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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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這些年來身體康健,頭一次有了心梗的感覺。 那不祥的預感越拉越重。 說實話他今天把這兩人叫來,一是要敲打,二是要讓高知卓去解決問題。 可現在眼前的這一切為他敲響了警鐘。 他總覺得……這事不會這么輕易了解,之前他所想的什么高教授把事情擺平或者是送他出國交流鍍金等風頭過后回來恐怕不太現實。 他真的要在學校放這么一顆定時炸、彈嗎? 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 “院長,這邊我會去溝通解決。”高知卓揉了揉額頭,“您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 余覓雙看著高知卓心疼極了,她也跟著點頭:“我也會努力配合的,如果真要我道歉……那我就去道歉。”年輕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臉上那忍辱負重和不情愿有多明顯。 “嗯,你們去吧。”院長揮揮手不愿再看兩人,他得和副院長好好談一談之后的事情了。 …… 遼闊的草原,藍色的天空,拼接在一起就恍若油畫走出來的場面。 夏日避暑正適合到北方的自治區去,南方人士很難想象這里的夏天也就十幾度的樣子,甚至有時候還得穿個外套御寒。 雖然做了不少防曬工作,可寧瑾幸的小臉已經黑了不少,他撒歡地奔跑,享受著自由自在的感覺,活力十足的孩子理解不了大人們懶洋洋看風景的快樂,跑得直喘氣休息一會還能再來。 寧mama和寧爸爸陪在女兒的身邊,時不時地寧爸爸還“詩興大發”做一首酸詩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們倆是特地排出了時間陪女兒出來旅游,公司那邊有急事會電話聯系。 寧爸爸沒接電話低頭看了條短信,臉色急劇變黑的他裝作無所謂地靠向女兒:“初夏,我手機信號不太好,斷斷續續的,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接到丈夫眼神的寧mama默契地說道:“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初夏你的手機先給你爸爸用用。” 寧初夏猜到發生了什么,直接把電話遞給了父親,自己則挽著母親的手繼續看著風景。 有時候就是要讓父母有點參與感。 總是報喜不報憂便會讓他們覺得事情沒這么糟糕。 她已然在父母面前徹底撕碎了高知卓的偽裝,現在父母兩人比她還看不爽高知卓其人。 寧爸爸故意落后了一些,他還是會cao作女兒的手機的,找到了高知卓的電話他利落地選擇了拉黑。 他絕對不會讓這人再來sao擾女兒。 他已經想好了,這趟家庭旅游可以再過得長一些,最好長到官司已經開庭再回去。 收回手機的寧初夏沒有一點疑問,只是配合著父母開始拍照。 事實上她早就對手機做了處理。 和高知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她還是很期待和高知卓分享自己喜歡的音樂的,這也是為什么她出行前特地換了電話卡的原因。 她這可是為前夫專門準備了禮物。 撥打著電話的高知卓在聽到電話自動接通時很是喜悅,他就怕寧初夏回避交流直接拉黑,那就只能上門找人。 可電話接通,那熟悉的心悸感覺就又來了。 聽著那頭恍若從喉嚨底部發出的如鬼叫般的嘶吼和尖叫聲,他忽地一嚇差點丟掉了手機。 第155章 完美愛人和糟糕原配(十) 這場旅游比最初計劃的進行的要漫長了許多。 寧爸爸和寧mama起初是有意為之, 不希望讓女兒回到a城面對官司和輿論,可到了最后,完全沉浸于這種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一起的感覺的他們, 倒是真真切切地不愿意停止這場旅行了。 對于有的人來說,旅行重要的是能看到沿路的風景, 遇到各種各樣的人。 可對于有的人來說,旅行更重要的是暫時性地拋棄平時圍繞在身邊的煩惱,專注于身邊的人, 同他們一起見證眼前的風景。 坐在返程的飛機, 寧mama略微有些失落,她側頭便能瞧見一上飛機已經像只小豬般睡著的外孫, 還有一旁同樣閉著眼在閉目養神的女兒,母子倆靠得很近, 無形中自然就形成了靜謐的氛圍。 下一次這樣出來又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等過年前小幸放假的時候, 我們可以一家人再出來玩一趟。” 寧mama驚訝地側頭看向丈夫, 要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沒說,她都要相信這是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寧爸爸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之所以能猜到妻子在想什么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同樣填滿了他的心。 這段旅行看似是為了女兒, 可實際上到了最后反而就像是為了他們夫妻量身定制的反思之旅。 他們并沒有選擇跟團, 是選擇的自由行,可由于正好趕上暑期旅游高峰期, 便也因此在旅行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有了很多機緣巧合同性或者是短暫相遇又分開的過客般的旅伴。 明明是并不長久的相處,他們卻像是看見了一面又一面的鏡子, 能夠通過這些人看到自己。 寧爸爸和寧mama事后想來, 覺得這樣的視角其實是受了女兒的影響, 遭受了這么一場糟心婚姻的女兒,好像看世界的角度豁然變寬, 他們也不自覺地跟著有了改變。 之所以說是遇見鏡子,也是有原因的,暑假是一個特殊的時間,這個時間段全家出游才是最經常發生的場景,他們遇到的家庭一個接一個,也在這些家庭上或多或少的看到了他們家,或者是高家的影子。 說起來無論是寧爸爸、寧mama還是寧初夏可都不信奉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不可否認的是,這世上確實有天生的“惡魔小孩”,就在他們旅行期間,那還看到新聞上有好些殘忍的案件呢! 可是除卻極惡這樣的極端情況外,絕大多數的孩子都是可以被后天“影響”,進而塑造成不同模樣的。 他們遇見有隔壁旅行團的熊孩子不顧場合,明明已經壯實得像是看著都要有六七歲了,還得要家里的大人追著喂飯,而這樣的小孩往往還會配上看似無可奈何,但百依百順,跟在他/她后面跑追著喂飯的父母。 同樣帶著兩個孩子出門的,大多會根據孩子年紀大小或身體健康程度甚至是性別有個重視的區分,他們冷眼看著,這被區別對待的孩子卻也因為父母和自己兄弟姐妹性格的不同呈現出不同的模樣。 有的被偏愛的懂得心生愧疚,任性不太過頭;有的呢則像是小皇帝一樣,對待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頤指氣使。 被冷落的那一方呢?有的變得偏激,偶爾不經意間一回頭都能瞧見那眼底的帶著兇狠的憤怒,有的則變得畏縮,乖巧懂事到嚇人,仔細地接替著父母的工作,照顧著他人。 看著這些形形色色的家庭,他們不由得回首看了下寧瑾幸。 即使是經歷了寧mama和寧爸爸的寵溺還有寧初夏的包圍,曾經家庭環境對于他還是有所影響。 看似他已經開始能隨意地“任性”向外公外婆和mama索要東西,可骨子里的他還是會下意識地用乖巧作為回報。 因為在他的概念里,沒有無條件的愛,只有乖巧才能換得獎勵的概念已經深入人心。 更明顯的則是寧瑾幸對于沖突的潛意識回避,在旅途中他曾和兩個同齡的小孩玩耍,和大多數小孩一樣,在玩耍的過程中幾個孩子為了玩具的歸屬權有了沖突,二桃殺三士這典故用不落實,把兩個能征服孩子心的玩具丟給三個小孩,那十有八九就會引來一場風波。 在預知到風波要開始的時候,寧瑾幸非常迅速地試圖挽回,在對他人情緒的感知上他確實無可匹敵,他將兩個玩具都讓了出去終止爭端,哪怕這兩個玩具明明是他的心頭好,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再看看女兒的眉眼的松快和陡然年輕起來的模樣以及和過去女兒姿態的對比,寧爸爸和寧mama的心就像被人一起纏了巨大的石頭丟到海洋深處,往看不到底的深海下沉。 其實在女兒剛回家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但這就像是考試,開始是老師簡單粗暴的給題目打了個叉,告訴他們過往做得不對,現在則是通過分析和學習終于融會貫通,舉一反三,他們不只是知道自己在為人父母上虧待了女兒,也能越來越深刻地明白高家母子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寧mama應了句好,想到回去后女兒可能要面對的事情,她剛剛的那些懷念就不見了,猶豫著看向丈夫:“要不我們帶著初夏換一個城市?” 她和丈夫一早就預料到了起訴的事件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們在a城那么多年,認識的人也都是a城當地人,就是家里不算太近的親戚都有配偶在a城大學任職的。 不說高知卓,就說這些“認識”的人里會找到他們讓他們“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都不在少數。 寧爸爸二話不說,先是用女兒的手機把高知卓拉黑,而后自己舌戰群儒,把那些不管是受人所托還是發自內心來勸他們放下的人全都給說走了。 他這里死不松口,學校那頭便也只能讓高知卓自己解決,畢竟這種教授疑似“吃軟飯”結婚,女學生網上造謠師母的新聞實在是桃色氛圍太濃,他們也怕影響學校的聲譽。 可誰讓高知卓找不到人呢?他拼了命的打電話,那是聽便了這世上的恐怖歌曲和鬼叫聲音,另一邊上門直接被保安拒之門外,最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官司開始。 丈夫請的律師是專業人士,證據提供得齊全流程也走得很快。 唯一遺憾的點是對方的主要傳播途徑是校內論壇和貼吧,還有私人聊天,面向的用戶有所重疊,還沒到造成巨大影響的程度。 她和丈夫不太擅長用電腦,最后是讓公司的秘書遠程cao作幫忙開啟的庭審錄像,看著錄像里自己上庭的余覓雙楚楚可憐地為自己辯解的模樣,他們簡直不能更生氣。 她還說她那是合理推測,義正辭嚴好像自己是多正義一樣,好在法官并沒被她的歪理迷惑,最后判處罰款并要求公開在涉嫌名譽侵權的網站上進行道歉,看著錄像余覓雙那很受打擊臉色煞白的樣子他們夫妻倆是快意又覺得荒謬。 一方面能夠勝訴那是必然結果。 可另一方面他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面對這樣必然的結果她還會覺得自己有掙扎的余地? 難道高知卓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神秘能力可以直接對人的大腦造成影響,讓人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這好歹也是個研究生吧? 寧爸爸搖了搖頭:“不,我們難道還要跑不成?要走讓他走!”他看了眼妻子意味深長道,“就像初夏說的,她現在長大了,初夏比我們想的要厲害不少。” 寧mama瞧見丈夫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便也不再問,丈夫說到這份上她也猜得到一些,看來是女兒在他們不經意的時候也做了什么? “那這樣就好。”寧mama喃喃自語道,“我本來最怕初夏傷心,如果她能立起來,放下高知卓,那我也放心了。” 在寧mama心里滿是溫柔,那是被迫“自衛”的寧初夏此刻正閉著眼在回憶自己今天剛剛發到網上的內容。 這段時間寧初夏可是一點都沒閑著,她人在旅游,可偏偏就沒落下一個熱點話題。 現在無論是問答網站上的賬號還是她后續開設的微博賬號、公眾號都已經有不少人關注,現在每天就她這兩個賬號的閱讀量都已經是驚人的數目。 她致力于兩性關系、婚姻感情問題,現在每天都會在微博和公眾號上對觀眾投稿的感情問題進行回答,最近還將回答問題的領域拓展到了教育領域。 就在前幾天,寧初夏用手機梳理出了一份文件,找了個時間正式地向寧爸爸和寧mama匯報了自己對未來事業的規劃,成功從兩個“天使”投資人身上獲得了投資,其實寧初夏要從父母那拿錢絕對不是一件復雜的事情,可她更愿意通過這樣相對規范的方式。 她希望父母在她的身上看到可能性,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放不下心,幸運的是她的這份努力確實是有用的,rou眼可見寧爸爸和寧mama在那場匯報后都放松了不少。 而她今天在上飛機前回答的那個問題其實并不復雜,只是因為下面回答問題的人全都在講故事,倒是憑借著大家講的故事有趣直接上了熱榜。 寫這個回答是候機的時候,寧瑾幸正被寧爸爸和寧mama帶去旁邊的書店晃悠,倒是落下了寧初夏一個,給了她充裕的創作時間。 她發上去的時候回答已經有不少,但她的故事還是很快得到了回應,按著這數據增幅這答案應該很快會到前排。 這個問題是:【你有沒有見過讓你永遠都覺得雞同鴨講,思想不在同一個維度的人?】 寧初夏自然是說的有,而她這次回答的主人公不是高知卓,而是余覓雙。 “代號為y小姐的這位女同胞,是我平生見過最難理解的女人,她同為女性,卻不能理解女性的辛苦,生而為人,卻沒有為人的基本品質,可這樣的她,卻偏偏是正義感十足的正義小姐。” 在回答中寧初夏沒有點出余覓雙的名字,但只要隨手點開她的專欄和回答看上幾篇便能知道她所指的y小姐究竟是誰。 “我活在這世上怕的東西不算多,其中最害怕的有一條,就是我在試圖用法律說服一個人的時候,她對我施以道德綁架;當我和她講做人的基本品質時,她又以法律對我加以束縛,對于這種人來說,法律和道德只是一種工具,在對她有用的時候才算有用,對她沒用的時候就要被棄之敝履。” 寧初夏還真是在這種網絡輸出的過程中感覺到了“鍵盤俠”的快樂――不過此鍵盤俠非彼鍵盤俠。 “婚姻上的事情不必贅述,指路我的其他回答,但可以告訴大家的是,我和y小姐有這么一場名譽權的官司,可能網友們很難想象我在看到這場官司時的那種荒謬感。在法律上,她所做的是證據確鑿的造謠和對我個人名譽權的侵犯,可對于這樣的行為,她的辯解,是她所有的想法不是空中樓閣,來之有因――朋友們不知道你們能否聽得懂這句話,事實上這句話的意思轉換過來就是我是活該。” “如果要用舉例說明,那就是過了十二點漂亮女生穿得清涼走在街上被人懷疑不正經很正常、貧困男生忽然買車被人懷疑是成了富婆男寵也很合理……她管她的這種行為叫做合理猜測,哪怕她從未去認真做過求證和分析。而且按照她的說法,她這是基于合理猜測下,身為一個學生對教授的維護和心疼――我真慶幸我不在場,否則我是真想問她一句,這些到底管她什么事?她自己有把自己人生做的每一件事哪出來讓人審判嗎?” “而后則是道德的審判,當提到她這樣的行為對我個人造成身心傷害的時候,她又有了新的見解,她認為我沒有因此遭遇什么法律能定義的嚴重傷害,□□無損,精神上也沒嚴重到抑郁自殺,而且并未造成真正意義的廣泛傳播……瞧,她這又開始和我說法律了,她要我認可她行為的合理,卻又不能認可這些行為對我造成的傷害,我的一言一行理所當然,你也沒有受到嚴重傷害,所以這事扯平,這道理是不是挺荒謬?可她確確實實是這么想的。” “……即使是在后續的道歉里,我還是能看得出她的堅持,而且通過調查到的謠言產生的原因,我也確實地感受到了人和人的想法是真的天差地別,不說別的就說我們婚內的財產都是我支出這點,她說這不過是一種婚內財產的正常分配非常合法,至于她崇拜的老師是不是故意平日里不提供金錢來逼迫我不得不向父母要錢來充當共同財產這點她則避之不談,總之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就是我和她道歉,那也是我逼的。” “而這兩天,我收到了一條讓我很受沖擊的消息,y小姐要結婚了,沒錯,和我前夫,我下意識地為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鼓了鼓掌,而后靈魂都產生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