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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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知南聽說她在著手拍電影的事,問她需不需要幫助,經費、人脈、資源等等...... “打住。” 盛星晚鼻梁上一副防藍光眼鏡,捧著電腦坐在臥室沙發里,對沈知南搖頭,“經費是固定的,我要是受你額外援助,那不等于作弊么?” 沈知南摘腕表,解領結,井井有條地進行著自己的動作。 他最后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 沈知南走過去,在她邊上停下,沒看電腦看的是她,“寫什么呢?” “寫劇本。” “不找編輯寫?” 盛星晚古怪地看他一眼,“編輯不要錢嗎,到時候預算請不起演員不是白搭嗎?” “......” 沈知南不太理解她的思維,他在她旁邊坐下,笑著問:“想干好導演這一行,據我所知不就是人脈么?互相推薦、互相引薦介紹,肥水向來不流外人田的。” 盛星晚停下敲鍵盤的動作,干脆啪一下合上電腦,“你想表達什么?” 沈知南挑眉,還是在笑:“有現成人脈為什么不用。” 其實,他的話沒錯,導演間都是靠人脈關系,你介紹我,我推薦你,畢竟圈子就那么大點兒,多一個人就少一塊糕點,所以說這行難吶,哪能讓外來人員隨隨便便成功擠進來呢? 坐在她面前的沈知南,權握寧城經濟命脈,至于娛樂圈這一塊兒,他也是最大的話事人,娛樂圈半壁江山都是hk的。 他想捧紅一個人,太容易了,甚至比他弄死一個人都要容易。 盛星晚摘下眼鏡,放在一旁桌上,揉了揉有些視疲勞的雙眼。 她歪頭看沈知南,“別人給的,和自己爭取得來的,是不一樣的。” 沈知南唇畔笑意點點,他說:“結果不都是一樣么?” ...... 盛星晚還是搖頭,“不一樣。” 沈知南最近很喜歡摸她腦袋,此刻手伸過來,她沒躲,躲也躲不掉。 他一邊揉她柔順的發,再開口時嗓音是溫柔的:“能少受點苦就能得到的東西,就不要勉強自己。” 盛星晚抿唇不語。 他又說:“有沒有看上的演員,你直接給文哲說,文哲會聯系公司叫藝人他們騰檔期。” “......”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國際電影呢。 盛星晚覺得好玩,回句嘴:“那我看上的全是些巨貴頂流們呢......” “請阿。”他懶懶地笑,“頂流還不是捧出來的,要誰?” 盛星晚頭頂熱熱的,全是被他揉的,她這下躲開來,眼里有皎潔笑意,一連說好幾個頂流男明星的名字來。 沈知南:“......” 還挺能造,正當他淡笑著準備接話時,盛星晚又挪開電腦起了身,“開玩笑的,拍個微電影復賽請大明星的話,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沈知南人還在沙發里,他歪了歪身子靠到她剛剛坐過的地方,人慵懶又英俊,他感受到了她余下的體溫。 他用手撐著臉,看她梳妝臺邊坐下開始卸妝。 整個房間都是女人的氣息。 他喜歡這種氣息。 盛星晚卸得仔細,沒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不過已經開始趕人,“你該回你房間了。” 這不是在沈宅,無需做戲,她 不要和他睡一張床上。 沈知南斜斜倚在沙發里,沒動彈,聲線懶懶地,“我坐會兒。” “我拒絕。” “......”這是在他家。 “出去阿。” “坐會兒。” 在他格外的堅持下,盛星晚嘆口氣,沒管他,自顧地對著鏡子專心卸妝。 卸完眼妝,露出一雙清亮純潔的大眼。 盛星晚的余光,通過鏡子看到沙發上的眉眼低沉男人,她倏地想到什么,他從未主動提過自己的事。 對于沈知南的了解,大多是在聽別人說,或者在網上看,他從不主動說起過什么。 這不禁讓她好奇,“沈知南。” 沈知南應她,“嗯?” 尤其在網上,對這男人的描述更是寥寥無幾——沈知南,27歲,家族上位者,hk話事人。 短短幾個詞條,似能寫盡一個人的一生。 盛星晚手里揉弄著卸妝棉,在指間摩挲,她靜了會問:“我聽說,最開始的hk不是你在管,是你舅舅,還有你的哥哥......怎么......” “怎么到最后落在我手里?”他笑著反問,接著她沒有說完的話。 其中曲折、手段、路數,實是令人難以想象,此刻讓她非常好奇。 沈知南不喜歡道過往,他見她好奇,回答時也是云淡風輕,“弱者汰,強者留,自然生存法則而已。” “......” 沈知南的舅舅——沈梟,真的不算個弱者,曾經也是縱橫商場叱咤風云的人物,畢竟是沈家的男人,絕不是個善茬。 原想就此閉嘴的盛星晚,還是沒忍住,把心中所想講了出來,“可我又聽說,你舅舅也是個厲害人物。” 五年前,沈梟讓位,突然消失在大眾視線里。 那端時日,各類消息傳言在坊間散播,比病毒傳播得還快,有人說,是沈知南為上位不擇手段地逼走自己親舅舅,也有人說,沈梟只是厭倦了商場而已,所以大方讓位。 當然,這些都只是聽說。 那么多聽說里,從不缺乏道聽途說。 沈知南始終維持著那姿勢沒動,此刻連掀眼皮看她的動作都是散漫的,他的眸里無溫無情,只余寒涼。 終于,他起身站起來時說了一句,“你不會想知道的。” 說完,長腿優雅地邁過她,經過時在頭頂懶懶落下一句,“做個好夢,晚晚。” 見他離開的背影,一股涼意漫上心頭。 是阿,沈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如果他真的生生將沈梟逼得讓位,那么沈知南又豈是善類? 后來的盛星晚常常會聽人說一句話,是有關于沈知南的:如果你見識過以前的他,那你一定會原諒現在的沈知南。 第38章 一月的最后一天。 素有小雪,紛紛灑灑如棉絮般籠著整座城市。 盛星晚站在臥室窗邊, 放眼看去是十里桃林, 無新葉、無桃花, 只有干枯遒勁的枝亞末梢上星白雪花。 她看雪景看上半小時,只覺得自己做得決定沒有錯,她要拍《羅生門》(1)。 這天氣, 再適合不過《羅生門》。 劇本已完成三分之一,滿打滿算也還有十天時間,盛星晚沒下樓,直接抱著電腦開始繼續寫劇本。 直到敲門聲響起。 她下意識以為是江漁,直接說了聲進來, 沒想到走進來的人卻是沈知南。 沈知南衣衫規整,風度翩翩地出現在臥室。 “你居然會敲門。”她對此表示驚訝。 “......你讓我敲門。”沈知南接話。 “也沒想過你會照做。” “......” 沈知南歡著雙臂依在門框上, 單腳疊在另一只腳,說:“下去吃點東西再寫?” “嗯......不要。”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 “我怕待會兒靈感斷了。” 沈知南拿她沒招, 妥協般地:“好, 我叫江漁給你送上來,記得吃,我去公司了, 在家有什么事情聯系江漁, 身體不舒服的話給我打電話。” 盛星晚:“......” 她覺得他像個啰里啰嗦的老婆子。 見她只盯著屏幕,不理他,沈知南又進屋走到身邊來。 男人氣息逼近, 清香低冽。 等他說點什么的時候,他人已經俯下來,一手落在沙發扶手上,薄唇在她額角處輕輕親了下,另一只手掌著她的后腦,揉了把問她,“聽沒聽見?” “聽見了阿。”她縮著腦袋,躲他的親密。 沈知南哪能讓她逃,干脆偏臉去親她耳垂,一邊親還一邊惡意地低笑著問她,“聽見還不說話,誰教你的,嗯?” 耳朵癢得不行。 心跳卻開始加速,被撩撥得盡失矜穩。 盛星晚臉是蹭地一下就紅了,她去拍他肩膀,尚不自知話音里有嬌嗔之意,“沈知南,你好煩阿......” 沉郁的嗓音近在耳畔,蠱惑人心般地低笑,他又在她耳垂上輕咬一口,引她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