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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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已說到這般地步,可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憐巴巴的模樣,聽得宋星遙心頭一軟。 “什么死不死的,你能想點好的嗎?”宋星遙伸手,“拿來吧。只此一回,待你解決了麻煩事,就拿回去。” 林宴這才緩緩撤手,微微一笑,將木匣留給她,只道:“那是自然,我還等著全身而退之后,靠這點薄產娶妻生子過太平日子。” 宋星遙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打開木匣。木匣內并無金銀地契等物,只放著本賬冊并一串鑰匙,賬冊第一頁寫著個洛陽的地址,宋星遙依希記得那是洛陽的某幢老宅,再往下翻,就是各種金銀珠玉并地契房契等明細,一行一行列明。她越翻手越抖,這匣子忽如燙手山芋一般。 難怪他說可充為軍餉……她本以為他的積蓄再多也就幾千上萬兩銀的事,不曾想這冊中所列之物,遠遠不止萬兩銀,金銀珍珠皆以箱論,田地以村莊為計,還有宅院若干,分散于大安朝各地。 這些東西,如果不是林家的,那就應該是當年韓家被抄之后藏起來的私產,這輩子占了重生的便宜,林宴提早拿到手了。 “這是薄產?”她一個收到五六兩金元寶都能樂壞的窮人,委實被這巨額財富砸得有點暈眩。 “冊上的老宅主屋進門豎數第三塊磚下有暗道,直通暗庫。那串鑰匙是老宅里外的門匙,但存放財物的庫房沒有鑰匙,用的是燕子鎖,密字照舊,你懂的。”林宴卻只是解釋起那串鑰匙來。 燕子鎖的密字,星遙海宴,僅他二人知道。 “你瘋了嗎?這么大筆財產,你也不怕我私吞?”宋星遙把賬冊扔回木匣,氣急敗壞道。 “私吞?那就吞吧。反正我活著,這些也是用來娶妻生子的,你若用了也無妨……”他蓋上匣子,淡定開口,“到時候賠我個老婆就成。” “……”宋星遙無言可回。 第62章 公主病 宋星遙在貍樓呆到星月齊現才打道回公主府。 她一鉆進馬車立刻塌腰垂頭, 用手使勁捏自己的后頸。這一天下來她累得魂都要散了, 除了應付林宴之外, 還要挺直腰桿見貍樓的人,又因著林宴交代的功課,她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按他給的名單挨個把人叫進來單獨見上一面。見面之時為了把對方的臉與名字對上號, 她不得不直勾勾盯著對方看,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冒傻氣,她又不得不裝出一臉高深的笑,把對方看得心底發虛,只覺得她高深莫測,她再裝模作樣在紙上以筆圈圈寫寫…… 如今把那幾頁紙展開來,上頭除了林宴字跡之外,已經添上她的筆跡, 左不過是寫這個人齙牙, 那個人下巴有痣,都是些特征,再糟糕一點, 她干脆畫了張臉在旁邊,以便辨認。 好好的幾張名錄,被她涂改得面目全非,但沒轍,三天時間她得認清人, 并記下每個人的擅長的事, 她又不是什么天賦奇佳的聰明人, 也沒經驗,能想到的只有這土辦法。 就這么折騰了一日,林宴幾時離開貍樓的她也不知,如今她抱著林宴那寶貝匣子,滿腦袋堆滿文字和人臉,到了公主府還亂轟轟的,她一個勁兒的在心里默憶,順便再次證明自己不是記憶特別好的人。 夏夜正好,銀月高懸,繁星如墜,曲廊的燈影倒映在一池清水中,被風吹成微皺的光影,倒叫人精神又清醒不少。宋星遙走了幾步,停在扶廊前,暫拋那些填鴨般塞進腦中的東西,摩挲起懷中木匣。 白天林宴說得太快,一樁事接著一樁事,幾乎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如今靜下心來,她方覺懷中這匣子之重,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神使鬼差接下他的交托——大抵是白天的林宴殺傷力太大,忽強忽憐足以惑人。要知林宴稟性驕傲,從不示人以弱,以至于他那賣慘的模樣像極了撒嬌,戳得她心軟。可她不該心軟啊,莫非……她對他余情未了?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宋星遙心中“咯噔”一跳,她飛快按下這結論,拒絕承認。 同樣的錯誤,她不能再犯第二次。 正自我思考又自我否定著,曲廊盡處的蓮亭里忽然傳來聲脆音,一個空酒壇子從蓮亭里“骨碌碌”滾出來,宋星遙往蓮亭處走了幾步,踩住那只空酒壇朝里望去。亭子垂幔之后,有人正坐在亭子臨水的扶欄上,素色寬袍,散落的發,是趙睿安。 宋星遙不知他在做甚,只悄悄把酒壇扶正就打算轉頭離去,卻不想趙睿安的手臂忽然垂落身側,袖籠內落下一紙薄薄信箋。信箋輕飄如蝶,被風送到她腳邊,趙睿安聲音傳來:“勞駕拾信,多謝。” 她無奈拾起,邁入亭中,趙睿安轉過頭并不接信,只道:“是你?” 聲音沙沉,透著不同平日的寂寥惆悵。 宋星遙再觀其神色模樣,這人應是飲過了酒,那酒不足以醉人,更無法解憂,只添面上幾分暈紅,微敞的衣襟透著他一貫的風流,可眉色疏落眸光淺淡,連慣有的笑都不見了……她習慣他的放浪形骸,這突然沉寂下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的信。”她將信遞到他眼前,嗅到一縷酒香。 他這才懶洋洋接過,卻又信手朝池中一拋,看著那信落到池面,沾了水濕透,筆墨暈開。 “坐會?”他朝扶欄另一端努努下巴。 宋星遙可不敢像他這么坐,她只能拿屁股沾著扶欄,半靠在另一頭的柱子上,道:“世子躲在這里喝悶酒,可是遇上什么煩心事?” “煩心事天天有,說了也不能解決。”趙睿安道。 “可是說出來會舒坦些,當然,如果是秘密那就算了。”宋星遙回答他。 “也對。”趙睿安仍看著那張信箋,淡道,“那信是家書,每月一封,從前是我母親親筆所書,今年換了人寫。上個月那封信上說,母親纏綿病榻已有大半年了,我回信時給父親遞了訊,問他我何時能回東平,至少讓我回去見見母親,這個月的家書父親給我回話了,讓我安心呆在長安,回去之事需從長計議。這話我聽了沒有十年,也至少有五年。” “你母親……東平王妃?”宋星遙問道。 “嗯。”趙睿安點點頭,轉頭正眸看她,“我七歲入京,到現在二十歲,足有十三年沒見過我母親。每年春秋,她都要捎來親手縫制的衣裳鞋襪,夏裳冬袍,樣樣不漏,今年春天,我什么都沒收到。她若不是病重,怎會忘記捎衣?” 宋星遙也曾聽過一點關于東平郡的事,趙睿安的母親乃是東平王正妃,當年是先帝指的婚,嫁予東平王后似乎并不得寵,誕下嫡子雖被立為世子,卻又囚于京中為質,后來就再沒有過孩子,倒是東平王納了不少側妃姬妾,是以趙睿安有好幾個異母弟弟,個個都長在東平王身邊,東平王妃的日子可想而知的艱難。十三年未歸,趙睿安這個世子與東平王的父子情份怕也早被其他手足分薄,所剩無幾。 思及林宴提及的關于趙睿安弒父奪權之事,她難免感慨,身于帝王宗室,親情難免寡淡。 “世子寬心,王妃吉人自有天佑,必然不會有事的。”宋星遙知他牽掛母親,勸慰一句卻覺言語無力,又道,“其實王妃年年給世子捎衣,心里最牽掛的定然也是世子,只要世子過得好,平平安安的,她或可寬慰一二,心情好了,這身體也會跟著好轉,所以最要緊的就是世子先好,莫叫做母親的cao心。” 趙睿安聞言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當過母親一樣。” “我才沒有,不過我母親是這么說的,她對我們別無所求,只要做兒女的過得好,她就高興了,什么王權富貴都不重要。”宋星遙大度地原諒他的嘲弄,溫聲道。 趙睿安又是一笑,良久未言,宋星遙挨著扶欄坐了半天,屁股發酸,想著時辰已晚,自己還有諸多事務,和他聊了大半天已盡朋友之義,便要告辭,可告辭的話還沒出口,趙睿安卻猛地跳下扶欄,動作迅猛地竄到宋星遙面前,雙臂撐柱,將她禁在了胸前三拳處。 “宋星遙,你哄得爺挺高興,有什么想要的,爺滿足你。”趙睿安湊近她,勾著嫵媚的笑道,又變回那個沒正形的男人。 清風徐來,趙睿安披散的長發拂過她面頰,霜色月光薄掩他過分漂亮的臉龐,眉生色眼生情,如同此際泛著粼粼波光的水面,有著與林宴不相上下的蠱惑。 宋星遙屁股后挪,徹底坐在了扶欄上,她悄然咽了咽口水,心跳微快,先嚇后驚,忽然間有了個可怕的大膽想法—— 她對林宴,到底是舊情復熾,還是因為受皮相蠱惑?她或許可以想辦法一試。 腦袋頓熱,氣血沖頭,她未及多想,竟向趙睿安傾身。趙睿安原不過促狹使壞,要逗逗她而已,卻見她睜著雙眸向自己靠近。朱唇瑩潤,膚色凝脂,氣息薄吐間夾著絲若有似無的淡香,如糖似蜜,幽幽勾魂,反叫他一怔,陡然間方寸大亂,面上生燙,燙及全身。 宋星遙在離他面頰極近的地方停下,距離便與撞上林宴時差不多。氣息片刻交融,她飛快推開趙睿安,趙睿安正在失神,竟被她推得往后踉蹌一步,回神時察覺自己嚇人不成,反被她給捉弄了,怒從心生,惡聲道:“你懷里抱著什么寶貝,拿來我瞧瞧。” 語畢他伸手就搶,打算掩過先前尷尬,宋星遙懷里抱得是林宴的身家和秘辛,當然不能叫他奪了去,忙緊捂在懷朝后躲閃。 身后是蓮池,左右并無借力之物,宋星遙屁股滑空,低聲驚叫一聲,人往池里落去。趙睿安暗暗罵了句:“見鬼。”又趕在她入水前傾身出欄急急伸手,將她撈入懷中。二人位置交錯,慌亂之中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只聞“嘩啦”一聲水濺音,宋星遙安全了,趙睿安掉進池中。 冰冷池水濺到宋星遙臉上,把她打醒,她撲到欄前,探身朝外看著池面心驚膽顫——這人掉下去后怎么沒影子了?連撲騰都不帶撲騰的? “世子?”宋星遙急壞了,生恐趙睿安出事。 叫了兩聲沒見反應,她正打算喊人來救,又聽水面“嘩啦”一聲,趙睿安抹著臉上的水花從水面鉆出,咬牙切齒地喊她名字:“宋!星!遙!” 宋星遙退了兩步,只見趙睿安已抓住扶欄從水里躍出翻身入亭,遠處又傳來巡夜守衛的腳步聲,怕是聽到這邊動靜,已然趕來。她看著濕漉漉的趙睿安,覺得這回鬧得太過,再留下去恐怕要糟,于是腳底抹油,轉身溜了,也不管趙睿安在她身后罵爹。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宋星遙步履生風,跑得飛快,幾步就跑離曲廊,邊跑邊想——她完蛋了。 對著趙睿安那張傾國傾城的俊臉,她好像也有那么一星半點動搖。 是不是跟著長公主久了,受殿下影響得太深,她竟然也…… 沒有公主命,她怎會染上這個公主病? 得改! 第63章 多話的林宴 事實證明, 在足夠繁重的功課壓力下,宋星遙是沒空去思考自己那點亂七八糟的猜測的。她雖然沒有公主命, 但起碼也要給自己掙到個公主身邊人的地位。長公主給了方向,林宴鋪好了路,她若再不上心, 豈不辜負這一世重來。 那廂趙睿安還在回味琢磨著池畔她的眉眼, 宋星遙這頭早都拋到九霄云外, 只恨不能頭懸梁錐刺股夜書詩經三百卷,把林宴安排的功課讀得透透的。 三天時間轉眼過去, 宋星遙抱著厚厚一撂作業又去見林宴了。 如同第一天那樣, 林宴早早在貍樂館的書房里恭候了。宋星遙到時, 屋里除了他以后,還有兩個她并不認識的人,一男一女, 男的著赭石布衣,虎背熊腰, 女的則著艷麗襦裙,婀娜苗條, 面上戴了幅珠簾, 看不清長相。見到屋里中有人, 宋星遙在月門外止步,不確定自己要不要進去, 他們似乎正在議事, 三個人正對著桌上一張圖商量。 聽到她的腳步, 林宴開口:“進來吧。這位是潘園,辰字部統領。”他說話間,左手邊的潘園已經抬頭沖宋星遙抱拳拱手,咧唇一笑。宋星遙只得入內,回了聲:“潘統領。” “這位是青湖。”他又介紹起右手邊的女子來,想想似乎擔心產生誤會,故又道,“韓青湖。” 姓韓? 宋星遙微愕,便聽林宴續道:“她是我堂姐。” 韓青湖雙瞳驟縮,詫異而不解地看向林宴,似很驚訝自己的身份如此輕易被他道破,林宴卻只道:“她是長公主府上的含章閣舍人,宋家六娘星遙,自己人,不必驚慌。” 誰和他自己人了?宋星遙瞪了林宴一眼,才朝韓青湖頜首:“韓娘子。”一邊心里又嘀咕,韓家人不是死絕了?怎又冒出個韓青湖來? 林宴并沒回答她的疑問,只朝韓青湖示意,韓青湖這才輕抬右手,將掛在右耳上的珠簾取下,露出真顏。她年紀已然不輕,二十五歲左右,不過勝在容貌極好,煙柳細眉,瓊鼻菱唇,即便穿著艷麗的衣裙,身上卻自帶一股子我見猶憐的柔弱氣息,只偶爾轉眼之際微露凌厲神色,稍縱即逝如同錯覺。 然而讓宋星遙大為震驚的卻是,她發現這個人她見過——那一世,她在林晚身邊見過此人。 疑惑的目光毫無保留地望向林宴,林宴這時卻也無法解釋,只朝宋星遙問道:“你來得剛好,幫我看看,她臉上的傷痕可能修飾。” 宋星遙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右頰到右眼尾處有一道寸長的細疤,仿佛被什么利器劃傷過。她并沒馬上回答林宴,走到韓青湖身邊又仔細察看,林宴又道:“她身份特殊,我不能讓她曝露。我記得你跟白三娘學過繪彩手藝,可否用得上?” “可以,畫長枝細梅應該不錯,但也只能遮得一時半會,不能長久計。繪彩的顏料最長只能保留三日,而且不能碰水碰油,不能擦拭。”宋星遙端詳片刻后才道。 “夠用了。”林宴點頭,又揮揮手,讓潘園和韓青湖先退下。 二人依然好奇地看了宋星遙幾眼,這才沉默地離開房間,門扉闔上,屋中又是一靜,宋星遙早就憋了滿腹疑惑想問,林宴已經把她牽到書案后,引導她看桌上放的畫。宋星遙注意力被畫吸引,并未察覺自己的手落進林宴掌中,只看著畫中人納悶。 桌上是幅陳舊的畫卷,還有些煙熏火燎的痕跡,落款處的題字與閑章等已損。畫中是個絕色女子,雪天的黛瓦白墻下著一襲緋裙,懷中抱著只胖乎乎的橘色貓咪望向畫外,那雙眼眸含情帶水,似要與畫外人說話一般。 有一點……像林宴的眼。 林宴輕牽宋星遙的手,淡道:“這是我姑母,當年的韓貴妃,韓黎初。” 宋星遙猛地回頭看他——這是她第一次聽他直言韓家。她記得韓家嫡系有一兒一女,女兒入宮為妃,就是這位后來獲罪的韓貴妃,林宴既喚她作姑母,那他便是…… 韓家的嫡長孫。 “你是女子,也擅長裝扮之道,幫我個忙,替我看看青湖與我姑母有幾分相似?有沒辦法再讓她接近些?”林宴又問道。 宋星遙蹙眉:“從外形來看,兩人還是比較接近的,穿著打扮上稍加修改就沒問題了,但我不知韓……你姑母喜好的顏色衣飾。容貌來說,二人確有幾分相似,但畢竟不是同個人,五官還是有很大差異的,最像的就是這雙眼睛,其實……”她看了眼林宴,想說要論相似度的話,可能林宴還更像些,但這話到底沒有出口。 “不求形似,但要神似。”林宴以指腹小心翼翼撫過她的手背,而后輕輕捏她掌心,宋星遙這人大概有些遲鈍,還是沒有發現他的動作,他便又道,“你覺得青湖眼熟,對嗎?” “神似比形似更難,首先我們不知你姑母是什么樣的人,單憑一幅畫如何描摹出你姑母的性情?”宋星遙回頭望他,又問,“我是記得她,她不是你meimei身邊的女侍嗎?” 當初在林晚入宮之前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陌生女侍,就喚作青湖。那段時間這個女侍與林晚幾乎形影不離,不過她也只在林家呆了一段時日,到林晚入宮后就銷聲匿跡,也不知去了何處。因其行事低調,宋星遙對她沒太大印象,今日看到方想起來。 “你道林晚為何能在長公主府中偶遇圣人,又被圣人一眼相中?那一世林晚比我先找到了青湖,她欺騙青湖可助其入宮接近圣人以報當年之仇,誰料到頭來卻是她借青湖之手扮得我姑母三分模樣,在公主府中偶遇圣人,被圣人一眼看中。圣人對我姑母余情未散,念念于心。成功入宮之后,她便將青湖鎖在地窖之中,逼迫青湖助她爭寵,所以那幾年,她圣寵不衰,位份連連晉升。” “圣人對你姑母余情未散,卻殺了她,又誅她九族?”宋星遙實在看不出一點余情未散的痕跡。 “天下帝王,江山是江山,權術是權術,后宮是后宮,他冷血無情,卻并不妨礙他覺得自己癡情一片,況且時間往往能留住一個人最美的模樣,心頭朱砂,眼底明月,不就是如此?哪來的什么真情,不過自欺欺人,換一聲贊嘆憐惜而已。”林宴道。 “呵,男人。”宋星遙冷笑,總算發現自己的爪子在他手中,狠狠抽回。 這是連林宴也一并嘲笑上了。 “只身入宮報仇,青湖娘子膽量不小。”嘲笑完,宋星遙又感慨道,“既然活下來了,為何不好好過日子呢?” “活著?茍且偷生么?父母之仇,宗族之恨,哪一樁不是沾滿血淚,況她又與我不同,我自小在林家長大,對韓家與父母并無印象,但青湖卻在父母膝下長到五歲,又受她母親性命相護才能逃過一劫,你讓她如何面對滿門被屠,親族盡去的仇恨?”林宴并不在意她的嘲諷,亦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