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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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方遇清走時還不忘繼續夸宋星遙,一頓天花亂墜的馬屁把宋星遙聽得直笑。待人去席散,林宴已按捺不住,逮著宋星遙問:“你怎么了?” 雖然宋星遙看在方遇清的面上,并沒發作得太明顯,但林宴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起開,別擋道。我還要忙?!彼涡沁b正指揮下人收拾殘桌,不冷不熱說著。 成親已兩月,宋星遙沒和他鬧過一次紅臉,林宴自忖最近表現也不錯,在家里都順著她的心來,這次著實不知自己哪里觸她霉頭了,于是拉住她道:“讓他們收就是,你忙了這么久,回房歇著吧?!?/br> 宋星遙甩開他的手,徑直往后頭寢屋去了。 林宴的直覺并沒出錯,她確實在生氣,只是為什么?林宴摸不著頭腦,想哄也無從哄起,站在原地蹙眉看了半天,直到身后傳來燕檀幽幽的聲音:“郎君,娘子的癸水已經過了六天還沒來?!?/br> “?”林宴轉頭,心里最先浮起來的念頭是,又有人在她飯食中下藥了?可轉念一想不可能,宅里的人都是宋星遙親自挑選,他也查過背景,確認沒問題后才起用的,廚房上的事更由宋星遙親自管著,再者就算下藥,按那一世的經歷,這毒性也不會這么快出現,應該不是被下藥。排除了這個可能,癸水不來還有什么原因,莫非…… 他雙眼漸漸瞪大,燕檀見他會意,笑著點點頭。 林宴怔住。 一念閃過——他死定了。 ———— 宋星遙已經回屋,坐在妝奩前繼續發呆。 她并非不想要孩子,相反她很喜歡孩子,也想生個自己的孩子,但絕非現在。成親才兩個月,她并沒準備好成為母親,亦自覺無法給孩子提供一個無憂的成長環境,未來尚有諸多不確定因素,她不想日后因為孩子而牽絆糾纏,那對三個人都不好。 可若真有了,誠如林宴所言,便是上天賜子,她不怨這孩子來得不是時間,只怨林宴。 說好的……由他來控制,結果呢?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就不該相信他! 正煩躁著,珠簾一響,林宴已跟了進來,飛快走到她身邊蹲下,盯著她的小腹小心翼翼道:“幺幺,你……別惱。我聽燕檀說,你還沒瞧過大夫,我已讓他們去請了,你……” 他話沒說完,宋星遙已經氣得一掌拍在桌案上,林宴忙捧住她的手揣進懷里,無奈道:“小姑奶奶,你就算生氣也別傷了自己,有火氣沖我發就是,我任打任罵絕不還手?!?/br> “林宴,成婚之時你答應過我什么?我說我吃藥吧你非不讓,現在呢?”宋星遙氣得眼眶通紅地看他。 “是是,是我不好,可……”林宴也滿腹委屈說不出。能用的手段都用過了,不僅是在床/事上忍著,他也問太醫要了方子吃著藥,雖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這才兩個月,也委實太快了。 宋星遙越想越氣,拉開抽屜從里頭取出成婚那天用來行結發禮的小金剪,把林宴嚇了一跳,忙要阻止:“幺幺,有話好好說,你別沖動?!?/br> “林宴我告訴你,我要是真懷上,我就……我就剪了你的……”她握著剪子“卡嚓卡嚓”兩下。 林宴夾夾腿,覺得某些地方隱隱一縮,他一邊將人抱入懷中,一邊輕撫她緊攥的拳,安撫道:“乖,別沖動,先把剪子放下。我是真沒騙你,也沒弄虛作假,老老實實的……嗯……這樣還能懷上,可不應了當初說的,天賜之子?那定是上蒼補償你我上一世的不圓滿。你想想你娘家那小侄兒,他不可愛嗎?再想想十五殿下,他不討喜嗎?你和我的孩子……定比他們都更可愛的吧?” 宋星遙跟著他的思路往下走,她和林宴的孩子……她看看林宴這張無可指摘的臉,他們兩的孩子應該會很漂亮吧,大大的眼睛葡萄似的瞳仁,糯米團子一樣的臉頰,笑的時候像她……這么想想,好像很不錯。 握著剪刀的手松了些,林宴再接再勵:“你無非就是擔心日后你我之間會生出變數,幺幺,這一世除非我死,否則無人能分開你我。再退一萬步來看,即便你我真因外界因素分開,我的身家財產全部都在你手里攥著,你在擔心什么?若真有這一天,我承諾你可以將孩子帶走,這些財產足夠你與他一世衣食無憂,你不必擔心這孩子會成為你我之間牽絆,我亦不會讓你與孩子分開?!?/br> 那把剪刀徹底松開,宋星遙的情緒總算緩和下來,軟在他懷里道:“真的嗎?” “我發誓?!绷盅绲馈?/br>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她拿走了一切,他不就又孤寡一人了? “我心甘情愿?!绷盅缬H親她的額頭,她太沒安全感了。 感情總要付出,付出又何來絕對公平?他愿意做的成全也罷,退讓也罷,遷就也罷,付出也罷,通通建立在深愛之上,而非施恩,不需要她公平以對的還恩。 宋星遙垂頭捂著自己小腹,忽然間有了些期待:“和你一樣漂亮的孩子嗎?” “也許更像母親?!绷盅绲恼瓢丛谒直成?。 “不要,我娘說我小時候丑,像猴子?!?/br> “……” 屋里的氣氛正暖,屋外忽然傳來燕檀聲音—— 大夫到了。 ———— 半個時辰后,大夫拿著診金與另賞的銀錢退出屋子,一邊走一邊抹汗。 他看診多年,從沒遇過這么奇怪的人家。主母癸水未來誤認孕喜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戰戰兢兢道出診治結果,本以為主家會羞惱失望,沒想到的卻是……這對夫妻竟然大喜,大喜過后又厚賞。 他們就這么不想要孩子嗎? 大夫百思不解地離開韓府。 宋星遙癸水未至,并非有喜,而是這半年來心力cao勞過甚,又是公主府的事,又是趙睿安的事,再加上成婚壓力,積久而發,以至癸水不調而已。不過大夫也說了,情況并不嚴重,吃兩副藥調理調理,很快就能恢復,于子嗣亦無影響。 “可以放心了?”林宴倒了杯水走到床邊遞給她。 宋星遙坐在床上,沒臉看林宴,剛才鬧了一場,還動起剪子威脅他,如今想來這臉火辣辣的燙。 “對……對不起……”她恨不得把臉塞進被子里不面對他。 林宴坐在床沿,好笑地盯著她:“你說什么,我沒聽見?!?/br> “對不起!聽見了吧?!彼涡沁b猛地抬頭,大聲道,“你不許笑!” 林宴卻是越笑越大聲,以手抵著額樂不可支。 宋星遙撲過來要捂他的臉:“別笑了!” 太丟臉了。 林宴卻反手一抱,又將她撲在榻上,逗她道:“反正剛才你也想通了,那不如……我們就要個孩子吧,從今日開始努力,如何?” “不要……唔……”余音又被唇封。 幔帳未落,遮不去滿床纏綿。 ———— 年關漸漸逼近,宋星遙愈發忙碌,除開公主府的事務外,還要忙著給自家置辦年貨,年節禮物也不能少。因著林宴官職攫升,在外鋒芒愈盛,人情走動之事也愈發多了,宋星遙兩頭兼顧,忙得不可開交。 十一月底,宮里又傳出旨意。 韓青湖位份再升,從昭儀一躍成為貴妃,離后位只一步之遙。如今后位虛懸,闔宮上下韓青湖位份最高,隱隱已有六宮之首的氣勢,十五皇子記入她名下,這儲君之位的爭奪再度起了巨大變數。 通過后宮向韓青湖示好拉攏的朝臣越發多了,連帶著做為與韓青湖交好的宋星遙,也受到不小注目。 宋星遙十九歲的年,過得著實忙碌。 第106章 儲君之爭 圣人子嗣雖多, 可除去公主之外,活下來的皇子卻并不算多。皇后并非大度之人,李家鉆營權勢,當年就為后位殘害韓家滿門, 后來又為太子鋪路, 在后宮不知荼毒多少人, 沒有出生就胎死腹中的便不提了, 那些還未長大就夭亡的皇子,曾是后宮妃嬪的噩夢, 一度在宮中流傳著“生女保平安”這樣的話。 這么多年下來,平安長大的皇子總共也就六個, 可圣人生性敏感多疑, 當初他那皇位就是幾個兄弟的廝殺中得來的, 以至老來對幾個兒子也諸多防備, 早幾年時就圈禁十一皇子, 打發五皇子與七皇子去了偏遠屬地, 剩下的廢太子、三皇子與一個年幼無背景沒有威脅的小十五留在長安。 如今,廢太子一去,能爭大寶的似乎只剩下三皇子一人。但三皇子此人雖有野心,卻是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徒, 又貪圖權勢富貴, 并無為君之才德。十五皇子年歲尚幼, 即便有韓貴妃在后扶持, 六歲稚齡的孩童也成不了大事, 除非…… “如今圣人纏綿病榻已逾半年之久, 朝事漸廢, 朝堂上尚無服眾之人, 每日都因雞毛蒜皮之事吵得不可開交,著實令人頭疼,這儲君還是早立方妥?!币蝗俗诹盅鐣颗R水的窗下嘆道。 今日韓府來的訪客著實不少,都是素日與林宴交好的少年郎君,也是近年朝堂新貴,聚在林宴書房的偏廳內暢談時事。 林宴坐在書案后并不說話,只聽他們討論。 “縱觀時局,又有誰堪為儲君?”第二人開口,只這話沒說盡便閉了嘴。 妄議立儲傳出去,是要被殺頭的。 “聽說圣人有意將五殿下與七殿下召回京中,到時候也不知會是怎樣局面?!?/br> “什么局面?”方遇清倚在窗欞上,挑起眉沒個正形,“rou就一塊,幾只狼崽子搶,外邊還有等著分食的禿鷲,西北尚有虎獅虎視眈眈,你們覺得會如何?怕就怕rou沒叼穩,卻引來群獸圍奪?!?/br> 他身在江湖,不涉朝堂,卻將局勢看得清清楚楚。 這話說得眾人心頭一緊,林宴剛要開口,門外卻傳來輕輕叩門聲,他道了聲:“進來?!狈块T被輕輕推開,宋星遙帶著人捧著膳食進來,沖林宴微微一笑。 “已過午時,夫君就是自己不餓,也別怠慢咱們府上的貴客。我給你們送些酒菜過來,邊飲酒邊談,豈不快哉?”宋星遙笑著吩咐下人將酒菜擺進廳內。 屋里坐的年青人忙站起,一一向宋星遙行禮道謝,林宴也從案后走到她身畔,道:“多謝娘子?!?/br> 宋星遙頜首微笑,待得席面擺妥,她在林宴身邊坐下,親自替他斟酒,并無離開之意,眾人有些詫異,因有女眷在場,有些話就不好說了。 只有林宴泰然自若地謝過她斟來的酒,敬過諸君后一飲而盡才開口:“又安說得沒錯,四周虎狼環伺,又豈止長安,放眼中原,就有東平、滇南等地幾個藩王居心叵測,再論中原以外,突厥、匈奴等外族屢有進犯,狼子野心早就覬覦已久,若是長安不穩,諸子爭位引發時局動蕩,怕只怕河蚌相爭漁翁得利。這rou,也不是人人都能一爭,眼界、心胸、才能、德行,缺一不可,需得服眾,還要有懾人手段方可。諸位不妨拋下那些黨閥之爭,權利傾軋,想想誰才配得上那個位置?” 諸君無人回得上來,只方遇清扯唇笑笑,自飲了一杯酒,宋星遙則托腮看著林宴。 在眾人注視之下侃侃而談的林宴,隱約是這群少年郎君之首,一開口便無人插話。這樣的林宴,既非上一世她刻板印象中的疏冷清高,亦非這一世面對她時俯低作小的順從討好,宋星遙不曾見過他這一面,胸有成竹指點江山的自信飛揚,比之上輩子驚鴻一瞥的少女迷夢要更真實,也更吸引人。 林宴說完也不等他們的回答,只是轉頭看了看宋星遙,發現宋星遙一臉沉思地看著自己,他便挑挑眉,以目光詢問她。宋星遙只是笑笑,再給他遞了杯酒。 這場討論最終并沒討論出什么結果來,天黑之前,諸君散去,林宴卻不急著要人收拾廳中殘羹冷炙,把宋星遙拉到了懷里道:“下次要還想聽,光明正大地來就行了,不必做這些?!?/br> 說話間,他揉揉她的手。 “我怕我來了,他們便不說了?!彼涡沁b笑道。 送酒菜自然只是借口,林宴更不需要她的服侍,她從公主府匆匆趕回,就是知道今日有這一場談話,她想聽聽。 “那你聽了這半天,可有心得?”林宴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問道。 “你長篇大論了半天,無非是想提你心里德才兼備適合為君之人,卻為何不說呢?”宋星遙反問他。 “我說的,哪有他們直接感受來得感受深?況且……現在也不是時候?!绷盅鐡е难?,眼睛微閉,享受這陣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又問她,“你知道是誰?” “這有什么難的?你不就是想提長公主,扶立女君,林宴你這膽子可真是肥啊?!彼涡沁b戳戳他的腰,“現在不合適,那何時才合適?” 說來也奇怪,時局紛亂,朝堂群龍失首,長公主雖然每天都進宮,卻什么也沒做,只冷眼旁觀著。 “你是不是奇怪,殿下雖有野心抱負卻一直蜇伏未動?”林宴笑了,解答起她的疑惑來,“殿下與圣人一母同胞,感情很深,當年若無殿下力保,圣人這皇位未必坐得穩,如今殿下要奪的,是自己親哥哥的江山,你讓殿下作何感想?莫看殿下殺伐果決,但她卻是個重情之人,要走出那一步,很難?!?/br> 上一世,大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趙幼珍并沒出手,反叫林晚占了便宜。 宋星遙跟著趙幼珍久了,自然明白她的為人,趙睿安的背叛都讓趙幼珍情緒低落了數日,何況是自己當年力保的哥哥? “其實我們都在等,等一個你說的,最合適的時機。”林宴繼續道,“殿下威望雖高,但虧在身為女子,一個女人要想奪得至尊之位,她付出的必定是其他人的十倍之多,如今她的威信還不夠,還沒到非她不可的時候。亂世才能出英雄,如今還不夠亂,殿下得讓天下人知道,這江山,沒她不行,她才有資格名正言順坐上那個位置。” “好難啊?!彼涡沁b嘆口氣,覺得未來的路荊棘密布。 “難,也得去爭一爭,更何況這不是你想要的。你想握權勢傍身,可不就要依附天下最有權勢的人,這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強過九五至尊?” “說得好像你替殿下爭位是為了我一樣!”宋星遙才不領他這情。 “一半一半吧?!绷盅缒抗馔眠h了,穿透回憶,似乎回到從前,“有一半是因為你,另一半……當年我扶林晚上位致使大安數年動蕩,外賊進犯邊疆難安,愧對天下人,這是我的罪過。我多活那十二年,除卻替你報仇外,也因為是我一手造成當年局面,我不能一走了之,得給天下一個交代,所以兢兢業業輔佐新皇十二年,到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如今這時局再亂,我想替天下尋個明君,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