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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北閃了閃眸光,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側首輕吻額頭,你呀 到了晚間,碧湖紅著臉,揪著衣角,不想看他,又忍不住的要看。 起身走了兩圈,想了想,澡也洗了,頭發也被他擦干了,也吃飽了,還真沒什么事可做。 江朔北還在批改公文,幾盞燈照著,十分認真,她又不好意思催促。 來來回回的,也就消停了,拿了繡籮,將就著前幾天做的半成品衣裳,坐到了他前邊,就著他這邊的亮光,一針一線的細細繡了暗紋。 江朔北筆下一停,頓了一會,這才悄悄抬眸,看著燈下那心上人朦朧的側影,素日里扳著的臉,緩緩柔和了神情,眼眸繾綣,唇角也忍不住的露了笑意。 啪極輕微的一聲,飽蘸的墨水滴落紙張,誰也沒聽見,江朔北看著她失了神。 直到燈花爆起,眼前一閃,碧湖抬眼看過來,江朔北眼眸移開,看了看手下污濁的墨跡紙張,面無表情的抬手,將其湊到了火邊,很快燒成了灰燼。 碧湖拿了剪刀剪了燭心,這才再次坐下來,奇怪的看著他垂頭默默發呆的樣子。 夫君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那桌子上開花了啊 江朔北捏緊了指尖,喉結滾動,沙沙啞啞的的聲音響起,夫人,你真的,不后悔嗎 碧湖手下的針一下扎進rou里,她卻無視了,緩緩轉眼看過來,張了張嘴,夫君,你,你喚我什么 江朔北和她對視,兩人彼此看著都沒有移開,隔著燈火跳躍,彼此的眼神都愈發的亮。 江朔北忽而皺眉,目光移到她的指尖,起身過來,下蹲在她身前,拿過指尖含在嘴里,碧湖垂眸定定的盯著他看,眸光含情,又柔又黏。 他忽而生出無限的沖動和念想,半起身將她一下打橫抱起,碧湖兩手一攬他的脖子,眼神依舊看著他,默默的任由他動作。 江朔北帶著顫抖,將人放在了床榻,小心的俯身壓上去。 他生出激動歡喜,同時伴隨著無法磨滅的恐慌害怕,抖著手去撫著她的臉,唇輕輕壓下來。 在她臉上細細的吻了一遍,珍而重之的含上了唇角,感受到她的順從以及喜悅,不知怎的,眼淚一下打下來,他雙眸控制不住的落下淚來,灑在了她的臉上。 但落下來一瞬,便被他輕輕吻去,手下顫抖著去解開了她的衣帶。 觸手便是溫潤柔滑,他吻得越發深入了。 第16章 碧湖 天亮了,江朔北抱著懷里的人,這團如玉的寶貝,便是他一生傾盡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不想死,他這樣的人,得用了,那就是位高權重,可再高,那也是奴才。 一旦皇上沒有憂心事了,那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時候推出來,一切的罪過按在頭上,皇上還是那個圣明的皇上,天下還是那個太平的天下,只是死了個無足輕重的奴才,一個天下憎惡的閹人罷了。 但他有牽掛了,他有個舉世無雙的寶貝,他要是出了事,她該如何生存 你還沒去當差啊碧湖醒過來,攬著他的脖子,笑嘻嘻的,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醒過來就看見你呢。 江朔北側首吻了吻她的額,夫人再等等,很快就好了,等這陣子過去,一切都會好。 碧湖點頭,我知道,你一向厲害,夫君要做什么便盡管去,你得知道,無論如何,你會安穩的過一生,一世順遂,相信我。 江朔北捏了捏她的鼻尖,彎唇一笑,夫人的話,我自然信。 江朔北起身穿衣走了,碧湖裹在被子里,偷偷的笑的喘不過氣,想到昨晚,一張小臉臊的通紅。 這丫頭聰明一世,卻還不知,自己如今還是個黃花閨女。 不過等碧湖起身想回去的時候,卻在出門那一刻被攔住了,她愣了愣,失笑,你兩怎么了都這時候了,我可得回去當差的。 碧湖姑娘,廠公吩咐了,您往后啊,就不用回去了,只管好好待著。一人回道。 碧湖笑容微僵,江朔北的心狠手辣她是不懷疑的,想到什么,她輕聲問:牡丹殿如何了 那兩太監沒想到這碧湖姑娘夠聰明的,只是想著廠公吩咐,閉緊了嘴,只道:碧湖姑娘,您別為難小的們,廠公說了,一切啊,他回來親自向您解釋! 碧湖頓了頓,緩緩回身,關上了房門。 在江朔北的周旋下,皇上果然想起了宋玉兒,路過牡丹殿,便順道進去坐坐。 可宋玉兒心急,便給皇上下。藥,企圖留下皇上,自己也服了所謂的保證生兒子的湯藥,皇上本沒有察覺,和她顛鸞倒鳳,只覺得身體不適,太醫說是過了度了,龍體有損。 誰知被江廠公查出來那湯菜有問題,牡丹殿奴才們一溜兒拷打過去,全都招了。 宋玉兒當然知道給皇帝下。藥是多大的事兒,她之所以這么大膽,還不是因為自覺江朔北已經被她拿捏的當了,他收了碧湖,碧湖見天兒的往他那邊去,可見還是受寵的。 她想著,這又不是毒藥,等她一舉得男,那可真是苦盡甘來了。 甚至因此,她都沒有多隱蔽,反正江朔北會給她處理好的,幫她遮掩。要是到時候他敢翻臉,她自然也會將碧湖和他的骯臟事抖摟出來,這事兒牽強一算,江朔北也算是覬覦皇帝的女人了,還怕他怎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但萬萬沒想到,江朔北他還真敢,不僅如此,還親自向皇上稟報了。 宋玉兒原本想得多好,可真到了時候,才發現,這江朔北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闔宮里頭,幾乎全是他的人,宋玉兒和她的心腹,全被關在牡丹殿里沒處跑。 皇上果然大怒,不僅早朝的時候將宋將軍一陣數落貶了官職,回宮又下旨將宋玉兒打入冷宮。 江朔北領了命下去,帶著人一路面無表情來了牡丹殿。 兩邊守門太監見他來了,行了個半禮,伸手推門請他進去。 江朔北帶著人踏進門,當先便是一個紅花描金大瓷瓶迎面而來,身后內侍上前給他擋了,江朔北眸光冷淡無情。 你這個狗奴才!你敢這樣對我!你竟然恩將仇報!伴隨著瓷器的碎裂,宋玉兒尖叫。 江朔北仍然淡定,隨意的坐到了圈椅上,接過了身后人遞上來的茶水,撇了茶沫,輕啜了一口,這才悠然道:娘娘,你們這樣的,咱家見多了。 個個都是狗奴才狗奴才,個個都是當自己天下最委屈最有理,全是旁人白眼狼。 江總管!宋玉兒極力保持冷靜,你可還記得本宮對你的好嗯!本宮可是將自己最貼心的最好的身邊人都給了你了,你不能不記恩哪,她本宮很了解,對你也是不錯的吧你們這樣的,得了這么好的,怎么也得領了本宮這個情吧 江朔北捏緊了手里的茶杯,冷淡的勾了唇,眼眸顯出一點怒氣。 娘娘說的話,也就這一句對。她的確是最貼心最好的,之前跟著娘娘,真是委屈她了。咱家自然好好待她,誰也欺不得,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