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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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叼著根吸管,百無聊賴地問:“像你們這個年紀的都特別喜歡嘮叨嗎?” 程懿一口血硬生生哽在胸口:……??? “可樂不能加冰,早餐要八點前吃,”她細數,“是不是最好來個晨跑,晚餐后要散步?” 男人暫且壓下心中那份陰翳,感覺這也不失為一個拉近距離的好方法:“能晨跑和散步也可……” 她點了點頭:“我爸每天就是這么說我的。” 程懿:“……” 說話間,忽然有女生小跑著沖過來,雖然咖啡廳不過這么大點地兒,但她硬是跑出了股橫沖直撞不顧一切的勇氣。 女生面向程懿,臉頰紅紅:“學長,能、能問下你有女朋友了嗎?” 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悠然抬眼,卻道:“我畢業很久了。” 蘇禮心想人家的重點是叫你學長嗎?直男都是這樣憑本事單身的? 女生也愣了愣,旋即,在他的注視下,臉更紅了。 “居、居然畢業很久了嗎,看起來還是像學長一樣,因為太、太年輕了我才……不好意思啊……” 蘇禮身后的一對閨蜜也開始竊竊私語了:“我早說讓你上了吧,你還說怕畢業就分手,人家壓根都不是學校的!” 似是終于得到了需要的回答,男人漫不經意地挑了挑眉,轉向蘇禮。 蘇禮起先并沒意識到,半晌才領悟他的意圖。 她迅速從沙發上站起,對那女生說:“那你過來坐吧,我先走啦。” 程懿:? 發現男人的目光透露出迷惑,蘇禮心想難道這還不對嗎,于是又回頭詢問方才后面關注程懿的那對:“還多個位置,要不你也來?” …… 走出咖啡廳后,蘇禮一身輕松,正覺得自己做了好事兒站著等電梯呢,忽然感覺頭頂覆蓋下了一道氣壓。 那氣壓仿若冬日的烏云,沉得人透不過氣。 定睛一看,果然又是程懿。 蘇禮莫名其妙:“你怎么又出來了?不是在里面聊天嗎?我都給你制造機會了!” 男人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我是那意思嗎?” 她眉心微攏:“那不然呢?” “我那是——”男人停頓許久,還是沒能說出口,“算了,電梯來了。” 等電梯的人還挺多,大家按順序進入,等蘇禮最后進去時,人已經快要滿了。 就在門即將合攏的瞬間,她茅塞頓開,忽地扭頭望向程懿:“哦,你是想讓我夸你勇猛年輕是吧!” 程懿:“……” 一切盡在不言中,蘇禮撇了撇唇,正想說點什么,外面卻驟然伸進來一只手,擋住了電梯門。 “是,老師,我知——”單笛半個身子都擠了進來,抬頭看到蘇禮時怔了怔,這才捂住聽筒朝那邊道,“不說了老師,我碰到蘇禮了。” 短短幾句話,卻讓電梯內的學生們都嗅到了火藥味,大家齊齊安靜下來,男人也蹙了蹙眉。 蘇禮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立刻收回了視線。 但小三就是喜歡在大庭廣眾下發功,單笛揚起她高貴的頭顱,朝蘇禮道:“你知道今天下午是我們學校推送去《巔峰衣櫥》的終選吧?你也知道終選意味著什么吧?” 蘇禮連眼瞼都懶得抬,低頭攪著可樂,被鮮檸檬酸了一下。 單笛看她這幅滿不在意的樣子就火大,磨了磨牙,但也只能忍下:“說實話,后來好幾個老師找過我。” 意思是蘇禮外形條件好,談吐大方有氣質,學校沒有比她更適合上電視的人選。 當然,這話單笛是不會說的,她說完上句就哼了聲,沒看見角落里的程懿,只是掃過電梯里不少期待吃瓜的眼神,說出那句醞釀了許久,頗有氣度又不乏權力壓制的句子: “如果你坦白之前消失一個月以及那個月不聯絡博簡的原因,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帶你去參賽。” “畢竟你的設計也沒那么不堪入眼。” 說實話,蘇禮是第一次見這么自豪的小三,驕傲得好像昨天在奧運會上拿了八個金牌。 欣賞著單笛舉手投足間透出的優越感,蘇禮終于眨了下眼睛,而后啟唇,在單笛的等待中徐徐開口:“體重超了。” 單笛抱臂的手僵了下:“……什么?” 蘇禮努了努嘴,抬頭示意她仔細聽:“你體重超標,電梯門合不上了。” 血液猛地上涌,單笛機械地打開外部聽覺,這才發現有“滴、滴、滴”的刺耳聲響一直回蕩在上空,甚至連走廊都聽得見。 對模特來說,這種事無異于當場處刑,單笛頓覺尷尬丟人,猛地收回腿,蘇禮像是有準確預判般,在她退出電梯門的那一刻輕巧地按了關門鍵。 單笛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直到電梯下了一層,蘇禮才聽到她氣急敗壞的尖叫,像能穿透墻壁:“蘇禮你有病吧!!你才體重超標你全家都超標!!” 她叫得太像當場殺雞,為主動挑釁的劇情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問號,電梯里有人捂嘴憋笑,聲音從鼻腔里一抖一抖地漏出。 “她才神經吧,”陶竹也無語了,“她們這種小三玩家是不是還覺著自己無私奉獻的愛情特別偉大?” 終于出了電梯,蘇禮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問陶竹:“你知道對付表演型人格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嗎?” “無視她的表演?” 蘇禮搖了搖頭,眼簾垂下敲出一個甜美向wink。 “是把她劇本燒了。” “哈哈哈哈哈你好毒喔!” 前面的少女們笑聲清脆,但緊隨其后的程懿,眉頭卻始終緊鎖。 他同何棟低聲道:“電梯里說的事你去查一下,順便解決。” “好,”何棟說,“好像是一個什么比賽,那個女的當場沒給蘇小姐臺階下……” 蘇禮倒沒受影響,步伐挺輕快,也并不知道終試的地點就在一樓。 就在她經過某個窗口時,忽然被奔出來的老師喊住:“蘇禮!” 她掃了一眼教室,這才發現什么:“怎么了老師?” “關于上次的事情,你進來下,我有話要說。” 蘇禮進了教室之后,老師從黑色袋子里拿出一個破破爛爛的東西。 “上次大家好像都很好奇,為什么蘇禮沒有進二選。我特意去了解了這事,還調了監控。” “是快遞員把東西放在門房窗臺,那天趕上下雨,快遞全部被淋濕,單號姓名看不清,里面的設計紙也爛掉了,當然就沒法評分。” 本來有幸入圍初選的學生就不多,大家畫完之后統一填上報名表,直接郵寄到了主辦方那里,大批量快遞自然會分到不同的快遞員,也會有不同的配送時間,只能說蘇禮那個是快遞員疏忽,天公又不作美。 說話間,老師掃開一片區域,竟然又拿出了一份報名表和繪圖紙:“主辦方了解了情況,覺得可以……” 話沒說完,底下立刻有人小聲嘀咕:“再給一次機會,還能這樣?” “你們不覺得這種意外情況對她也不公平嗎?” 那人大概是怕蘇禮一來大家都要靠邊站,還是不服:“那也只能算她自己倒霉啊……” 蘇禮也笑:“算了,沒必要。” “我不一定要讓你比,你先來,老師只是想看看你的成品,當時沒有來得及,覺得這個主題你肯定很會發揮。”老師招手,“再說了,現在全院都在傳你不會畫,你愿意聽這種謠言嗎?” 果然,這一開口就是老江湖,把她的命脈拿捏得死死的。 蘇禮嘆了聲,“但我什么都沒帶,也沒準備。” “我這有。” 老師面向臺下,“正常的比賽是三小時,這次我只給她四十分鐘還原自己的作品,并不算寬裕,也不存在刻意放水一說。” 蘇禮毫無準備,設計其實也是靈感產物,過了這么些天,自己原稿的細節如何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況且現在手邊都不是自己慣用的工具,繪制人體及描邊上色都需要時間,還得思考。 老師也沒料到“補考”會在這,沒有多余的位置,只能把講臺邊一個放展示臺的桌子騰給她。 數碼展示臺本來就是給老師放大教材用的,蘇禮剛畫了兩筆,卷面就準確地被掃描傳送到了投影儀里,投到教室的多媒體屏幕上。 塑造人體線條是急不得的活兒,所有的設計都是圍繞它進行,一旦比例不對就徹底失敗,所以大家都會將它描摹到最精準。 但蘇禮的筆仿佛擁有自己的想法,三兩步就勾出了勻稱流暢的形態,甚至沒個眨眼的功夫,她連衣服的線稿都已經畫好了,拿出勾線筆開始描邊。 底下的人本來都在畫自己的,后來卻也慢慢被她吸引,一動不動地緊盯屏幕,驚詫地看著她上色: “臥槽這手!!吃了德芙嗎!!!” “這也太絲滑了……” “紗質和皮質都通過不同筆觸和力度表現得太好了,細節也好到位啊。” “媽耶,昨晚還在罵她白占資源的我臉有點疼。” 二十五分鐘,蘇禮畫完了。 衣服是極難繪制的柔紗質感,肩膀和膝蓋部分還有透視,但她不僅將褶皺和質感都畫得生動,就連沒那么重要的人物面部也繪制得漂亮大方。 臺下鴉雀無聲,眾人齊刷刷握著筆,有點像關不攏口的易拉罐。 就連后門處的程懿都略有停頓,被她某刻的從容自如驚艷了一瞬。 眾人以為這就是結束了吧,結果蘇禮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有十五分鐘,又抽了張紙,開始畫二選的命題了…… 這他媽…… 她的節奏不慌不忙,靈感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思路順暢明晰,一氣呵成到甚至根本沒有用上橡皮擦。 有人忍不住爆粗口:“這還是一般人類的大腦嗎?” 老師在這時候笑瞇瞇地關了投影儀:“行了,后面的就別看了,自己設計自己的啊!” 最后,蘇禮一共用了一個小時,畫了一張舊設計一張新設計。 她起身交圖的時候底下都在倒吸涼氣,明白自己對她的認知到底錯得多么離譜。 蘇禮交完一出教室,又在林間小路看到熟悉背影。 要不怎么說冤家路窄呢,她坐這兒考一個小時試,出來還能撞到破口大罵的單笛。 單笛正坐在椅子上跟姐妹吐槽,看起來已經說了幾十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