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別怕,不會的,思白你這么好。”秦深憐惜地抱住撲進他懷里的少年,雖然他以前做過錯事,傷了自己的心,可他已經這么慘了這么可憐了,難道自己還要再說什么重話去傷害他嗎? “那阿深你呢?”陸思白仰著一雙淚眼,含憂帶怨。 “我?” “你會喜歡那個阮北嗎?就像……就像以前喜歡我那樣?畢竟如果我們沒有抱錯,跟你一起長大的就是他了。” 秦深面露厭惡,毫不猶豫道:“不可能。” 他說:“這種嫌貧愛富得志便猖狂,還愛欺負人,人品低劣的小人,我怎么可能喜歡?” “真的?那個阮北,長得可好看了。”陸思白噘著嘴,佯作吃醋:“你看了他的臉,可別后悔。” 秦深嗤笑:“光有一張臉算什么,繡花枕頭嗎?再說,我是那種看臉的人?” 陸思白立刻不滿道:“那我呢?你的意思是當初喜歡我不是因為我的臉?我不好看嗎?” “你當然……” 秦深剛想說好看,眼前的陸思白卻頂著一張青腫變形的臉,甚至鼻子還有點兒歪…… 他眼神閃了閃,眼看著陸思白眼里已經盈了淚花,忙道:“好看,當然好看。” 陸思白心里恨得咬牙,他習慣性撩了秦深一下,結果忘了自己臉上還有傷。 秦深也很可惡,因為他受傷,竟然遲疑了! 陸思白深受打擊,不自覺地便低下頭,不再讓自己的臉出現在秦深視線里。 賣慘已經賣夠了,繼續下去,讓秦深記住他現在這副狼狽模樣就不好了,會影響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阿深,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只有你才是真正在乎我這個人,而不是身份。”陸思白握著他的手真誠道。 這話說到秦深心坎上了,頓時更加覺得還是思白可心,那個阮北簡直讓人厭惡。 兩人又說了幾句,陸思白感覺到已經把人哄住了,就沒再堅持要留下,讓秦深把他送去了醫院。 他鼻子這樣,得好好處理一下,鼻骨如果沒正好,可就毀容了。 陸思白這么晚沒回家,家里人自然擔心。 他到了醫院,才讓通知家里人過來,還再三要求秦深,千萬別把他之前說的話告訴他家里人。 秦深很不解:“為什么不說?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就應該讓他們知道那個阮北的真面目。” “mama會難過的。”陸思白表現得他活像個受氣包子:“可能阮北就是一時氣不過,而且……而且我不想說,我說了,我就不是爸爸mama的孩子了,哥哥也不起我哥哥了,我想再多陪他們幾天。” “唉,你怎么這么傻。”秦深嘆息道。 礙不過陸思白的懇求,秦深最終還是答應了。 沒多久,馮知慧和陸思遠趕來醫院,看到被打成這樣的兒子/弟弟,皆是大怒。 要報警,陸思白不肯,問他緣由,他就一個勁兒哭,不愿意說,也不肯說。 秦深在一邊看著,心里憐惜的同時,對阮北的厭惡又深了一層。 馮知慧和陸思遠被他哭得頭疼,又問不出原因,秦深看著像個知情人,他們就跟他打聽。 秦深嘆氣道:“思白有自己的苦衷,你們就別逼他了,不過他今天確實受了委屈。” 只希望以后你們如果真認回了那個阮北,能記得思白今天受的傷,不要再讓他受這種欺負。 另一邊“罪大惡極”的阮北舒舒服服睡了個好覺,醒來時感覺到小腹上貼著一只熱乎乎的手掌。 他在枕頭上蹭了蹭泛紅的臉頰,小心把秦固的手抽出去。 他最近在泡藥浴修復經脈,但晚上困困也會放靈氣滋潤幫他調養,先哄著讓他睡著了,才會自己去睡。 按理說這種行為也沒什么曖昧,可……畢竟丹田那個位置比較敏感,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早上又、又…… 阮北輕手輕腳披了外套下床,先去洗漱,買了早餐回來然后去叫秦固起床:“吃飯了困困,快起床!” 秦固閉著眼睛,長臂一撈便把人拉倒抱進懷里,含糊道:“起這么早?陪我再睡會兒……” 要是沒事就讓他睡了,可上午還有節課,從家里趕去學校挺遠的。 “先起來,一會兒車上睡會兒。”阮北撐起身體去拉他,秦固故意賴著不動,兩人正鬧著,電話響了。 阮北隔著被子恨恨拍他一下,把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扔給他:“未闌師侄的,快接,可能有要緊的事。” 正事可不敢耽擱,秦固坐起來接通電話。 沒兩分鐘,電話掛了,阮北問:“什么事?” “約我們找個時間見面,好像是那只惡鬼的來源有消息了,我跟他約的今晚。”秦固說。 他們今天三節專業課,白天都得泡在學校了。 “今晚可以。” 阮北去衣柜給他拿了衣服扔到床上:“快起來吃飯,上完課去見未闌。” 與此同時,秦深接到手下電話:“少爺,已經查到了,您說的阮北現在應該在錦大讀書,大一。” 錦大?陸思遠的學校,難怪他們會認識。 “把他資料發一份給我,還有,下午來接我,去錦大。” 他答應思白,不告訴陸家人,可沒說不去找那個阮北。 思白好歹是他護著的人,那個阮北算什么玩意兒,不給個教訓,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第90章 阮北在學校差點兒沒被柏苗苗煩瘋。 他出了口惡氣,又清除了前世帶來的心障,神清氣爽豁然開朗。 然而柏苗苗正處于激動中,多年憋屈一朝發泄,很想找個人一起聊聊,哪怕是一起吐槽嘲笑陸思白的落魄狼狽也好。 可惜他哥頂多聽他說,附和是不可能的,他握著陸思白的丑照卻只能自己欣賞,要不是時間太晚,就打電話sao擾阮北去了。 第二天見到阮北,可不就得好好跟他嘮嘮,可他太能說了,一開始阮北還能跟他搭話,后來被煩的不行,后來拉秦固來分擔火力,才勉強抗住。 中午又他們三個一起吃飯,柏苗苗賊兮兮跟他們說,曾鵬可能有情況,最近跟個妹子經常聊天,搞不好馬上就要擺脫寢室唯一單身漢的身份了。 阮北看在他提供了八卦的份上,沒打擊他,明明曾鵬脫單后,柏苗苗就是寢室唯一單身狗了,他還沒追到他哥呢。 阮北來了興致,兩人一通八卦,最后決定還是偷偷看戲,不要驚動了曾鵬,也不能壞了人家的緣分。 兩節專業課連上的好處是,不用換教室了,下午上完第一節 大課,課間休息二十分鐘,阮北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指,站起來:“我去買水,你們要帶嗎?” 秦固放下筆:“我去吧。” “不用。”阮北下巴蹭了蹭柔軟的圍巾,玩笑道:“不想把圍巾還你。” 他的圍巾落在家里了,這條是秦固的。 秦固也跟著笑:“不還就不還,我的就是你的。” 柏苗苗發出牙酸的嘶聲,推著阮北出去:“rou麻!我要一杯熱牛奶,快去。” 曾鵬:“隨便給我帶點兒什么。” “喝再多奶也不會比我高。”阮北扔下一句人身攻擊,不等柏苗苗反擊,腳步輕快地躥出教室。 柏苗苗兩手叉腰,恨恨地瞪了秦固一眼。 秦固繼續寫筆記,眉都沒抬:“你瞪我有什么用,本來就沒小北高。” 柏苗苗:“……你們兩個可真是一對。” 秦固停下筆,抬頭微笑:“多謝夸獎。” 柏苗苗:“……” 一對二,打不過,好氣。 另一邊,阮北已經去最近的飲品店買到熱飲,四個人的熱飲提了滿手,擔心回去太晚會遲到,他還跑了兩步。 “阮北?!”然而剛到教學樓下,就被人喊住了。 阮北扭頭,看見不遠處的少年,瞳孔一縮。 “你就是阮北?”秦深上下打量一番,果然跟思白說的一樣,家庭條件很差,這衣服牌子見都沒見過,估計是什么雜牌。 長得倒是,確實精致雋秀,就算是秦深,也沒辦法昧著良心說他不好看。 但想到思白身上臉上那些傷,秦深眼里不自覺帶上了鄙夷厭惡。 長相再出色又怎樣,心思這般惡毒,配這張臉虧了。 “有事。” 阮北正疑惑秦深怎么會來找他,難不成是陸思白腦子發昏告訴他的?他們不是還沒和好嗎?秦深頭發洗干凈了? 然后就察覺到秦深那些不是好眼神的打量和偏向負面的面部表情,頓時一陣膈應。 憑什么啊?上一世你就各種看不起我,活像我是個垃圾細菌,這一世見都見過,你特么又來找事? “沒什么要緊事,就是想警告你——我話還沒說完,你走什么?” 秦深追上兩步,擋在阮北前面,他帶來的手下也幫著他攔著阮北。 阮北冷笑:“你誰啊?憑什么你說我就得聽著?” 秦深以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誰,剛想自報家門,忽然想起以阮北的出身層次,估計他說了他也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就行了。” 阮北要被他的無恥給氣笑了,這種超現實主義的無腦臺詞,他是怎么一本正經說出來的,是被陸思白的腦殘給傳染了? “我說,你還挺淡定,做出那種惡毒的事,你一點兒都不后悔愧疚嗎?”秦深被阮北淡定的反應給刺激到了,這跟他設想的場景一點兒都不一樣。 “你有毛病?”阮北不想跟他糾纏,扔了個白眼就準備離開。 “站住!” 秦深呵斥,手下立刻伸手去拉阮北,被他躲開:“別碰我。” “去跟思白道歉!”秦深怒極,覺得阮北實在冥頑不靈不可救藥,于是不再說多余的話,直接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