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為君明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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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離目光又回到路瑾胤的臉上,很努力地看清了路瑾胤的五官,在清冷的月光下,路瑾胤眉眼間那一點含蓄的疼溺被放大了無數倍,織成一張網把緊緊網住,他在這個目光里身體暖烘烘地酥了,小聲說:“你抓輕一點。” “嗯?不要我松開了?”路瑾胤果然放輕了手上的力度,輕輕地捏著那團狐毛揉動。 楚江離低低地嗯了一聲。 “嗯?” 楚江離低下頭兩只手摸著腰上佩劍的花紋,上面的“楚”字刻得很深,他半晌沒作聲,路瑾胤以為他不會開口了,他才慢吞吞地說了句:“別人不能抓,但是你可以。” “為什么別人不能,但是我可以?” 楚江離撩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人,嘴唇緊緊地抿著,手伸到懷里摸來摸去,很快就從胸口摸到那支被體溫烘暖的玉骨扇子,他握著扇子,一把捉住路瑾胤的手,那只養尊處優的手跟他的截然不同,他摸不夠,趁機又摸了一把,才把扇子很珍重地放進路瑾胤的手心。 好像那不是扇子,是他的一顆真心。 “因為,”楚江離把發燙的臉埋進路瑾胤的頸窩,坦率地把愛意捧到路瑾胤面前,“因為我愛慕你。” 楚江離從小到大都未曾孩子氣過,好像一出生便是少年老成的小將軍,喝醉后才讓他找回缺失的孩子氣。 路瑾胤一直被楚江離當孩子哄,難得地輪到他哄楚江離,同樣的傾述欲從心底往外冒,汩汩灌到嗓子眼,他把人梏著安置在椅子上,自己卻蹲下了,仰著臉望著楚江離,楚江離乖得不像話,老老實實地坐著,很規矩,脊背挺直了。 “月明?”路瑾胤捉住他的手放在唇邊,“我錯了。” 讓他坦然面對自己的無能是很難的,他艱難地想著措辭,“我不該騙你,但我不希望你再受傷,我不能把你暴露在危險之中。”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很多人都在暗處盯著孤。” “皇帝……”他終于把埋藏許久的秘密說出口,“殺了母后。” “他為了自己的權力殺妻滅子,孤癡傻那么多年也是拜他們所賜。”路瑾胤捏著楚江離手的力度又大了些,鉗得楚江離一陣發痛,“他遲早會對楚家動手。” 路瑾胤抿了抿唇,“那個時機不對。” 那個時機不對,大夏迎來盛世,沒有威脅,楚家對路安巖而言只有威脅沒有助力,他不得不已最壞的想法去揣測自己的生父,他讓楚江離嫁給自己,有幾分一網打盡的心思? “孤不會再騙你了,月明。”路瑾胤撐著楚江離的膝蓋,臉蹭過去,含住那雙散發著酒氣的唇。 熱水燒好了倒進水桶里,冒著氤氳的熱氣,楚江離沉進水里,手還緊緊捉著路瑾胤的手指不放,路瑾胤哄了半晌才把手抽出來,笨拙地把水一捧捧往楚江離頭發上淋,水珠順著楚江離的眉間往下落,楚江離的臉埋進水里,忽然輕輕咬了一口那只手。 熱氣把他的腦子氤氳得更加混沌,他濕漉漉的卻很快活,那雙手笨拙地伺候他,他時不時懵懂地望了一眼男人,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是那股欣愉還是一點點脹滿了胸口。 他光溜溜地被抱到床上,渾身蒸騰的熱氣把床褥都裹上了一層水汽,被子將他包得嚴嚴實實,他半睡半醒間看著那個人 影蹲在地上笨拙地點炭盆,總是不得法,白玉的手都染上了黑色的炭灰。 忙活了好一會兒,那炭盆終于被點燃了,火光一下子沖上來,那人驚到了般踉蹌往后退了半步,捏著絹子細細地擦著手,又過去開窗。 窗戶開了一點縫隙,冷風往里鉆進來,把路瑾胤吹得更加清醒,他站在窗前,隱約猜到一點他們的計劃,他也知道自己是他們計劃之外的,他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被子蓋住了楚江離半張臉,眼睛半睜著遲滯地望著他。 楚江離的眼皮越來越重,那人影卻遲遲不過來,他嘟噥了一聲,整個臉都埋進了被子里,暖融的被子將他籠著,半睡半醒間,帶著寒意的身體鉆進了被子,他打了個哆嗦,卻往那具身體挪了挪,整個人偎進那散發絲絲寒意的懷里。 無奈的嘆息隨著屋外的落雪聲一并鉆進了耳眼,他迷糊地睜開了眼,一雙手又蒙了上去,溫熱柔軟的觸感在唇上繾綣地反復,他又閉上了眼,隨著睡意一同襲來的還有那句告白,他無意識地回應了。 “孤也一樣愛慕小將軍。” “……嗯。” 第113章 清晨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屋外偶爾傳來簌簌的聲音,雪壓塌了樹枝,一整塊直接碎在地上,昨日的腳印又被新雪鋪滿,邊城的冬比京城濕冷,秋又干燥得嘴唇皸裂,楚江離是被身上的舊傷痛醒的,他捂著腰上的疤,悶哼了一聲,隨之而來的是腦子中混沌雜亂的記憶及一一陣陣涌上來的酸麻。 外面的人聽見他的痛哼聲,腳步急促地走到床邊,他陷在被褥里,眼睛半瞇著,扎眼的白光從那人身后投來,給那人周身鍍上一層炫目的光暈,那人面容在逆光中看不分明,唯獨看清那人關切的眼直直注視著自己。 楚江離遲鈍地眨了眨眼,方才開口,“我……沒事。” 只是一開口他便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可怕,想吐出一個字都得將聲帶扯緊,澀痛像針刺一樣,他吞咽了一下,便放棄了再多說幾句,而那人把他從床上扶了起來,等日光突來的刺激散去后,他眼前漸漸恢復了清明。 路瑾胤終究不是伺候過人的,把人扶起來也不會墊個什么到身后去,楚江離脊背抵著冰涼堅硬的床頭,背上的傷又被凍得一個激靈,開始作痛,痛意一陣陣的在各個舊傷上流竄,讓人完全捕捉不到,誰也不知道下一個痛的是哪里。 楚江離接過路瑾胤遞來的一碗水,咕咚咕咚下了肚,嗓子這才好過一些,不再干澀的發疼,他忍著痛意想起身,又被路瑾胤按了回去,滿臉關切地問他,“頭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