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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笑著進了最大的青樓。 印四將蕭郯提了進去。 三人坐在二樓半封閉式的包間里,這里能看到樓下大廳的情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里面。 蕭郯渾身僵硬的坐在板凳上,臉色漸漸鐵青。 印若來了后,便叫了一群伶人女子,上來陪她喝酒作樂,好不痛快。他和印四兩人像是兩個沉默的石像,格格不入的矗在這里。 玩了差不多半個時辰,FFF提醒印若收手,她才意興闌珊的從溫柔鄉里抽身出來。 她雙臂攤開靠在椅子上,眼眸向下,輕笑:看看你,來這里這么緊張做什么,放松些。 蕭郯陰沉著臉:你若是想做些什么無聊的把戲,我勸你早點放棄。我們離開皇宮已有大半夜,他們遲早會發現的。 印若輕笑出聲,拍了拍手掌,門腳被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 蕭郯沉默的望著她,像只機警隨時準備撲上來嘶啞的獸。 印若臉上掛著無所謂的,醉醺醺的笑,聽來人報告近來朝中的大事要事機密。 蕭郯越聽,臉色越沉。 相反印若卻是瞇著眼,一副快要睡著了的樣子。 她說:先回去吧,沒我的指示什么都不要做,蕭景明生性多疑,現在就是有一絲風吹草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出之而后快。 眾人頷首稱是。 印若甩了甩腦袋,仿佛此時才想起坐了大半個晚上冷板凳的蕭郯。 她指著他,笑著說:過來,拜見你們的新主子。 眾人面面相覷,卻不得不聽從印若的命令,紛紛對蕭郯跪拜叩首。 椅子上的少年沉默入雕像,沒有任何表示。 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實在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回去的路上安靜了很多,印若走到一半,覺得累了,便坐在屋檐上休息。 這里離皇宮已不遠,從高處看,能看到下面影影綽綽一片燈火輝煌。 那是在舉辦盛大的宴席,觥籌交錯,一片歌舞太平。 蕭郯沉默的坐在印若身邊不語,終于他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你是夜修羅。 印若懶懶地應了聲。 蕭郯握緊拳頭,聲音大了些:你是當今的皇后! 嗯。 蕭郯猛的撇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所以,你為什么要幫我 叮好感度5 印若不在意的笑笑,兩頰緋紅,她隨意的指點,猶如在指點著江山:看見這底下的光了么,繁華,美好,可惜的是那些藏匿在最深處的骯臟與罪惡卻不會消失。這個江山已經千瘡百孔,再經不起折騰。它需要一位明君帶領它走向和平,修生養息。 印若眉眼冷峭十足:蕭景明絕不會是那個人。 蕭郯緊緊地望著她,啞聲問:那為什么是我 印若:因為是被我選中來拯救蒼生的男人啊嘻嘻嘻。 見她不說話,蕭郯便再追問,語氣堅定而急促:為什么是我! 他年幼身弱,無權無勢,在皇宮里猶如雜草在陰暗的角落里生存。他一無所有,而她為什么會選擇他 印若輕笑出聲:你呀,年紀輕輕記性就這么不好。她眼角上翹,輕聲說:因為你是我的人了呀。 蕭郯微怔。 這大好的河與山,今日我便贈予你,蕭郯,你敢要不敢要 蕭郯,你敢要不敢要 他怔怔的望著印若,胸膛里心跳如雷鼓,忘記了言語。 第5章 她雙手負于身后,身姿挺拔,胸中似有豪氣萬丈。 那樣的篤定,似乎殺伐決斷都只在她一念之間。清風明月,世間萬物都在她眼中失卻了顏色。 她即是天地間唯一的絕色。 照亮了少年遠不灰暗的世界,也照亮了他的心扉。 蕭郯靜靜地立在門前,他頓了頓,踏進屋子。 房屋依舊是昏暗,破敗的,燈盞上的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他就這么在黑暗里呆了許久。 月光爬過窗棱,撒了滿屋,滿地的銀輝。他抬頭看月,心中卻浮現出印若的臉。 飛揚流轉的眉眼,永遠似笑非笑的嘴角。 他猜不透她心中的所想,看不穿她的意圖,卻無法抵擋女人隔空望過來的眼。 * 印若拎著壺酒靠坐在大樹冠上,雪腕皓白,酒壺在她手中晃呀晃,風拂過,掀開一角裙擺。 肆兒。印若輕輕叫道。 一道黑影立時出現在她面前,印四垂著頭,恭敬的守候在她身邊。 印若:抬起頭來。 印四聞言依聲抬起頭,他已經褪去偽裝。露出原本秀麗深邃的容貌,印若心情好了幾分。 她喜歡看見漂亮可口的男人,喜歡他們完美成熟的軀體,睡起來也格外的帶勁兒。 印若仰頭喝酒,酒液順著下巴流入脖子,鎖骨,衣襟,胸前點點濕透。 她用嫣紅的舌尖舔了舔唇邊的酒,說:你有什么話想問我,說吧。 印四又呆呆的望著她,他的眼瞳猶如最上等純凈的寶石,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明明生活在最陰森的黑暗里不見天日,卻擁有著孩子般的純凈。 印四垂下眼眸:主子的命令,我只懂遵守,沒有疑問。 印若挑了挑眉,呆呆板板的,不解風情。 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里要攻略的任務對象啊。 還挺可愛。 印若問:好感度多少。 FFF:50。 五十,奇妙危險的字數。 印四對印若有有忠心,有誠心,但還不到至死不渝的地步。 更何談愛意。 或者說,他根本不通情愛。 印若道:你既然不說,那我便幫你說了。你想問我為什么會放棄蕭景明,你更想問我為什么會選擇蕭郯。 印四眼中閃過迷茫,轉瞬變得更為堅定。他定定的說: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印四只管遵守。 不,印若俯身向前:我想要你問,印四,你既然冠著我的姓,那么從身到心便都是我的,我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段沉默的影子,一個提線木偶。 印四神色迷懵,印若的每字每句都讓他頭腦發蒙。他是她的影子,是她柔軟時保護自我的羽翼,是她冷硬時傷人的利刃。 可從來沒人告訴他,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她輕輕嘆道,張開雙臂,歪著頭,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一定要給我滿意的答案。 她頭向下仰,身體輕如折了翼的鳥墜落而下。 樹高七八米,人體墜落而下不過幾秒的時間。她身輕如秋葉,急速墜下。然而等待她的卻不是堅硬的土地,印四穩穩的抱住了她。 手臂里她的身軀軟的如溫熱的水,凌冽甘醇的清香撲鼻而來。如瀑布般的黑發散落在他的胸前,臉頰,絲綢一樣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