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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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徹難得一口氣說這么長串話,可惜表情過于冷凝,聽起來頗有幾分來者不善。 “還是那個集這幾人之大成,甜得深入你心的岑嘉樹?” 李鳳鳴臉紅得快要充血:“辛茴,拉著我點。” 辛茴訕訕又迷茫:“啊?”你站得好好得,我拉你做什么? “你若不拉著我點,我怕我一個沖動,就要當場撞柱而亡。” 李鳳鳴殿下多少還是要點臉面的。 長到快二十高齡,也就躲在人后犯這么一回花癡,卻被蕭明徹聽個清清楚楚…… 還是為著一群只看到畫像、未睹真容的陌生男子。 真是尷尬到快要窒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10 06:38:44~20200711 18:58: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同行有我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tbl1xq 3個;幽曉米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頭頭家的阿紋鴨、37120814、明湖、不完美小孩、梓非渝、33029lxt、同行有我、吱吱唧、你好好想想、木昜、阿紋家的頭頭鴨、子夜望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紋家的頭頭鴨 128瓶;小青山 20瓶;頭頭家的阿紋鴨 17瓶;魚崽兒 15瓶;妄情劫、裂錦、意語°、0393、lily 10瓶;雷狗子、wei7367、Σgt―(〃°w°〃)?→、豆沙卷、潼潼蓒、魚餅是個魚餅 5瓶;加菲貓、張棗早、華如風、cello 3瓶;貓尾尖、yutooo 2瓶;yaluji、璇璣、我想粗去丸、曦沐沐沐沐、郭郭、子夜望星、addict/webholic、頂刊一年十篇、double秀、月巴本肥、可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被蕭明徹偷聽到自己躲在人后發花癡, 李鳳鳴雖尷尬,卻沒覺得自己有多大錯處。 入夜后,她已緩過心里那股別扭勁, 身著寢衣盤腿坐在帳中。 她歪頭望著背對自己坐在小圓桌前的蕭明徹, 軟言笑哄:“你也生得個好顏色,他們跟你沒法比的。” 這個“也”字顯得頗為敷衍刺耳, 蕭明徹的背影散發出冷冷不滿。 李鳳鳴輕瞪他的后腦勺:“見好就收行不行?你可真有意思。我夸了別人, 你不高興;我夸你,你還是不高興。” 夸別人時花樣百出,輪到他, 就成了陰陽怪氣的“有意思”。 有個鬼的意思。 蕭明徹心里更堵了,完全不想搭理她。 李鳳鳴單手托腮, 無奈笑嘆:“其實, 我多少能理解你為什么不高興。可你也不用氣這么久吧?” 這是在齊國。 淮王妃對一群面都沒見過的陌生男子品頭論足, 還不吝溢美之詞, 毫無顧忌地花癡,這種事若傳到外頭去,那淮王殿下的面子可沒處擱。 但說到底, 她和蕭明徹早有共識, 他倆只是被聯姻綁在一起的共生盟友, 不是嗎? 這種關系, 按理只需要維護好對方的利益, 就算是盡到盟友之責。 “你好好想想,我無非就是躲在府中嘴上花花, 又沒真以淮王妃身份在外搞七拈三。只要你自己不出去亂講,對你的顏面、名聲、利益根本不會有絲毫損害,對不對?” 李鳳鳴漫不經心地以指卷纏發尾, 沖那個背影嘀咕。 “有一說一,你這副‘我委屈極了,快來哄’的架勢,像極了我某位姑母家的作精小郎君。你們大齊男兒不是不興這樣的嗎?” 蕭明徹脊背一僵,既不回頭,也不答言。 從下午到此刻,將近兩個時辰,李鳳鳴都在耐著性子賠小心,他卻依舊不見軟化跡象。 李鳳鳴再端不住溫柔耐心,有些火起了:“蕭明徹!我是真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講。再問你最后一遍,到底要不要好好聽我說話?” “你說吧。”蕭明徹還是不回頭,端起杯盞淺啜清水。 李鳳鳴沖他的后背揮了揮拳,開門見山地說起正事。 “對大齡未婚女子加收重稅,目前還只是恒王的提議,你父皇以及朝中各部并無正式定論。皇后今日卻故意將場面搞這么大,估計是有意在輿論上提前造勢,幫太子阻擊恒王。” 她在這些事上向來敏銳,因為習慣了站在高于常人的層面看問題,較容易看到根源本質。 這些年,齊太子和恒王兩派勢力的內耗爭執,表面看最大分歧是“主戰”與“主和”,實質卻是齊帝在國之大政上舉棋不定。 君王無定準,就算不是這兩人亂斗,也會是別人。 “此次恒王再度出手,皇后也站在太子背后攪和進來,顯然是要展開新一輪朝堂廝殺了。恒王那諫言若被采納,必會推動齊國律法變更,逼迫舉國女子不得不提前成婚生子。” 李鳳鳴嚴肅起來,語速快了許多。 “恒王此舉,看似妥協并配合太子‘主戰’的思路,實際只會煽起舉國民眾對太子不滿。這影響范圍之廣,貴國朝局說不得要有大變動,兩方勢力拼到圖窮匕見的最后一搏都不稀奇。” 話說到這里,蕭明徹總算回眸看了過來。但他神情依舊冷淡,眼神如古井無波。 “我早提醒過你,若繼續像從前那樣立場不明,各方定會先聯手除掉你,以防你成為決戰時的變數。” 李鳳鳴沖他勾起柔唇,皮笑rou不笑。 “好了,你今日既要沉默僵持到底,那我說到這里就仁至義盡。總之,夏望取士是你最后一個立足自保的關鍵節點。之前我曾教你鋪過一段路的,后續該怎么做,自己想去,我再不管你的事了。” 她將床帳一扯,兀自躺進被窩,深深吐納數回平復心緒后,開始醞釀睡意。 片刻后,寢房內燈火全滅。 黑暗中,蕭明徹沉嗓輕沙,態度誠懇:“李鳳鳴,后面的路,也請你提點著我吧。” “你請我提點我就得答應?想得美。”李鳳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有幾分置氣挑釁。 誰還沒點脾氣了?等我攢夠錢就跑路,懶得慣你那么多毛病。 不知過了多久,李鳳鳴在迷迷糊糊間感覺身側多了道溫熱身軀,便沒好氣地往里挪了挪。 可惜這張床精致小巧,她睡在內側,只稍稍一挪身,手臂便貼到了墻。 蕭明徹仿佛暗夜能視物,立刻展臂將她撈回來些。瞌睡兮兮的李鳳鳴正欲抬手推他,卻被按住。 “你不許我碰你,你自己碰我卻一天比一天手熟?”李鳳鳴含混嘟囔,語帶不滿,卻懶得與他做無謂的角力,“松開。” ***** 隱約察覺她是真有點惱了,蕭明徹躊躇片刻后,小聲解釋:“我不讓你碰我,是因為你若突然向我伸手,我會怕。尤其在人前。” 這還是蕭明徹第一次明確解釋為何不喜歡被觸碰,多少有幾分示弱求和的意思。 李鳳鳴微怔,緩緩睜眼,試探地詢問:“是不是,你小時候……錢昭儀做過什么?” “她有時會在手中藏牛毛針。有時會用浸過芥子汁的手絹,突然按在我傷口上。諸如此類吧。” 還有很多,他并不想回憶。 每次只要李鳳鳴綻放如花笑靨,突然對他伸出手,他心中明知她不是錢昭儀,也清楚她不會真的傷害到他,卻還是會害怕。 幼時那段弱小無助的時光,在蕭明徹心上烙了太多抹不去的印記。 縱然他如今已是有足夠力量自保和反擊的大人,縱然錢昭儀眼下正在太后陵,飽受皇后和淑貴妃兩方人馬的反復磋磨,他也沒能好轉太多。 雖能控制自己反擊的力道,也會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無懼,但那種拼命從骨子里往外冒的害怕,不是假的。 那些記憶太痛苦,至今還在限定著他的諸多行為習慣。 特定場景下必會心生隱秘恐懼,已成了他無法擺脫的本能桎梏。 “原來是這樣。那我往后在人前會更小心避著你。”李鳳鳴聲音溫柔許多,滿是安撫與鼓勵。 “不過,你若能習慣與人正常接觸,或許慢慢就沒那么怕了。畢竟別人不是她,你也不是小時候的你。瞧你如今多厲害?光這么按住我,都沒盡全力,我就只能躺平任你宰割。” 沒有嘲笑,沒有諷刺,沒有陰陽怪氣,沒有敬而遠之,只是在思索今后如何與他達成更融洽共處的方式。 霎時間,蕭明徹胸臆里盈滿甜與暖。 他發現自己在李鳳鳴這里,好像和別人不一樣。 無論是所謂的“淑人君子趙慶”,還是“眼中有星星的玉方”、“酒窩里盛蜜的阿寧”,或者“渾似春風里揉把糖的岑嘉樹”…… 她雖對這些人贊不絕口,關注的重點都不過只在他們的皮囊。 對他卻不同。 李鳳鳴不但時時為他考量利弊前程,對他還總是縱著、護著,一點一滴浸潤著他麻木干涸的心。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廉貞說過,“王妃對你情深義重”這樣的話,當時不信,此刻卻不知怎的,心跳得厲害。 蕭明徹在黑暗中偷偷抿了抿唇,莫名就很想笑。 “你輕易被我制住,不是我多厲害,是辛茴平日里練你的法子不對。” “不許說辛茴壞話,”李鳳鳴哼笑嘟囔,“你又不知她在練我什么。” “她在練你‘孤身遇襲時閃避奔逃,逃不過再假裝就擒、伺機一招反殺’。’ 當初在行宮,蕭明徹初次見李鳳鳴被辛茴打到淚流滿面、上躥下跳時,就已經看出端倪了。 那時他不知她們在搞什么鬼,也無意插手,所以懶得過問。 如今猜到李鳳鳴真正的身份,自就想明白她們是在未雨綢繆。 從前蕭明徹活著就是活著,說不清是為了什么,也不知該活成什么樣。如今突然知道了。 他想將李鳳鳴護在身邊,所以他要更強大。 他不太自在地清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要顯得太急切,又要堅定可靠。 “李鳳鳴,若你教我應對接下來的朝堂變局,那我也教你遇襲時如何自保。” “哈哈,這條件聽起來還挺實在嘛。”李鳳鳴輕笑出聲。 “成交嗎?” “成交。活著多好,我很惜命的。” “那明早開始,你每日就隨我去演武場。” “好。我也會在夏望取士之前幫你捋清楚下一步,”李鳳鳴笑音警告,“但你不可以再說辛茴壞話。不然,我就算打不過你,也要咬死你。” “哦。”蕭明徹對著帳中黑暗,渾身的血液都熱滾滾奔騰著,四肢百骸一陣陣酥麻。 等到枕邊人呼吸綿甜,他唇角揚笑,像個頑劣少年般無聲道,辛茴是個沒用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