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對比
隨著時間推移,小姑娘的模樣越發精致,她就像是上天派來體驗民間疾苦的小仙女。 小仙女的眼眸中此刻滿是疑惑不解。 傅南歧一想到她和傅云祁相處的自然親近,眼眸微微瞇起,語氣也變的危險。 “怎么?” 不情愿? 白楹聽出了他沒說出口的話中意思。 秀氣的眉頭有淺淺的皺痕,白楹真心不解,但她也沒當面問出來。 難不成,傅南歧還是怕她會站在傅云祁那邊? 不應該啊。 她明明已經盡量和傅云祁保持距離了。 而且,她也沒有想要摻和他們這些事情中的心思,傅南歧沒必要這么提防她吧? 心思百轉千回,白楹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沒有問題呀。” 她沒有第一時間就答應。 傅南歧的臉冷了下來。 白楹搓了搓小手,試圖讓手溫暖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屋子好像很陰冷。 不過這不是向陽的屋子嗎? 難道因為下雨,溫度又降了下來? 白楹一邊兒打量著傅南歧的臉色,一邊兒挪著腳步去拿裝著碧血草的木盒。 馬車上備了兩套衣服,還有披風。 等出去她就把披風穿上。 春天還是很容易生病的! 木盒握在手掌心,白楹的心一瞬間被不知名的東西盈滿。 千滋百味。 傅南歧把用一萬兩白銀拍來的碧血草就這樣給她了。 只是因為她昨天掉了幾滴眼淚。 坑蒙拐騙…… 她就這樣把碧血草騙到手了。 白楹咽了咽唾沫,走到傅南歧面前,哪怕長高了,她依舊還是需要仰望著他,“將離哥哥。” 軟軟糯糯的聲音,比起前兩年又少了幾分稚氣。 但仍然甜的不像話。 傅南歧不喜歡一切甜的東西,但很奇怪,他不反感小姑娘這么甜的嗓音。 白楹注視著他,鄭重其事地說:“謝謝你。” 怕傅南歧覺得這句道謝很敷衍,她又補充道:“將離哥哥,你放心,在三皇子和你之間,我肯定會選你的。” 當然只僅限于私底下偷偷幫他。 明面上,她兩個人都不會有過多聯系。 除非,等她羽翼漸豐,有讓人不敢輕視的底氣后,她才會順心而為。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楹又把以前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將離哥哥如果有用到阿楹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阿楹能做到,絕不推辭。” 對了,她好像還答應過傅南歧三件事。 這么久了,他不會忘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種便宜……白楹哪能占的安心? 她抱著木盒,見傅南歧沒什么表情變化,一時之間也猜測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白楹試探著喊:“將離哥哥?” 稱呼果然是越喊越順口。 將離這個名字也太好聽了吧? 白楹走神了幾秒,卻也被傅南歧收入眼底。 他重復了一遍白楹的話,“選我?” 白楹睜大眼睛,眼中倒映著傅南歧整個人,她重重點頭:“選你!” “那你怎么看待傅云祁?” 白楹懵了一瞬,小心翼翼道:“好人?” 傅云祁確確實實算得上是一個好人。 他的好,如沐春風,細水流長,是無法讓人拒絕的那種。 傅南歧黑下臉,她莫不是想蒙混過去? 傅南歧深吸一口氣,深深盯著她:“你是將他看作兄長,還是……” 喜歡的人。 傅南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種話。 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有些事情不是完全受控于自己,想問的話,就這樣自然而然問了出口。 白楹:“?” 她回答得很謹慎,“弟弟?” 傅南歧當即眼神就變了,冷笑一聲,完全不相信白楹的回答。 換作其他人,也只會以為白楹在開玩笑或者是打諢插科想要蒙混過去。 但是……白楹說的是心里話啊! 十幾歲大的少年,在她看來就是弟弟好嗎? 就算這個弟弟再怎么溫柔體貼,再怎么細心入微,再怎么溫潤如玉……她也無法把他當兄長看待啊! 她哪兒能過得了心里那關? 就算殼子是個小姑娘,可她實際年齡也20+了的。 然而,傅南歧擺明了就是以為她在忽悠他。 ……冤枉啊! 在大佬and金主爸爸面前,她哪里敢撒謊喲? 白楹欲哭無淚。 傅南歧陰測測地冷笑:“你這是在騙我,還是在騙自己?” 白楹:竇娥本娥,實冤! 手里頭的東西一下子變得燙手起來,白楹不想放手,只好硬著頭皮解釋:“沒有騙你啊,我說的是心里話。” 不出意料,傅南歧沒有相信。 也是,誰會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姑娘把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當做弟弟看待? 誰會相信!!! 白楹反應過來后,想拍死自己! 靠,腦子少根筋了。 她連忙改口道:“兄長,是兄長,我將三皇子以兄長看待。” 傅南歧已經沒心思再聽她瞎扯。 她都答應和傅云祁一起出去,孤男寡女在四季樓中,還只是兄長? 傅南歧選擇性忽略了當時懷陽郡主也在房間里的事實。 白楹心好累。 她哼哼道:“隨,隨你怎么看吧。” 解釋了也不信。 她能怎么辦? 兩個人說話不在同一個點上,完全就是雞對鴨講。 傅南歧盯著白楹,冷冷道:“好,我信。” 今日,他便當她對傅云祁還沒有那種心思。 如果她敢喜歡傅云祁…… 呵,他就打斷她的腿。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里蹦出來,傅南歧就愣了一愣。 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所以白楹也沒發現傅南歧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傅南歧想,他要是有這樣的meimei,她敢站在殺母仇人那邊去,打斷腿都是輕的。 小姑娘慢慢離開視線,傅南歧的手指捏住桌角,用力收緊。 咔嚓—— 桌角被硬生生掰斷。 傅南歧抿了抿唇,雖然白楹蠢了一些,喜歡撒謊,是個小騙子,老是給他送一些甜膩死人的搞點…… 但這個meimei,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白楹還不知道傅南歧別扭的心思,她走出屋子,丁元就急急忙忙走上前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她沒什么變化,才松了一口氣。 雖說江林把丁元“請”到了前廳喝茶,但丁元哪里能喝得下? 沒半盞茶的功夫,她就等不及沖到禁閉的屋子門口,然后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 整個人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樣。 她真是太不謹慎了! 竟然就這樣放任姑娘一個人進去。 里面如果有很多人呢? 如果傅南歧是個惡毒的,他想做點什么,哪怕要了姑娘的性命……也沒人會知道! 他們同樣可以悄無聲息解決了她和哥哥。 直到看見白楹完好無損地出來,丁元的心,才徹底落地。 她哽咽道:“姑娘……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丁元已經好久沒自稱“奴婢”了。 白楹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她單手抱著木盒子,空出來的手拉住丁元細細的胳膊,“阿元jiejie,怎么了?” 丁元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江林從邊上走出來,笑呵呵道:“丁元姑娘許是太擔心白姑娘了,還以為殿下會害您呢。” 白楹笑了笑,人畜無害的模樣:“怎么會呢?二殿下人這么好,還這么疼阿楹。” 她把木盒子交給丁元,像是說給江林聽:“阿元jiejie,這是二殿下送給阿楹的東西,我們走吧。” 江林道:“奴才送您。” 白楹微微一笑,“不必啦,不過一小段路,哪兒能勞煩您呀。” 竟然對他用了敬稱。 江林心里咯噔一下,他自小在宮中,耳熟目染之下自然能看出此刻白楹的疏遠和排斥。 但還不等他說什么,白楹就已經拉著丁元走遠了。 江林:藥丸。 得罪了這個福寶疙瘩,不要說讓殿下知道……華貴人就能先解決了了他。 走出二皇子府,上了馬車。 白楹看見丁和見到她也是下意識地松口氣,她歉然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哪有讓姑娘道歉的理? 丁和低下頭趕馬,“不,姑娘嚴重了。” 白楹沒再和他說話,她看向坐在一邊的丁元,“阿元jiejie,是不是二皇子府的人不讓你進來?” 丁元沒有承認,但她眼里流露出來的驚訝驗證了白楹的猜想。 她沒猜錯。 一開始她還納悶丁元為什么沒有進來,她只是沒往那邊想。 但沒想到江林會做出這種事情。 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二皇子府人再少,她們外來人也得受制于他們。 如果不是他搶在丁元之前說話,白楹也不會懷疑。 丁元小聲問道:“姑娘,您……您怎么猜出來的?” 姑娘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聰慧敏銳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姑娘。 明明她什么都沒說。 丁元是沒說什么,但她表現得太過焦急不安,看見白楹完好無損地出來,又是松了一口氣又是語帶哽咽。 如果是真正的小姑娘,或許還會覺得丁元小題大做過于緊張。 但白楹不是小姑娘,她能看出丁元的情緒不正常,還有江林的異樣。 她抓住丁元的手,輕聲道:“二皇子人還好,但二皇子府的人不好,阿元jiejie,我們以后不來了。” “姑娘……”丁元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白楹嘻嘻笑,轉移話題,打破這種讓人怪不適應的氣氛,“阿元jiejie,你說我們帶的東西會不會太少啦?” 今天早上回到國師塔,白楹準備了一些禮物。 總不能空手去霍府。 這也太沒教養了。 就算霍夫人喜歡她,也得做點什么,要對得起她對她的憐愛。 丁元看了邊上的一堆東西,笑道:“夠了,老老少少的人您都考慮到了,不會出差錯的,姑娘只管安心。” 白楹托腮,第一次登門拜訪做客,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雖然已經見過霍家三個人了。 “要不我們再去買點什么吧?”反正她這次出來,錢包鼓鼓的,管夠! 丁元道:“再拖延,就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到霍家了。” 白楹在二皇子府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她只好打消念頭。 丁和趕車很穩,沒兩刻鐘,就到了霍家門口。 丁元先下車,然后打傘,扶著白楹下來。 白楹身上穿了一件繡著桃花的紅色披風,雨比之前小了很多,只剩下幾滴。 但白楹身子骨向來比別人弱,丁元不放心,還是要撐傘。 一抬頭,白楹就看見了站在霍家大門口前的少年。 霍瀾今日穿著絳紫色的衣衫,面容清俊,筆挺如松。 如果不是臉色很臭,白楹一定要暗夸一句“好一個俊俏少年郎”。 下了雨,地面還很潮,丁元一面撐傘一面小心翼翼扶著白楹上臺階。 護送白楹到了屋檐底下,丁元又跑下去將馬車里的東西拿出來。 白楹微微笑,走到霍瀾面前,欠身行禮,“阿楹見過三公子。” 既然霍瀾不太喜歡她,她也不想喊他哥哥。 霍瀾哼了一聲,絕口不提自己在門口等了她多久,“跟我進來。” 丁元忙不迭拿著東西跟在白楹身后。 白楹想幫她拿幾樣,丁元使勁搖頭死活不肯。 主子給拿東西? 誰家有這樣的規矩? 白楹便只好作罷。 這邊她們跟著霍瀾穿過長長的走廊,外頭霍家的下人幫著丁和安排好馬車,也請了丁和進來喝茶暖身子。 一路上霍瀾和白楹都沒有說話。 霍瀾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今日他早早的就被親娘派來的人叫醒,然后幫著大嫂一起安排瑣碎小事,還沒歇一會兒又被大嫂笑著逐出來迎接白楹。 大嫂真像笑面虎! 霍瀾在心里腹誹,哪怕做這種事情,看見她那笑意盈盈的臉,也讓人生不出氣。 前廳坐了不少人。 除了今日有公務的霍大人和霍時,一大家子包括霍老太爺,都到齊了。 白楹跟在霍瀾身后,一出現,紅色披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林粟眼前一亮,“這是誰家的小仙女?生的這般靈氣,襯得我啊,就像是塊頑石!”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幾個人除了霍瀾,都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白楹盈盈下拜,不管怎么樣,禮儀要周全,這是第一位:“阿楹拜見……外祖父,拜見舅媽,還有……” “粟粟只管取笑自己吧,只要二弟回來,不誤會我們欺負你就成。” 宋宜笑著說了一句,見白楹頓住,十分貼心地上前扶起她,給她介紹人,“楹meimei,我是你大嫂嫂,這是你大哥,你二哥今日刑部有事兒,不能在場。” 說著她掩唇笑,帶著白楹走到林粟面前,“這是你二嫂嫂,夫君不在家,便如同脫了韁的野馬,她說話一貫這樣,楹meimei可要好好習慣。” 林粟抗議:“大嫂!你這是抹黑我!” 宋宜像是想到什么,忙道:“大嫂錯了,粟粟可別和二弟告狀。” 霍府上上下下,誰人不知道二公子護二少夫人就跟護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寶貝得不得了。 霍夫人樂不可支,眼角的皺紋越發明顯。 林粟紅了紅臉,“大嫂!” 宋宜笑著,繼續給白楹介紹人:“你三哥哥你也見過了,這是你的兩個侄兒,霍庭,霍堂。” 一大一小上前見過白楹,“小姑姑!” 白楹心一顫! 霍堂就不說了,霍庭才比她小幾歲啊,喊她“小姑姑”…… 白楹臉也紅起來,她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從霍岑開始,一一見禮。 霍夫人忙不迭要拉著白楹落座,白楹道:“阿楹不知道外祖父,舅媽,大哥哥大嫂嫂……都喜歡什么,阿楹自己準備了一些東西,小小心意,希望大家喜歡。” 丁元奉上禮物。 每個人包括不在場的霍大人和霍時都有禮物。 霍老太爺收到的是一幅畫,一百年前的大師真跡。 他已經上了歲數,沒幾件事能牽動他的情緒了,但看見這幅畫,還是很高興。 霍夫人的是一瓶駐顏丹,霍岑是一方好墨,宋宜的是一根白玉蘭花的玉簪。 還有霍時,林粟,霍瀾,包括兩個侄兒,都收到了出乎意料的驚喜。 林粟將手里頭的兵書看了又看,極為珍惜,她看向白楹的眼眸中滿是歡喜:“楹meimei,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些東西?” 白楹不好意思道:“阿楹問了太妃,然后自己選的。” 還好國師塔庫房里什么都有,且還都是年代久遠,珍貴值錢的東西。 不然白楹都拿不出手。 霍老太爺的眼睛其實已經老花,他看不太清白楹的臉,只看到一團紅。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女兒,也就是如今的靜太妃。 她也是喜歡穿著紅色的披風,風風火火,橫沖直撞,就如同現在的霍瀾。 但霍瀾在外頭還是很能端得住。 或者說隱藏的好。 霍老太爺一晃神,連霍夫人說了什么都沒聽清。 他招了招手,示意白楹到他面前來。 白楹走過來,霍老太爺努力讓自己看清她的模樣,良久笑著點頭,說話有點吃力:“好俊的模樣。” 不過好像在哪兒看見過。 霍老太爺呢喃道:“阿靜在宮里,過的還好嗎?” 周遭瞬間靜了下來。 白楹心一酸,面前的這個人,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罷了。 她輕輕回答:“太妃很好,已經很久沒有生病過了,今日胃口好,心情也好。” 哪哪都好,您請放心。 霍老太爺的聲音比白楹還要輕,他眼睛空茫一片,“過的好就好,就好……” 霍瀾走到霍老太爺身后給他捶肩,“祖父,您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吧!您好,姑姑在宮里也會好的。” 霍老太爺遲緩著點頭,到底身體大不如前,沒坐一會兒就累的不行。 他把一枚月牙兒似的象牙交到白楹手里,“……見面禮。” 月牙兒上面,還刻了一個“楹”字。 白楹滿臉驚訝,又忙道:“謝謝外祖父。” 霍夫人解釋道:“這是咱們霍家人都有的,你入了家中族譜,這個本該早就給你的,但爹說這東西須得當面交于你才行。” 白楹點點頭,很乖很乖:“謝謝外祖父,謝謝舅媽。” 真是……霍夫人的心軟的不成樣子。 “霍家人,都得一條心。”霍老太爺念著這句話,拄著拐杖站起來。 霍瀾道:“娘,我先扶祖父回去。” 霍夫人:“去吧。” 霍瀾扶著霍老太爺回他的院子,路上霍老太爺陷入了從前的回憶,一個勁地在說話。 聲音又輕,霍瀾也聽不清在說什么。 直到霍老太爺臥在床榻上,睜著眼睛,喊道:“阿瀾。” 霍瀾停住了準備返回的腳步,“祖父?” 霍老太爺語速很慢很慢,“祖父有沒有說過,你和你姑姑的性子,最像?” “說過。”霍瀾很奇怪,他也是進宮過去看過靜太妃的,但他這個姑姑,刻板端莊,禮儀比教習嬤嬤還要一絲不茍,他們到底哪里像了? “哪怕,哪怕日后……我和你爹,不在了,你們兄弟三人,也要好好……保護你姑姑。”霍老太爺眼神渾濁,“……還有白楹。” 霍瀾在家中是混世魔王,但對帶大自己的祖父還是格外尊敬的。 他一口應下:“祖父放心,我們會好好保護姑姑的。” 霍老太爺沒有再出聲,霍瀾等了片刻,便走出去了。 等他回到前廳的時候,白楹已經成了那幾個女人的心頭寵。 就連他大哥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個白楹,儼然要取代他,成為霍家一霸了! 不能忍! “楹meimei長得可真是好看,莫不是吃仙桃喝仙露長大的?”林粟忍不住捏了捏白楹的臉頰,真是細膩光滑,吹彈可破。 是她們這群二十以上的女人比不了的。 宋宜含笑道:“楹meimei快推開她,你二嫂這是要占你便宜呢。” 今日難得霍時不在家,宋宜可要好好“欺負”林粟。 往日霍時盯得緊,哪有這么好機會? “……”白楹抿唇笑,林粟捏她臉的動作很輕,估計是把她當瓷娃娃對待了。 霍庭霍堂兄弟倆站在邊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只比他們大幾歲的小姑姑。 還是霍夫人第一個注意到自己兒子回來了,“你杵那做什么?還不過來?” 霍瀾哼了一聲,“娘您還看得見我啊?” 霍大人不在,霍岑長兄如父,教訓他,“怎么和娘說話的?越發的沒規矩了。” 霍瀾:“???” 平日里霍瀾比這過分的還有,甚至還和霍夫人頂嘴過,但也沒見霍岑這樣教訓。 這就是對比之下的結果了。 有乖乖巧巧的白楹在,霍瀾可不就被襯托的一點都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