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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喬把糕點吞下,淡淡的說:這和你沒關(guān)系。你還想去哪里玩,若是沒有地方去了,我送你回家。 別啊唐棠阻止他道,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的,要是這么快就回去,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原主想要去逛的地方,似乎都去了個遍。唐棠眼睛在周圍打轉(zhuǎn),看到不遠處的攤子,黑色的幌子隨風(fēng)飄舞,依稀有鹵粉涼拌面五個字。 我突然挺想吃一碗鹵粉的。 凌喬看了一眼,有些嫌棄的眼神。路邊攤,今天你吃得挺多的。 唐棠聽他這么一說,反而更饞了。凌喬哥哥,你就答應(yīng)我吧。 嬌嬌脆脆的聲音,水汪汪的杏子眼,看得凌喬別臉,冷面微紅。走吧。 唐棠覺得自己這樣賣萌挺無恥的,可誰讓這一招容易奏效。 初夏時節(jié),鹵粉攤就擺在河灘邊,清風(fēng)陣陣,翠柳為蔭,幾張桌椅簡單擺布。打理得也頗為gān凈,只是在凌喬眼里都過不了關(guān)而已。 老板是外地人,說話聲音似是湖南一帶的。唐棠叫了兩碗鹵粉加鹵蛋。 白色青花海碗,碗質(zhì)有些粗糙,抻著醬汁十足的粉條,兩顆鹵蛋各切開兩瓣,如綻放的花朵一樣,露出里面灰huáng色的花蕊。香蔥斜撒,翠白相間。香味也誘人。 唐棠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氣味,拿起竹筷子,對著對面的凌喬笑道:我開動了哦。 不等凌喬說話,麻溜的吃起了鹵粉來。她極為香甜的吃相讓凌喬喉嚨微動,最終也動了筷子。 鹵粉比起后世來也不承讓,無論是勁道的粉條,還是麻辣的醬汁都極有味道。 唐棠打了一個飽嗝,看著自己空空的碗。 對面凌喬也正好放下筷子,同樣gān凈。 付錢的時候,唐棠還同凌喬擠眉弄眼的說:是不是很好吃啊。 凌喬冷艷的嗯了一聲。 而此時日上中天,也不便再逗留。于是同凌喬回府,可誰知,在爬過墻后,唐棠看見了令她驚嚇的一幕。 凌喬皺眉,似乎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抓鱉。 玉兒怒視著她,一雙兔子眼紅通紅通。身邊的蘇垣玉冠雪袍,周邊繡著云紋初月,頗有威儀。溫文儒雅氣質(zhì)仍在,只是隱隱有些讓人膽怯。 爹爹。唐棠傻笑,被凌喬扶腰帶到地面。 蘇垣一雙眼睛寒如冰,盯在凌喬扶著自家女兒腰間的手。好在唐棠通事,馬上和凌喬拉開距離。 凌喬哥哥,我家爹爹來接我了,你就先回去吧。再見。 凌喬和蘇垣目光對視,平地起波瀾,湖面存存寒霜,如處嚴酷冬日。 唐棠溜到玉兒身邊,朝她嘿嘿一笑。 玉兒跺腳,恨鐵不成鋼。小姐啊。 而凌喬道:蘇伯父,是我不對,明珠她 蘇垣難得無禮打斷少年的話語,你回去吧,我自有方寸。聲音溫潤如玉,但凌喬卻從其中聽到了寒意。 我不明白,蘇伯父 蘇垣再次打斷他,你若是再不回去,我只好押你去衙門了。 凌喬面色一改,抿唇,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利落翻墻過府。 蘇垣回首,一雙墨玉眼隱有怒色,卻被他壓抑得極好。唐棠想和他解釋,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垣揮手叫停,從今日起,你就在閨房閉門思過吧。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解除禁閉。 唐棠哎了一聲,只見自家爹爹遠去。時海棠結(jié)著花苞朵朵,香氣甜美,幾枝早開垂絲海棠花呈水潤淺紅色,落在綠色糙地里有些可惜。 唐棠不解氣的踩著花瓣。要不是他管這么嚴,她會和凌喬出去嗎? 小姐,老爺他也是為你好,你就別生氣了。玉兒道。 唐棠哼了一聲。 蘇垣確實很生氣。今日從茶樓回來,本來就有些心緒不寧,誰知玉兒哭著來說小姐不見了。 姜召陽從未放棄,江義王虎視眈眈,珠兒的安危難測,這時候突然出了岔子,滿府的尋找,若不是玉兒從房間里找到了和凌喬私自互通的書信,他可能會驚動外面的人了。 凌喬身份不明,是個危險人物。 珠兒年少,不知世事。也因為他教管不力,才出了這種事。 況且少男少女最易生愛慕之qíng,時間越長,越難放開。 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發(fā)現(xiàn)得早。 然而一想到反常兩人親近的樣子,只覺刺眼。心里憤怒,又懊惱。這種qíng緒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體會到了。 平復(fù)下心qíng,蘇垣處理起一些事務(wù)來。安排替身,離開雙葉鎮(zhèn)以及接應(yīng)人。最近怕是無法空閑。 唐棠在自己房間用了晚飯,有些食不知味。不知爹爹是否很生氣,她想解釋清楚的,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而凌喬的海東青似乎已經(jīng)被爹爹發(fā)現(xiàn),以前和凌喬的通信都被毀得一gān二凈。 這次事qíng發(fā)生得有些突然,把唐棠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任務(wù)進度已經(jīng)有50%,但是她還是覺得有更大的隱秘未曾揭開。 而她隱隱感覺,這個秘密馬上就會抽絲剝繭的顯露出來了。 被關(guān)禁閉的第二天,爹爹來看了她。 唐棠有些驚喜,把手上的蟈蟈放進竹罐里。爹爹。 蘇垣無奈,找了個地方坐下。珠兒,我不生氣你出去,但是下次出去一點要和我說。 唐棠松了口氣。她就知道爹爹是個很溫柔的人,爹爹,昨天是我錯了。我不該翻墻和凌喬哥哥出去的,爹爹我答應(yīng)你,以后再也這樣了,你你可以不關(guān)我禁閉了嗎? 一聽到凌喬的名字,蘇垣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和顏悅色的說:珠兒,理解為父的苦心,為父自然欣慰。只是 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這話應(yīng)該對她蠻重要的。 爹爹請說。 自你娘親去世后,我們在雙葉鎮(zhèn)已經(jīng)住了十五年了。我一直很想去金陵看看,珠兒若是愿意,一同前去更佳。 離開這里? 唐棠道:我當(dāng)然愿意陪著爹爹了。這是必須的啊,她還得繼續(xù)承歡膝下。 可是爹爹,我們要去多久啊? 她的眼睛皎潔gān凈,對視著這樣的眼睛,蘇垣無法撒謊,嘆息一聲,也許半年,也許三載。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回來了。 唐棠猶豫。 只是就算她猶豫,不愿離開,也必須離開。 爹爹,我愿意陪你離開。只是在此之前,可以讓我和凌喬哥哥告別嗎? 而她心甘qíng愿的離開是最好的。 可以。七天后,我們必須離開雙葉鎮(zhèn),在此之前,你好好告別吧。 這么匆忙? 唐棠若有所思,不過還是眉開眼笑的答應(yīng)了,攬住爹爹的手臂。謝謝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