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不入
曲瀠悅哭的又傷心又絕望,眼淚像是失去閘門的水,源源不斷流出來,她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白楹,嗚咽著喊她的名字。 “白楹。” “白……楹。” “白……楹……” 她崩潰,“你混蛋。” 白楹:“……” 秦畫:“……” 朱珠等人:“……” 朱珠下意識松了手,她還以為是自己把曲瀠悅掐痛了,沒想到是這個叫白楹的錯……還好還好。 眼看事情似乎要鬧大,朱珠怕回頭讓嫡母知道狠狠教訓她,連忙帶著小姐妹先跑了。 這里動靜不小,秦畫也怕引來人,她無措看白楹,后者心情復雜,心中一嘆正要上前讓她別哭了,誰料曲瀠悅已經先一步止住淚水,倔強地看著她,重復了一遍。 “白楹,你混蛋。” 就抹了一把眼淚掉頭跑遠。 秦畫:“阿楹……她,她怎么了?” 白楹也不懂,為啥罵她混蛋? 她什么也沒說啊!這件事就只有輕風,淮南王妃,傅南歧知道,但是他們都不會說出去的。 所以……曲瀠悅為什么要罵她? 白楹拿團扇敲了敲腦袋,忽然想到了,曲瀠悅不會是以為她騙她自己是個男的吧! 換位思考,她的行為好像真的挺不好的。 給別人造成誤會了。 那日情景,說不定曲瀠悅心中忐忑不安因為被她這個“少年”看了肌膚整夜整夜睡不著,她那天也沒有好好解釋性別! 哎呀! 難怪人家要罵她。 白楹怎么也想不到,曲瀠悅是對那日“英雄救美”的她情根深種了。 白楹心想,回頭得送份禮去將軍府,好好賠禮道歉,不然……心里過意不去啊! “阿楹,你在想什么呀?”秦畫叫了她好幾聲。 白楹嘆氣道:“我好心辦壞事了。” 秦畫疑惑道:“跟剛才那位小姐有關嗎?” 白楹點頭:“嗯。” 秦畫道:“改日找個時間,說開了不就好了。” 也只能這樣了。 秦畫又想起來,“我先前夸好吃的那家糕點鋪子,阿楹你去吃了沒有?可惜店家太兇,不然我真想日日都差人去買。” 夏霞啊…… 白楹笑道:“吃了。” “是不是很好吃?我總覺得她做的糕點很獨特,跟尋常人做的完全不一樣。” 白楹心想,不然呢,那位可是甜品大師! “不過她好兇啊,要不是我求了好久,她都不肯賣給我……還說我吵到她睡覺了。”秦畫嘟嘴,“哪有大白天睡覺的,還做不做生意了嘛。” 白楹道:“興許是她晚上研究糕點做法,研究的太晚了,睡不醒的話頭會疼,換做是我,我也不喜歡別人吵我。個人習慣不同嘛。” 秦畫點點頭,抱著她的手臂悄悄問她有沒有心上人,準備什么時候成親啊。 白楹:“再等幾年吧。” 秦畫啊道:“等幾年?會不會太遲啦?” 白楹搖了搖腦袋,跟她回到懷陽郡主她們那邊,“不遲不遲。” 姚依依耳尖,聽見了,“什么不遲?” 秦畫乖乖說了。 姚依依頓時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不遲……還不遲! 非得等傅南歧那個老男人七老八十才行啊? 姚依依是朋友里面唯一知道白楹那點事情的人,看著白楹沖她笑,她牙根立馬就疼了起來。 這種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還得死死憋著不說出去的事情……真的太折磨人了。 阿楹真是太壞了。 姚依依嘆了口氣,意有所指:“這人啊,不能只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秦眉似笑非笑道:“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人人都知道,盧國公府的嫡出小姐有一張能言善辯,讓人又愛又恨的利嘴。 這張嘴讓她在貴女長輩中無往不利,混的如魚得水,但更多時候,是貴女們被秦眉一句話噎的半死。 姚依依被她懟的有點委屈,她看了眼白楹,怕她也那樣覺得。 白楹一面在姚依依身邊坐下,一面笑道:“眉jiejie今日心情不好啊,怎么啦,誰惹你了不成?真要不痛快說出來,我們替你出氣。” 秦眉道:“我就是想把氣撒你們身上,你們愿意嗎?” 秦畫第一個搶答:“不愿意!”傻子才愿意呢! 說完她就等著其他人也附和。 等了半天,她左看看右看看,和一見鐘情,姚依依,白楹都不說話! 對上秦眉似笑非笑的眸子,秦畫頓時慫了,“愿意愿意,二jiejie,我說笑呢。” 白楹那番話擺明了是要維護姚依依,秦眉哼了一聲,除了她也沒人知道秦黛喜歡過沈宴這件事了。 或許秦黛自己都不知道,她發現她的心思。 “得了,不想陪你們在這兒費時間。”秦眉懶懶散散起身,扔下一句話往秦黛她們那邊走過去。 白楹拍了拍姚依依的手,“不要多想。” 姚依依松開眉頭,“你別多想就成。”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要不然她也不會把這件事就是和姚依依說。 “你是死腦筋的人。”姚依依說,她覺得把傅南歧比作歪脖子樹一點錯都沒有。 不過白楹喜歡,她就是死腦筋! 懷陽郡主心里記掛著草草,聞言抬了抬眼道:“你們在打什么啞謎呢?” 白楹說:“我怎么覺得,我在你們里面格格不入啊?” 秦畫懵比:“哪里格格不入?” 白楹一本正經道:“你們都是有家室的,而我,還是單身一人。” 其中,懷陽郡主還有兒子。 “羨慕啊?羨慕就趕緊,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這個香餑餑呢。”懷陽郡主笑道。 姚依依嘀咕了一句,其他人沒聽清,白楹聽的一字不差。 她說的是:“香餑餑早就被人叼走了。” 白楹但笑不語。 每次看到有什么就說什么,完全藏不住話的姚依依被憋得這么難受,她就有一種蜜汁愉悅。 這大概就是惡趣味吧? …… 從洛家出來,白楹去夏霞那順了一點糕點,夏霞可煩她了,“你能不能誠心點,許愿讓我快點回去?” 白楹真誠點頭:“誠心誠心,我做夢都希望你快點回去把奶油帶過來。” 夏霞氣絕,“你下次再來白吃試試!” 白楹一邊說“試試就試試”,一邊放下銀子拎著糕點走人。 接下來就要繼續沉迷練武,無法自拔了。 白楹心心念念能飛檐走壁,當然這個難度太大,她現在就希望學武能把傅南歧摁在床榻上,讓他毫無回手之力,只能任她施為! 傅南歧對此表示呵呵。 白楹要是學幾個月的武功就能趕上他十多年的,只能說明他那些年都去吃屎了。 他每天都想著和白楹見面,但后者要做的事情太多,很難擠出時間,氣的傅南歧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朝堂之上。 秦王的存在感,一點一點強起來。 不管是后宮的嬪妃,還是前朝的大臣,都能感覺到秦王的不簡單。 有人說:“秦王真是了不得,能吃苦,忍辱負重,之前誰都沒把他放在眼里,現在?就連梁王祁郡王安郡王幾人都敵不過他一個。” 話語摻雜幾分嘲諷,立場分明。 皇帝對這個早就成年了的兒子有著深深愧疚,他無法再給予他更多的父愛,傅南歧也不需要,他只能表現出自己有多器重這個兒子,就如今圣寵看來,傅云祁這個皇帝最疼愛的兒子都要靠邊站。 不過,誰稀罕呢? 傅南歧想要的可不是這樣。 遲來的愧疚,遲來的彌補,遲來的悔恨……這些有什么用? 皇帝說一句我錯了,他的母親就能起死回生了嗎? 不能。 現在來說這些,除了掩藏不住的虛偽,沒有其他任何意義。 慢慢入冬,朝中各方勢力依舊打得火熱。 這應該是這么多年以來,白楹過得最輕松最幸福的一個冬天了。 丁元燉了一只雞,里頭還放了蘑菇,佐料不多,但燉的特別香。這是她特意和四季樓的大廚學的,雞湯鮮美,雞rou入味,白楹胃口大增,多吃了一碗飯。 她心心念念長高,營養當然要跟上。 晚膳后,丁元弄了一碗紅棗枸杞銀耳羹給白楹送過來,里頭放了足足兩大勺的蜂蜜,丁元看著就覺得能甜鼾死人,偏偏白楹吃的津津有味,她真的太喜歡甜食了。 丁元看著白楹白里透紅的臉蛋,情不自禁笑了:“姑娘的身體真的比從前好多了。” 太好了。 曾經丁元心疼白楹,旁人觸手可得的東西,對白楹來說卻是奢望。 上天未免太不公平。 不過想在看來,前面的不公不過是為后面的幸福日子做鋪墊。 如果白楹能少出去和秦王,或者是直接跟人一刀兩斷,那就更好不過啦! 白楹可不知道丁元怎么想的,因為她收到了將軍府的請帖,曲瀠悅邀她過兩日去將軍府。 好巧不巧,和她跟傅南歧約的時間撞上。 白楹回了信問能不能再遲一日,她都答應男朋友了,要是反悔去將軍府,照他的狗脾氣,說不定得把將軍府給燒了。 曲瀠悅倒是好說話,白楹說哪日就哪日。 要知道之前,白楹送了一份厚禮上去賠不是,后者一個動靜也沒有,白楹還以為她不原諒,后面慢慢慢慢就把那件事忘了。 直到今天,曲瀠悅不知道怎么想的,請她到將軍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