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41
他探身去看那酒壇子,伸手掀開了封蓋。 酒壇里酒液滿滿當當的,司暮碰了碰酒壇,那酒面就微微蕩漾起來,晃散了司暮的倒影。 濃烈酒香撲鼻而來。 ……光聞著就知道是容易醉人的烈酒。 謝清霽方才沒切身體驗過被甩回原點的感覺,此時有點不信邪,默然片刻后便往外走去。 他還勾著司暮的手指,一拉帶動了司暮,司暮回頭,看他模樣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過司暮也還抱有著一絲微弱的希望,于是沒阻止,大步追上,跟著謝清霽一并走到院落里,站定。 無事發(fā)生,預想中的復歸原位并沒有出現。 司暮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見謝清霽繼續(xù)往門外走。 這回秘境終于有反應了。 謝清霽足尖踏出院落大門的那一瞬,四周景象驟然變作虛幻,扭曲退散,眨眼間,老樹駿馬街道就消失不見。 再一眨眼,謝清霽和司暮兩人就回到了屋中,和那一大壇酒懵然相對。 司暮抹了把臉,嘆口氣,認命地去拎那壇子酒。 他的酒量……其實尚可。 這個可是個什么程度呢,大概是三杯倒這樣。 好在按他們的推斷,秘境對他們完成觸發(fā)記憶往下走的關鍵事件的要求并沒有太嚴苛。 簡而言之,就是不管當年刀客是喝了多少酒,現在司暮喝一杯,也算是完成了“飲酒”這個關鍵事件。 “若我們猜測的不錯,喝完這杯,記憶就應該能繼續(xù)往下走了。” 司暮倒了大半杯酒,壯士斷腕般看著謝清霽,深呼一口氣,仰頭一飲而盡。 那酒果真是烈酒,有些燒喉,司暮咽下酒液,嫌棄地吧砸了一下嘴,正要說話,就見謝清霽松開他的手,防備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司暮:“……” 司暮心知謝清霽大概是被他兩回醉酒給嚇怕了,正想說他還沒醉,轉念又覺得不能放棄討福利的機會。 于是他一手撐在木桌上,將歪了一截桌腿的木桌壓得吱呀一聲,無辜地眨了眨眼:“小師叔,我有點暈,你扶一下我吧。” 司暮慣會作戲,將兩分醉意裝出來七八分。 謝清霽就被他唬了一跳。見他搖搖欲墜,有點擔憂,一咬牙,上前一步,扶住司暮的手臂。 司暮打蛇隨棍上,趁機一側身,整個人掛在謝清霽身上,腦袋擱在謝清霽肩頭上,一口氣呵到謝清霽耳根邊:“小師叔,你可要抱緊我,我腳軟。” 謝清霽背脊挺得筆直,穩(wěn)穩(wěn)扶著他,如臨大敵,面色嚴峻地應了聲“你站好”。 過了許久。 四周安靜一片,沒有新的回憶涌入,也沒有新的場景變換。 謝清霽遲疑著,在推翻方才猜測的邊緣反復橫跳:“會不會是因為……喝得不夠多?” 于是司暮又喝了兩小杯。 第三次將酒杯擱下的時候,他面容染上紅暈,眼底醉意又沉了幾分——這回不是裝的了。 他是不能再喝了,三杯是他的極限,再喝他真的要完全醉了。 醉了之后,要是做出什么事來,誰都控制不住他。 他沉沉呼出來一口帶著nongnong酒味的熱氣,額頭抵在謝清霽肩頭,悶悶不樂地抱怨:“……小師叔,這酒好難喝。我不要再喝了。” 毛絨絨的腦袋在謝清霽肩窩處拱啊拱,癢癢的。 然而謝清霽沒吭聲,他正膽戰(zhàn)心驚地環(huán)抱著司暮的腰,認真將這個搖搖晃晃似乎一松手就要倒下的醉鬼扶穩(wěn)。 四周的平靜仿佛在嘲笑著他們錯誤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