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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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黛向府中侍女打聽了幾句,回來告知:“據說,雍京城內的別家王府里,王妃與王爺也是各住一院的。” 李鳳鳴恍然大悟,嘿嘿壞笑:“也是啊。像太子、恒王那樣,府里眾多如花美眷,若與王妃同住,那可不方便雨露均沾。” “這事,齊魏都一樣,”辛茴一邊為李鳳鳴梳發,一邊隨口笑道,“咱們大魏皇帝陛下與皇后陛下也不住……” 李鳳鳴回頭瞟了她一眼,她趕忙噤聲。 “罷了,都這會兒了,用發帶隨意束個半發就行,”李鳳鳴想了想,又道,“你倆去問問姜叔,方不方便在這院里單獨給設個小廚房。若不方便,能讓咱們借用大廚房也行。” 都半年了,她在飲食上依舊無法完全擺脫固有口味。 淳于黛和辛茴領命而去,李鳳鳴就任意在院中逛了逛。 沒多會兒,她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和蕭明徹說工坊的事, 于是喚來一名侍女帶路,匆匆往蕭明徹所居的北院去了。 可惜時機不巧,北院侍者說蕭明徹正在書房與人談事,李鳳鳴不甘心無功而返,只能在外頭等。 好在天氣已回暖,院中的牡丹正待綻放,賞賞花打發時間倒也不枯燥。 ***** 等蕭明徹從書房出來時,抬眼就愣住了。 李鳳鳴身著杏紅素羅裙,長發只用發帶束了一半,恣意披在身后。 燦金的夕陽星星點點沾在她的衣擺上,暖風輕輕撩起她長長的衣帶尾端,整個人顯得明艷、生動又飄逸。 此時院中的牡丹大都將開未開,她立在花前,華妍極盛,再無花可與她爭色。 蕭明徹倏地收回目光,同時挪步擋住了書房門。 那頭,李鳳鳴瞧見了他,便緩步行來:“打擾殿下了。我就來問問,淮王府名下可有制藥或制水粉脂膏之類的工坊?” 淮王府從前又沒有女主人,怎會有制水粉脂膏的工坊? 蕭明徹愣了愣:“有間制藥的小工坊。” “那也行。有多少工匠呢?”李鳳鳴雙眸乍亮。 蕭明徹錯開眼:“約莫二三十個。詳情你得問姜叔。他不太細問府中雜事的。 李鳳鳴愉快地點頭:“我能借用工坊來制香、做水粉脂膏嗎?” 回答她的,是蕭明徹那仿佛看傻子的眼神。 “你有府庫鑰匙,還有我的印鑒,想用什么都可自取。” 李鳳鳴這才想起,大婚當夜,蕭明徹給了她鑰匙和印鑒,也確實說過“想用什么都可自取”這樣的話。 于是李鳳鳴心花怒放,順嘴溢美:“我就喜歡你這種豪氣大方的美男子!” 蕭明徹心中錚聲一響,兩耳驟然發燙:“好好說話。”調戲誰呢?! “行行行,你怎么說怎么是,”李鳳鳴笑眼彎彎,敷衍行了個辭禮,“那我就不耽誤你談事了,早些忙完也能早點歇著。” 人家當初給她鑰匙、印鑒和“想要什么都可自取”的好處,就是為了換她“往后不要碰他”。 她很講信用的,如今既真要拿這份好處,自該遵守協定,有多遠離多遠。 她說完轉身就走,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 ***** 蕭明徹望著她的背影,一時恍惚,板著臉蹙眉走神。 良久,他身后書房里傳來悠哉哉的點評:“才一個多時辰沒見,就要專程找借口來看看您。屬下覺得,王妃對您應當很是上心。” 蕭明徹回首,冷淡睇向書房內的青衣男子:“戰開陽,你幾時瞎的?” 沒見李鳳鳴一達目的就樂滋滋走了?根本沒提想要同住北院的話,上心個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14 00:48:59~20200615 12:57: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紋家的頭頭鴨 3個;木昜 2個;==、澄風、阿梨joy、33029lxt、mima_喵、43049553、安。、兔兔嘴、隨意、子夜望星、河童兒、茜茜呀、居一橙、momo、落幕以后。、梓非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辯機 20瓶;既曉x、41550638、秦柯、醉美不過流年 10瓶;頭頭家的阿紋鴨 5瓶;是風 4瓶;點點是滿滿 3瓶;魚崽兒、36248858 2瓶;可人、璇璣、fejal?、木子、子夜望星、晴空萬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書房門重新闔上,蕭明徹與戰開陽再度隔桌而坐。 兩人神色各異,卻都緊盯著桌上那封信函。 那是李鳳鳴寫給蕭明徹的第二封信。 蕭明徹是在三月初收到此信的。 那時他以為,信中內容大概和李鳳鳴寫給他的第一封信差不多,八成又是沒話找話的菜譜或空洞問候。 所以他根本沒拆,隨手夾進了兵書里。 從南境回京時,那本兵書是裝在他行李中的。 但他一回來就被齊帝打發去滴翠山“反省”,行李就留在府中由管事姜叔親手歸置。 姜叔辦事向來穩妥周到,發現兵書里這封未拆的信,便放在書桌顯眼處,方便蕭明徹從行宮回來再看。 今日蕭明徹一回府,做為淮王府謀士家臣的戰開陽便來求見。 與戰開陽進了書房后,蕭明徹又見此信,想想到底是李鳳鳴一番心意,看看也無妨。 哪知卻看得當場愣住。 戰開陽見狀,大著膽子問他要來這信一看,也愣住。 所以,方才戰開陽將話扯到李鳳鳴身上,絕非無緣無故。 在李鳳鳴來北院時,他和蕭明徹正在消化對這封信的震驚。 ***** 戰開陽打破了書房內的沉默。 “此信被送達見春鎮官驛,應當是在三月初三到初六之間。” 三月初三,蕭明徹與廉貞同往螺山大營監督換防;三月初七,蕭明徹一回見春官驛,就接到這封信了。 “按飛驛的腳程,信函從木蘭鎮到見春鎮,只需六日,”戰開陽以食指輕點桌面,“這就意味著,王妃在二月底就知,京中有人會對廉將軍發難。” 戰開陽一直在京中,時刻留意著朝中動向,甚至會每日派人去宮門處,及時抄錄朝廷發布的各項消息。 可他是到蕭明徹被齊帝打發去行宮禁足之后,才知恒王一派要找廉貞的茬。 反觀李鳳鳴,在滴翠山行宮待了半年,除太皇太后外,最多就能見到京中各家前往行宮探望的貴婦、貴女。 就這么著,她居然早在二月底就已察覺廉貞會有麻煩,并且可能牽連蕭明徹! 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對比,戰開陽當然震驚到神魂離體。 蕭明徹也是震驚的,但他震驚的點和戰開陽還不太一樣。 上月初,他被圣諭打發到行宮禁足反省的那天,李鳳鳴得知他沒看這封信,氣得在長楓苑的書房里與他動了手。 當時,她只說在信中提醒了“廉貞或許有麻煩”。 蕭明徹容色清冷:“但她沒說,信中還附有解決辦法。” “如今回想,若您依王妃這辦法應對,確實可以全身而退。” 戰開陽再度拿起那張信紙,自愧不如地苦笑。 ***** 【古東夏有將,戰于國南。 帝子仲曰:此將在外年久,其族亦勢大,軍賬或有弊。朝廷當挾雷霆之威,先下手連根拔之,以絕后患。 帝子伯曰:此將忠勇,其族為朝中砥柱,當報以篤信。吾愿作保,先慎查之,再交帝裁。 帝曰:帝子季在南督軍,召回京對答。 注:帝實無疑將之心,更無拔其族之意。事與帝子季本無涉,帝召季回京對答,只圖平伯、仲之爭耳。 季需自保,首當強調軍功苦勞;其次附伯之議,力保南將;再請命率帝心腹親往南境徹查軍賬。 帝必不允請命,帝子仲亦會有所阻,君勿憂。】 在齊國人眼里,李鳳鳴的字剛柔并濟、狂肆恣意,實在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且這封信字字點中事情七寸,可謂洞若觀火,見識、應變更是不遜男兒。 或許是怕中途有變數,她行文不但用了晦澀古言,還通篇隱喻。 需知當今齊國,十個人里最多有四個識字的。而這四個人里,最多又只有一個是真正“飽學博聞”的。 并非識字,就能通讀并真正理解她這封措辭晦澀的信;也并非能通讀,就會迅速聯想到當下現實。 李鳳鳴是算準了,蕭明徹身為皇嗣,再不濟,受教程度也遠高于常人,又因利益攸關,定能看懂其中隱喻。 她在信中點明齊帝根本無意動廉貞,更不想動廉家,召蕭明徹回京,只是想平息太子和恒王在此事上的爭執。 她讓蕭明徹強調自身在南境的軍功苦勞,再附議太子,跟進加碼為廉貞作保,并請命親率齊帝心腹去南境查軍賬。 更妙的是,她對齊帝、太子、恒王三方的心思好像都有把握。 不但直言齊帝不會同意查軍賬,并斷定恒王也會阻撓,讓蕭明徹大膽請命,完全不用擔心真的被派去查廉貞。 “再者,她假托‘古東夏國’,就算有別有用心者拿到這信并剛好看懂,也落不下實際把柄。早聽說魏國女子不輸男兒,這回算眼見為實了。” 僅憑這封信,戰開陽對李鳳鳴就服氣得五體投地。 他偷覷蕭明徹,小有抱怨。“方才殿下故意擋門,是防著屬下,不愿屬下一睹王妃風采吧?” 蕭明徹橫眉冷對:“我防的是她。” 戰開陽想了想,無奈點頭:“也對。” 他雖沒見過李鳳鳴真容,這半年多少還是聽到些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