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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天生名帥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76

    在溫布利,足總杯賽后的新聞發(fā)布會則已經(jīng)開始。樸茨茅斯隊的主教練幾乎一言不發(fā),而安東在“官方”了幾句之后,則面對無數(shù)記者的提問,這些提問,全都是關于他的眼鏡的。

    “請問林先生,今天場上的一場小小‘意外’是否打亂了您戰(zhàn)前的部署?而后來桑德蘭所采取的戰(zhàn)術是否也在您的意料之中?”

    “安東主教練,我們都看到您在場上曾經(jīng)流露出一些‘情緒’,而您的情緒似乎也感染了桑德蘭的球員——這些情緒是不是您的球隊今天取勝的關鍵?”

    “林先生,網(wǎng)上都在傳您的眼鏡對您來說很重要,今天您的眼鏡意外受損,很多人都以為您沒辦法繼續(xù)指揮比賽了,可是您不僅成功地指揮了比賽,而且還取得了一場大勝,您……您有什么可以對我們講講的嗎?”

    問題層出不窮,最后有個記者在后排急得高聲大喊:“請問您像網(wǎng)上傳說的那樣,是高度近視嗎?”

    如果安東是高度近視,又怎么能在失去眼鏡的情況下繼續(xù)指揮比賽?可如果安東不是高度近視,那么他又何必在失去眼鏡之后勃然大怒?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

    這時候安東伸手揉了揉鼻梁——戴眼鏡的人一向習慣了鼻梁上的重量,這時陡然失去了眼鏡的壓迫,反倒有些不習慣。

    他一開口,全場就立即安靜下來。

    “這副眼鏡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

    安東聲音清朗,至此他渾身上下,已經(jīng)再也感覺不到半點怒意了,可是卻也不像以前那樣令人如沐春風。這個人現(xiàn)在從頭到腳都是清冷的,與這個世界有距離。

    “但是我確實不是高度近視。”安東這時候臉上稍許顯出一些無奈,“各位,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先天性遠視嗎?”

    ——遠視?

    底下坐著的記者這會兒基本上都凌亂了:這究竟是誰讓大家先入為主,讓以為安東是近視的?人家明明是遠視,遠視!在闊大的溫布利球場里指揮比賽,顯然是更有利嘛!

    旁邊一直盯著腳尖的樸茨茅斯主帥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曉得自己隊內(nèi)的41號隊員哪根筋抽了要去踩碎安東的眼鏡,很明顯這壓根兒就沒給球隊帶來什么好處,反而激怒了對方,讓自己的球隊品嘗到了這樣一場慘敗……

    緊接著尖銳的問題就都來了,有記者問:“安東先生,請問您覺得今天這場‘意外’,是純出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呢?”

    安東現(xiàn)在的表情非常冷靜,可是誰也忘不了當初他在場邊所表現(xiàn)出的那一股蓬勃的怒意。如果只是一場純“意外”,安東至于那么生氣嗎?

    安東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這一點我不想評價,但是我相信諸位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比賽的慢鏡頭回放里顯示得明明白白,樸茨茅斯的41號就是故意去踩安東的眼鏡的——這究竟是私下有仇,還是樸茨茅斯的球員為了自己球隊的勝利,而生出的損招呢?

    樸茨茅斯的主教練連忙出面,把自己和球隊摘得干干凈凈,表示對此事一無所知,也毫無關聯(lián)。就因為這個,他不得不違心地盛贊了安東和他的球隊,并祝愿桑德蘭在決賽中能取得“好運氣”。

    *

    新聞發(fā)布會結束之后,羅素正帶著球員在桑德蘭的大巴上等待安東,卻接到了安東的電話:“對不起,老哥,你帶著球員先回桑德蘭吧!我有點私事要在倫敦處理一下。”

    羅素這位“老哥”于是非常擔心地問:“安東,你……你沒事吧!”

    今天他眼看著安東暴怒要打人的樣子,簡直嚇壞了。

    安東在電話那頭輕輕地笑起來:“放心吧!謝謝關心,羅素。”

    那頭掛了電話,羅素望著自己的手機,“切”了一聲扁扁嘴,心想:哪有關心你,哪有?

    這頭桑德蘭的球員回去桑德蘭休息,安東則匆匆地上了一輛倫敦的黑色出租車,說了一個地址,出租車便向南肯星頓駛去。

    待到了那里,安東跳下車,三步并做兩步就進了那宅子,直接上了二樓。他開口便喊:“教授,教授……是你在嗎?”

    安德烈亞·弗里德里希教授迎了出來:“小東尼,別慌,別慌,我在這兒!”

    “出事的時候我正在看比賽的直播,我一看到你的眼鏡掉了,我就覺得大事不妙,就趕緊扔下電視,趕過來了。對了,你們贏了沒有?”教授問安東。

    “贏了,6:0,”一口氣奔來教授面前的安東微微喘著氣,盯著房間里病榻上安然高臥著的一個人,看見他面色紅潤,神色安逸,安東多少舒了一口氣。

    “6:0?哎呦喂!”教授聽了也覺得很興奮,但隨即又嘆了一口氣,“可惜,可惜!”

    他很遺憾地看了看床上的病人,“這么漂亮的一場大勝。伯納德竟然無緣見到。”

    “是呀……”安東幾乎說不下去,來到病床跟前,坐下,伸手握住病人的手,觸手只覺得非常溫暖。安東的心情就略轉好些,伸手把病人額前的那縷黑色的卷發(fā)撩了撩,讓那張與自己十分肖似的面孔露出來。

    “伯納德——”

    安東湊在弟弟耳邊,低聲喚了一聲這個名字。

    但是教授此刻卻興奮地搓著手,說:“不過,安東,我說出來之后你可千萬別太激動。”

    “這次我觀察到了非常令人振奮的跡象。”教授示意護士從病床一旁的床頭柜上拿了一疊紙張,“這是腦電波儀的記錄,是伯納德的大腦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