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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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直這么喊他,從他小時候,喊到他長大。 桃子完全沒想到奶奶竟然會讓蘇晏帶著她出去玩,頓時緊張到了極點,還特別不好意思,呼吸都不順暢了,剛想拒絕這個提議,耳畔忽然傳來了蘇晏的聲音:“行。” 陶桃的第一反應卻不是驚喜激動,而是拒絕:“我、我我不行,我還要備課呢,我沒時間出去玩。” 其實她早就備好了課,只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 雖然她小時候經常會見到蘇晏,但是自從蘇晏去外地上大學后,他們倆就沒再單獨接觸過。 兒時的那種兩小無猜的關系越來越陌生,蘇晏也越走越遠,她落后了太多,越發的無法望其項背。 她不是不想和蘇晏出去玩,而是害怕。 她對自己毫無自信,害怕自己把事情搞砸,害怕在獨處的時候會尷尬,害怕自己手足無措,害怕一不小心在蘇晏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缺點,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在拒絕的話語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她又特別懊惱、挫敗,感覺自己差勁極了。 得不到時蠢蠢欲動,機會來臨時卻又縮頭縮尾,可謂是失敗到了極點。 莫名的,她又想到了程季恒。 雖然她只跟清醒狀態下的程季恒接觸了短短一個多小時,卻對他的印象極其深刻。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人狗——我行我素,玩世不恭,桀驁不馴,混蛋到了極點。 但凡她有程季恒一半的狗性,也不至于活得這么憋屈。 …… 住院部十七樓,1718號病房。 陶桃離開后,病房中僅剩下了程季恒一人。 四肢百骸依舊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腦袋里像是進了只蜜蜂,不停亂飛嗡嗡的響,令他的頭又昏又脹又疼。 連車帶人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沒死也算是他命大。 左臂骨折,渾身酸疼,程季恒咬緊牙關,費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抬起正在輸著吊瓶的右手,將手背舉到了唇邊,用牙咬住了輸液管,直接將針頭從自己的手背上拔了出來。 針口開始滲血,他壓根就沒管。騰出右手后,拿起了陶桃給他留下的那部手機。 手機的造型十分老舊,屏幕的設計也相當落后,一看就是好幾年前的款式。 手機殼是粉色的,上面印著一顆顆卡通水蜜.桃,相當的有少女心,倒是很符合主人的形象。 摁亮屏幕,屏幕壁紙特有意思,一張純白色的背景底圖上用簡單的黑筆線條畫了一個穿著背帶裙、扎著兩個小辮的卡通小女孩,在小女孩的身體左側,寫著一行:每天清晨第一句,右側寫著:先給自己打口氣,頭頂還有個橫批:我可以。 程季恒沒忍住笑了一下,低聲自語:“傻桃子。” 拇指觸動屏幕,出現了開屏密碼盤,輸入0430,屏幕解鎖。 他雖然是個混蛋,但也講規矩,絕不窺探別人的隱私,哪怕是個傻桃子,所以在屏幕解鎖之后,他并沒有點擊別的app,直接點開了電話,撥通了季疏白的電話號碼。 季疏白是他的合作伙伴,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能信任的朋友。 他的母親姓吳,吳家與季家屬于世交,季疏白的父親和他的母親是青梅竹馬。 雖然季叔叔和他母親最后各自成家,但自幼一起長大的情誼不變,在母親死后,他還頗受季家人的照顧。 他和季疏白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還曾一同去國外求學多年,畢業后一起回國開公司,二十多年的感情,不似兄弟勝似兄弟。 如果上戰場,倆人絕對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給對方。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季疏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散漫,語氣客氣又疏離:“不需要謝謝。” 只要是陌生號碼,季公子一律當成廣告推銷。 程季恒:“是我。” 季疏白的語調突然升高:“程季恒?” 程季恒:“嗯。” 季疏白:“我正準備去程家參加你的追悼會。” 程季恒:“讓你失望了。” 季疏白:“我說真的。” “……” 看來柏麗清比他想象的更速度。 程季恒直奔主題:“程吳川死了么?” “還吊著一口氣。”季疏白揶揄道,“你爸的命是真長,一時半會應該咽不了氣。” 程季恒:“柏麗清和程羽依呢?” 季疏白:“在給你奔喪,估計下一步就要開始準備接手程氏集團了。” 程季恒:“看來我要讓她們失望了。” 季疏白:“你現在在哪呢?” “醫院。”程季恒的目光掃到了身上搭著的白色被單,上面印著幾個紅色的大字,他念了出來:“云山縣人民醫院。” “中招了?”季疏白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什么,“被賣了?” 程季恒神色陰沉,眸光中泛起了寒霜。 他是在驅車回東輔的途中被襲擊的,路徑云山縣西邊的林松城時,忽然沖出來了一輛大卡車,直接把他連人帶車從橋上撞了下去。 車身砸進激蕩的河水的那一刻,他眼前猛然一黑,意識短暫地喪失了幾秒鐘。清醒過來后,他奮力從車中逃出,但因傷勢過重,游了沒多久便因為體力透支再次昏了過去,不過在昏迷之前,他抱住了一棵木樁。 他還模模糊糊地記得自己中途清醒了一次,拼盡了最后一口氣游向了岸邊,上岸之后沒走幾步,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現在想想,他應該是順著河水漂浮到了云山縣,所以身上的手機、錢包全被水流沖走了,上岸之后就遇到了傻桃子。 確實是他命大,先有樹樁后有桃子,這倆條件缺少一個,他就必死無疑。 雖然他有自己的公司,但是為了監控程吳川,他在程氏集團里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勢力,只等程吳川斷氣,回去接手集團。 程氏集團是他媽一手支撐起來的,他絕對不能讓它落入柏麗清母女的手中,更何況,他還要親手送程吳川最后一程呢。 他這次回東輔的行程十分私密,僅有程氏集團中個別眼線知道,但柏麗清卻知道了,還提前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做出了埋伏,說明他被手下的人出賣了。 季疏白:“你現在回來么?” 程季恒:“我回去了,還怎么引蛇出洞?” 他只有“死”,才能讓背叛他的人安心。 季疏白:“我知道了,你安心養傷吧,這邊的事我處理,等叛徒現身了,我會通知你的。” 程季恒:“你可以去找白星梵。” 季疏白:“你跟他聯手了?” 程季恒:“嗯。” 白家也是東輔的幾大家族之一,實力不容小覷,白星梵是白家長孫,被白老爺子當繼承人培養。 “行。”季疏白道,“需要我派人去照顧你么?” 程季恒:“不需要。”沉默片刻,他鬼使神差地說補充了句,“這兒有個小傻子愿意收留我。” 季疏白:“這個電話是?” “我借的。”程季恒道,“以后不要通過這個號碼聯系,過幾天我會再聯系你。” 第5章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陶桃不僅要照顧奶奶,還要照顧清醒后的程季恒。 那天程季恒把她的手機借走了,她還以為他是要給家人打電話,然而他的家人卻一直沒有來醫院看他,沒有給他回過電話。程季恒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焦慮著急的情緒,有沒有家人的關心對他而言好像無所謂。 陶桃特別奇怪,曾問過他一次:“你跟你的家人聯系上了么?” 程季恒的回答是:“我沒有家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和神色都平靜到了極點,眼神也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只是在闡述一件毫無爭論的事實。 陶桃詫異不已。 一個人怎么會沒有家人呢? 雖然滿心疑惑,但她也沒再繼續往下問,因為她覺得程季恒不像是在說謊話,至于他為什么會沒有家人,那是他的隱私,她不能多問。 不過她曾悄悄地翻過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但卻什么都沒有發現,顯然,程季恒在把手機還給她之前就將通話記錄刪除了,她的探究之心只好作罷。 忙忙碌碌了一個星期,終于又到了周日,這天陶桃休息。 昨天晚上發了工資,她今天早上來到醫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一樓大廳繳費。 不消細算,就知道是一筆巨額開銷。 程季恒的忽然出現,可謂是令她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然而當她拿著銀行卡去繳費窗口付錢的時候才被告知這周的賬單已經被結清了,不僅是程季恒的住院費被結清了,連帶著她奶奶的住院費都被結清了。 陶桃難以置信地看著窗口里坐著的工作人員,連發三問:“你是不是看錯了?什么時候交完了?是誰來交的錢?” 工作人員用電腦查詢了一下繳費記錄:“沒錯,確實結完了,但查不出來是誰交的錢,反正是昨晚清的帳。” 陶桃滿腹疑惑,到底是誰替她交了錢? 蘇晏么? 蘇晏總是會在她捉襟見肘的時候替她墊付奶奶的醫藥費,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把程季恒的錢也墊上了? 但除了蘇晏之外,陶桃也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之前每次蘇晏替她墊錢,她都一定會還錢給他,這次也一樣——她知道蘇晏是好心,是念及小時候的舊情,但她絕對不能得寸進尺占他的便宜。 她本想立即把錢還給他,但是卻沒找到他。 來到病房,奶奶還沒睡醒,她輕輕地將手里的飯盒放到了床頭柜上,換去了花瓶里的那束舊雛菊,然后拎著另外一份早飯去了十七樓。 程季恒每天都醒的很早,無論陶桃幾點來,看到的都是一個清醒的病號。 這人的身體底子好,傷勢恢復得比醫生預想的好要快,現在已經能下地行走了,看樣子過不了幾天就能出院。 然而今天早上陶桃來到病房的時候,程季恒竟然還沒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