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書迷正在閱讀:給前夫的植物人爹爹沖喜、我見春深(重生)、肆意沉淪、我憑美貌勾搭大佬、被抱錯后我走上人生巔峰[重生]、體育生的告白、被寵壞的替身逃跑了、穿成農家子考科舉、天師今天掉馬了嗎 完結+番外、宅宮日常
“怎么說?”謝令從挑挑眉。 趙雙雙抿抿唇,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難看:“他得陛下信重,尚且不到半月,但已然辦成了許多事,甚至一些陳年舊案在他手中都得到了洗清,結果瞧著倒是極好,但是……”她臉色有些白:“但是他辦案的手段著實過于雷厲風行了些?!?/br> 而有時候雷厲風行,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謝令從瞇了瞇眼,心中已然有些明了,就聽趙雙雙道:“他是那種寧可所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性子,瞧著倒是將案辦得極好,但過程中付出了多少代價卻是沒有人提起。陛下又是個——”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瞧了瞧謝令從的神色,見她沒有什么反應,才接著道:“陛下又只看中結果,對于在這個過程中長寧侯誤害了多少人全然不知,朝中那些大臣又見風使舵,瞧著長寧侯受寵就想法設法替他遮著掩著,卻無人得知,那一樁冤案洗清的背后,到底有多少人是無辜的,有多少人是死有余辜?!?/br> 謝令從睫毛輕顫,纖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杯壁,道:“他動了平陽侯府的人?” 趙雙雙默了片刻,道:“——我父親手下一副將,前些日子被卷進了長寧侯負責的軍餉貪污的案子中,結果被流放嶺南地區。” 可那件案子最后查出來跟那個副將沒有任何關系,他不過是一個不幸被牽扯進去的炮灰罷了。如今那樁案子結了,像是副將那種無辜的人卻已然遭受了懲罰,而負責此事的長寧侯卻是絲毫沒有為他平反的想法。 可憐那副將不過而立之年,前些日子家里的媳婦兒剛給他添了個大胖小子,如今卻要遭受這飛來橫禍。 平陽侯也曾進宮找過陛下,得到的卻是模棱兩可的回答,這又怎能不讓那個老臣心寒? 謝令從許久沒說話,趙雙雙也沒逼她,只默了默,笑著轉移話題道:“反正我就是看那蕭琞不順眼,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竟敢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簡直該死!”她哼道。 “是是是,感謝趙大小姐為我出口氣!”謝令從也順著她的意,無奈笑道。 馬車一路緩緩行著,平穩得緊,謝令從讓趙策先把趙雙雙送回平陽侯府,看她動作利落地跳下馬車,大搖大擺地走進侯府,頭也沒回,就不由好笑。 她們之間能相處的這么好,大多數的原因也是趙雙雙粗神經,不會跟她講那么多規矩。 ——雖然她因這件事沒少被她父親平陽侯教訓。 馬車調轉個頭,又悠悠地離開,往長寧侯府的方向駛去。 趙策為人沉默寡言,實則功夫高強,駕車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馬車在他的手下平穩的緊,這也是謝令從最滿意他的一個點。 趙雙雙是個霸道的,她一上馬車就把斂秋趕了下去,讓她和斂冬她們坐一輛馬車。 謝令從一手撐在馬車窗楹上,一邊垂眸沉思。 好半天,她才道: “趙策,你說雙雙那些話,是她的意思,還是平陽侯的意思?” 駕車的趙策動作一頓,而后仿若無事的繼續駕著馬車,只沉聲道:“權看公主怎么想?!?/br> 謝令從懶洋洋抬眸,看著那呆板的背影,心底嗤笑一聲。 果真不愧是他的人,跟他一個樣子。 …… 回到長寧侯府,謝令從剛下馬車,就見斂春在門外焦急的等著。 謝令從挑挑眉,慢慢走了下來,道:“怎么了,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 “哎呀我的公主!”斂春瞧見她好似瞧見了救星,眼前一亮,忙上前一步道:“太夫人在咱們院里等著呢!” 謝令從一愣,而后就有些不悅地開口:“她上咱們院里做什么?” 斂春支支吾吾,一邊看著她,一邊小心翼翼的道:“方才蕭琬小姐哭哭啼啼地跑回來,太夫人問了之后說是公主欺負她了,來咱們院里等著給小姐討個公道呢?!?/br> 謝令從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稍微改了改,小可愛們可以去看看,給點意見呀~ 前十評論有紅包 希望收到你們的意見~ 第11章 一品閣那賬單,此時應當是送過來了,再想到蕭琬那據說視財如命的性格,為何會哭,想來也明了了。 謝令從一時無言。 “公主,怎么辦???” 謝令從嗤笑:“能怎么辦,本宮又沒做錯,還能怕她不成?” 斂春一聽也是,頓時壯了膽,跟著她氣勢洶洶的回到錦園。 錦園里,孔嬤嬤正跟太夫人耗著,面上雖說冷淡,該有的規矩半點也沒少,也省的到時候有人說皇宮出來的還這般沒規矩,為難自家公主。 太夫人氣惱不已,卻礙于這是公主的院子,不得不忍著,兩個人就這么不冷不淡,瞧著竟還相處得十分融洽。 謝令從甫一進院子,兩人眼睛都是一亮,太夫人清了清嗓子,端著架子,正等著她來跟自己問好,卻見謝令從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在上首坐了下去。 太夫人面色頓時一僵。 她怒火中燒,正打算興師問罪,卻見謝令從眸子一抬,輕巧的問道: “太夫人來此,是要把府中中饋交給本宮嗎?” 太夫人:“???” 太夫人一肚子的話瞬間卡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憋的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一字一句道:“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斂夏適時遞上一杯清茶,謝令從潤了潤嗓子,才看著面前這位三十來歲的太夫人,鳳眸微挑,道:“方才大小姐回府,太夫人不是都問她了嗎?” 太夫人眼皮子一跳,心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是又如何?” 謝令從慢悠悠道:“新婦進門,合該是要掌管中饋,太夫人不是來交中饋的,莫非是來興師問罪的?” 太夫人臉色一白,沒說話。 謝令從瞧著她,淡淡道:“怎么,太夫人是看本宮花侯府的錢,所以不高興了?還是覺著,本宮沒那個資格,花侯府的銀錢?” 太夫人臉色一白,不得不低頭,惶恐道:“臣婦并非此意。”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謝令從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按理說,府中中饋應當是由本宮打理的,但本宮念著太夫人cao持中饋已久,一時放手怕是不習慣,就按照原來的規矩,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br> 太夫人低垂的眸子中閃過不甘,咬牙切齒:“臣婦謝過公主!” 謝令從這話說的很明白,府中中饋她可以不要,但她以后花侯府的銀錢,侯府也不能管。 一個女人能花多少錢?說著倒是輕松,太夫人想著方才一品齋掌柜的送來的賬單,饒是她素來不怎么在乎銀錢,此時也不由心痛。 一千兩白銀!那足足是一千兩白銀啊?。?! 誰家夫人出去花錢能直接花一千兩的? 太夫人有感覺,蕭琞這不止是娶回了一位祖宗,這娶回來的還是一位敗家祖宗??! 侯府這上百年的積蓄,怕是就要毀在她手中?。?/br> 太夫人心里憋著火,一路怒氣沖沖的回到院子里,路上遇著的下人紛紛地頭恭敬地站在一旁,生怕自己惹了太夫人不順眼,被尋個由頭發落了。 太夫人回到院子,剛在位子上坐穩,張嘴就要破口大罵,卻見蕭琬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滿肚子的腹誹只得憋在肚子里。 她臉色很難看:“又來做什么?” 蕭琬著急忙慌道:“娘,您去找嫂嫂了?” 太夫人聽著那個稱呼就難受,冷笑道:“你巴巴地把人家當嫂嫂,人家可未必把你當一家人!” “哎呀娘!”蕭琬嗔道:“我都說了這件事跟嫂嫂沒關系,怎么您還去找嫂嫂的麻煩???” 太夫人瞪大雙眼:“還沒關系?沒關系你怎么哭哭啼啼地回來了?感情你娘我給你給你做主還是不對的是不是?” 蕭琬皺眉:“我都說了嫂嫂沒錯什么,您怎么就是不愿聽我的話呢?” 太夫人有些狐疑的看著她:“公主是不是給你什么好處了?讓你這么護著她?尋常見你愛錢如命的性子我說你也不是,現在我主動給你討公道了,還是我的不是,你怎么就那么不讓人省心呢?你看看別人家的姑娘,建康侯府那位小姐……”太夫人越扯越遠。 “不省心不省心,我怎么不省心了?你閨女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渴?!別人家的姑娘就是好,別人家的兒子也是好!你干脆把蕭琞當成你親兒子算了,以后老了也有依靠!你也別要我這個女兒了,把許平柔當成你親女兒算了!她聽話她懂事,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蕭琬氣得跳腳,吼道。 太夫人瞬間怔在原地,而后猛地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氣得身子都在顫抖:“我平時就是這么教你規矩的?就是讓你來指責我的?” 蕭琬一手捂著臉,眼眶通紅,她咬咬牙:“是,您沒錯,您做什么都是對的!我做什么都是錯的!” 太夫人那一把掌扇下去也有些后悔,只是看著她死活不肯改的模樣還是狠了狠心,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 她斂下神色,容色淡淡:“日后沒事就多待在屋里學學女紅,少跟錦園那位來往!我都是為你好!” 蕭琬冷笑:“你不喜歡跟人家來往,人家還不屑跟你來往呢!”她轉身,氣得直接跑了出去。 沖出到門外,蕭琬眼一瞥,就見門邊一身著月白衣裳,柔柔弱弱的女子正倚在門邊,稍有些尷尬的看著她。 蕭琬冷哼一聲,挑剔的打量了她一眼,道:“不愧是小門小戶出身的,難怪能做出偷聽別人說話的腌臜事!” 那女子有些難堪,抿了抿唇,低下頭,聲音柔弱中帶著可憐:“表姐誤會了,平柔不是……” 可還沒等她說完,蕭琬轉身就跑了出去,看都沒看她一眼,那女子臉色頓時更加失落,旁邊的侍女瞧見了,心頭也有些不忍,心里暗暗埋怨蕭琬。 大小姐還說別人出身小門小戶,但人家這規矩就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平柔小姐性子極溫和,待下人也寬和,不知道比大小姐好多少! 屋里頭的太夫人仿佛聽見了外頭的聲音,低低喚了聲:“是平柔嗎?進來吧。” 許平柔擦擦了眼角的淚,揚起溫和的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微笑,慢慢走了進去: “姑母。”她微微欠身,行了個禮。 太夫人見著她,原本難看的臉色這才微微緩和了些許,心里卻又不由感嘆,要是蕭琬也能同她一般該多好啊。 她揉了揉腦袋,微微頷首道:“坐吧,不是都說了嘛,不必這么客氣?!?/br> 許平柔聲音輕輕柔柔:“姑母畢竟是長輩,禮不可廢?!?/br> 太夫人見著她,對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女兒越發不滿,無奈低嘆一聲:“琬琬要是能有你一半好,我就心滿意足了?!?/br> 許平柔垂下眸子,柔聲勸慰道:“表姐許是年紀還小,姑母不用太過傷神,待表姐長大了肯定就能知道姑母的良苦用心了?!?/br> 她越說太夫人越氣:“還小?她比你還大上幾個月呢,你現在這般懂事,她呢?成天就知道氣我!” 許平柔沒再說什么,只默默地奉上一盞茶,卻讓太夫人瞬間氣消了。 她面色和藹地看了許平柔一眼,欣慰道:“還是你最聽話!” 許平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露出的潔白脖頸上浸上了絲絲緋色,似乎很不好意思:“是姑母疼平柔,才覺得平柔哪里都好?!?/br> “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太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不贊同道。 這位侄女是她兄長的女兒,卻無奈命不好,剛出生沒幾年母親就因病去世了,父親又娶的續弦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又生下了一兒一女,她在那個家中就成了一種尷尬的存在,父不疼母不愛,還是太夫人見她可憐,才將她帶到身邊撫養。太夫人抿了一口茶,忽地想起來了什么似的,問道:“我前些日子同你說的事你可考慮好了?” 許平柔臉色微不可查的一僵,而后瞬間反應過來,似是有些害羞,撒嬌道:“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