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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情花冊:冤親寨主(原名:情花冊)在線閱讀 - 18.coM 六七:舊歡如夢

18.coM 六七:舊歡如夢

    八個月后,裴家書房。

    裴花朝緩緩閤上帳簿,“這個月進帳更多了。”

    瑞雪道:“是啊,咱們鋪子面食用料實在,價格實惠,口碑一傳十,十傳百,生意一天好過一天。還有人特地跑了半個城來買呢。”

    主仆說話間,遠方宅外傳來轟隆蹄聲,有大隊人馬奔進裴家宅前那條街道。

    裴花朝循聲側臉,腔中的心跟著受了牽引,高高提起。

    轟隆隆、轟隆隆……那行人馬掠過街道,逕自去遠了。

    裴花朝的心落了下去,落到低處。

    近來前方打仗,本地治水,寶勝作為水陸輻輳重鎮,物資流通運輸益發頻繁。偶爾大隊車馬取道附近道路,那聲勢好似從前東陽擎海率隊造訪。

    發生河珠那場風波,轉眼大半年過去,東陽擎海不曾踏足裴家。

    那回他拂袖回寨,緊接著對頭率兵來犯。鎮星寨寨幾位老頭目起先不愿他出馬,為是前陣子好容易教他答應暫時休兵,生怕那時放他出戰,他要借機把仗越打越大。幾位老人決定親自上陣,可惜出師不利,連吃敗仗,只得摸摸鼻子讓東陽擎海掛帥出征。

    東陽擎海遂點齊兵馬,從此一頭鉆入戰場廝殺。

    裴花朝由席上款款起身。

    “娘子?”瑞雪喚道。

    “咱們去喂魚。”裴花朝道。

    她和離后,教東陽擎海安置在別處新宅。新宅壯麗,花園深廣,假山真水,奇卉瑤草,四時美景賞玩不盡。

    她步到池塘湖心亭,倚著紅欄桿往水中灑下豆餅碎屑,很快無波碧水起了水紋,一群錦鯉游來,爭相唼喋。肥長的魚兒或金紅錦燦,或數色間雜,在水中攢成一團,水下似綻出一朵斑斕重瓣菊花。

    池塘遠處,鴛鴦、綠頭鴨等水禽游過荷荇間。對過岸上,柳蔭如煙,碧枝迎風,底下仙鶴剔翎,更遠些的花叢旁,孔雀拖著長長翠藍尾羽踱過綠茵。

    眼前水木明瑟,清幽寧靜,然而園中隱蔽角落、花木后,偶爾要閃出一絲金屬光芒,那是武裝護衛駐守身影。四周樓宇屋頂青瓷瓦上,則埋伏弓箭手。

    短短八個月內,裴家宅院幾度增強護衛兵力。

    第一次增兵起始于她請求撤下護衛,本來她無意作此要求,當時估量退還禮物已夠教東陽擎海負氣決裂,屆時自然撤回護衛。

    但受她交代送禮回寨的護衛頭子苦著臉,擔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回寨被當作出氣筒。

    裴花朝以為東陽擎海不至于盲目遷怒,到底無十二萬分把握,因此有了撤人手這話。她故意表露嫌拒護衛,讓同樣自覺不受她歡迎的東陽擎海對護衛頭子產生同仇敵慨之心,拿他撒火的機會便隨之削減。

    派人回寨后,她在家中坐等東陽擎海叫她滾蛋,一了百了。

    誰承望護衛頭子歸來,沒帶回東陽擎海恩斷義絕的口信,反倒領來一隊兵馬,說寨主提防她逃跑。

    弄巧成拙……裴花朝苦笑,大抵她要求撤人勾起東陽擎海疑心,猜度她想溜走。

    這漢子當真糊涂了,有祖母在,她怎敢輕易冒險出逃?

    這其中利害干系簡單明暸,東陽擎海竟然疏忽,可想而知教她氣得多厲害。

    氣歸氣,他對她的供養照舊豐厚,戴嫗到裴家的腳步也勤了,七八天便下山來一遭。

    老婦人面對rou眼可見被養在錦繡叢中的她,總是認真相問:“娘子想要什么吃的、穿的、用的?下人伺候可中娘子的意?有事盡管向老身說,別委屈自己。”

    戴嫗待她一直不錯,但這般殷勤少不了東陽擎海授意。

    不得不說,他在銀錢用度上頭挺大方的,戴嫗曾含蓄提過,她這少主與情人分手,向例給筆錢財,足夠對方余生享用。

    只是裴花朝另有心思,她存了一絲僥幸,將來與東陽擎海分道揚鑣,祖母唐老夫人或許肯原諒自己,祖孫重新相依為命。但祖母定然不肯使東陽擎海的銀錢,她該早日未雨綢繆。

    她覷準寶勝將大興水利工事,有大批河工乃至于河工攜老扶幼帶上全家涌入本地,以地利及河工月錢推估,這大批人口十之八九要在江畔偏僻城廂落腳安頓。

    她趁那時賃房尚便宜,用自家織布攢的錢在該處租了一個小鋪子,借助瑞雪生意經歷,雇人賣面食糕餅。

    她和瑞雪主仆倆經營鋪子,生意逐漸穩固,棲霞觀來報,唐老夫人執意隨真一坤道云游,參拜四方靈山名觀。

    裴花朝攔不住祖母,只得向戴嫗求助,戴嫗飛快安排暗衛,暪住唐老夫人替她張羅途中食宿車馬,確保她旅程平安。

    事關祖母,這份人情非同小可,她打破與東陽擎海不相聞問的僵局,去信向他道謝。

    兩人數月不曾聯絡,裴花朝下筆時,著實費神。

    分別數月,東陽擎海不在她身邊,卻在心間。

    她不時想起他,晝間動了相思,尚可立即摒除思緒,卻止不住午夜夢回,那漢子入夢來。

    夢中她不斷重回他們一塊兒過過的日子,兩人相對奕棋,或者躺在榻上閑話。他聽她說分別后日常瑣事,她聽他說辦成若干政務,陰了哪些對頭,網羅多少人才。他一面說話,一面將她抱在懷中,她耳頰緊貼他胸前,便覺出那腔子發出震動。震動極細極微,卻令她似癢似酥,心頭震顫。

    偶爾他側身支頭,盯住她哼唱胡歌野調,歌中小伙子熱烈贊揚心上人,夸她樣樣皆美,樣樣皆好,百般追求。又或者唱小娘子懷春,在野地歡會情郎,一對小兒女怎生山盟海誓,怎生狂浪快活。

    一次那山歌實在露骨,她掩住他嘴巴不讓唱,他登時來了精神,縱聲放歌,手跟著不規矩起來……

    舊歡前事歷歷在目,當時只道是尋常,裴花朝料不到自己會思念起那漢子、那時光。

    然而越是念想,她越要自制——倘若一晌貪歡,軟弱茍且,后患無窮。

    好容易她寫就書信,信中遣詞用字再中規中矩不過,東陽擎海不會知道她一筆一劃中,多少心思拉扯紆回。

    戴嫗送去了書信,帶回第二批兵卒,里叁層外叁層戍守裴家。

    “戴嫗,是否我又惹惱寨主,他疑心我不守約私逃?”裴花朝問。

    “裴娘子勿多心,”戴嫗鄭重道:“寨主勢力壯大,對頭多了,自然更要嚴防歹人,保護娘子周全。”

    裴花朝將信將疑,不多時,前線消息輾轉傳到她耳里:東陽擎海挨了刺客冷箭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