第341章 草莓
外頭煙花爆竹聲漸漸停止,白楹琢磨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等會兒再不回去,靜太妃她們就要起疑了。 她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傅南歧,不用想也知道他心虛不敢說話,她壓了壓嘴角上揚的弧度,正經道:“你別忘了明天找個由頭送份厚禮去鄭家,我是導火索,你是罪魁禍首,沒道理黑鍋讓導火索背的吧?” 傅南歧說了句“知道了”,見她有翻篇分意思,就重新把人帶到懷里。 白楹的唇上還有一小個牙印子,是被他咬出來的,傅南歧的目光多停留了一會兒,直到對上白楹譴責的眼神,他才放棄了繼續使壞的念頭,把主意打到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 “……” 白楹覺得這貨好像是在勾.引她。 他怎么這么不安分的啊啊啊靠! 不過也能體諒他的年齡,畢竟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大齡剩男了誒。 想著很快就要走了,白楹就干脆窩在他任由他為所欲為。 只是有一點—— “不要留下很明顯的印子?!?/br> 草莓什么的,被靜太妃她們看見,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傅南歧含糊應了一聲,慢慢往上唇.瓣又不安分印在白楹唇上。 最后白楹一點力氣也沒了,趴在他肩膀上打了個哈欠。 “我要回去了……” 傅南歧眸光一閃,輕哄道:“你閉眼休息會,等會兒我叫你,送你回景玉宮。” 白楹半信半疑,用泛著水光的眼睛看傅南歧:“真的?” 傅南歧眼中傾瀉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真的。” 半個時辰后,白楹把搭在身上的手臂甩開,真的你個鬼! 她就閉個眼的功夫,怎么就被他抱到他的床榻上去了呢?! 雖然只是一人一床被子,蓋的好好的,但白楹還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欺騙。 這個狗男人! 傅南歧其實壓根就沒睡著,他耳根泛著紅,睡眼惺忪,在白楹開口之前,就先慢慢吞吞交代了。 “你把我肩膀壓麻了,我怕你凍著,就干脆抱你到床榻上睡一會兒……” 白楹瞇起眼,“然后你也睡著了?” 傅南歧不受控制地移開目光,不敢和白楹對視,這是心虛的表現。 白楹沒忍住給他氣笑了。 “真是夠了。” 傅南歧看出她沒生氣,唇角微微上揚,很快隱去弧度,不能暴露好心情。 他快速起身,給白楹穿上繡鞋,才去勾她的手。 白楹看了傅南歧好幾眼,忽然抱住他,小聲說:“這些天,沒有寫信,沒有看見你,好想你啊?!?/br> 好想你啊。 這四個字,讓傅南歧的一顆心瞬間被泡在了蜜罐里,甜膩得不像話。 傅南歧又想親她了。 他嘟囔道:“不想送你回去了?!?/br> 白楹把脖子上的淺淺的草莓園遮了一遮,一秒從軟萌女票角色抽身,催促道:“快點,再晚太妃真的要懷疑了?!?/br> “……”傅南歧幽幽看了白楹一眼。 #論女朋友拔叼無情怎么辦# #求助有沒有讓女朋友離不開自己的辦法# 傅南歧的輕功很好,這點白楹老早見識過了。 他帶著她無聲無息掠過宮檐,在一片寂靜之中穩穩落在白楹的院子里。 “……” 白楹覺得她現在開始饞傅南歧的武功了。 感覺好厲害啊啊??! 不過她也知道這得要有多年的功底才能來去自如,她還是不奢望太多算了。 “阿楹?!备的掀缑佳畚⒋?,拉住了白楹的手臂。 正要回屋的白楹:“?” 她似笑非笑看著傅南歧,輕哼道:“干嘛呀?想跟我一起睡?” 傅南歧神情非常淡定,但耳朵根忍不住紅了起來。 喲喲喲暴.露小心思了。 白楹特意去摸了摸,發現真的好燙人,驚得她立馬收回手,抬頭就和傅南歧對視上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緣故,白楹總覺得傅南歧眼神有點幽暗,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白楹若無其事地把手背到身后,“你快走吧,我要回去睡了?!?/br> 傅南歧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找不到一個借口理由留下來。 他淡淡“嗯”了一聲,把早就準備好的紅封遞給白楹,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離開景玉宮。 “……” 白楹捏了捏,這厚度,沒個幾千兩,感覺都對不起他的財力! 白楹懶得拆,和每年的壓歲錢都放在一個匣子里,鎖好,才安安心心地睡覺。 第二天果然接受了靜太妃的盤問。 “等你老半天,你上哪兒去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白楹打哈哈:“看完煙花,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就回來了。” 靜太妃半信半疑,但想想她應該沒那么大膽子騙她,就高抬貴手放過了她。 白楹暗暗松了口氣,好險好險。 “我吃完了,我回國師塔了?!?/br> “嗯?!膘o太妃答應一聲,用完早膳便去了庭院走路消食,不過年紀大了,她越來越怕冷,才走了沒一會兒,就躲回寢殿內。 白楹回到國師塔,被告知國師大人又閉關了。 收了一圈壓歲錢,白楹面帶喜色說要出去玩。 丁元給她系緊了斗篷,不解道:“姑娘和誰約好了?懷陽郡主嗎?” 白楹露出笑容,這個笑容丁元無比熟悉,她心里一咯噔,試探道:“是……秦王?” 白楹但笑不語。 丁元心想怎么又和好了,明明之前,兩人不是都斷了書信,看上去就跟恩斷義絕了似的嗎? 丁元沒阻止白楹出去,她也阻止不了。 等到白楹到達城外的時候,就看見熟悉的馬車等候在那。 “白姑娘?!苯置β冻鲂Α?/br> 他時常幾天一個臉,白楹已經知道他易容的事情了。 白楹一上馬車,沒仔細看腳下,不小心被個什么東西絆了一跤,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大概是知道傅南歧在,所以白楹也沒慌,意料之中撞上男子胸膛,輕如羽毛的嗓子帶著幾分笑意,在白楹耳畔響起。 “投懷送抱啊?!?/br> 白楹沒好氣白他一眼,“我嚴重懷疑是你搞鬼讓我摔的。” 傅南歧不認:“沒有?!?/br> 白楹想坐在他身邊,但傅南歧不讓,“你嫌棄我?” 白楹:“我怕擦槍走火?!?/br> 傅南歧一開始還沒聽懂,后知后覺才明白,他脖子泛起紅色,嘟囔了一句什么白楹沒聽清,之后便沒有再要求白楹賴在他懷里。 “去哪里?” 傅南歧捏住白楹的手,玩的很起勁,“九龍寺。” 白楹:“我不去!” 傅南歧偏過頭看她:“怎么了?” 白楹一想到九龍寺小腿就隱隱酸疼,“我不想走那么唱的階梯,你自己去吧,我在山下等你?!?/br> 傅南歧道:“我背你?!?/br> 他對神佛沒什么敬畏之心。 白楹從盤子里拿了塊糕點,細嚼慢咽:“不去。” 傅南歧沉默了會,“你之前和懷陽都去過。” 白楹:“我那是不知道九龍寺一趟下來這么累!要是知道我才不去!” 傅南歧輕輕捏了捏白楹手心,低聲道:“云家在九龍寺給母妃設了一個牌位,你陪我去一趟吧?!?/br> “……云妃娘娘嗎?” “嗯?!?/br> 上次陰影太深,導致白楹一聽見九龍寺三個字雙腿就發軟發酸,她靠在傅南歧的肩膀上,妥協道:“那等會兒走不動了,你記得背我。” 大年初一出來的人很少,九龍寺長長的階梯上只有白楹和傅南歧兩個人,江林在山腳等候。 大概是因為想著有人背,白楹一股氣走到了上面,中途也沒怎么休息。 她拽著傅南歧的手臂,呼吸聲很重,“下山你一定要背我,我已經,已經把力氣都用完了?!?/br> “好?!逼鋵嵏的掀绗F在就想背她了,但白楹說佛門凈地,這樣不好。 白楹還因此和傅南歧保持了距離。 傅南歧帶著白楹去給云妃的牌位上香,白楹還非常認真地磕了三個頭,在心里說了一聲謝謝。 謝謝您給了傅南歧那一生難忘的溫暖,謝謝您的教導和養育。 以后他就交給我啦。 上完香,傅南歧低頭問白楹,“這算不算見過長輩了?” 白楹瞪他一眼:“不要鬧?!?/br> “姑娘別來無恙。”悠遠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伴隨著在山間空谷回蕩的古鐘聲,讓人情不自禁心生肅然之意。 一個看著毫不起眼的掃地僧雙目含笑注視著他們。 白楹揚了揚眉,雙手合十喊了一聲“主持?!?/br> 無相道:“不知可否與姑娘私下一談?” 傅南歧面無表情:“不行?!?/br> 無相看了傅南歧一眼,平平無奇的相貌上端著慈祥的神色。 白楹覺得他的眼神頗有深意,大概猜到了無相要說什么,便看了傅南歧一眼,“你在這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傅南歧雖然不情愿,但還是答應了。 白楹跟著無相走到清靜的后院。 “無相大師,您想說什么?”白楹先發制人,“是不是想說我和我身邊的人不合適?” 無相念了一句佛號,神情莊肅:“姑娘既然知曉,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白楹:“……我就是客氣客氣,你別當真。” 無相嘆了口氣,“我所說沒有半句虛言。早在之前,姑娘和懷陽郡主來九龍寺,我便說過姑娘命格特殊,福澤深厚,可惜身邊隱藏煞星,看來姑娘并未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br> “???” 她忙道:“等下等下,你說的煞星是我身邊的男子?” “正是?!?/br> 白楹好笑道:“無相大師,他怎么會是煞星?國師大人和空遠大師都說過他福澤深厚,怎么到你這兒,就成了煞星呢?” 她擺明了不信任無相。 況且,白楹一直忌憚這個一眼就能看穿她是“異世之魂”的人。 無相被白楹說懵了,“什么國師大人,空遠大師……” 傅南歧怎么可能是福澤深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