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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鍋都扔給世界意志!在線閱讀 - 時間校準(zhǔn)

時間校準(zhǔn)

    10月7日

    (被臨時補充的日記。)

    嗨, 我小小的神明殿下。

    你是否愿意帶上我一起?讓我們一起在星星里流浪。

    可惡嗚嗚嗚,我真的沒有想偷伯爵的內(nèi)褲!我偷梅林的臭襪子也不偷伯爵的內(nèi)褲!

    呸……不對,我一個都不想偷!

    都怪立花!我風(fēng)評被害!!

    ―

    “――我藤丸咕噠式, 就是從這里跳下去!死外面!也絕對不去偷伯爵的內(nèi)褲!!”

    ‘月球男友?’伯爵的聲音帶著低沉的磁性,在少年腦海里響起。

    立夏瞬間清醒,完了, 這下鬧大了。

    少年霎時冒了一額頭的冷汗。

    在立花看來, 他的表情扭來扭去, 似乎是在和某個不知名的存在進(jìn)行交談。

    少女轉(zhuǎn)念一想, 隨即明白了什么,露出一臉壞笑。

    在背后bb偷人家內(nèi)褲,怎么樣?被正主抓住了吧?

    最后,只見少年肩膀一塌,徹底放棄抵抗。

    “……謝邀。”他開口, 吐出的聲音極其微弱, 擰著情緒沉默半天, 才磨磨唧唧的抬起臉來。

    立花揚揚下巴,準(zhǔn)備觀看他接下來的表演。

    “謝邀!!”立夏突然‘嗷’的一嗓子把聲音吼得超級大,“行不更名, 坐不改姓!我,叫月球!!”

    “……哦。”少女一臉‘城會玩’對著他, 語氣干脆,“你好月球, 在下地球, 有和貴干?”

    說完后, 她看著少年臉上整個僵掉的呆滯神色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立花又開始拉二式大笑。

    對此, 少年一臉冷漠。

    在這一瞬, 他與伯爵的心意前所未有的一致。

    人類的悲喜并不互通,我只覺得這個人非常吵鬧。

    “那邊的兩個!你們給我注意一點啊!”所長暴怒的聲音傳來,一并而來的,還有兩個高空拋物。

    ‘duang,duang’兩下,落在立花和立夏手里。

    是速溶咖啡,摩卡式的。

    少年和少女面面相覷,一時沒有出聲。

    最后,還是達(dá)芬奇親替奧爾加瑪麗所長進(jìn)行了解釋:“保持精神哦,馬上就能出發(fā)了。”

    “是――”立夏將聲音拖得長長的。

    “唔姆。”立花壓低了聲音,向小伙伴招手,示意他把耳朵貼過來:“那么,讓我們來說一說‘平行世界’……不過應(yīng)該也不用解釋是什么意思了吧,你肯定知道。”

    “這是當(dāng)然吧?拜這些年越來越豐富的影視和文學(xué)作品所賜吧……‘遇事不決,量子力學(xué)。腦洞不夠,平行宇宙。’現(xiàn)在的人多多少少都會了解一點這方面的東西吧。”少年聳了聳肩,繼續(xù)道:“所謂的平行世界,其實是指平行作用力宇宙。”

    聽著前面的時候,立花還在不住的點頭,并且在心里小聲bb的一大堆‘解釋不通,穿越時空。畫面老土,追求復(fù)古。不清不楚,致敬克蘇魯……balabala’

    但是聽到最后一句時,她愣住了。

    什么作用力……?

    “也就是說……”而那一邊,立夏還在繼續(xù):“平行作用力產(chǎn)生的純基本粒子宇宙,與人類已知的萬有引力星球宇宙形成多元宇宙理論,所以多元宇宙所包含的,是多種不同相互作用力宇宙。”

    立花露出了圈圈眼。

    “立花……?”立夏意猶未盡的停止科普,“你怎么了?”

    “打住打住!”立花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深奧,難道你不應(yīng)該是說一個人出門,向左走會遇到落難的國王,向右走會出車禍……之類的舉例嗎?”

    “好吧好吧。”立夏笑笑,順著她的意思說道:“向左邊的路走,會遇到落難的國王。”

    他清明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好像什么都知道,笑得包容又柔和。

    立花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移開目光,垂頭不再看他。

    沉默片刻后,少女嚅囁道:“你都知道啦……”

    “嗯?”少年從鼻腔里淺淺的哼出一個音節(jié),“立花花在說什么?我不知道哦。”

    “其、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立花垂著頭說道:“我只是偶爾在想,如果沒有接下那份獻(xiàn)血書,我們大概還在上學(xué)吧?”

    似乎是因為這個接近逃避的念頭感到羞愧,少女沒精打采的,連頭頂?shù)穆N發(fā)都變得軟趴趴起來。

    少年趁這個機會,偷偷摸了摸平日里立花寶貝到誰也不給碰的翹發(fā)。

    “這不奇怪。”他落下手掌,安撫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我也有這么想過,這不是什么不能抬起頭來的事情,不論是什么時候,人都有做夢的權(quán)利啦。”

    “就像是,如果沒有對于英雄的幻想,人類就會死掉也說不定……一樣嗎?”立花恍惚地問。

    “不是那樣的。”立夏下意識反駁,可是說完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又給不出一個好的理由,于是只能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啊,就算接下了那份獻(xiàn)血書也沒關(guān)系。因為,等這一切結(jié)束后,我們一樣也能回去上學(xué)哦。”

    立花猛地抬頭看向他,眼神在發(fā)亮。

    “畢竟只剩下最后的一個特異點了嘛。”迎著那希冀的目光,少年挺起胸膛,盡可能的將語氣放的活潑輕快,“我之前一直在神奈川上學(xué),立花呢?”

    “我?我和立夏不一樣,不在‘三大圈’之內(nèi),而是在相比較而言不那么繁華的地方上學(xué)。”立花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繼續(xù)道:“是在熊本縣的景文古田高校,有點偏遠(yuǎn),但是非常安靜,也很美麗。”

    “學(xué)校里有很多樹,但是還沒有開花呢,開花之后一定很漂亮。”

    “哦!”立夏配合的發(fā)出驚嘆。

    藤丸立花呀。

    真真正正的jk美少女,半點不摻假。

    少年沉默了。

    少女樂天派的笑容下,實際也遮蓋了沉重的心情。

    立夏想起來,他曾經(jīng)路過屬于立花的‘myroom’時,在半敞的門扉外,看見她對著透過長廊外巨大飄窗而來的月光,細(xì)細(xì)翻閱手里的課本。

    細(xì)心的寫著筆記,愛惜著每一頁紙。

    立夏看不見她的正面,但是卻能體會到她的心情。

    那個時候,少女眼底的情緒,一定是柔軟而又珍惜的。

    想到這里,立夏的眼神也跟著柔和了下來,他看著立花,問她:“立花有想過‘以后’嗎?”

    “以后?”立花愣了愣,看著立夏眼里溫和的笑意,她突然意識到了對方所問的東西,“學(xué)校和理想……嗎。”

    “不然呢?”立夏嘆了口氣,“以我們的年齡來看,上學(xué)才是最正常的吧?”

    就是這樣。

    雖然一時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向了另一個岔路口,向左是去迦勒底,向右是繼續(xù)著‘正常’的人生。

    但是,無論是向右,還是向左,總會有個終點吧?

    “你所希望的未來,是什么樣的?”少年笑著問他。

    藤丸立夏的眼里還留著屬于普通人的幻想,明亮又凈澈。

    對于未來的人生,以及所想達(dá)成的理想,想要自己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

    立花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過去,坐在明凈的教室內(nèi),課桌上堆滿了書。

    前座的人回過頭來問她,你未來想做什么樣的工作?有沒有真心喜歡和感興趣的相關(guān)學(xué)校?

    你想要,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

    少女愣愣的出神。

    “真懷念啊,上學(xué)。”立夏還在絮絮叨叨,“這次回去沒準(zhǔn)又得留一級了,希望考試的時候成績和之前不要相差太大吧,實在不行我打算去找個私人教師補習(xí)一下……順帶一提,我將來想去讀京都大學(xué)。”

    “……!!!”立花突然回過神來,大驚失色。

    “立花?”立夏戳了戳渾身僵硬的少女,“立花花?藤丸立花花??”

    “……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只見少女回過神來,目光慘淡:“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jīng)shi了。”

    “啊?”立夏不明所以地,看著立花露出一副明媚又憂傷的樣子。

    立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睛,又45°仰望天空,目光呆滯地發(fā)問:“回去,回去干什么?”

    “啊?”立夏愣了愣,不明白她這么問的原因,只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回去上學(xué)啊。”

    “什么上學(xué)?”立花。

    立夏重復(fù): “回去上學(xué)。”

    “上什么學(xué)?”立花明媚又憂傷的看著天花板。

    ‘――咚!’

    立夏收回曲起的指節(jié),放回自己的膝蓋上。

    他笑的非常溫和,讓人完全想不到他剛剛才彈了立花的腦瓜崩。

    “嘶……疼疼疼。”立花捂著被敲紅的額頭,控訴地看向他,“過分!竟然當(dāng)眾毆打jk美少女!”

    “嗯?今天的風(fēng)兒有點喧囂,剛剛好像有人在說話?”立夏威脅的看著她,揚了揚曲起的指節(jié)。

    “噫――!我錯了!!”立花‘噌’得一下直起腰,哀嚎道:“對不起!我完全不記得有升學(xué)這回事了!”

    數(shù)學(xué),英語,物理……考試,升學(xué)……偏差值!

    “我的偏差值,真的還有救嗎?”少女從靈魂中發(fā)出質(zhì)問。

    “沒救了,等死吧。”立夏吐槽,“但是話說回來,真的就這么放棄了,也不是立花了吧?”

    “……說的也對!”少女晃了晃頭,像一只打起精神來的小狗,“這下不努力可不行了!”

    “大不了重修一年,我的偏差值一定還有的救!”少女迎著了立夏笑瞇瞇的神色,“立夏夏,我們一起。”

    “……好。”少年臉上看不出半點異色,溫吞的回應(yīng)道:“我們一起。”

    “唔……立夏對什么專業(yè)比較感興趣呢?”立花問他:“有沒有什么作為理想目標(biāo)的大學(xué)?”

    “當(dāng)然有。”立夏點點頭,說道:“我想去京都大學(xué),學(xué)物理科學(xué),學(xué)天文系,學(xué)習(xí)宇宙相關(guān)的一切學(xué)科。”

    “……哇哦。”立花干巴巴的感嘆道:“立夏夏想要做科學(xué)家嗎?”

    又想了想,立花繼續(xù)說道:“怎么凈是些這么深奧的學(xué)科,雖然星星的確是很漂亮……但是這些東西一聽就很難。”

    “這樣不好嗎?”立夏目光溫和的看著她。

    “沒有不好。”少女搖搖頭,“只是……距離我的生活有點遠(yuǎn),所以是現(xiàn)在我沒辦法想象的事。”

    “不過!任何理想和目標(biāo)都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立花的眼神非常明亮,“立夏夏也一定有著自己的理由吧。”

    “嗯……那就稍微透露一點點吧?本來是只屬于我自己的秘密來著。”少年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因為,早晚有一天,會在一個星星和月亮非常清晰明亮的夜晚,有一位來自宇宙的女神降臨。”

    “她乘著奇怪的飛船到來,會把一切事情都搞得亂七八糟的,然后再向我伸出手來。”少年說著像童話一樣,半點都不真實的事情,但他眼中的光那么希冀而耀眼,像億萬光年那樣遙遠(yuǎn)。

    “而那個時候……”少年半斂的眼眸,清光粼粼說著憧憬,“我大概會說‘真拿你沒辦法’,然后再一次,做一個關(guān)于星星的夢吧。”

    “唔姆,比起去研究星星,立夏夏更適合去寫童話。”立花把手里的金蘋果一拋一拋,目光和隨著蘋果一起一落,她神色很靜,讓人猜不透所思所想。

    最后,她微微抬高聲音,堅信不疑地說:“但是我相信立夏夏!所以,立夏夏一定要加油哦,京都大學(xué)的偏差值可是很高的。”

    立花拍著少年的脊背,鼓勵著他。

    “收到組織的任務(wù),我會加油的!”立夏又問:“那,立花呢?”

    “我?”少女指了指自己。

    “對。”少年偏過半邊身子,非常認(rèn)真的看著她,“立花有沒有什么一定想要考上的學(xué)校?”

    “其實是有的。”立花指著自己說道:“別看我總是一副很咸魚,也不想要好好學(xué)習(xí)的樣子,實際上我也有很想去讀的大學(xué)。”

    “我想……去東大的理學(xué)部,選生物學(xué)植物研究方面的專業(yè)。”

    聞言,立夏抱著腦袋呻/吟了一聲,“說到底,東大的偏差值基本是日本最高了吧,立花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喂喂……這個時候吐槽的反而是偏差值嗎?正常情況下值得追問的難道不是專業(yè)嗎?”立花想了想那些過去經(jīng)常聽到的,無奈的開始叭叭,“好多人都和我說過,女生比較適合文學(xué)系,或者立花你的運動神經(jīng)很不錯,為什么不學(xué)習(xí)自己擅長的東西……之類的。”

    “可是我覺得,立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少年回答的非常認(rèn)真,連目光都嚴(yán)肅到可愛,“做想要做的事,成為想要成為的人。立花只要這樣就可以啦。”

    “……嗯!”立花抽了抽鼻子,“我想學(xué)習(xí)植物方面的學(xué)科。因為,還在我國中的時候,我最經(jīng)常看的一本書是介紹有毒植物的,從那個時候就非常喜歡啦。”

    從一知半解,變成喜歡。

    再從喜歡,變成無與倫比的熱愛。

    少女像燃燒的火焰,一頭扎進(jìn)那些編織如湖的熱愛之中。

    理想的種子在生根發(fā)芽,以熱愛澆灌,在心里開出最美的花。

    當(dāng)說完這一切后,少女眸光里那些熱烈的情緒并未熄卻。

    她笑著問立夏:“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奇怪?”

    “一點也不。”立夏肯定地說,“這是最好的愛好,是最值得追逐的熱愛。”

    “雖然不是文學(xué),但這是你最喜歡的東西。”少年也學(xué)著少女之前的樣子,拍著她的脊背,“除了你自己,沒有人可以否定你的目標(biāo)理想。

    “立花花要加油呀。”

    “我也這么覺得!”少女眼眸內(nèi)的情緒‘呼啦’一下熱烈了起來,她笑得非常可愛,“我會加油的!”

    “先生和淑女們――”

    遠(yuǎn)處,達(dá)芬奇親將手掌攏成圓桶狀,抬高聲音呼喊道:“茶會的時間,結(jié)束了哦。”

    少年和少女對視了一下,一齊轉(zhuǎn)頭,他們異口同聲地回應(yīng)著那位萬能之人。

    “來了!”x2

    立夏一邊回應(yīng),一邊起身。

    站好后,他伸過手掌,順便將立花拉起。

    “走吧走吧,這一次也要一起啦。”

    他們一前一后,踏著臺階。

    鞋跟在光潔的地板上敲出‘咔噠咔噠’的聲音,非常清脆。

    立花很喜歡這個聲音,歡快的繞著立夏轉(zhuǎn)了一圈,露出笑容。

    少女潔白的百褶裙矮矮的飛旋,小腿線條柔和。

    “好好走路呀。”立夏制止了她,“萬一摔倒會很危險。”

    他們走到管控室那些臺階所鏈接的最頂上。

    那里有制式統(tǒng)一的檢測療養(yǎng)艙,而瑪修從艙內(nèi)走出,渾身干爽――看樣子,這一次達(dá)芬奇親再艙體內(nèi)添加了烘干一類的小功能。

    少女周身微光浮動,紫描的漆黑裙甲在輕鳴里成型,取代了她布料柔軟的日常衣物。

    她邁出一步,淺紫羅蘭的發(fā)尾在微揚的氣流中拂過。

    “很有精神呢,瑪修。”立夏笑著打招呼。

    立花握住瑪修的手掌,問道:“睡得還好嗎?瑪修。”

    “是!精神已經(jīng)全都恢復(fù)了。”少女向他們露出笑容。

    “感覺怎么樣?”立花問。

    “是!瑪修·基列萊特,隨時待命。”少女一身裙甲,手持長盾,她腰間帶劍,英姿颯朗。

    “咳咳……”羅曼醫(yī)生清了清嗓子,示意少年和少女們看向他。

    這一舉動,也理所當(dāng)然的達(dá)成了應(yīng)有的效果。三雙眼睛,一齊看向了他。

    羅曼醫(yī)生臉上帶著綿軟的笑容,“關(guān)于瑪修的生命,就由我來說明一下吧?”

    “等待的很辛苦吧?你們。”薄綠色的眼眸,醫(yī)生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平和又溫柔,漾著淺淺的愧疚,“抱歉,一直以來都讓你們但心了。”

    “瑪修,你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完全穩(wěn)定……之后也不會再產(chǎn)生任何問題。”

    “欸?”作為當(dāng)事人的瑪修,比起驚喜,更多的卻是驚訝,“怎么會……”

    “是奇跡哦。”羅曼醫(yī)生這么說道:“實際上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在加拉哈德的靈基存在于你的體中后,這位坐鎮(zhèn)圓桌‘災(zāi)厄’之席的圣盾騎士,又一次的來到了迦勒底。”

    “那的確是……”醫(yī)生悵然若失,“因為無所欲求而拒絕了圣杯的,最高潔的騎士。”

    “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他啊,瑪修。”羅曼醫(yī)生摸了摸少女的發(fā)頂。

    “這的確,是萬中無一的奇跡。”立夏,笑得溫和,目光清澈如水,“不是嗎?”

    ……立夏。

    立花在幾個人的最外圍,安靜的窺視著少年的側(cè)臉。

    僅僅只能看見一點弧度的唇角,和線條光潔的下巴。

    迦勒底的燈光素白如夢,在少女紫羅蘭的眼底盛開。

    她愣了很久,才漸漸露出笑容。

    偷偷的,小小的笑容,漸漸變得燦爛,瑪修瞇起雙眼。

    “前輩!等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一看天空嗎?”她的語氣急促又歡快,“就算還在下雪,就算沒有晴天,刮著大風(fēng)……什么都好,我想和前輩們,一起看一看天空。”

    “好哦。”立花微笑著看向她的少女騎士。

    “沒問題。”面對瑪修,立夏從不吝嗇笑容。

    前輩可以握住我的手嗎?

    好。

    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天空嗎?

    好。

    少年微笑著看她,腦海里,那首斯卡布羅集市在安靜地唱。

    ‘嗡――!!’

    立夏從出神里抽回思緒。

    刺耳的提示音響起,連帶有各類器械啟動的聲音。

    迦勒底紅光閃爍,但是這一次并不是危機。

    而是代表了――

    時間終于校準(zhǔn)。

    “立花,立夏!”所長飛速撥弄好手中正在進(jìn)行的調(diào)試,“快,去框體里呆好。”

    “了解!”

    奔跑中,立夏似是不經(jīng)意一樣,偏頭瞥了一眼半空中虛浮著的靈子投屏。

    藍(lán)瑩瑩的光中,時間的阿拉伯?dāng)?shù)字顯得素白。

    恰好的6點6分6秒,模擬出的指針撥走聲音‘咔噠’,時間校準(zhǔn)。

    他們躺入框體,迎接熟悉的眩暈感。

    這一次,耳邊很靜。

    沒有ai甜美的聲音告知他們將要去往的時代和地點,只有一句冷冰冰的――

    ‘靈子轉(zhuǎn)移,開始。’

    少年半睜著眼睛,感受身體變得虛無。

    他躺在框體內(nèi)無法動彈。

    大矢車菊藍(lán),在他的眼中盛開。

    ―

    漆黑的房間。

    沒有燈光,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究竟安靜了多久后,突然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音。

    似乎是布料摩擦的聲音,緊接著,是人體的呼吸。

    他睜開眼睛,時間開始流動。

    外面?zhèn)鱽碛晁舌屠纂娹Z鳴。

    雨一直沒有停。

    沒有燈光,沒有窗戶。

    剛剛起身的人,展開了他手里的那本書。

    于是那些雪白的紙頁所流溢出的光,成為了這一空間中唯一的明亮。

    微卷的黑發(fā),微弓的脊背。

    紙頁漾著的微光模糊里,勉強能瞧出男人是穿著一身沙茶色的風(fēng)衣。

    沒有桌子和椅子,那個人就坐在地板上,曲著膝蓋。

    他將那本書,放在自己的腿上。

    從衣兜里摸出一支飽墨的鋼筆,開始在翻開的全新書頁上寫字。

    一筆一筆,銀鉤鐵畫。

    神色,肅穆。

    “時間……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