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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撞到地面上,疼得她淚光閃爍。 尼尼似乎被驚醒,迷迷糊糊得問了句:怎么了 她忙站起身,忍著痛輕拍他的背脊。 沒事。 哦 尼尼眼皮掀了掀,抵抗不過睡意,又沉沉地睡著了。 蘇千妙吸著冷氣揉鼻子,放輕腳步,在屋子里轉悠。 昏暗的燈光照耀著屈指可數的家具,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有一面小鏡子和一把小梳子,是二人玩了好幾年的玩具。再就是角落里的水桶了,他們每日的飲水來源。 怎么做才能對付那個男人,逃出這個地方 蘇千妙把墻壁都摸了一遍,是實心的,以他們的力氣絕對打不破。梳子的齒不夠尖銳,沒辦法用來當武器。 她的視線落在小鏡子上,心中琢磨著如果把它摔碎,能不能對男人造成威脅。 鏡子的尖銳程度倒是足夠,就是太脆弱,萬一把自己割傷了,按他的習慣又不可能送去治療,說不定自己先感染而死。 這個只能當后招。 她抬起頭,看到鐵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鐵門上全是銹跡,除了把手光可鑒人,其他地方一摸就是一手的鐵銹。 蘇千妙嘗試著拉了拉把手,根本打不開,鎖死了,鎖還是掛在外面的那種大銅鎖,想撬開都做不到。 在門板上輕叩三下,聲音沉悶,厚度不可小覷。 除非能拿到對方手中的鑰匙,不然這也是一條死路。 他的鑰匙是放在哪兒的 蘇千妙仔細回憶,但是之前見面時情緒太過崩潰,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看來只能等他再來一次,仔細觀察觀察再說了。 她回到床上,大概是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尼尼在睡夢中自動爬過來,抱住她的腰。 像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手臂應該是rou乎乎的,可他從頭到腳除了臉上稍微有點rou以外,其他地方都是皮包骨,掀開t恤甚至能看得見凸起的肋骨,一條挨著一條排列,讓人心疼。 不管那個男人是什么身份,以及為什么把他們關在這里,他囚禁兩個小孩,毀掉他們的童年和身體,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蘇千妙半摟著尼尼,望著鐵門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寒光。 終于,她又等來了開門聲。 尼尼睡飽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男人推門而入,立刻精神抖擻的跳下床,熱情迎接他手中的飯盒。 蘇千妙這回沒躲,坐在床上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把所有舉動收入眼中。 他沒有換衣服,飯盒也是之前的飯盒。進門后把門反鎖,將鑰匙塞進褲兜里。 褲兜鼓起一個長方形,應該是手機,手機旁邊有一個多邊形的物體,看起來像汽車鑰匙。 動作時袖子被牽動,露出手腕上的男士電子表。 手機可以聯系到外界,打電話報警。 手表可以讓她知道準確的時間,太有用了。 要是能拿到手就好 男人放下飯盒,一抬頭就看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尖尖的下巴和上挑的眼尾已經能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連頭發都比普通小孩濃密許多,抱膝蓋的樣子像極了商店里的洋娃娃。 賞心悅目的畫面令他的聲音比往常溫柔了些,坐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照例點煙。 來吃飯。 尼尼無需傳喚,早就打開了飯盒。蘇千妙走過去,故意站在他身邊吃,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口袋和手表上。 要是能讓他脫衣服就好了 她想起角落里的水桶,打算找個辦法利用一下,男人卻突然湊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頂。 要是忽略他身上刺鼻的煙味,表情就像個慈祥的父親。 jiejie今天真乖,以后也要這樣乖乖吃飯,知不知道 蘇千妙點頭。 他笑笑,繼續抽煙。 他叫尼尼,我叫jiejie,你叫什么 蘇千妙模仿小孩說話的語氣問。 他撣了撣煙灰,漫不經心。 我叫爸爸啊。 你的名字呢 爸爸就是爸爸,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爸爸。 蘇千妙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轉移話題。 那你什么時候愿意帶我們出去玩 等你最乖的時候。他難得沒有發火,敷衍地說了一句。 蘇千妙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繼續說:你剛剛不是夸我很乖嗎我覺得現在就可以啊。 男人驟然低下頭,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已經看穿她的偽裝。 蘇千妙強裝鎮定,拿勺子的手指不自覺收緊,沖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少那么多廢話,吃飯。 他罵了一句,繼續抽自己的煙。 蘇千妙松了口氣,往嘴里塞飯,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聽見尼尼說: 我覺得你有時候太兇了。 他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向他。 為什么 你明明說mama讓你照顧我們,卻老是打我們。剛才jiejie只是想出去玩,你不答應還罵她,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