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為君明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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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出了府,外面銀裝素裹,屋頂路面皆蒙上一片無邊際的白,偶爾幾個留在邊城的百姓匆匆路過,他們挎著菜籃,不時朝門口這些站得筆挺的士兵們投去好奇的目光,府外巡邏的士兵們已經(jīng)候著了,他們眼見著太子同楚江離一同出來面上訝異了一瞬,同去巡邏的還有那日屠rou鋪的胖漢子。 這是太子安排進來的,大家心知肚明,楚江離也有所耳聞,畢竟這些人都議論紛紛,他們對太子的安排雖說沒有不滿,畢竟那胖漢子進來同他們的是同樣的位階,即便如此,楚江離還是對那胖漢子也忍不住多側(cè)目幾眼,他想知道這人憑身本領(lǐng)能得路瑾胤的青睞。 那胖漢子只認(rèn)識樓家的那幾位,看著楚江離這樣漂亮的人,也看得出了神,乍一下對上目光,楚江離下意識摸了摸臉,才想起自己今日未戴面具。 路瑾胤發(fā)覺了胖漢子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將楚江離的兜帽向下壓了壓,胖漢子訕訕地笑了一聲,移開了目光,他還不知道路瑾胤的真實身份,只以為路瑾胤是京城來的大官,而路瑾胤同楚江離親密的模樣,他對京城那些奇聞軼事鮮少聽說,對他們的親密見怪不怪,他同自家兄弟也是如此。 路瑾胤與楚江離并肩走在最頭前,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從不曾放開,別的士兵見了也是迅速移開目光,眼觀鼻鼻觀心,那胖漢子不了解這些緣由,笑呵呵地沖身邊人道:“兩位大人的關(guān)系真好。” 校尉眨了眨眼,不可置否地嘿嘿笑了一聲。 前頭人的手又被攥緊了幾分,烘熱的手心包住他已經(jīng)漸漸發(fā)涼的手,楚江離耳根又燒起來,他慶幸自己戴了兜帽,身后的下屬們看不到他起火的耳根,而男人不依不饒地還要調(diào)侃他,“古承安說孤身體不好,你的手怎么比孤的更涼?” 楚江離尷尬地咳了一聲,目光對上路瑾胤戲謔的黑色瞳孔后迅速飛開,“我自幼如此,天生體涼。” 路瑾胤聽他咳嗽,微微佝著身子看他兜帽下的臉色,發(fā)現(xiàn)無異常后松了口氣,楚江離垂下眸子,低聲道:“殿下,我無事,倒是殿下,”他忽然一頓,想起什么,臉色一變,開口道:“殿下今日可服過藥了?” 路瑾胤喉嚨一哽,馬上說不出話了,楚江離見他沉默也不逼迫他,只覺得他一副心虛吃癟的樣子格外可愛,壓著唇角的笑意,故作嚴(yán)肅道:“殿下,等會用了早膳便吃吧。” 楚江離長得漂亮,這是看過他臉的人都必須承認(rèn)的,兜帽擋去他大半張臉,星星點點的雪光落在他臉上,過去的煞氣在溫柔的冬日里煙消云散,眉眼的柔情化成了水,眼中帶著笑意的水光望去,唇淺淺地抿著,臉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更顯白皙,幾乎與雪色背景融在一起。 被心上人這樣一望,任誰也得筋酥骨軟,路瑾胤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茫然地看過去,他匆匆將楚江離的兜帽壓得更低,幾乎擋住了楚江離所有的視線,他掩飾地輕咳一聲,“天冷,別凍著了。” 走了許久,城內(nèi)一切照常,冷冷清清,與京城的繁華大相徑庭,即便是春節(jié)將近,街上也甚少有人出沒,這座城除了這些將士,平頭百姓不剩下幾個,偶爾路過有門口已經(jīng)貼上了春聯(lián),鮮紅的紙上濺滿墨汁,一筆一劃地刻著對來年的美好祝愿,路瑾胤看到春聯(lián)才想起已經(jīng)快過年。 他攥著楚江離的手,道:“你什么時候走?” 楚江離目光在春聯(lián)上游過,低聲道:“再過幾日。” “年前還是年后?” “年前。” 樓馬那邊不時興過春節(jié),他們的節(jié)日在上一年的年末便過了,這也是他們這段時間平穩(wěn)安定的原因,說的不太好聽,但是他們確實在這場仗中落了下風(fēng),樓馬人不僅驍勇善戰(zhàn),還喜好研究火器,與熱愛安定的大夏人全然不同,他們的火器殺傷力極強,能讓 炮石落地處的數(shù)人斷肢殘臂,甚至喪命,但他們這種火器也有弊端,總能有那么不湊巧的幾次傷了他們自己。 這種新奇的東西,楚江離過去尚未見過,還是尹鶴見多識廣向他提起,他才對這個東西多加防備,研究出了一些對付這東西的法子,聽聞這東西還是大夏這邊傳過去的,只是樓馬稍加利用制成了傷人的器具,楚江離想,既然他們能做出,大夏一樣能做出。 尹鶴也同意楚江離的想法,笑瞇瞇地主動提出要去研究,拿了戰(zhàn)場上落下卻未炸開的炮石躲進了自己的屋子,楚江離雖然懷疑他話中幾分真假,卻還是隨他去了,結(jié)果這段日子,尹鶴果然一直閉關(guān)未出,連路瑾胤來了許久,尹鶴也未曾見過路瑾胤一面。 楚江離找路瑾胤試探過尹鶴的來歷,如果他沒猜錯,尹鶴也是路瑾胤的人,路瑾胤也坦然承認(rèn),跟尹鶴有些淵源,卻并不清楚尹鶴來歷,甚至他們見都未見過,只有師星才同尹鶴見過。 他們快走到北城門,身后傳來錚錚的馬蹄聲,又急又響,路瑾胤先回過頭來,遠遠便看見一個人把著韁繩朝這里飛奔,近了才看清這人披頭散發(fā)的,只穿了一件皺巴巴的單薄外袍,本就蒼白的臉被凍得隱隱發(fā)青。 那人瞇起眼定定打量了路瑾胤一眼,勒了馬好不見外地把韁繩往身邊的士兵手里一塞,他朝手心呵了口氣,徑直就朝楚江離去了,楚江離皺了皺眉,將他上下一看,竟然乍一看沒認(rèn)出來,尹鶴何時這樣潦倒的打扮過? 尹鶴喘出的氣都化作白霧往上飄揚地飛去,冷得打哆嗦,“楚將軍,快讓我暖暖。” 他瞅準(zhǔn)了,手直接往楚江離大氅里鉆,路瑾胤地拉開楚江離,一把攥住尹鶴的手,沉聲道:“要暖暖,不如先回府加件衣服?我妻子身子骨薄,恕不能供你暖暖。” 楚江離一怔,臉上騰地灼燒起來,他抿著唇,一陣陣熱意在他渾身亂竄,手心都漸漸發(fā)起熱來,恍惚間所有人灼灼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尹鶴一挑眉,又將路瑾胤仔細一打量,一邊高翹的唇角垮了下去,正了正神色,眸光閃爍道:“原來是殿下,草民尹鶴失禮了。” 路瑾胤冷著臉看著尹鶴,整個身體都擋在了楚江離身前,尹鶴的目光頗有興味地在他們兩人身上梭巡,片刻后又收了回來,“楚將軍,有些話還是同你單獨說比較好。” 楚江離知道他出來是要說何事,從路瑾胤身后出來,點頭道:“也不急這一時,回去再談。” 路瑾胤冷峻的眉眼微微松懈了一瞬,只見那尹鶴勾著唇角笑得浪氣,斯文的一張臉填滿那浪氣的笑,多么可憎的一副嘴臉,路瑾胤臉又狠狠板著,一聲不吭地朝尹鶴飛眼刀子,他近半年的時間不在月明身邊,這人看來對月明的容貌并不驚異,便猜測以前是見過的,能見月明面具下的真容,那此人定和月明十分親近。 一想到此,他就很難控制自己的胸口汩汩冒出的酸味兒,強壓著對尹鶴的惱意,還要禮節(jié)到位地說上一句,“孤也要與尹公子喝一杯來感謝這半年來對月明的照顧。” 話里他宣誓了主權(quán),手強勢地搭在楚江離的肩上,將人歸于自己的羽翼下,絕不能容忍任何人對楚江離的覬覦。 楚江離已經(jīng)察覺到他們爭鋒相對的那股氛圍,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兩人不是一路人么,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尹鶴也笑起來,“啊,那擇日不如撞日,便今晚吧,再過幾日草民同楚將軍一同出行,恐怕來不及喝一杯。” 路瑾胤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望向楚江離,楚江離也望著他,眼中的意思不甚明顯,這一切不是他自己的安排么,安插一個眼線在楚江離身邊時刻盯著。 路瑾胤現(xiàn)在卻悔不當(dāng)初,當(dāng)初說讓個靠譜的人能照顧楚江離,現(xiàn)在是好,照顧得都把楚江離惦記上了,他想起師星那套不正經(jīng)的 說辭就氣不打一處來,現(xiàn)在又只能咬牙切齒地應(yīng)下:“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