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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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露了? 看她心虛地移開半寸目光,梁硯成倏地放下心來:“有什么話大可直說,沒必要用離婚要挾。” “我沒有啊。”池顏下意識往后仰了一下,“你想多了。” “真沒有?” 平穩行駛中的車廂,男人忽得傾身靠近,手掌壓在她身后椅背處。 池顏能用余光瞥見落在她頸側不遠,屬于男人的手。 他皮膚很白,在光線黯淡的車廂里,也能看到浮起的淡淡一層青筋。 這樣的姿勢讓自己倍感壓迫,他卻得寸進尺,手肘微曲又靠近一些,直到雙方的眼底倒映出對方的影子。 梁硯成:“你想要股份,是不是?” 池顏:“……我。” 離這么近,似乎做不到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池顏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 她躊躇間,落在頸側的手掌不知不覺離得更近,抵在她后頸處。 梁硯成:“我可以幫你。” *** 池文征最近與他約談的次數越發頻繁了。 易俊過來匯報行程的時候,梁硯成忍不住蹙了眉:“沒完了?” 易俊:“池總說沒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便飯也行。” “不用了。” 梁硯成把文件夾拍在桌案上,“周末我會去臨山別墅吃飯。” 梁氏與大池并購的事,在梁硯成還沒完全接手梁氏前就有所耳聞,他極為不贊同。 梁氏發展至今,一步一個腳印沒走過捷徑。自然,在陵城扎穩腳跟這件事上也沒必要這么做。不知是不是他父親為了女人忽然拋下集團撒手不管,自此以后爺爺變得激進許多。 以他婚姻作為穩固工具,是他最后的妥協。 但要讓梁氏和其他集團并購,以后大小決策上互相牽制,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大池在當地財力雄厚,愿意同梁氏并購同樣微妙。 這種微妙的猜忌一直到婚后,梁硯成的疑惑得到了解釋。 作為公司后備繼承人的小叔叔怕是被龐大資產壓暈了頭,不可饜足地想要獨吞權和錢。而他這位太太,也是大心臟,像是從不猜忌似的只顧血拼、看秀和保養。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這樣漂亮又沒心沒肺的小孔雀要是知道自己家房子塌了,大概會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得要死。 池文征頻頻在他面前提起并購事宜時,他莫名覺得煩躁。 那天在茶室再次提及,梁硯成只顧喝茶,卻不言語。 池文征被晾了這么久,有些心急:“侄女婿,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我和梁老董早就商議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卡在你這關上。” “叔叔不用心急。” 他慢條斯理轉著茶杯,“我接手公司不久,需要點時間。” “你看,你和小顏結婚也好幾個月了,再一晃又要過年……” 梁硯成淡淡道:“那就年后再議吧。” 池文征:“……” 池文征并未就此任憑他拖到年后,當即找了評估公司又把梁硯成請上門。 評估公司都到位了,一切就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梁硯成卻穩如磐石,借機用公司內部發生的地皮虧損事件打掩護:“這些事情還沒處理妥當,就不拖大池后腿了。” 梁硯成如此一拖再拖,完全沒有實行并購的意思。 最終風聲又透到了梁老爺子那里。 每每有事往老宅捅,就像觸了梁硯成逆鱗。 他立于書桌前,聽著梁霄高一聲低一聲訓斥,散漫地垂著眼情緒不明。 直到老爺子像是喊累了,喘了口氣。 梁硯成抬了下眼皮,不咸不淡道:“爺爺年紀大了,這些就不用管了。” *** 男人眼角天然下壓,瞳仁偏淺。 與她近距離對視時,好像能看到他淡漠的情緒被柔和所替代,如靜靜流淌的小溪,淙淙淌過心弦。 池顏招架不住,先一步移開視線。 “你開什么玩笑,你幫我?你是幫我快點涼嗎?” 梁硯成把嘴角抿得平直:“你是這么想我的?” “不然呢,你們這些資本家就是狼狽為jian,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官官相護!”池顏搜刮了一肚子成語來表達不滿。 聽她叭叭叭訴說不滿,似乎回到了動不動就耍小性子的時候,男人抵著她的力道松開一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梁氏不會參與并購的。” 池顏被看穿很心虛,只能強裝鎮定揚起下頜:“你說不會就不會啊,你怎么保證?” “你想怎么保證?” 池顏:“叫律師來,咱們白紙黑字。” 陳律師連夜被叫到梁家,以為有什么重大疏漏需要縝改,沒想到一進書房就對上了夫妻倆各自肅著的臉。 他愣了一下:“小硯總,這是——” “立書面協議。”男人神色疏冷,“和我太太。” 陳律;“……” 池顏不放心,梁硯成當著她面立了協議承諾梁氏不會與大池科技做并購計劃,如若違反協議,他所持股份無條件與妻子池顏共享。 拿著他手里的梁氏股份做擔保,池顏終于愿意選擇相信。 畢竟梁氏的這些股份,可比大池那部分值錢多了。 池顏是個受了人情就極為別扭的人,左腿換右腿,右腿換左腿的,找了好幾個姿勢才小聲開口:“那你總不是無條件幫我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公司交到我手上不久。” 梁硯成停頓片刻,手指上不知什么時候纏了塊軟布,在鏡片上打著圈,于是抬眼望過來時,少了幾分冷冰冰的情緒:“在我完全把控之前,不能有負面新聞。” 池顏:“所以?” “不能離婚。” 池顏自動腦補完他的前置條件,哦了一聲:“在這期間是吧?也不是什么難配合的事。” 梁硯成身材高挑挺拔,即便坐著,看向她的視線也微微下垂,像是自帶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池顏清楚地看見他瞇了下眼,不像是脫了眼鏡的自然反應,倒像是在不開心什么東西。 看他情緒沉了下來,她補充道:“我當然沒問題,會配合你。等我拿回股份、等你穩住公司,我們就不用這么裝模作樣過日子了。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畢竟以梁太太的身份,很多事上助力更大。 池顏自覺說了一番完滿的話,靜等他的回音。 她一不說話,室內仿佛陷入了無限沉寂。 梁硯成看起來不太想說話,陳律是不敢說話。 池顏只能追問:“我說錯什么了嗎?” “……沒有。” 木頭終于開了金口,語氣生冷:“這期間少去酒吧。真要去,我會去接你。” 他抿了下嘴唇:“避免負面新聞。” 池顏本來聽到他要限制自己挺不高興,一說后話,又覺得情有可原。想著短暫修身養性也不是不能接受,點了下頭:“那我也加一條。” 梁硯成:“你說。” “為了避免后續分割不清,我們不能有孩子。” 梁硯成:“……” “哦對,還有我之前就提過的。婚姻存續期間,我拿回的股份不屬于共同財產。” 梁硯成:“…………” 見梁硯成沒明顯反對,池顏立馬給律師遞眼神:“寫呀,陳律。” 陳律師從旁聽了這么多豪門秘辛,腦門沁了一層冷汗。當下只敢偷偷瞄小硯總,看他開不開金口,這些到底能不能寫進協議。 磨人的沉寂持續了幾十秒。 陳律師都覺得自己要交代在這了,忽然看到男人面無表情地重新戴回眼睛,像是耐心告罄般利落起身。 隨后用淡漠的嗓音與他說,“寫。” 陳律再抬頭時,看到的是小硯總夫人不怕死地朝顯然情緒不佳的男人伸出了手:“啊,合作愉快。” *** 池顏確實沒發現他又不高興了。 梁硯成的情緒就像正式入夏前的黃梅季,沉著的悶著的,怎么也撥不開云霧。 別問,問就是心情不好。 久而久之,池顏就懶得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