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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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然后把孩子生下來,再也不回來了。” 蘇晏連聲追問:“你沒有錢了怎么辦?怎么養孩子?” 陶桃:“我有手有腳,怎么都能活下去。我以前能賺錢給奶奶治病,以后就能賺錢養孩子。”她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拋棄他/她。” 她已經被拋棄了太多次,很明白被拋棄是什么滋味,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她的孩子。 更何況,這個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蘇晏沉默了,定在原地,無奈又絕望地看著她。 陶桃垂下了眼眸,很怕在他的眼神中讀出鄙夷的情緒,這會讓她很難受,所以她想讓他立即離開,語速極快地說道:“我現在有錢了,你把卡號留給我,我把欠你的錢還你。” 事到如今,蘇晏終于可以說實話了:“不用還給我,那不是我出得錢。” 陶桃猛然抬頭,詫異不解地看著他。 蘇晏:“是他出得錢。” 陶桃的目光再次凝固了。 原來,他這么有錢么?不是無家可歸身無分文么?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在騙她?所有的身份信息全是編造的對么?為了迷惑她,博取她的同情心,欺騙她帶著他回家,最后再騙她上床。 保證一輩子不離開她是假的。 答應她會回來是假的。 就連發的誓也是假的。 他對她說過得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是不是連他的名字都是假的? 她全心全意地愛著他,把他當作自己的唯一,但他卻一直在玩弄她,玩夠了就扔,從來沒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還讓她有了孩子。 這二十萬算什么,她的暖床費? 或許,他這種有錢的大少爺對很多女人都這樣吧,只不過她是最傻的那一個。 她把他的虛情假意當了真。 肚子忽然很墜,還有些緊縮感,像是肚子里面的孩子感受到了她劇烈的情緒起伏,弄得他/她很難過,所以在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不滿。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她很想問問蘇晏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她這件事,但是在開口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她沒有資格責怪蘇晏。 他提醒過她很多次,讓她別那么相信程季恒,讓她離他遠點,但是她不聽。 是她自己太傻,怨不得任何人。 客廳的氣氛忽然陷入了死寂。 兩人相顧無言,之間明明只隔了幾步路的距離,卻像是隔開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許久之后,兩人忽然同時開口—— 陶桃:“我……” 蘇晏:“我……” 欲言又止,氣氛再次陷入了僵局,最終陶桃先說道:“我明天就要走了,還要收拾東西,要不你先走吧。” 她本打算請他吃飯,但是現在她不敢了,很怕他會瞧不起她,不愿意接受她的邀請。 與其被拒絕,不如自己先開口。 蘇晏置若罔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忽然開口:“我娶你。” 陶桃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蘇晏已經下定了決心,語氣很堅定:“我們一起離開云山,再也不回來了。” 他很清楚云山的風氣,也知道這個地方對她而言只有傷心的回憶,所以他理解她為什么想要離開,也理解她為什么再也不想回來了。 他不會阻止她離開,但會陪著她離開。 是他對不起她。 過去的那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他,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回應過她的喜歡。 他一直在忽略她,還憑借著她對自己的喜歡變得越來越有恃無恐,一次又一次地踐踏她的喜歡。 如果他沒有忽略她就好了,如果他能夠早點意識到她會愛上別人,哪怕只是比現在早幾個月,她也不會被程季恒傷害。 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程季恒。 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他會用盡余生去彌補之前犯下的錯誤。 他不想再錯過自己心愛的姑娘了,也不嫌棄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生下來,他就愿意和她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陶桃再次紅了眼眶,即有酸楚,也有感動。 她很感激蘇晏不嫌棄她,也很感激他這么喜歡她。 但是……他們不可能了。 以前她就配不上蘇晏,現在更配不上了。 感情這種東西,錯過就錯過了,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如果,她當初沒有遇到程季恒就好了,這樣的話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早上八點,東輔,南郊火葬場。 “程先生生前與老衲有約,老衲答應了他,待其去世之后必定要為他做七天的法事、念誦七天的《地藏經》來超度他的亡靈。” 這位是東輔大佛寺的住持寂原,一開口就是老和尚了,普度眾生的味道相當濃郁。 程季恒眸光淡淡,輕啟薄唇,漫不經心:“不必了,家父臨終前曾交代過我,待其死后一定要低調處理,不發訃告不辦葬禮不予超度,所以今天就不麻煩您了,趕緊回廟里去吧。” 程吳川是昨晚咽得氣。 對于程季恒來說,這是個喜憂參半的消息。 憂的是,他還沒折磨夠他。 喜的是,他終于可以放心地去找傻桃子了。 程吳川死后,他壓根就沒發訃告,直接找人把他的尸體拉到了火葬場。 按規矩尸體火化的時間應該是人死的第三天,但程季恒并不想在他身上再浪費幾天的時間,所以果斷選擇了加錢插隊,準備第二天一早就把他燒成灰。 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了一個臭和尚。 也不知道是誰向他透露的程吳川的死訊。 面對著這個臭和尚,程季恒倍感無奈:“家父生前罪孽深重,靈魂骯臟至極,所以他根本不配得到超度,只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您從哪來的就趕緊回哪去吧。” 寂原當了多年大佛寺的住持,走哪都是備受尊敬與重視,第一次見這種輕狂無理之人,不由有些慍怒:“我既答應了程先生,就一定不會食言!” 和尚果然磨嘰,程季恒長嘆了一口氣:“那行,我也不叨擾您工作,您念您的經,我燒我的爹,這沒沖突吧?” 寂原:“……” 程季恒沒再搭理他,輕輕揮了下手指,跟在他身后的工作人員就把程吳川的尸體推進了火化室。 寂原氣急敗壞,圓潤的小胖臉都被氣紅了:“世上怎有你這種不孝子?你jiejie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夜向佛祖祈禱保佑你父親早登極樂,你呢?” 程季恒明白了,原來是程羽依把這煩人的臭和尚請來了。 不必多想,一定是那位姓周的醫生打電話通知的她。 這個世界上,愛管閑事的人可真是不少。 比愛管閑事的人數量還多的人,是壞事做盡還偏要信神拜佛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程吳川,柏麗清,程羽依還全是這種人。 程季恒再次嘆了口氣,很認真地詢問寂原:“您覺得我像好人么?” 寂原甩手拂了拂袈裟,憤然道:“我看您心中必定無佛,需要好好修心修行才是!” 程季恒無奈:“既然您知道我不是個好人,還跟我說這么多干什么?廟里沒活干了么?非要在我這浪費時間?” 寂原:“……” 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至極! 大佛寺住持從未遇到過如此頑固不化之人,無奈至極,也屈辱至極,沒再與這個不孝子多言,當即拂袖而去。 程季恒不由舒了口氣,世界終于清靜了。 現代化火化技術十分成熟,不到半個小時,程吳川的尸體就被燒成了灰。 程季恒連骨灰盒都沒給他買。 骨灰出爐后,工作人員會用一柄鐵鏟將還在散發著熱氣的骨灰放置在一個石臺面上,讓家屬將灰燼中非骨灰的雜質挑出。石臺面中間有個大洞,以供家屬扔雜質。 其實就是個焚燒垃圾洞。 臺面旁邊的墻壁上掛了個小掃把,是用來清掃臺面的。 工作人員將程吳川的骨灰放置在石臺上后,程季恒拿起了那支掃把,毫不遲疑地將石臺上堆放著的那座小骨灰山掃進了垃圾洞中。 人死后,塵歸塵,土歸土,垃圾歸垃圾。 當初他對程吳川說過一句話:你活著,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你死后,我會把你挫骨揚灰。 現在,他說到做到。 將程吳川的骨灰全部掃進垃圾洞中之后,程季恒放下了掃把,輕輕拍了拍手,離開了火化室。 開著車離開火葬場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但是他沒往市區走,而是開向了通往云山的高速公路。 他要去接那顆傻桃子回家。 明天他就帶著她去民政局,和她領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