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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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不如啊!” “……” 一群人在那溜須拍馬,聽得蕭琞冷笑異常,他看著把jian臣帽子扣到他頭上的謝令存,嗤道:“殿下倒是大義。只是論起血脈正統(tǒng),殿下還不知能不能比上臣呢!” 太子不驚不慌,只無奈搖頭,反倒是他身后一官員忿忿出口:“我呸!jian臣賊子意圖禍亂朝綱,竟敢口出狂言!” 蕭琞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眸光陰沉的盯著他,嗤笑道:“怎么,殿下覺得就憑你那些軍隊就能跟本侯抗衡不成?” 他話剛落,身邊守著的軍隊就瞬間拔刀相向,臉色冷峻地盯著太子一行人;太子那邊的軍隊自然也不是吃白飯的,見狀立刻回?fù)簦饫牡渡砩戏涞暮狻?/br> 兩方針鋒相對,氣氛一觸即發(fā),整個大殿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蕭琞坐在輪椅上,哪怕比人矮了一等,氣勢也不差分毫。謝令存依舊是面上帶笑,手中折扇輕揮,若是忽略現(xiàn)在的場合,還真以為他是個濁世佳公子了。 這種緊張得分為沒能持續(xù)多久,不過片刻,謝令存那邊的小兵就連忙跑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惹得他臉色一陣變化。 蕭琞不動如山,見狀笑道:“怎么?殿下還要負(fù)隅頑抗不成?”他看了眼自己身后,面上滿滿都是笑意:“平陽侯再帶兵如神,充其量也就是和滕元良一拼高下罷了!殿下的那點(diǎn)兵,還能攔得住魏北王的雄獅不成?” 謝令存手中折扇微動,一下又一下敲打著手心,神色不變。 他身后的那些官員卻是沒有他那么強(qiáng)的心臟,聞言臉色一凝,在那嘀嘀咕咕商量對策。 長寧侯坐如鐘,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太子沉吟片刻,在折扇敲打在手心的那一瞬間握住折扇,慢慢抬頭,淺笑出聲: “魏北王的雄獅的確令人生畏……”他頓了頓,看著長寧侯自得滿意的目光,道: “可誰告訴你,那雄獅,是為你助陣來的?” 他這話一出,幾乎瞬間就有一小太監(jiān)跑來喚道:“報——魏北王世子求見。” 謝令存悠然帶笑,“宣!” 等到那身著墨色錦衣的男子大步二來,向著謝令存行了一禮,二人君臣相得得那父母養(yǎng)簡直是刺痛了蕭琞的眼。他大手緊握成拳,雙目猩紅地盯著謝玄稷,咬牙切齒道:“謝玄稷——” 蕭琞是真的沒想到,他是真的沒想到! 盡管知道他們的合作從一開始彼此都不懷好意,但最起碼!他以為,對抗皇帝、對抗太子的這個目標(biāo)是一致的! 不管內(nèi)心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事情達(dá)成之后這個合作關(guān)系會何去何從,但最起碼,先把這一關(guān)過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到時候謝玄稷有魏北王的支持;而他扶持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皇子上位之后成為手握重權(quán)的攝政王,也不會比他差到哪里。 可是,現(xiàn)在告訴他,他們的合作從一開始就是場笑話?就是他們算計的產(chǎn)物? 這讓蕭琞如何能不生氣? 他氣得目眥盡裂,一手緊緊地扣著身下的輪椅,青筋直冒,仿佛力氣再大一點(diǎn)就能把那個輪椅碾碎。 謝令存面上的帶笑,容色輕緩:“侯爺還要負(fù)隅頑抗,念念覺得就憑你那些軍隊,就能跟孤抗衡不成?” 他把方才蕭琞的話原原本本的還了回來,一字不落。 蕭琞冷笑:“殿下與虎謀皮,也不怕引火燒身,把自己玩沒了?” “這就不勞侯爺費(fèi)心了,”他話音剛落,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道熟悉的聲音以及軍隊整齊劃一的踢踏聲。蕭琞轉(zhuǎn)頭,就見身著黑色盔甲提著長劍,神色冷峻與平日形象截然不符的今晨大步流星,目光冷冷的盯著他,提劍,指向長寧侯道:“侯爺還是先考慮自己吧。” 謝令從早在謝令存地軍隊來的那一刻就被一撥人保護(hù)在一個角落里,能夠確保不會傷到她,此時見著渾身肅殺之氣與平日里溫潤形象截然相反的今晨非但沒感到不喜反而還有些新鮮感,眼睛閃亮的盯著他。 蕭琞掃視一周,目光以此從謝令存、謝玄稷和今晨身上掃過,呵呵冷笑出聲:“好,好!” 他猛地轉(zhuǎn)動輪椅往前走,揚(yáng)手一揮,冷喝道:“那你們不妨試試,看看今日,究竟是成是敗!” “給我殺!” 他目光陰沉:“就算是死,我也要多拉些人給我陪葬!” 謝令存面色一沉,他身后的士兵也是霎時間就迎了上去,一時之間,不大的殿內(nèi)打殺聲響作一片,金戈相交的聲音震人心弦。 吶喊聲與慘叫聲響徹云霄;鮮紅的血光與冰冷的刀光交相輝映。士兵殺紅了眼睛,一刀又一刀,割下一個又一個敵人的頭顱。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瞬間鮮血橫流,到處都是一片鮮紅的色彩,就連天空,都仿佛染上了一層鮮血的顏色。 謝令從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一條又一條性命的流逝。她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今晨身上,他似乎有所察覺,一劍斬落敵首之后猛地抬頭,遙遙地看著對上謝令從的目光。 謝令從微微一笑。 鮮血染紅了大地。 太子這邊光就人數(shù)而言就占據(jù)了壓倒性的勝利,此刻的戰(zhàn)爭更是呈現(xiàn)了一邊倒的局勢,不消片刻,還有勇氣反抗的士兵都已經(jīng)被人屠殺殆盡,空氣中都彌漫著鮮血的氣息。 謝令存依舊是站在一旁,衣裳干凈一塵不染,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大殿之內(nèi)的蕭琞。 蕭琞此時的人馬已經(jīng)被消滅殆盡,但他卻沒有絲毫恐慌,謝令存在一邊看著,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在此時,一太監(jiān)忽然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殿、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眾位大人來了!正在殿外候著呢!” 謝令存臉色頓時一沉,目光瞬間轉(zhuǎn)移到一直被他們忽略的皇帝身上。皇帝半癱在龍床上,沖他咧嘴笑了笑,然后嘴唇慢慢動了動,說出了兩個字。 謝令存聽不到聲音,但也能看出來那是“孽障”二字,他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文武百官不能殺,也不能攔。若是攔了,那真的就證明他心里有鬼。 文武百官暈暈乎乎的走進(jìn)大殿。他們之前還在太和宮忐忑不安的等著什么時候能被放回去,食不知味、原本以為要等很長時間,結(jié)果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太監(jiān)慌慌張張來找,說讓他們跟著他走。那太監(jiān)也是臉熟,正是很多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大多數(shù)官員都見過。此時聞言,雖說心里心里驚訝,但想著他們這么多人也不可能全被滅口,就趕了過來。誰曾想,剛一進(jìn)大殿門,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 大殿內(nèi)滿滿的都是鮮血和殘骸,空氣中飄蕩著難掩的血腥味,惹得他們一陣反胃。 一些武將還好,只是面色發(fā)白了些,但那些從未上過戰(zhàn)場心理素質(zhì)稍微差一點(diǎn)的文臣卻是一瞬間制不住吐了出來。 謝令存冷眼旁觀,沒關(guān)那些人的動靜,只將目光聚集到還道是身上。 皇帝躺了大半年,身子早就不行了,更別說他每日喝的湯藥里還被人刻意下了料,此時在德公公費(fèi)勁的攙扶下,也不過是只能勉強(qiáng)坐著,還得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小太監(jiān)身上。 那群大臣回過神來,也都能不去看那些斷肢殘骸,勉強(qiáng)忍著空氣中的異味,倒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他們走到大殿前,躬身拜伏,高呼萬歲。 “免禮。”皇帝聲音虛弱,看著面前的文武百官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關(guān)懷面龐,仿佛聲音急促點(diǎn)都能斷了氣兒,他輕聲道:“朕如今……大限將至……” “陛下莫要出此言!陛下龍體康健!定能萬歲!”一老臣急急忙忙開口。 皇帝無力地?fù)]揮手,聲音細(xì)不可聞:“朕的時日不多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儲君之位,有關(guān)社稷,朕百年之后,爾等定要用心輔佐新君!”他語罷,掃了眼諸位官員,最后落到德公公身上,有氣無力道:“宣旨吧。” “是。”德公公躬了躬身,從袖中拿出一道明黃的圣旨,清了清嗓子,朗聲念道:“……朕纘膺鴻緒、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謨烈昭垂…… 嫡子令存、日表英奇。天資粹美,宜繼任大統(tǒng),御宇寰內(nèi)。謹(jǐn)告天地、宗廟、社稷。” 此令一出,周圍瞬間的沉寂,百官們眼觀鼻鼻觀心,面上皆是一片茫然之色。 所以,這是在做什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最后,不還是太子繼位? 這對皇家父子,莫非是覺得日子太過平淡,所以才想要作一作? 太子似乎對此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當(dāng)即下跪領(lǐng)旨,叩謝皇恩,看著皇帝,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父皇放心!兒臣定不負(fù)父皇所托,日后定鞠躬盡瘁,弘我大啟之威!” 太子一副真誠誠摯的模樣,皇帝卻是差點(diǎn)被氣死,他看著迫不及待收下圣旨的謝令存,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的德公公,顫抖著手,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后兩眼一翻,竟是直直地暈了過去。 “陛下!” “陛下——” 官員們頓時一派焦急之色,恨不得連忙上前去查探查探皇帝的情況。 皇帝暈死過去,倒在身邊那個小太監(jiān)的身上,那小太監(jiān)心中慌亂,正要把皇帝放倒在龍床上,卻忽地一股大力傳來,他一個沒穩(wěn)住身子往床下倒去,眼見著皇帝就要栽下龍床,忽地一雙大手扶住皇帝的身子! 那小太監(jiān)正要松一口氣,就見那只大手中透著一股寒光,他定睛一瞧,就發(fā)現(xiàn)那是一把匕首!此時穩(wěn)穩(wěn)地抵在皇帝的脖頸上!他眼前一黑,一瞬間也想暈過去! 就在皇帝暈過去的那一瞬間,長寧侯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轉(zhuǎn)著輪椅飛奔而去,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把扶住皇帝的身體,一手拿著匕首抵在皇帝的脖頸上,目光沉沉的掃過四周,最后落在臉色難看的謝令存身上。 “長寧侯冷靜!” “你想要什么盡管說,萬萬不可傷害陛下!” “對對對,你冷靜,冷靜,把匕首放下!切莫傷了陛下!” “你想要什么盡管說,太子殿下定會滿足你!” “……” 眾人手忙腳亂地勸著蕭琞,唯恐他傷了皇帝。不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最起碼在這一刻的反應(yīng)都是真的。 唯有一旁的謝令從神色冷淡,看了眼宛如瘋魔的蕭琞,又看了眼他身后那個小少年,眸光莫測。 蕭琞目光輕轉(zhuǎn),看著謝令存,吃吃笑道:“殿下,可聽著了?” 謝令存雙手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道:“你想要什么盡管說!萬萬不可傷害父皇!” 蕭琞嗤了一聲,似乎對他故作焦急的表現(xiàn)很是不屑,但他也就是拿定了他不敢在文武百官面前表現(xiàn)的如此無情,才拿皇帝做要挾。 他道:“放我離開,并且保證,日后絕不能找我麻煩!”他頓了頓,目光移到謝令從身上,看著她和今晨親密的模樣,心中幾欲冒火。他道:“還有,我要公主。” 今晨原本站在謝令從身后護(hù)著她,聞言頓時抬起頭,看著蕭琞,眸中滿是殺意。 謝令存也是臉色驟變,一直以來維持良好的風(fēng)姿也是一瞬間破功,他想說你是在做夢,可周圍那么多文武百官看著,他要拒絕,傷的不僅僅是他的名聲,還有謝令從的! 謝令從神色莫名,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在這個時候蕭琞還是執(zhí)著于她,她看著謝令存幾乎要著火的雙眸,暗地里搖搖頭,示意他冷靜。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蕭琞,道:“好,我答應(yīng)你,你放了父皇。” 蕭琞心有疑慮,不信她的話,說:“你先過來,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下陛下。” 謝令從神色不變:“好。” 她說著就要往那邊走去,蕭琞緊張的雙手顫抖,那匕首也在皇帝的脖頸上劃出了絲絲血跡…… 謝令從一步一步往前走,蕭琞臉上越來越興奮,今晨雙手緊握,若非是謝令存攔著,只怕早就沖了上去。 “你放心,皇姐自有分寸。”謝令存道,看著謝令從的身影滿滿的都是信任。 就在謝令從即將靠近蕭琞的那一剎那,蕭琞伸出手就要抓住她的胳膊,只那一瞬間,“噗”地一聲—— 蕭琞臉色一僵。 他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穿過自己胸前的劍,而后僵硬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身后雙目充血、面帶瘋狂恨意的少年,張張嘴,一口鮮血自口中溢出,他顫著聲音: “你……你……” 那少年咧了咧嘴,慢慢拔出那把劍,而后又是猛地捅了進(jìn)去,看著他瞬間瞪大了的雙眼,雙目猩紅,低聲笑道:“怎么樣?你沒想到吧?” 他湊近他面前,被飆出來的鮮血粘上的臉慢慢湊近蕭琞,明明是極為血腥的一張臉,卻又帶著難掩的純真:“疼不疼?” 蕭琞張張嘴,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他的眼神還滿滿的都是疑惑。 那少年好心給他解惑:“你疼吧?那你知不知道,我爺爺被馬匹活生生踏死、我奶奶被火燒死的時候,疼不疼呢?” 蕭琞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滿臉茫然。 那少年的劍又往里捅了捅,他一邊咧著嘴笑,一邊流著淚,動作卻是毫不含糊:“你恐怕是不記得了,沒關(guān)系,我記得就成。” “在你死之前,我告訴你我的名字,讓你知道,你是被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