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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北將他抱起來,小聲道:怎么了紀兒。 紀兒好久沒見到亞父了,想亞父。梁紀小臉團雪,可愛的緊。 江朔北也不自覺笑了,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紀兒怎么這么會說話了前些日子不是說只喜歡碧湖jiejie嘛 讓皇子認親是大罪,更何況他還對皇帝下手,江朔北只愿意自己來,并不愿碧湖也來,便沒讓梁紀改口。 這就是碧湖jiejie教的!jiejie一天都在紀兒面前說八百回亞父!碧湖jiejie更想亞父,他說完,又點頭,不過紀兒也很想的。 江朔北心情明顯很好了,碧湖jiejie還說什么了 梁紀蹙著小眉頭,jiejie昨日給紀兒講了一個故事。 紀兒說來聽聽。江朔北哪里是想聽故事,只是不愿這小子進去打擾碧湖。 就是有兩個人,一個人很喜歡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卻不喜歡他,這個人就做了好多好多,對另外一個人特別好,希望打動她,可是最后,這個人卻先死了,另外一個人也死了。梁紀說完,又是沮喪,他是小孩子,說話斷斷續續,根本沒說個清楚,聽的人糊里糊涂的,這個故事紀兒沒聽懂,為什么要死啊 江朔北搖頭,世間很多事都是很無奈的,有的時候,死亡是無法避免的,不過 那個人或許不是想打動她,只是想她幸福罷了。或許那個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她占有。 若是他的話,他怎么放心她一個人呢,必定會安排妥帖,早在一開始,就做好關于她的一切準備,讓她半生無憂。 第18章 碧湖 碧湖捂著嘴,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她死死壓抑著喉間的哽咽,悄然后退兩步,回了床榻上,將自己從頭到尾捂得嚴嚴實實。 她默默無聲的流淚,連絲兒顫抖都不敢放任,就怕他察覺。 她一直以為自己夠了解他,可直到剛剛,她才真正明白,那個人的感情到底多么沉重。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江廠公,其實將自己卑微到了谷底。 長息再次浮出來,看著哭的不休的碧湖,隨意一飄,坐在了窗邊,等著她情緒平靜。 直到碧湖調整好自己,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了,江朔北早就離開了,連梁紀都不在。 她打了水洗臉,伺候的宮人急忙搭手,這,碧湖姑娘,您這是怎么了若有任何委屈,您可千萬別憋在心里,要是讓廠公知道您哭的眼都腫了,小的們可受不住啊。 碧湖帕子敷在眼皮上,你們誰都不準提,我也不會說,沒什么事,我不會讓他發現的。 那小宮女遲疑半晌,才喏喏道:是,奴婢曉得了。 當晚江朔北就回來了,碧湖拆了頭飾,他撩了簾子進來,眉目蹙著,怎么了看你眉頭皺的。碧湖笑問。 江朔北一身裹挾的寒氣,帶著細微的血腥,可見是得了消息就回來了,什么都沒準備。 他仔細看她,果然發現眼睛還有痕跡,頓時不虞,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碧湖就知道瞞不住,也不惱,只是探頭過來咬了一口他的鼻尖,想你呀,你可知我多會沒見過你了今兒做夢,夢里哭個不住,全是你的不是! 聽她這樣說,江朔北眼神微閃,干咳一聲,面上幾分局促,難得的羞澀。 碧湖垂眸拉了他的手,又抬眼看他,含著期待,今晚,還忙嗎 江朔北一抖,回握住了她的手,嗓音帶啞,不忙,你既然發了話,天塌了也得陪著你。 碧湖含笑,湊近他窩進他的懷里,江朔北有些抗拒,不成,我還沒換衣服,別熏著你。 碧湖兩手扒拉上去,見他不掙扎了,又一手握緊了他的手,放到了那里,緩了緩,這才力持鎮定的道:那今日,便把你之前沒做完的,做了吧。 一室寂靜,江朔北僵著身子沒反應。 碧湖如今都快十八了,這兩年來,他很少碰她,大多壓抑著吻吻她的額頭,抱一抱她,除非她主動。 她這么大了,不是不懂的,只是這種事她怎么都無法主動提出,且一直以為江朔北是自卑,不肯用別的法子和她到最后一步,她也不敢真的說出來傷了他的心。 可直到如今,她才想通,他不是不想的,只是一直在給她留后路,他容許她后悔,容許她回頭,容許她某一天可能的離去。 我今日還有些公事,改日再江朔北艱澀的道。 若是你死了,你準備將我如何碧湖沒有理會他的顧左右而言他,你是要帶著我一起死 胡說什么,你不會死,我也不讓。他一下有了反應,你放心,若真有萬一,我會安排你出宮,你曾說過喜歡江南的小調繁花,到那時,你便去那兒,什么都不必cao心,只管快活一生。 碧湖埋在他懷里笑,眼淚一下落了下來,那你這會子便送我走。 他再次僵住,久久,才低聲問:你說什么你想走了 是我想走嗎你一直都認定了,我總是要走的,我這不是如你的愿她氣道。 我只是他面上顯出急躁來,十分語塞。 只是什么又要說是為我江朔北,此生,你活著我跟著你,你若是死了,我一樣跟著去。我是喜歡江南,可那是有你的江南,我是想要出宮,可若是你還在宮內,我便是去了天涯海角,跟在這宮里,又有什么兩樣我把一顆心都遺落在這兒了。 他抱緊了她,眼眶也顯了紅,只是不肯在她面前表現,我我就怕終有一日,幾十年的日子里,你看著人家兒女成群,歡聲笑語,你會后悔的。我這一生什么也不怕,唯獨怕你悔了,那時候,你想回頭,可沒了機會,我就是大權在握,窮極一切,也沒辦法讓你開懷,那又有什么用 不會不會,夫君,你便是信我啊。我此生,便是為你而來,你信我,可好她淚汪汪的,手按著他的手,掌心guntang,咬了咬唇,你,你要了我啊。 江朔北頭發絲兒連著心尖子都在抖,掌下柔軟,他掙扎著,眼眶通紅的看著她。 碧湖咬牙,你若是真不愿,我必然不逼你,可可也別怪我,我就,就自己動手! 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氣,說完最后兩個字已經是再開不了口了,江朔北心尖綿軟,又是惱恨自己竟然將她逼到這樣地步,又是氣她說出這樣傷害她自己的話來。 她抬頭直視他,只是轉瞬被他俯身壓在了身下,結結實實堵住了嘴,好一會才放開。 你什么都不懂,還敢那樣做傷了身子,疼不死你。他陰沉著臉冷道。 碧湖睜著水蒙蒙的眼,張嘴要說話,他又是堵了來,一整晚,她都沒法說句囫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