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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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曉梅還是擔心:“你……你是不是經濟緊張?”雖然國家的福利完善,但這如果遲遲不能畢業的話,總是會多少影響家庭收入成為家里的負擔,她知道吳百合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便忍不住生出了這個問題。 “緊張,但不是因為緊張才去的。”吳百合冷靜地回答,“我覺得寧初夏說的項目讓我很感興趣。” 馮曉梅沒吭聲,只是悄悄地瞥著她,這位寧初夏可也是學校里的名人,只是有名的地方不太一樣,她是靠做人“跟屁蟲”出名的,容啟恒的單向連體嬰,學術成就什么的看上去倒是還好,私下不少人猜測,寧初夏是為了跟著容啟恒下了大工夫,她同宿舍的馮曉梅透露,寧初夏每天睡眠時間極少,早上五點多就起床,晚上很少在十二點前休息的。 吳百合自然知道馮曉梅會有什么樣的想法,事實上在沒見過寧初夏之前,她也覺得自己不會答應。 吳百合不由自主地下想起了寧初夏的臉。 她看人的眼光滿是誠懇,要人不自覺地心生信任。 “……我相信大家和我都一樣,都從小懷抱著對研究的向往。”同樣是說話,她卻給人一種迷一樣的感染力,“可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研究人員這個職業,這個社會就像個巨大的機械,拆開后,一定會有無數零件……” “你看過這篇報道嗎?國內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研究人員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自己的壓力很大,其中又有長期依賴安定藥物入睡……”她說這話的時候,吳百合的心也忍不住攥緊。 她當然知道,她研究做不出來的時候壓力大到痛哭,怎么都繼續不下去。 “所以,我希望我們的游戲能成為大家心靈的港灣,能夠發泄自己,能夠放松自己,能夠釋放自己。”寧初夏身體微微往前傾,那股讓人信服的感覺更明顯了,“我相信我們做的工作會是有意義的,而現在,正需要你們的加入。” 吳百合還記得當時的她,不復平日里的沉默:“可是……可是我不懂游戲,而且我也試過幾款游戲,并不覺得喜歡。” 寧初夏伸出手,握住了同樣放在桌上的吳百合的手:“可你懂技術,你懂研究員,這不就夠了嗎?我們從小到大,不就是在這不懂到懂的路上前進?有這樣能感同身受,又擁有超人學習能力的你們在,我相信沒什么問題解決不了。” 寧初夏的眼神可真亮啊,靠近的時候,連瞳孔中倒映出來的身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呢? 然后她當然是點頭答應了。 這也許是洗腦吧? 可她心甘情愿。 馮曉梅看著吳百合沉默了一會沒出聲。 自打實驗開始出問題后,曾經滿是自信的吳百合便總是繃著臉,沮喪、頹廢,可現在,她的臉上卻是久違的放松和釋然。 看來……這件事讓百合很開心。 她不由自主地,對寧初夏生出了興趣,對她的既往的糟糕印象也變得模糊起來。 滿載而歸的寧初夏和何教授寒暄了許久才終于走出了學校,坐上歸家的車,她這才看起了手機。 不出她所料,她一回學校,容啟恒又給她發消息了。 寧初夏先看了小康發來的信息。 她回復小康的求助可不是無本買賣。 早在寧初夏來的當天,她便通過遠程控制把之前公共電腦里儲存的她整理的章程、細則全部刪除——當然,她的電腦里有備份。 這一番cao作寧初夏并不怕被人發現,畢竟一貫有原身忙里忙外的實驗室眾人根本就沒注意過她在背后做的這些工作。 小康回復的時候,寧初夏特地放慢了時間,他問什么回答什么,絕不多答一個字。 隨著時間流逝,她便也能清楚地瞧見小康回復時越來越不耐煩、急躁地口氣,還有那發送消息時顯然就已經很晚的時間。 【實驗室小康:不麻煩你了,我問了容哥,他說以后實驗室的記錄本就直接網上購買,這樣記錄起來大家也都方便。】 果然,一切完全如她預想的那般發展。 在原身的記憶里,這位小康接手不久便表現出了著急,當然很是負責的原身,自然是事無巨細地確認回復,更是在注意到那記錄本記錄的東西不太對的時候便主動地向小康提出,這些事情還是等她回去在做。 ——這也是為什么原身一直只做“隨便”的游戲的原因之一。 研究游戲市場、研究受眾反應也是需要時間的,原身一邊得督促公司工作,另一邊還得分出心神遠程繼續實驗室的運營,還要關照容啟恒,這得是用上最高級的時間管理都忙不過來。 而那些在小康,甚至實驗室的其他人看起來都覺得繁瑣的章程規范,都是寧初夏一條條找父母問的。 父母從小告訴寧初夏的就是,這人習慣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所以從一開始,就要學會細心、講究,否則以后只會將粗心帶到工作。 小康雖然跟著他的老師在研究所工作,但是根本接觸不到研究所內的核心課題,他們所做的一般是幫一部分博士學長完成他們的論文課題,自然也不用那么講究——再說教授也沒有時間就一個個將學生們的小毛病給改過來。 當年寧初夏為了這些龜毛、這些講究,和實驗室內不少人發生了很小的爭執,他們都覺得寧初夏是個“麻煩精”,是在找存在感。 不過正好,現在麻煩精不在了,他們想怎么自由怎么自由。 【寧初夏:啊,這樣啊。】 【寧初夏:好的呢,既然啟恒這么說了,就按照他說的辦吧。】 回復完小康的信息,便到了容啟恒的順序。 她猜想著容啟恒會發什么消息來,不過她倒是沒猜中容啟恒的cao作。 【容啟恒:……算了,其實……】【容啟恒:其實真的不用這樣。】 【容啟恒:實驗室里有你的位置,如果你需要,隨時可以回來。】 這兩個省略號用得可真妙啊,到底是什么算了,又其實什么呢? 上輩子的寧初夏可沒有這番消失過,當然,容啟恒肯定是猜得到,為什么寧初夏會忽然跑去做游戲的。 畢竟在臨回家之前,寧初夏可是和容啟恒這么說過的:“我希望我能幫上你,不管你需要不需要。” 當時的容啟恒沉默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不用。” 已經對容啟恒的拒絕習以為常的寧初夏自然是不會被這句話給打倒,她堅定道:“你只要按著你的方向往前就好。”她那時候沒說出口的是,不管何時,她都會在。 “你真是……”容啟恒的聲音和嘆息聲混雜在一起,他看向寧初夏的眼神隱約有些心疼,“其實我不好。” “不,你一直很好。” 接下來便是經典的給希望片段了。 “在我走之前,你能給我一個擁抱嗎?就當是鼓勵我。”寧初夏在想起原身記憶里的這段時,實在嘆為觀止,記憶里的容啟恒實在太清晰了。 他先是退了一步,頗為無奈地說:“你別這樣,我們是朋友。”在他看到寧初夏那堅定又脆弱的眼神時,他的眼神跟著動搖了一下,兩人看著彼此沉默了很久,就在原身沮喪地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容啟恒忽然向前一步,給了她一個背后擁抱。 那個擁抱很暖,容啟恒的那句話,也刻在了原身的心里。 他微微低頭,說話時氣息在原身的耳邊纏繞:“加油。” 品品,品品這cao作。 寧初夏要不是只能接收記憶,她都想沖進去給容啟恒來個左勾拳。 你心軟個毛線呢?給什么希望呢?你對其他沒用的追求者不是挺果斷嗎? 這和女神養備胎,然后再備胎決定放手的時候,脆弱地說一句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吧?我不會失去你吧?到底有什么區別? 當然,原身也確實是傻,人家一沒給承諾,二這只不過一抱說了句加油,這就芳心暗許,矢志不渝了,總覺得他們之間有無限的可能。 容啟恒如果去放風箏,那肯定是一騎絕塵的第一名,該松的時候松,該緊的時候緊,這風箏永遠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現在不也是這樣嗎? 實驗室里永遠有你的位置。 不必,大可不必,這就是又開始釣魚了。 寧初夏想了一會,才似是而非地給了回復。 【寧初夏:你知道嗎?】 發送后,她一秒撤回,吊人胃口她最擅長,最好是讓容啟恒享受一下當初原身為他的欲言又止一晚上睡不著覺猜出一萬個版本的美妙感覺。 【寧初夏:算了,沒什么,謝謝你。】 你也來猜一猜,到底什么算了,什么沒什么吧。 寧初夏只可惜這時候沒有直播功能,好能看一看容啟恒的表情。 不過她這可惜還沒持續一會,便瞧見容啟恒迅速地發來了信息。 寧初夏挑眉驚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快速回復。 【容啟恒:你怎么了?】 【容啟恒:不管如何,我們是朋友,需要的時候我總是在的。】 嘖嘖,嘖嘖。 他急了! 寧初夏想了想,笑吟吟地送去了回復:“嗯。” 你不是很愛讓人猜謎語嗎?你可得好好猜一猜。 …… 又是休息日,現在不像是從前那么繁忙的寧爸爸和寧mama坐在沙發上看著彼此,頗有些面面相覷。 女兒事先和他們預約了很久,說今天是他們的游戲內測,而寧爸爸和寧mama則是第一批的內測用戶。 寧爸爸和寧mama有些驚奇,倒不是驚奇時間,游戲制作流程快是理所當然的,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女兒的“內測”玩家。 “這游戲叫什么呢?”寧爸爸沒忍住看向妻子,他很愛女兒,可和女兒的交流終究是少了一點。 “我也不知道。”寧mama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女兒早出晚歸的,她問過寫字樓樓下的保安,確認了女兒的進出時間——寧mama從來不喜歡管著女兒,也不想侵犯女兒的**,可她這個當媽的實在擔心,女兒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又偷偷跑去找容啟恒就不好。 想了想,寧mama難得的做出了兇惡的表情:“你可給我皮緊一點,不許亂說話,初夏這可是做的第一個游戲,不管好壞,你就說兩句好話。” 她可是服了丈夫這張嘴了,得虧女兒是個不記仇的個性。 寧爸爸嚴肅道:“我們得實事求是,這要是和上回一樣的那種游戲,我還是要罵她的……” 寧mama看著總算閉嘴的丈夫冷哼一聲,他要是亂說,看她怎么處置他! “不過女兒怎么還不下來?”寧mama有些疑惑,吃了飯之后女兒讓他們在這等等,自己便跑上了樓,這是還有什么準備嗎? 她才剛想到女兒,寧初夏便從樓上跑了下來,她手上拿著封信,悄悄地遞給了爸媽,然后自己則又迅速地跑回了樓上,認真看便能瞧見女兒正坐在樓梯那躲著。 “這是在干嘛呢?”寧爸爸下意識嚴肅臉,“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 寧mama拆開信的聲音吸引了寧爸爸的注意力,在教育女兒和看女兒寫的信之間,寧爸爸毅然選擇了后者。 信的最上方,是寧初夏寫的游戲邀請碼——只需要登錄虛擬平臺便可下載測試軟件,以這個時代的網速,下載東西是不需要等待的。 再過五分鐘,游戲服務器正式啟動,寧初夏時間卡得很好,正好看完信便能下載并進入游戲。 看著信,寧爸爸和寧mama同時陷入了沉默。 信中,寧初夏先對父母說了抱歉—— 一筆一畫之間,盡是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