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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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來想去,他除了缺德,什么也不缺啊!況且,我也真的沒什么能夠送得出手的,比不上陳良娣能歌善舞的,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討得成章和的歡喜。 換成是我,杵在他面前說上幾句,他牙齒都能咬出血絲來。 我是真的不想和他吵架,能躲多遠,就多遠,又何必尋不痛快? 我搖頭又擺手,朝紅桑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我招惹不起。他的生辰應該屬于陳良娣一人,我去添什么亂?況且他也沒派人來傳個話,我們就當不知道。” “小姐,那怎么行?”紅桑有些擔憂道,“太子殿下的生辰并非小事,那日會在宮外的慶余樓設宴,款待朝臣和各國使臣,皇上皇后太后娘娘也會到場。” “宮外?慶余樓?”我有些不敢自己的耳朵,又追問了一遍,“可我記得,往年太子的生辰,不都是在宮里設宴的嗎?” 紅桑搖搖頭,“奴婢也不知曉其中的緣由,只是聽一些宮人說起,今年京都的桃花開得特別繁盛,太后娘娘喜歡,而慶余樓是登高遠眺的好去處。小姐打算給太子殿下備什么生辰禮物?” 可眼下的我,哪里還有什么心思琢磨給成章和備生辰賀禮? 我的眼里,只剩下這次千載難逢的出宮好機會了。我長嘆一口氣,問道,“紅桑,這一次齊修賢總不會還躲著不肯見我了吧……” “自我嫁進東宮以來,他就像得道成仙一樣,神龍不見首尾的,我給他寫得那些信,他有回過嗎?”我心中實在幽怨,不說來又不痛快,也管不得什么隔墻有耳。 “哪怕他真的有了一個好歸宿,那也應該托人捎個口信給我。我在這深宮中,外頭發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齊修賢到底有沒有回京都?他現在是什么模樣,是長的圓的,還是扁的方的,我通通都不知道!” 紅桑看著我,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小姐,如若不出意外,齊大人在那晚該是有公職在身的,自然也會在京都啊。”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紅桑,你親自替我跑一趟吧,給他帶個話,就說那晚我會在慶余樓的旁邊,積慶樓等他。” 紅桑總是不肯為我和齊修賢之間做牽連,她是個好姑娘。正如她所說,我幾次三番地齊修賢寫信,可總是等不來回音,而且真的太危險了。 “小姐……”紅桑勸道,“不如咱們再想想辦法吧。” 我也跟著又琢磨了一會兒,這才定下決心道,“能出宮的機會,本來就不多,雖然危險,但我想成章和肯定料不到,我會有這么大的膽量,況且那晚他肯定要陪著陳良娣,哪里會注意到我呢?反而是最安全的。” 紅桑還是不依,很是著急道,“奴婢知曉小姐的良苦用心,可在奴婢看來,不如早些放下吧,他要是心中有你,怎么連封回信都沒有。” 我聽后,自然而然地搖搖頭,“不!我只是想當面問問,從前立的誓言,還作不作數?倘若不曾忘記,那我便同成章和請求合離,他那么厭惡我,定然求之不得。” 紅桑知道再勸沒用,便也只能作罷。 不過,這一回,我竟然收到了齊修賢的回音,他說他會在積慶樓等我。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在屋子內手忙腳亂地翻找起來。 寒冬已經過去,時逢草長鶯飛二月天,京都城內外,處處飛花。 找了好久,終于找到我先前熬了許多個夜晚,縫制的一件春衫,綠油油的色澤,像江河畔的垂柳。 我想著送給齊修賢,這樣一來,他每次看到春衫的時候,就會想起我了。 哪怕最后,我們還是沒能在一起,但有個念想,總是好的。 眨眼間,成章和的生辰已經到了。我一門子心思只在齊修賢身上,和他同坐在一輛馬車里,我沒少踩到他。 我本也是無意,他也是躲了又躲,可偏偏無巧不成書。他越躲,我就踩得越穩,終于還是把他給踩急了,皺著眉頭看向我,“你能不能安分些?” 我指了指了搖搖晃晃的馬車,義正言辭道,“成章和,你找錯人了吧,安不安分,是我說了算嗎?不然,你讓馬兒走穩些,看它聽不聽你的?” 顯然,我說的話,他一句沒聽進去,回話更是風姿颯颯,豈有此理,“我知道,你總會為了接近我,而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 我氣得干瞪眼,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接著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我又何曾拒絕過你?” 這話,讓我心里的火氣又冒高了三丈。可一想到馬車的前頭是皇上皇后還有太后娘娘,這后頭跟著陳良娣的車架,我就知道,不能和他吵,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朝他笑笑,隨后一腳狠蹬在他靴上,痛快淋漓! 好一個猝不及防,他的臉龐因為疼痛,都快扭曲了,他指著鼻子罵我,“潑婦!” 聲音很小,可見他肚子也憋著一股子氣,一樣不好發作。 到了慶余樓的時候,已經快是晌午了。今日算是成章和做東,我們都是他的坐上客。 可他這人有個毛病,也是我才發現的。他總能在文武百官和長輩面前彬彬有禮,溫柔待我,而私底下,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我倒是不在乎,看久了還想笑,怕是臺上唱角的,都及不上他一半,能說會道,把眾人惹得哈哈大笑。 我不笑,他就伸手在桌子底下,拽我袖子,逼我笑。 京都的桃花是好看,這場生辰宴也足夠精彩。在諸多的生辰賀禮中,陳良娣奉上的一曲歌舞,可謂是艷壓群芳,余音繞梁,令人流連忘返。 可這個時候,成章和好像又犯病了,冷著一張臉孔,沒有半點笑意。 不過,我沒想到,他還是算計到我的頭上了。因為他趁著閑遐的空隙,附在我耳旁,輕輕告訴我,“壓軸的好戲,是你給我備的生辰賀禮。” 我坐不住了,問他,“我幾時給你備過勞什子的賀禮?你的生辰是幾月初幾,有沒有告訴過我,你心里沒數嗎?” “知道你沒良心,所以我早就備下了。”他聲音很輕,還是那種淡淡得不以為然。 說罷,便有宮女將一只錦盒送到了紅桑手中。 我想,他心里已經早已經替我做了決定,跟我說這些話,也不是用商量的口吻。可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這節骨眼上,我要不趁火打劫,我就不叫謝瑤了。 怎么說,也不能便宜了他。 “成章和,我知道,你就是想讓我陪你演出一出戲,好讓大家知道,我們夫妻有多恩愛,對不對?” 他一手捧著酒杯輕輕地轉啊轉,目光落在宴會上那些翩翩起舞的歌者,并未回話。 “要我陪你演戲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第23章 “什么條件?”他終于不耳聾了,還看向了我。 “往后每個月……”我話到一半,又停住了,難得他今日大方,我胃口也不能太小,否則顯得他沒風度,于是改口道,“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會答應?” 他點點頭,把掌心遞了過來,“走吧……” 我雖然心理有些不情愿,但還是硬著頭皮,伸手搭上了他的掌心。 沒想到,他借勢一把握住我的手,掌心溫熱寬闊,但我除了覺得疼之外,再沒有別的感覺。 從前,我也不是沒牽過齊修賢的手,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也不敢去直視他的目光。 可成章和就不一樣了,我非但敢直視,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過,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我對他是個什么態度,只是輕佻眉間,溫柔回我,“又胡鬧!” “……” 胡鬧? 我那是胡鬧嗎?我是真的真的已經很克制了,不然眼下鼻青臉腫的該是他了。 他牽著我走到一眾人面前,又同我給皇上皇后還有太后娘娘行了禮,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而我笑得比哭得還要難看。 我一直心不在焉,現在到了一個好地方,便想著在人群中找找齊修賢的影子,以他身居的職位,想來也是要出現在這里的。 我偷偷看了看四周,也沒能看到那個身影。可我總覺得,他一定就在這里,也一定在看著我。 正當我眼里滿是失落的時候,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微微發抖,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 我實在太想念齊修賢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成章和的掌心突然緊了緊,我一臉茫然看向他,他擰眉看向我,我忙回了神,悄聲道,“你還沒告訴我這錦盒里頭,裝得是什么?” 不過,也沒機會了,因為太后娘娘已經問話了,她慈祥地看著我,微笑點頭,“哀家果然沒看錯眼,你們夫妻二人如膠似漆,瑤瑤又那么賢惠懂事,和兒更要好好寵寵著才是,快讓哀家瞧瞧,是什么賀禮啊?” 我很喜歡太后娘娘,但也是第一次覺得,欺騙他人,哪怕只是善意的謊言,心里也總過不去那道坎。 成章和也真是混蛋,我們之間不和睦已久,能瞞得了一時,可瞞不了一世啊! 他面帶笑容注視著我,這樣的神情,我以往都只在陳良娣的身上看見。他真狠!連自己都騙,連我都覺得可以以假亂真。 不過,料他也不會失信,于是我在眾人的企盼下,從紅桑的手中,打開了那只成章和預先給我備下的錦盒。 錦盒打開的一瞬間,在場眾人皆屏氣凝神,直勾勾地觀望。錦盒里頭是一卷雪白的綢緞,什么花紋都沒有,我猜了半天,也不知道它是個啥。 可也只能佯裝輕車熟路,把它從錦盒里頭拎了出來,呈現在眾人面前,我面向成章和,同樣是滿面溫柔,“瑤瑤祝賀太子殿下生辰快樂!這是瑤瑤的一點心、意……” 我皺了皺眉,眼前的物件讓我又驚又氣,臉紅心跳不說,舌頭也有些捋不直了。 是件月白色的中衣,模樣質地也不像宮中所有,針腳手工看著也像是江南的手藝。 我氣得想罵人,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這閑情逸致來消遣我? 雖我國都民風開放,但送中衣這種貼身物,便是把刀架在脖子上,我也做不到。 沒想到,卻被成章和趕上了鴨子架。 不過,仔細想想,外祖母是江南人士,做得一手好女紅,而我在這上頭,也并不遜色。這賀禮雖然荒唐了些,但算不上離譜。 “好好好!”太后娘娘連連點頭,笑容不止,“和兒,能娶到瑤瑤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啊,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哀家老了,盼著能早一日抱上小皇孫呢!你們兩個可要多加把勁,為皇家添枝散葉!” 這話,我聽了,倒沒覺得有什么,傳宗接代這種事本來就跟我沒多大關系,成章和又不會和我睡一起,我也不想和他睡一起,只要哪天陳良娣誕下小皇孫,那么保準,太后娘娘也不會將此事記掛在心上。 可不曾想,成章和聽了這話,倒來勁了,拉住我的手,同太后娘娘信誓旦旦道,“是!孫兒謹遵皇祖母懿旨!一定盡早誕下小皇孫,不負皇祖母厚望!” “盡早?!”太后娘娘對他的回話,來了興致,身子往前湊了湊,認認真真問,“最早是什么時候?不許撒謊,更不許欺騙哀家!” 我已經顧不上去尋找人群之后的齊修賢,我只想卯足一門心思,去撕爛成章和的嘴,不過為了大局,我也只能在旁邊尷尬地笑笑,順勢去擰他的手背。 他也不覺得痛,眉頭都沒皺一下,信誓旦旦回道,“還請皇祖母放心,孫兒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的,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 半年? 婦人懷胎十月這個道理,他成章和是不是不懂? 不過,這種情形下,我也只能順勢附和他笑笑,畢竟今日在場的還有爹爹和阿娘。成章和現在消遣,我有的機會,慢慢和他清算這筆賬。 好在,他這樣回話,太后娘娘也沒有再多問了,只是說了幾句什么急不得,皇家子嗣一定康健之類的話,我也沒什么心思聽。 小半日下來,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成章和拉著我的手,就一直沒松開過,他拉著我陪太后娘娘賞花,又拉著我同諸位大臣閑聊,甚至給皇上皇后敬酒的時候,都不曾分開。 也因為這樣,我根本不敢看去陳良娣的神情,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盜賊,偷走了原本屬于她的東西,卻還要在人前耀武揚威。 不得不說,成章和是半點良心都沒有,他自顧自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從宴會的開始到結束,他都不曾多看陳良娣一眼。 我要是陳良娣,心里肯定會委屈死,如果再脆弱一點,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宴會是在夕陽西沉的時候結束的,太后娘娘去了慶余樓的頂樓,說是要賞一賞京都的夜色。 而皇后常年偏頭痛,吵鬧的地方待久了,自然就容易犯病,皇上疼惜他,原本已經備下的夜宴,也一并撤下,陪皇后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