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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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話,又把我接下來想問的千萬言語給搪塞了回去,于是我閉眼入睡前,又叮囑了一句,“成章和,你要是敢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對我圖謀不軌,我可以跟你保證,明日太極殿的門前會多一具尸體……” 可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總之我話音剛落。他那氣震山河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時起彼伏,宛若驚濤駭浪。 這一夜,我自然無心睡眠,翻來覆去好久,也沒能睡覺,因為實在太熱。再后來,我逼不得已把衣裳減了些,這才好容易睡著。 這一睡,就夢到了齊修賢了,不過這夢真的有點太荒唐了。 那日,是我和成章和成親的日子,齊修賢出現了,騎著高頭大馬,一身戎裝,從我們的身旁掠過。 他的出現,凌亂了在場所有人,文武百官,宮女太監們皆慌亂不已。可他卻神色異常鎮靜,穿過重重阻攔,人生人海,他把手遞到我的面前,牽我上馬,他說,“瑤瑤,我帶你回家!” 這夢雖然有些離譜,可還是真的香甜呢! 齊修賢帶我出了宮門,駿馬飛馳,一路過盡京都長街,很快就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遠處三三兩兩行人,不過是這婦孺孩童,亦或者年事已高的老者,他們背著鋤頭勤勞耕耘,栽種著屬于他們的世外桃源。 齊修賢將我抱下馬,緊緊摟住,他的淚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聽見他喑喑啞啞,一字一句,“瑤瑤,我來娶你了!” “瑤瑤,你是我齊修賢的妻!” “瑤瑤,我們再也不分開!” 我點點頭,顫抖著聲音回道,“我喜歡你,喜歡了這么多年,你終于肯回過頭看我,明白我的用心了!” 我看著他,淚水漸漸模糊了眼眶,從前我只是覺得他生得好看,可眼下卻覺得,他的整個身形,也變得高大挺拔起來。 果然,我不曾看走眼,他真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值得我去托付終身。 我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對視,他慢慢,慢慢,慢慢地低下頭來,我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我也期待著。 可真正落在我臉頰上的,卻是冰冰涼的,不知何物?我睜眼一看,齊修賢這么大一個活人,竟然不翼而飛?而我正靠在庭院內的假山旁睡著了。 可我站起身來一來,四周黑漆漆一片,瞧不見半點光亮,四周還有鬼哭狼嚎,很是嚇人。 我害怕地不行,于是大喊,“齊修賢!” 又是噩夢一場,醒來以后哪里還有齊修賢?外頭已經聽到由遠而近的雷聲,轟隆隆地,夾雜著閃電。 我醒了,枕頭上濕漉漉的是約莫是我的口水,成章和一手舉著腦袋,蠻有興致地看著我,冷冷發問,“齊修賢是誰?” 我原想著,隨便說幾句糊弄過去,但一看到,成章和神情肅穆,不依不饒的模樣,我就慫了。但我也編了個理由,想了想說,“他啊,是一個賭徒,他欠了我很多很多銀子!這輩子應該是還不完了,于是他想賴賬,還想跑,所以我才想喊住他……” “……” 又是很久的沉默,成章和道,“那你先前笑什么?” 我尋思自己撒謊也是有模有樣的,他應該不能看出破綻吧,于是更加荒唐地試探道,“哦,那是因為,他說了要來還錢,還說要多給我三成的利,我開心啊!所以就笑了,但沒想到他給的銀子是假的……” “……” 說了這話,我也心虛,慌忙抹了抹嘴邊的口水,戰戰兢兢看著成章和。 他身子慢慢地湊了過來,小嘆一口氣,“據我所知,這個叫齊修賢的人,他不缺錢,他是我生死之交,不過,我不確定,你我說得是不是同一人?” 我尷尬笑笑,“怎么會,怎么會你朋友呢?如果是,我這個朋友不要也罷,我不喜歡和眼盲心瞎的人,交朋友。” 成章和定然聽得出我話里在指桑罵槐,卻沒有和我多說什么,若無其事地躺下身去。 可他這樣的回答,不禁讓我毛骨悚然。齊修賢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這事,說不定是成章和一人杜撰的,為得只是套我的話。 想到這里,我往他身旁挪了挪,試探著發問,“你剛說,你有一個朋友,也叫齊修賢?” 他點點頭,雙眼仿佛在神游,“嗯。” “交情很深的那種?”我又問。 他說,“手足情深,生死與共。” 我笑了笑,把手伸到了他面前,毫不客氣道,“這好辦,冤有頭債有主,你是他朋友,我現在也沒辦法找到他,你替他還錢。” 他連眼皮也不眨一下,淡淡說道“多少?” 我有意使壞,比了比手勢,“十萬兩。” “嗯,回頭讓人給你送來。”他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我的胡言亂語,更不在乎。 “黃金。”我說。 “……” 他知道我在無理取鬧,微微側身看向我,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被褥,“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我以為自己的臉皮已經足夠厚了,可沒想到,他比我還橫,還過份,竟然能想到這么陰損的招數。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還是慫了,鉆回被褥,只露出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像只兇狠的餓狼,告訴他,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不過,他好像沒什么興致,又看了一眼,索性轉過身去,背對向我。 兩眼一閉,直到天亮。 相安無事。 連著五日,亦是如此。 不過,我本就也沒什么大病,真不知曉,太后娘娘如此安排,又意在何為,圖得什么良苦用心? 成章和定然知道,可他總不說。他說得最多的,就是陳良娣,張口閉口都掛在嘴邊,除了夸贊就是夸贊。 哪里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太好。 這樣的日子,我巴望著早點過去。因為我和成章和在一起,每日十二個時辰,就沒有一刻不在吵架,天南地北地吵,甚至連晚膳用什么,都要吵上小半個時辰。 吵到最后,他還昂首挺胸地來一句,“以往,婉兒都是聽我的,毫無怨言!” 你說氣人不氣人? 扳著手指頭掐算著的日子,倒也快。最后一晚,我和成章和對在棋局前,打算大戰一場。如若他贏了,我便答應往后再也踏出宜春宮半步,再也不去找陳良娣說話,而我要是贏了,就允許我每月出宮一次,回家看爹爹。 我一琢磨,這賭注好啊!輸了我不虧,贏了,那就更好了。 于是我擼了袖子,說干就干。 兩人對坐棋局前屏氣凝息,生怕不留神走錯一步。不得不說,這丞相曹行培養出來的得意門生,還真有兩下子,我開局想得幾招雕蟲小技,皆被他一一識破、攻下,場面輸得那叫一個慘烈,險些就尸骨無存。 偏在緊要關頭,不知道從何處飄來一張信箋,落在成章和的面前,他拿來瞧了瞧,伸手輕扣棋盤,“這是什么?” 我正專心致志盯著棋局著,哪里有心思管他在問什么,頭也不抬就回,“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哪只烏龜是你?”他問。 我聽著不對勁,一時間愣住,心想:壞了! 我和齊修賢之間的清白,怕是要毀在這信箋上了。 第22章 我張大了嘴巴,佯裝若無其事,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卻始終不敢直視他,“什么東西啊?給我瞧瞧。” 他并沒有防備,把信箋遞給了我。我瞇眼看了看,好家伙,就是我和齊修賢畫的那對烏龜。可怎么糊弄,他成章和也不是草包啊! 我想了想,又把眉頭皺得很深,“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哪里有兩只烏龜,這不就是一只烏龜和一只兔子嗎?” 說著,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信箋揉搓成團,投入了一旁的火燭之中。 好驚險! 我心中暗嘆一口氣,去看他的神情。 成章和坐在火燭的幽暗處,陰冷著面孔看著我。 我又解釋道,“這是我上回和紅桑閑來無事時,玩鬧著的。” 我是真的心虛,萬一這事真的被他發現了,而因此連累了爹爹阿娘,還有齊家,我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不過我這話說完,成章和的神情倒還是如從前一般平靜,舉棋的時候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綻。 我是捏著一把汗在下棋,偶爾有些手抖,擔心成章和知曉真相后,會伺機報復。 這樣的舉動,到底是有些讓他不開心了,他舉了一枚棋子在手里,反復捏揉,“你緊張什么?” 我回道,“怕你贏我。” “……” 于是他站起身來,丟了棋子,冷冷道,“你心不在焉,我若贏了你,便是勝之不武,今日就到此為止,改日再設局吧。” 他說著,腳步已經到了門口,我忙追了上前問,眼巴巴問道,“你要去哪里?下回是什么時候?” 他回過神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意味深長道,“舍不得我走?” 他好像又會錯了意,我只想贏了這場棋局,并不是想挽留,更別提,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他來。 “你別誤會,明日就是你在宜春宮的最后一晚了。” “所以呢?”他往我面前走了一步,逼問著。 “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晚吧,一局定勝負。” 誰知,他也不曾正面回應我,只是微微抬頭,略有所思,最后才道,“我不過是去沐浴更衣,你不用跟這么緊。” 他又一次成功地氣到了我,我揮手將一枚棋子扔在他身上,囔囔著,“滾!” 隨后,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令我奇怪的是,成章和再也沒有折返回來,太后娘娘的懿旨,他好像也完全不當一回事。 不過我想想,他在我這里住了五個日夜,不曾踏進霜云殿半步,估摸著心早就飛去了陳良娣那里。 我只是有些遺憾,沒能贏了他。這樣一來,我又得絞盡腦汁,想別的法子去見齊修賢。 可論起沒心沒肺這件事,齊修賢分毫不差成章和。 這么短短幾個月,來來往往,至東宮來探望我的許多人之中,就連齊夫人都來了,可偏偏就是不見齊修賢。 而我心里也一直在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會信守我們之間的諾言,他也一定會找我的。 日子過得倒也挺快,眨眼間就到了成章和的生辰,宮里忙得不可開交。 紅桑說,雖然他已經有好幾個月都不曾來宜春宮了,可這該有的禮數,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