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為君明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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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被那一絲寒風吹得翻卷飛揚,隱約透出一團人影在里面翻滾,路瑾胤自從中了那毒,身體就不似過去那樣好,天寒地凍就容易染風寒,古承安說是底子虛了才會這樣,路瑾胤自然拒不承認自己底子虛,把楚江離壓在床上好好試驗了一番自己底子究竟虛不虛。 他們的被子也是整個府中最厚實的,兩床被子一同壓在人身上,像塊巨石壓得楚江離喘不上氣,更別提身上再多了個太子殿下,他臉被體溫烘得暖膩,紅一點點地從脖子漫上來,將兩腮鋪滿,像塊暖色的羊脂玉,讓路瑾胤愛不釋手。 路瑾胤伸手摸他的臉,摸了又摸,眼睛灼灼地盯著他的臉,嘴角一徑地翹著,好像在欣賞什么美景,屋外茫茫的白光把房間照透了,路瑾胤就著這朦朧的光把身下的人看清,牢牢刻在心里,即便多年以后,他也記得這么一個雪天,這樣暖燥的空氣。 楚江離嘴唇輕輕動了動,難受其累,聲音發虛地要求著,“殿下,你起來。” 路瑾胤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翹著的唇角絕不落下,很得意地湊在他脖頸間嗅了嗅,聞到熟悉的清冷味道,他才滿意,沒有任何陌生的味道,路瑾胤發出帶著氣聲的笑,聲音低啞,“啊,我不要。” 他像個小孩耍賴,自稱也不用,敬語也拋棄,說罷還把臉頰在楚江離的兩鬢間纏綿地廝磨,他知道楚江離要起來巡城了,卻始終不愿讓楚江離起來,昨日胡天胡地鬧得太晚,他再鬧下去就是禽獸了。 他理直氣壯地對上楚江離頗惱的眼,坦然地承認自己就是個禽獸。 溫熱的掌心在發酸的腰上來回游走,這腰明明經得過刀傷經得過箭傷,現在卻連一記輕輕的撫摸也承載不了,讓他渾身顫栗,他臊得不行,同砧板上的魚rou沒有什么分別,任人宰割,被喚醒了最深處的記憶,他的皮rou在撫摸下一陣陣地發燙。 他啞著嗓子咳了一聲,終于按住那只作亂的手,“殿下,別胡鬧了。” 路瑾胤微微嘟著唇在他嘴角狠狠蹭了一下,才饜足地舔了舔唇,懶洋洋地從他身上滾了下去,他紅著臉從床上爬了起來,發軟的兩條腿打著顫,他穩住身體,不肯讓人見了笑,攏著衣服匆忙地背過身去,路瑾胤的目光如同一雙手,灼熱地在他脊背上下來回。 他速度加快起來,余光瞟到外面的白茫茫的光,穿戴完畢后轉過身,“殿下,今日要一起出去么?” 路瑾胤不可置否地沖他一笑,英雋的眉眼落進一點雪光,又融化了那雪光,化成瀲滟的水影,帶著點曖昧的暖膩,路瑾胤大剌剌地掀開被子,一下子就袒露在楚江離眼前,楚江離微微愣了一瞬,艱難地挪開了目光,路瑾胤愿意叫他看,他也不好意思看,一看便移不開眼了,他昨夜可不曾喝酒,發生的事記得再清晰不過。 他現在倒是愿意放縱自己,刻意去忽略所有的背叛與欺騙,他的未來茫然而不可知,甚至是一條路走到黑的,現在放縱一下,從殿下手中討點甜頭,難道很過分嗎? 他秉著這種楚家兒女絕不該有的想法,在這段時間快樂地活著。 窸窸簌簌的衣物摩擦聲在身邊響起,片刻后,厚厚的狐毛大氅蓋在他的肩頭,將他整個人籠罩住了,而大氅也足夠大,溫熱的呼吸自身后纏住他,往他唇上貼。 又是一個片刻,路瑾胤從大氅里鉆了出來,臉上掛著得逞得意的笑,他從枕邊的藥瓶里倒出幾粒往嘴里一吞,那股鉆心的苦味都蓋不住他剛才偷來的甜,楚江離整個人紅透了,目光閃避著望向窗外。 嬌艷這詞用來形容一個 男人是十分不恰當的,特別是這男人還是個威名赫赫的將軍,但路瑾胤卻捕捉不到更適合此刻的楚江離的詞,他的目光黏黏糊糊地在楚江離臉上打轉,手也跟上了他的目光,直接攥住那雙暖烘烘的手。 門外是一片白茫茫寂靜的世界,厚積的雪讓樹枝不堪其重地沉落下來,地上一個腳印也沒落下,凌云不必再來伺候,這是路瑾胤的要求也是古承安的,楚江離看著完好潔凈的白色世界,忽然有些不忍落下第一步。 路瑾胤一把拽過他的手,把他梏在懷里,一陣天旋地轉,仰面倒進了雪地里,直接將這幅無字的白布毀了個徹底,低啞的笑聲隨著漫天的雪落在他臉上,他唇上,他被這溫存的氣氛打動,主動蹭了蹭對方冰涼的鼻尖。 唇間的白霧散到對方的臉上,將對方俊氣的眉眼模糊氤氳了,他眼尾帶著一點紅,猶豫著該不該試探地提起那個瞞著對方許久的計劃,他不知道對方會作何反應,也不知道這反應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們所有的人不過是皇權下的一枚棋子,只不過他們楚家一直都是甘心做這棋子。 “殿下,”他嗓子有些發緊,那些話在嗓子里打轉,半晌才吐露出來,“再過幾日臣便要帶兵去別的地方。” 路瑾胤沒回話,只是梏著他的手臂收緊了些,緊得他的胸腔一陣陣發痛,他的計劃他不能完全地吐露,只能說明一些,好讓路瑾胤有自己的打算與謀劃。 “臣會把藥找到的。”楚江離輕聲道。 雪逐漸小了,雪粒在他的眉間凝著,同他說的話一樣,不帶一絲感情,他遲遲得不到路瑾胤的反應,這時才開始后悔起來,在這樣的日子用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這樣的話,實在太煞氣氛了。 他想過路瑾胤很多反應,唯獨沒有想到是沒有反應。 他試探著又問了聲,“殿下?” 路瑾胤倏地松了手,翻身一個人仰面躺在雪地里,也用同樣公事公辦的態度回他,“jian細還沒有找到,誰都有這個可能,你要逃去哪兒?” 楚江離垂下眼,“殿下明明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何必又說這樣的話來傷人,何況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路瑾胤的手漸漸攥成了拳,嗓子好像被團棉花堵住了,什么話也冒不出來,他在大夏的危難時刻只談自己的兒女私情,顯得他幼稚又可憎,“為什么一定是你去?” 楚江離也愣了,過去的名門虎將在權謀戰術中折損大半,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楚家作為難得的幸存,即便忠心耿耿也沒少受猜忌,能靠得住的將軍大夏還有幾個呢? 他柔和的目光落在路瑾胤臉上,這是一種看待頑皮孩子的目光,他一向如此,溫柔包容原諒著這些肆意決定他們生死的皇權,“等以后殿下……”他將那段不可說的話含糊過去,“就不會如此了。” 路瑾胤此時也望向他,手摸索過去攥著楚江離的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路瑾胤身上帶著濕冷的氣息,整個人都凍結住了,他汩汩外冒的愛意卻還熱著,他身體一動,雪花便簌簌往下落,他極為認真又笨拙地撣去楚江離身上的雪,將大氅的兜帽給他仔細戴好,手指輕輕一捻,將發間的雪花捻落在指間。 路瑾胤輕聲道:“一切都會如你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