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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輕吟的間隙,細喘著問。 曹子軒。 曹子軒含星的眸里,笑意滿滿。 他俯下來,繼續吻蘇妲己。 蘇妲己渴望地迎向他,熱情地回應。 含糊不清的嗚咽, 混著欲罷不能的嬌吟、劇烈低沉的粗喘。 忽的,曹子軒支起了身。 摟著蘇妲己細腰的同時,他的手按上了床頭。 墻上的綠漆, 斑駁了幾塊。 蘇妲己仰頭向上, 看見月光映在墻上的黑影。 兩道巨大的影子,搖曳、晃動、重疊、分合。 雙手扶著床頭,手指不自覺用起了力, 指甲幾乎嵌進床頭的硬包。 脆弱的床板, 吱吱呀呀地響個不停。 膝蓋跪得生疼。 好不容易,蘇妲己又翻躺回床上, 那床板的聲音, 只停了半刻, 又繼續起來。 恍惚中,蘇妲己突然想道:這樣折騰,多來幾次的話,恐怕床都要塌了。 好似浮在翻涌起伏的浪潮里,蘇妲己睡著了。 直到她睡著的那刻,耳邊的浪潮聲依然不斷,并且,似乎又響了許久。 讓她即便在夢里,也能感受到浪打石岸所帶來的心悸,以及被高浪推舉起來時,所迫出的不能自已。 你是誰 一覺睡到天亮,蘇妲己微微地睜開眼,依稀見到廚房里有忙碌的身影。 太傷人感情了吧難道昨晚的表現,還不足夠你記住我嗎 曹子軒端了一鍋熱騰騰的粥,走出廚房。 粥上浮著皮蛋、瘦rou,中間有幾縷蔥末姜絲點綴。 聞起來,鮮香四溢。 我還以為你只出現在我夢里呢 被粥香引誘,蘇妲己坐到了餐桌前。 環視整個房間,她驚覺全變了樣。 堆滿雜物的沙發被整理一新。 污漬斑斑的地板,干凈得能映出人影。 就連數年未曾擦過的玻璃,也明亮了起來。 陽光透過它照射進來,蘇妲己能見到浮在半空的一縷光塵。 在夢里,你可沒法把我的背抓成這樣。 說著,曹子軒掀開黑色衛衣,讓蘇妲己看前夜激情的實證。 在他的背上,果然有數道長長的紅印。 那無不是蘇妲己意亂情迷時抓出來的。 彼時彼刻,蘇妲己眉心微蹙、輕咬下唇,雙手無處安放,非把全身的激動發泄在曹子軒的背上。 對了!我的貓呢 經曹子軒提醒,蘇妲己忽的想起前夜帶回家的橘貓。 自醒來以后,她還沒有看見過它。 這在尚不足40平米的小房子里,簡直不可思議。 曹子軒咧開了嘴,笑得露出白牙。 他的眼睛彎成了新月,盈盈得亮。 這笑容太過陽光,晃了蘇妲己的眼,讓她幾乎沉醉了在他那一抹清朗里。 回想起來,這樣的笑容,她前天也見過一次。 粉籠里,向她示好的橘貓,也曾這樣笑。 蘇妲猛地驚醒。 難道,你就是那只貓 真是不可思議,原來傳說中的鬼鬼神神、妖妖怪怪,竟真實存在。 即便身為第二十九代神婆,蘇妲己也是第一次相信這點。 搬了把椅子,曹子軒坐到蘇妲己面前。 主人!從今以后,讓我好好地服侍你。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睡覺,我都會盡可能地讓你滿足。 曹子軒說得誠懇,語氣里滿滿的忠心耿耿。 有這么好的事你圖什么我很窮,付不起你工資。 蘇妲己警惕地抱緊錢包,生怕曹子軒圖她本就不多的財產。 美色和錢,蘇妲己毫不猶豫地選錢。 畢竟英俊的男人常有,而人民幣不常有。 你是我的主人。我不要工資,只需管我一日三餐就行了。 曹子軒盛了一碗粥給蘇妲己,又推了盤小菜在她面前。 菜是清炒苦瓜片。 苦瓜被切成了極薄的片,看起來,鮮綠爽脆,誘人食欲。 蘇妲己吃了一口菜,滑爽可口、咸香適宜。 苦味與香咸交融,頓時就把蘇妲己的味蕾打開了,讓她不禁連喝了好幾口粥。 咸蛋的鮮和嫩rou的香,都已融進了粥中,和著點點香嫩的蔥花,被她喝進口,實在回味無窮。 好吧!是你說的不要工資,將來可不要反悔! 曹子軒精湛的廚藝,當即迫使蘇妲己說服了自己。 到底,一個長得好看、會做家務、燒菜好吃、又床技高超的男人,若要找個如意郎君,恐怕也最多是這樣了吧! 吃過飯后,曹子軒又為蘇妲己端上了甜點。 雪白/粉嫩的甜豆腐花。 蘇妲己剛吃了兩口,手機就響了。 蘇櫻,你上次給我的符紙不管用啊!昨晚那個打洞的聲音又有了,比以前的聲音都要響。你快來看看吧!我媽都嚇病了! 電話那頭,焦急說話的人叫陳翠萍。 她的家里,近半年來,一過子夜就會響起咚咚咚咚的打洞聲。 這聲音,怎么都尋不到根源。 她想了各種辦法,重新裝修、請神回家,全沒效用。 無奈之下,經人介紹,她找到了蘇妲己。 她希望蘇妲己能用不科學的方法,來解決這一不科學的困擾。 那好,我現在過來! 沒有辦法,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蘇妲己再技藝不濟,也要盡量讓主顧看到她的努力。 而至于能不能成,那就只有靠天意,看蘇妲己能不能蒙對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看蘇妲己匆匆地奔出門,曹子軒跟了出來。 蘇妲己接電話時,曹子軒就坐在邊上。 對那個奇怪打洞聲的事件,他感到非常好奇,也想去見識見識。 去看看不要緊。只是,你可別礙我的事。 蘇妲己權當曹子軒是個看熱鬧的人。 帶了曹子軒去,其實,她還另有一個私心。 腳踏車會騎嗎 去陳翠萍家,少說要騎一個半小時,如果有人能載她,她當然求之不得。 我會,你告訴我方向就行,我帶你。 數十年前,自行車剛引進國內的年代,曹子軒曾趕時髦買過一輛。 那時的他,騎自行車是另一番模樣。 留著分頭,穿著長衫,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鏡。 而現在的他,則是板寸的頭發,穿著黑色棉絨衛衣、牛仔褲、白色球鞋,朝氣十足。 自行車被蹬了起來。 蘇妲己舒服地倚著曹子軒的背。 費力前行的自行車依然亂響,她滿不在乎,因為那都與她無關。 她大可以放松自己的腿,略抬起腳來,失神地看著柏油馬路,不斷地從腳下經過。 像迎救星一樣,陳翠萍迎蘇妲己和曹子軒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