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這是他們商量出來的交流方法,簡單便捷好理解還方便。 最妙的是,王不凡自己還能總結,他告訴阮北這種題一般會怎么考,如何變形,主要抓住哪個知識點,破題點在哪,可謂盡心盡力。 而且這個老師懂得多還不多嘴,除了講題,阮北自己做題的時候他安安靜靜一點兒不打擾,自己盯著書本就能看的津津有味。 阮北一看,數學教材,這位要是不死,真是個搞學術研究的好料子。 有老師和沒老師的差別可太大了,這一晚上學習效率,比阮北平時自己死扣強多了。 靠他自己,兩個晚自習不一定能解下來三道不會的大題,但有王不凡從旁指點,一個自習能解兩道,知識點還吃得透透的。 阮北心滿意足,有王不凡在,他有自信能很快將之前忘記的知識重新學回來,趕上進度。 晚上放學,阮北小聲跟王不凡道了聲謝,說明天見。 王不凡給他講了一晚的題,還挺開心的,略有些激動地朝阮北揮了揮手:“好、好,明天見。” 路上,阮北特別高興地夸了王不凡一遍又一遍,說他講題講得好,人也細心耐心,真是個好鬼。 秦固聽他夸別鬼夸了一路,咂摸了一下,覺得空氣里有股子酸味。 他都不能一整天貼身跟著小北,倒讓那笨鬼占了便宜。 “他好還是我好?”秦固忍不住了,酸溜溜問。 阮北啞然:“你同他比什么?” 秦固挑眉不服氣道:“那你一直夸他,我除了不會講題,哪點兒不如他?” 阮北這回真笑了:“你也說了,他只有這點兒比你強,那你還計較什么。” 他覺得困困真可愛,竟然會吃鬼的醋,果然是極看重他這個竹馬。 秦固抿著唇不說話了,腳下用力把自行車蹬得飛快。 阮北心里像充著一股氣兒,輕飄飄的,他也搞不懂,反正就是開心。 回家后兩人一起寫作業,阮北先寫完,輕手輕腳把之前為了幫冉玉生寫情書買的高級信紙翻出來,想了想,落筆: “至秦困困小朋友,阮北說,他覺得你世上第一好!” 他把信紙疊好,跟上課傳小紙條一樣,推到秦固面前。 “這是什么?”秦固捏著信紙問。 “你自己看。”阮北沖他笑。 秦固把信紙打開,瞬間眉眼舒展綻開笑意:“你幼不幼稚啊!” 阮北撇嘴:“夸你你還不高興,不要還我!” “我要,誰說我不要。”他側身躲開阮北伸過來搶信紙的手,小心將信紙護好,生怕撕壞了。 “你寫什么?讓我看看。”阮北見他把信紙放到桌上,拿筆寫著什么,好奇地探頭去看。 “等會兒。”秦固用胳膊擋著,不讓他看。 阮北氣得噘嘴:“小氣!” “給你給你,我寫好了。” 阮北接過來一看,氣笑了:“你也太自戀了吧!” 秦固在下面寫了一句:“至阮小北,秦固說,他也這么覺得。” 秦固從他手上抽出那張信紙,疊好夾進書里,得意地哼著小曲兒。 阮北哭笑不得:“你收著做什么?” 秦固一本正經道:“要是以后你覺得別人更好,就拿出來給你看看,提醒你不要忘了初心。” 神特么不忘初心! 隔日周六,高中生依舊要上課,今天林登科回來了,他感冒還沒好,打噴嚏流鼻涕,精神萎靡不振,慘兮兮的。 阮北跟他商量了一下,能不能換到外面坐,林登科沒什么不愿意的,班里學生多座位擠,坐外面的如果里面同學要出去,得起身讓位置,很麻煩。 于是阮北順利換到靠走廊的位置,方便王不凡給他講題。 晚自習王不凡如約前來,他看到林登科,尷尬了一瞬,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的。” 阮北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問號,王不凡解釋說:“他那天晚上,看書的時候說,我就不信了,看書還能睡著……” 阮北:“……” 懂了,他同情地看了眼鼻子都快擦破皮的同桌,flag真的不能亂立,誰知道你身邊有沒有個鬼聽著呢? 經過昨晚的磨合,今天阮北和王不凡配合的越發默契,一個講一個聽,聽完了阮北覺得理解了,就自己把題做一遍。 林登科就看見阮北盯著一道難題看了半天,一會兒寫個問號一個畫個箭頭,一副摸不著頭緒的樣子。 他想著,阮北一會兒可能會來問他,結果過會兒再一看,阮北正好寫下最后的結果。 林登科懵了一瞬,這就解出來了?巧合吧。 然后他就看見阮北重復上述步驟,畫幾個沒什么意義的簡單符號,盯著題目看一會兒,連試著破題演算都不用,突然就想出解法了,有道題他上午看阮北解了半天都沒解出來。 林登科愣頭愣腦看了一會兒,阮北察覺到他的視線,小聲問:“有事嗎?” 林登科連忙搖頭,把頭扭過去,偷偷看阮北,他又解出一道題。 林登科想了想,翻出練習冊,找到一道不會做的題,用手臂擋著,學著阮北的樣子畫幾個符號,看了一會題目,依舊不會做。 他撓了撓頭,覺得自己病糊涂了,怎么會做這種蠢事。 周末,因為有王不凡這個出色的隨身輔導老師,阮北不用再找之前的老師補習,就跟他打了個電話,說暫時不需要補習了。 他們的合約本來比較寬松,那位老師也不介意,在電話里祝阮北學業順利,然后就沒事了。 阮北跟秦固約好出門,他們倆要買挺多東西,王不凡的卷子得買,水平這么高的輔導老師,不能讓人家出白工。 阮北打算把市面上出名的卷子都買回去,反正他現在有錢了,那十萬塊錢,一萬都還沒花完呢,這還是那套口紅占了大頭。 還好被秦固勸下了,那么多卷子,他們倆真得背回去,書包都裝不下。 最后阮北挑了比較出名的比如《五三》,準備下周再來買《黃x秘卷》,按照王不凡到要求,理科除了語文英語,剩下的都要。 這加起來也很不少了,知識就是力量,有時候真就是字面意思。 之后他們又去商場專柜買口紅,下周六就是jiejie生日,禮物被馬春花坑走了,他得再補上一份。 驚喜也已經被jiejie知道了,她說不用這么破費,阮北堅持要買,最后jiejie妥協,又說不用買全套的,里面肯定有她不喜歡的色號。 當然,也有小姑娘喜歡收集,口紅就得買全套,但阮西是個實用主義者。 阮北依照jiejie說的,買了她喜歡的色號,一共才三支,跟之前那一大盒十二支沒法比。 財大氣粗的阮北覺得不能這么委屈jiejie,去商場的珠寶柜臺,準備挑一條適合年輕女孩的銀手鏈。 他挑好手鏈,剛想讓秦固看看怎么樣,適不適合他姐,一扭頭發現人不見了。 左右環顧一圈,才發現去看戒指去了。 阮北突然有點兒不高興,走過去故作輕松地問:“怎么突然來看戒指了,難不成想結婚了?有喜歡的人了?” 明明是陪他來的,怎么能自己跑了呢?阮北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負面情緒找到了正當理由。 秦固眼神掃過柜臺,隨口道:“先看看。” 可惜沒有男士對戒,不知道勸小北跟他戴同款戒指行不行。 先看看是什么意思?是有還是沒有啊! 阮北急了,又不好問的太明白,不然顯得他多八卦似的。 可是不問他心里又憋的慌,不開心,超級難受。 “你挑好了嗎?”秦固問。 阮北怏怏不樂:“挑好了,本來準備喊你幫我看看。” “現在看。”秦固笑著說。 阮北悶頭帶他回去看之前看中的鏈子,秦固也說好,阮北就買下了。 出了商場阮北還是不開心,秦固逗了他一會兒,見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悶悶不樂。 秦固琢磨了一會兒,想了個法子:“想不想自己做個法器?” 第34章 哪個少年人沒點兒對玄幻世界的幻想呢?阮北當然也有,只不過起初從見鬼開頭,將他嚇住了。 現在能接觸到有趣的、不那么嚇人的另一面,阮北頓時來了興致。 “什么法器?”他問:“我也能做嗎?” “五帝錢知道嗎?我帶著你,咱們一起做。”秦固借機跟阮北普及了一下法器相關的知識。 玄門派別眾多,其中雜項里,陣法和丹藥之類的,因傳承斷絕或藥材難尋等原因,大都是作為純輔助,法器和符箓則是玄學一脈最常用的輔助攻擊手段,尤其是天師一脈,除了基本的道法咒術,各個身上都備著三兩張符箓。 法器也少不得,就算再窮的散修,徒弟出師也得送把桃木劍,百年的送不起,十年幾十年的也得弄一把。 這也是迫不得已,末法時代修行困難,難修自身,只好想法子借住外力,增加實力了。 法器跟符箓的不同之處在于,法器對于制作材料一般要求高,需要特定的材料,且煉制時間長蘊養困難。 但一旦煉成,便可長久使用,有的甚至越用越厲害,就不像符箓是一次性的。 而符箓就簡單了,符紙符筆符墨,條件不太行隨便買點兒黃紙自己裁裁,找根毛筆再弄點朱砂,朱砂也沒得把手指頭弄破沾點血也行。 總之光看需要的材料,符箓門檻比法器低多了,好的材料確實能提高一點符箓的成功率和品級,但更多的卻是看符師的能力。 玄清觀是名門大派,觀里有專修法器或者專門畫符的道士,秦固天賦上佳,不但修行快,學這些也很快。 不過他性子急,一件上好的法器蘊養時間以年為單位,他自己一共才活了多少歲,哪有那個耐心。 于是他拋下法器,專攻符箓,不過這不意味著他不知道怎么制作法器,大致方法還是知道的,尤其是低階法器。 五帝錢,就是最常見的法器之一。 五帝錢跟桃木劍一樣,都是流傳甚廣,普通人不管信不信總歸聽過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