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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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 你倒是挺不見外呢。 路錦蹲下來找了會本子,挑出一個最好的,然后攬出一摞卡牌:“上次好像沒玩明白,這次重新來吧,做個測試,我好好介紹下。” “這個本子很復雜,涉及權謀,所以要問很多細節。那就栗栗先來做個示范吧,”路錦邊看流程本邊問她,“你最不能接受什么?” 蘇禮戳戳鎖骨:“我自己?” “嗯。” 她想了一會,好像思考了很多,又像是瞬間作答: “欺騙,以及另有圖謀的接近。” “嗯,”路錦看向程懿,“如果讓你選擇身份,你希望自己是支配者還是承受者?”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支配。” 又問了幾個問題后,路錦做出決策:“唔……根據你們的答案,你們各自最適合的角色我已經放到你們面前了,請偷偷看一眼,然后再觀看劇情vcr。” 蘇禮確認過角色就開始看vcr了,信息讀取間,路錦悄悄摸出房間:“稍等,我覺得關個燈效果會更好。” 他們玩的游戲劇本屬于古風向,王爺與落魄小姐的深宮糾纏,程懿的角色冷酷,靠她的情報謀權篡位做了新皇帝,最終皇后卻不是她。 雙雙帶著記憶重活一世,身份卻早已洗牌,蘇禮要在身邊人中尋找出誰是上一世的王爺,而程懿則要分辨真假千金中哪個是她。 十分鐘的vcr完畢后,接下來都是拼腦力。 沒有人cue流程,蘇禮有些下不了手,路錦大概是意識到,在外面大吼道: “看完了嗎?我還在找燈,栗栗先問問題吧——” 蘇禮沒聽清:“什么?” 程懿接過話頭:“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任何問題嗎?” 他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灼:“任何。” 房內燈光終于熄滅,蘇禮也在此刻開口。 她清淺的氣息聲緩緩掠到男人耳邊—— “你騙過我嗎?” 尚未適應的黑暗環境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語氣雖帶著幾分玩笑與調侃,卻又有幾分慎重的試探。 他知道她今天遇到賀博簡了,也許這個問題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 是她敞開心扉的門檻嗎?至關重要的回答。 如同走馬燈般,男人眼前播放出許多畫面:他說耳釘是她摔進懷里掉的、他說有意插歪的電影票是偶然多出,他說見面會日期只是自己記錯……他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我能有什么圖謀。 何謂欺騙與否?這一切都是他為達目的設下的局,連真心都未曾也吝嗇于交付半分,自始至終不過是以狩獵者的姿態高高在上,看獵物一點一點沉淪。 有哪里蘊含的水珠滴答一聲落下,那句話像是被按了重復鍵, 在他耳邊循環、循環往復地播放—— “程懿,你騙過我嗎?” 第14章 修羅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 蘇禮撐著腦袋,看角落一隅處唯一的光亮。 那兒擺著個用作觀賞的魚缸,間或有金魚歡快地擺動尾巴, 蕩出層層漣漪,水后透出慵懶寡淡的暖黃色燈光。 她已經適應了黑暗, 能將程懿看個大概, 但她并沒有這樣做, 只有余光綽約描摹出男人的側顏輪廓。 他好像在思考,或是沉思。 有沒有騙過她這個問題, 真的很難回答嗎? “哎——不好意思!店里燈的開關太多了,當時為了省事都沒記下來,累得我找了大半天。”路錦噗通一聲推門而入,打破凝固的氣氛,“怎么都坐著不動, 玩兒啊!” 與此同時, 男人似是正好開了口, 但路錦聲音的覆蓋面太廣,程懿音色偏低, 蘇禮沒聽清他說的那句話,甚至都分辨不出他是否真的有回復。 無所謂,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蘇禮聳了聳肩,回路錦:“你不在都不知道怎么走進度了。” 路錦撓了撓脖頸,在流程單上看了好幾眼,開始按照感覺隨意安排最適合的部分: “那就抽卡吧,根據卡上的問題進行回復。” …… 玩了幾局桌游, 又吃過晚飯,時間逼近宿舍的門禁時間, 蘇禮啟程回去。 “我送你。”程懿說。 一路無言,霓虹燈穿梭在如織的車流中,在車內投下時明時暗的光影。 他好像有點煩躁,按了兩次喇叭。 車速在快抵達學生公寓時有明顯的放慢,蘇禮搖下車窗,感受熟悉的夜風:“不用進去,停在正門口就行,謝謝。” 感受著再度退回到疏離的距離感,程懿心下思緒復雜,但仍是沉聲道:“嗯。” 下車之后蘇禮買了杯炒酸奶,邊吃邊踱步,像在散心。 放空狀態下的思維活泛,她想著想著就回憶起了桌游店,某些片段著了魔似的來回閃現,她想,如果金魚的記憶真的只有七秒,而人的大腦也一樣,或許能算得上好事? 學生公寓的路年歲已久,偶爾會有松動翹起的地磚,蘇禮想得入迷,忽然一腳踩歪,地磚驀地傾斜塌陷,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卻被溫熱有力的手掌托住身體。 男人的手心寬大干燥,單手就能握住她的小臂,力道和隨之而來的熟稔氣息像極了之前的某次,她也是以類似的姿勢差點摔到他懷里——好像還弄掉了耳釘。 蘇禮意外地側頭,毫不意外地看到程懿放大的五官線條。 “你跟過來干嘛?” “散步。”他云淡風輕地放手,再風輕云淡地抬眼,“晚上吃多了。” 蘇禮:“只是今晚吃多了嗎?” 程懿:? 這話怎么聽怎么像在暗示他天天吃飽了飯沒事干。 她笑笑,說:“你散吧,我到樓下了,先上去……” 還沒來得及完成一個干脆利落的轉身,忽然聽到他喊:“蘇禮。” 她回頭,腳步沒停:“怎么了?” 有哪里傳來斷斷續續的鳥鳴,混合著不遠處籃球落地的砰砰聲響,少年們嬉笑怒罵,卻全部淪為背景音。 “沒騙過你。”他忽然說。 足下步伐虛晃一拍,蘇禮停下腳步。 “怎么忽然說這個,”她有些好笑地看向他,“桌游已經結束了。” 他點頭,說:“但我們還沒有。” 宛如下樓時毫無預兆地踩空,她驀地怔住。 男人神色認真,不像是信口胡言。 她對這樣的場景有些招架不來,半晌才玩笑地回:“萬一我只是問你的人物角色呢?” “那也沒關系,”他好像對這一刻付出了無限的耐心,娓娓道來,“不管你在問什么——” “從來都沒騙過你,以后也一樣。” 朦朧的路燈接觸不良,摩斯電碼似的亂閃,有只貓身形敏捷地鉆進樹叢,搗出窸窸窣窣的碎響。 雖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乎那個問題,但冥冥中他能感覺到,假如沒有正面回復,也許往后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勞。 ——無論如何,他必須給她立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回復。 終于終于,少女在逆光處輕輕淺淺地笑開,對他說: “知道啦,你回去吧。” /// 畢業臨近,課程紛紛進入收尾階段,生活節奏也忙碌了起來。 拍畢業證照片的時間定在一大早,蘇禮忙得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等拍完后才匆匆拉著陶竹去五樓填肚子。 剛走進咖啡廳,現烤華夫餅的香氣鉆入鼻腔,她點了個套餐,并補充道:“我的檸樂要多加冰塊。” 話音甫落,身后就插入一道略沙的磁沉嗓音:“女孩子少喝冰的。” 她腦中冒出個名字,難以置信又震撼地回頭,果真看到了程懿。 男人還是一貫的正裝西服,穿得卻不規矩,領口敞開,領帶微微拉下稍許,露出一小截鎖骨。 蘇禮大概花了五秒分辨他并不是p在背景墻上的:“你怎么到我們學校來了?” 他早就想好了對策,從容道:“校企合作。” 校企合作是塊磚,哪里需要往哪搬。 聽不過去的何秘書默默吐槽:“明明是弄錯了以為今天拍畢業照,結果來了才知道只是拍證件,準備的花也——” 話還沒說完,從boss眼中讀出“開除警告”四個大字,何棟迅速轉頭,朝蘇禮真誠地笑了笑:“對的,來這里談工作。” 蘇禮取了餐,看四下沒有空位,便坐到了程懿旁邊,男人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唇—— 看來昨天那句果然有用,他力挽狂瀾,將二人的關系拉了回來。 蘇禮哪有空關注男人的心理活動,一邊吃一邊和陶竹聊天,好不容易歇了會兒,晃晃杯子里的冰塊,聽到右側的男人再度開口:“現在才吃早餐?” 程懿:“早上的最佳飲食時間是八點前,長時間不吃容易胃結石。” 鋪墊到了這里,他正準備不動聲色地繞到重點,接一句“以后我路過你們學校的話可以帶你出來吃”,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蘇禮就已經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