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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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章和就不一樣了,他像是三五天都沒有吃過飽飯了,舉著筷子,一連就清空了好幾個盤子,看得我目瞪口呆。而與此同時,他還不忘給我夾菜,直到面前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樣,可仍舊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而良娣的碗里卻是空空如也,這樣的氣氛實在怪異,飯恐怕是吃不香了。 我輕輕擱下筷子,恭敬道,“太子殿下,我胃口小,吃不了這么多,可千萬別糟蹋了糧食。” “這兒又沒有外人,你從前不也是一個人吃這么多菜嗎?況且你現在是兩個人,更應該多吃點,”他說著,又夾了塊上好的魚rou放到碗里,而后看了看身旁的良娣,“婉兒就不一樣了,她身子嬌弱,萬一積食不化,傷了身體,我會心疼的。” “……” 我被他的回話,氣得七竅生煙,好半天竟想不出半句略為文雅的撒潑話來,只得作罷,冷冷地盯著他。 良娣瞧了這一幕,欠身笑道,“殿下,jiejie,我身子乏了,先回宮歇著了!你們慢用!” 不等我倆說話,她已經踩著碎步急忙離開了。我狠瞪了成章和一眼,打算追出去,可又被他一把揪住,厲聲道,“坐下!” “成章和,良娣她好容易才來我這里一趟,還沒說幾句話呢。現在連用個晚膳都不叫人清凈,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搞不懂他又犯了什么病,語氣有些嗆人。 “謝瑤,你是不是對所有人對這么關切啊?”他將抓住我的手腕,死死扣在桌案上,陰沉著臉問,“當然,除了我!” “你想說什么就說,在這里陰陽怪氣些什么!”我奮力掙脫開他的掌心,站起身來,退到一旁。 “緊張什么?我只是隨口一問,”他用筷子輕點了點菜肴,端得那叫一個風輕云淡,“來!吃菜!” “我不吃了!”我氣沖沖地丟下一句話給他,跑回了寢殿,整個人蒙進了衾被之中,一時間難以消氣。 不曾想,我剛躺下沒多久,成章和也來了,二話不說,面無表情地在我身旁躺下,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你干什么?你下去!”我扭頭看了看他,不愿多說其他。 他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沒有半點反應,急得我想上頭去推,他卻身形敏捷,一個起身將我困在四肢之下。 等他身上溫熱的氣息逼近的時候,我才察覺到他是喝了酒的,整張臉像雞冠花一樣紅彤彤的,雙眼迷離,半開半合,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這架勢,難叫人不想入非非。 “成章和,你清醒點,我是謝瑤,不是你的婉兒!”說這話時,我的雙手已經反伸到后腦勺,并死死抱住了枕頭,想著等他失去理智撲上來的時候,就能及時反擊。 可他并沒有逾越,而是饒有興致地發問,“誰說我要睡你了?” 他的目光緩緩平移,直到我的小腹,而后旁若無人一般,翻躺了回去,“那晚,你們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的心里似乎永遠也過不去這道檻,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他這么想,我也不是不理解。先有我頭發凌亂,衣衫不整地跟齊修賢夜半私奔,后來又在福壽宮的門口吐得七葷八素,哪怕我根本就沒有懷孕,可孤男寡女之間,清白又如何自證? “我和齊修賢之間是清白的,”我對上他那雙明如清月的眼眸,“我承認,在沒有嫁給你之前,我一直喜歡他,就像你喜歡陳良娣一樣。嫁給你之后,雖然我不喜歡你,卻一直恪守婦道,不敢有非分之想,你若非我坦誠些什么,我沒做過,問心無愧。” “謝瑤,你說什么我就要信嗎?你把我成章和當成什么人了,是傻子嗎?還是我必須要忍!”他頓了頓,神情很是平靜,“醫案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仙女們,求收求評~灰常感謝 成章和:謝瑤,你要多吃點,你現在兩個人。 謝瑤:我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你心里沒b數嗎? 成章和:不,我只是想說,你一個人的飯量可以抵婉兒兩個。不用裝什么矜持淑雅,該吃吃,該喝喝。 感謝在20200807 00:04:34~20200807 20:2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還是很喜歡你呀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呆瓜瓜兮兮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1章 我從未見過他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像是怨憤,可臉上的神情卻十分憔悴和無奈,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此刻心中所想。 “成章和, 要我怎么做, 你才肯信我?”他一提到醫案,我就惶恐不安, 今日他來質問,無非就是懷疑我同齊修賢行了什么茍且之事。 他沒有說話, 只是轉過頭去, 冷著一張面孔。我想,醫案這回事, 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到頭來, 我只能平靜地說上一句,“醫案是個誤會。” 百口莫辯。 他果真還是不信, 仍舊無動于衷,明晃晃的燭光映照在他臉上,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guntang的淚水滴濺在手背上,我伸手給自己寬衣解帶, 直到最后一件衣衫落盡, 才朝著他的后背,嗓音顫抖地喚了聲, “成章和!” 我不知道該如何自證自己的清白,但這興許是唯一的辦法的了。 他聽到我的哭聲之后,整個身子像是緊繃了一下,而后轉過頭,目光觸及到的瞬間, 又火速躲開,將床尾的衾被整個扯了過來,披蓋在我身上,臉色鐵青道,“謝瑤,你這是做什么?” 我雙肩微顫,抽泣道,“我從來就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的身子是干凈的!” “我知道!”他很快搶過我的話,抬頭收了收淚光,繼續道,“我信你!不必為了一句無心之談而這般作踐自己!” 我聽著他絲毫沒有溫熱的話語,仍舊擔憂惶恐,生怕他心口不一,對此事留有芥蒂。我想著想著就覺得委屈,一委屈,哭得比之前還要兇。 他向來對婦孺孩童的哭鬧束手無策,又見我哭得這般厲害,難免皺眉,急得團團轉,雙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鄭重其事道,“就算你對他一直念念不忘,那也沒什么,這一切都是我成章和自己選的,是我自己要喜歡你的!” 他說著,有些失魂落魄地垂下手去,轉身坐回到床沿,呆呆地望著眼前炙熱的燭光,眼里似有波光粼粼。 這一番話,倒叫我有些語塞,裹著衾被往他身邊挪了挪,回道,“謝謝你愿意信任我!” 他沒說話,更沒有回頭,我瞧他那只骨節分明的左手松了又緊,像是在經歷什么掙扎。 我想起先前陳良娣說的話,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成章和,良娣告訴我,她很想要一個孩子,可是你們……” 他目光沉沉,神色莫辨,緩緩開口,語氣頗為輕巧,“她不會有孩子的。” 我愣住了,他們兩個平日看起來那么恩愛,可為什么到頭來成章和卻始終不肯碰她?正當我匪夷所思的時候,他站起身來,不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日子過得倒也快,要快馬上要就要‘臨盆’了。我不知道成章和是如何說服阿娘不進宮瞧我的,肚子上綁著的是棉絮做成的軟墊,雖然沒有份量,行動卻頗為不便。 而他又用了貼身照顧我的名義,在宜春宮長住下來。我原以為,冤家路窄的兩個人見了面,必定要大打三百回合,不勝不罷休。 可這一回,他卻出奇的安靜,不過案牘堆著的公文,永遠都像小山一樣堆的滿滿當當的。 不可否認,成章和執筆認真書寫的模樣,倒像極了不染塵俗的翩翩公子,叫人忍不住也會偷看幾眼。他和我不一樣,倒是好耐力,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滴水不進,紋絲不動,我甚至覺得他身上就快有蜘蛛來織網了。 而他簡直視我如無一物,每每我想去他案牘上打個盹或者好奇翻著什么的時候,他總是置之不理,看得厭煩了,索性就叫崔紹將我請開,一點情面都沒有。 我出不了宮,又沒人說話,成日里看著他那堆積如山的奏章,心中就悶得慌,有時候連吃飯都沒什么胃口。 就在以為他已經忘記了我‘懷有身孕’這回事的時候,卻突然興致大發,說要帶我出宮去夜游。 我尋思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誆我,便拒絕了,并指了指高聳的小腹,“雖然這并不是孩子,可按日子掐算,臨盆是早晚的事,你怎么還有心思出去閑逛?那個孩子又在哪里?” 他輕聲笑了出來,拿書頁輕輕扣了扣我的腦門,用一種我極其不能接受的寵溺目光,看著我,“放心,少不了你的,回宮就有了。” 他真的越說越荒唐了,當宮里的人都是瞎子嗎?孩子的事情還沒著落,倘若關鍵時候露了餡,可就是欺君之罪,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他是皇太子不假,可天子動怒,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他一點也不在乎我說了什么,親自給我披上了夜行衣,半推半就地拖出了殿門,趁著宮門還未禁閉之前,坐上了馬車。 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出過宮了,等出了城門,馬車駛入熱鬧的長街時,才遲遲反應過來,興高采烈地掀了車簾,看到外頭嘈雜的人群,紅紅火火的街市,又拽了拽成章和的袖子,說什么也要下車去瞧瞧。 成章和不依,從我的手中收回袖子,冷冷拒絕,“出宮是要辦正事,不是來閑逛的。” 我心道:這人變臉比翻書還要快,實在無趣,便朝馬車前邊靠了靠,從車簾里探出小半個腦袋去,讓崔紹找個合適的地方把我給放下來。 崔紹沒有成章和的應允,也不敢擅作主張,只是回頭試圖喚了一聲,請求他的示意。 成章和沒有說話,我更不想求他,只得作罷。 馬車又徐徐往前走了一段路,終于在較為偏僻的街市盡頭停了下來,成章和掀了車簾就要下去,我心一驚,本來地拽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里?” “在車里等我。”他看了我一眼,跳下馬車,折回到熱鬧的街市。 崔紹仍舊守在馬車上,那架勢,生怕我會插了翅膀飛走了一樣,且一問三不知,半分笑容都沒有,實在無趣。 正當我以為,成章和要起什么歹念的時候,他卻回來了,手上還拿了兩個面具,神情悠閑地遞給了一個給我,“把這個帶上,墊子摘了,下車。” 我接過面具,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那我是不是可以到處逛逛了?” 他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在確定不會被人認出來之后,點點頭,朝我伸過手來。 我樂開了懷,對他的示意視若無睹,輕松地跳下馬車,奔著熱鬧的街市就去了。成章和走的很慢,崔紹隨行在側,神情肅穆,似乎正回稟著什么。 卸了那團棉絮之后,我只覺整個人都要輕盈了許多,步伐也輕快,走走停停,對街市兩旁琳瑯滿目的小物件很是很感興趣。 在路過賣糖葫蘆的鋪子時,我幾經猶豫還是停下了腳步,偷偷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其中最為晶瑩透剔的一支,朝小販道,“我要這個!” “姑娘,糖葫蘆兩文錢!”小販笑嘻嘻地遞了過來。 我早已迫不及待,想下口的時候,卻被人抓住了手腕。成章和不知道什么來到我身旁的,冷冷開口,“孕婦不能吃糖葫蘆!”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心道,都這個時候,還裝個什么勁?于是只當作沒聽見,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你來得正好,結賬。” “我沒帶銀兩,”他頭一昂,說得理直氣壯,“你也沒吃,正好還回去。” 我有些語塞,頭一回見有人給不愿意付賬,找了這么個富麗堂皇的理由。別的不提,就他身上的衣飾隨便扯一件,也抵個千金的,摳摳搜搜地給誰看呢!我靈機一動,往糖葫蘆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得意洋洋。 他沖著我很是折服地點點頭,語氣不改先前的清冷,“吃了也沒用,沒有就是沒有。” 看這個模樣是要和死杠倒底了,我冷哼一聲,伸手去摘手腕上的鐲子,那是他送給我的,怎么說換支糖葫蘆里總不成問題吧! 我不過只是挽了挽袖子,還沒摘呢,他起先慌了,神色大變,問我要做什么? 那小販倒很是樂意,捧了雙手在前,眼巴巴地候著。我們兩個僵持原地,各自都肯讓步,倒是一直站在身后頭的崔紹,走了上前,從錢兜里掏出銀兩,遞向小販。 哪想,成章和眼睛雪亮,毫無情面地推開了崔紹的手,乍一看右手上不知從哪里冒出了一錠銀子,面無表情地丟到小販手里,并說道,“這些都要了,讓她吃個夠!” 我厭棄地瞪了他一眼,嘴上毫不留情,“你這不有銀兩嗎?摳摳搜搜的!” 成章和欲言又止,氣我但又實在拿我沒辦法,只得作罷。跟在他后頭的崔紹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很是逗樂。 我從草木棒上摘下一支糖葫蘆遞給崔紹,笑道,“崔將軍,謝謝你剛才為我慷慨解囊,這是給你的!” 成章和一聽不樂意了,不服氣道,“錢是我付的,你謝他又是怎么回事?崔紹胃口大,你應該把這一整個草木棒子上的糖葫蘆都送給他,連同你手上那支。” 我聞著有股酸溜溜的氣味撲面而來,便又摘下一支糖葫蘆遞給他,勉為其難,“這樣總行了吧!也不算虧待你!” 誰知,他嘴上依舊逞強,嫌棄地盯了一眼糖葫蘆,“我不吃,小孩才吃這玩意。” 我知道,他是想激我,可我偏就不著他的道,絲毫不客氣,轉手就把糖葫蘆遞給了崔紹。 崔紹沒敢再收了,只是緊張不安地看著成章和,臉上一片茫然。 成章和對先前付賬的事頗有些記恨,故此也沒有什么好顏面,黑著臉道,“想吃便吃,看我做什么!” 此情此景,我都替崔紹莫名心疼。明明是自己不肯付錢,故意為難,旁人上來相幫解圍,他又陽陽怪氣,可真多小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