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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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先生:“我在跟人合伙做物流,不過現(xiàn)階段不太好。” 徐凡笑道:“孫先生不用妄自菲薄,你沒有靠家里,有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孫先生朝徐凡和云青岑謙虛地笑了笑,然后帶他們走進了一個房間。 云青岑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 他眉頭微皺,順著那股味道看向房間最里面的床鋪。 臭味就是從那傳來的。 孫先生說:“是不太好聞,我爸在床上躺太久了。” 云青岑:“沒人給他翻身嗎?” 長久臥床的病人需要護工經(jīng)常給他按摩翻身,防止褥瘡,不然褥瘡發(fā)展嚴重,就會像現(xiàn)在一樣,散發(fā)惡臭。 房間里除了他們?nèi)齻€以外沒有其他人,孫先生對徐凡說:“就像我們之前約定的那樣,讓我爸繼續(xù)活下去,不需要活得太好,只要能簽字就行了。” 云青岑看向?qū)O先生,孫先生看起來還是那么瘦弱,但他跟徐凡說話的時候,氣勢卻并不弱。 孫先生看了眼床上親爸,對云青岑笑著說:“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云先生?” 云青岑沒說話,表情很緊張。 孫先生嘆了口氣說:“我是個早產(chǎn)兒,從小跟著我媽在國外生活,我十二歲那年,我爸把我和我媽接了回來。” “然后我媽在和他的一次爭執(zhí)中墜樓死了,所有人都說是意外。” “只有我知道,沒有我媽簽字,我爸一個人做不了公司的主,而我媽跟他的意見總是相左。” 孫先生走到床邊,看著自己父親的臉,嘆了口氣說:“這是他的報應(yīng)。” 云青岑恐懼地往后退,卻被徐凡推住了背,云青岑緊張道:“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可回答他的不是孫先生,而是徐凡。 徐凡在他耳邊說:“這樣我們互相不就更了解了嗎?” 你知道這個人要害他父親,但你能報警嗎?你能給誰說?說了誰會信? 只要你沉默,你就是共謀。 親密無限,合作無間。 第75章 “人也已經(jīng)找好了。”孫先生給徐凡遞了一張紙。 孫先生:“對方患有老年癡呆, 不過并不妨礙他看書寫字,我爸跟他換命之后應(yīng)該也能簽字。”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并不把另一位當(dāng)人,只是一個患有老年癡呆的工具。 云青岑站在門口, 他的腳步一頓,連忙向后看去,但此時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他慌亂地問:“這是什么意思?對方是什么?徐先生不是過來治病的嗎?” 徐凡和孫先生站在一起,兩人同時回頭看向云青岑, 徐凡臉上帶著笑, 孫先生面無表情。 他們像是在演一出默劇,沒有臺詞,但只憑眼神就能讓人遍體生寒。 云青岑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后背貼著門。 徐凡安撫地笑了笑:“別擔(dān)心, 很快就好, 這世上有接近八十億人,幾十個幾百個對世界來說就跟一粒灰塵一樣渺小, 灰塵的命運換一換有什么關(guān)系?” 云青岑看著徐凡, 他臉上沒有表情,只有緊抿的嘴唇透露出他的恐懼, 他的手放在身后,還在不停想要開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看了一眼孫先生之后,徐凡朝云青岑走過去,走到云青岑面前,臉上依舊帶著笑,他把手放在了云青岑的肩膀上。 “我不想瞞你。”徐凡溫柔極了,“我這次來, 就是給孫老先生換命。” 云青岑的聲音在發(fā)抖:“什么叫換命?” 徐凡:“把他的命運跟另一個人交換。” 云青岑不敢置信地說:“孫老先生有癌癥!晚期!另一個人會死!” 徐凡聳聳肩:“那個人得了老年癡呆, 老年癡呆那位說不定也想換, 好歹能清醒一段時間,他們各取所需,不也很好?” “就比如你,你是愿意渾渾噩噩過幾年然后死,還是愿意清醒過幾個月呢?” 云青岑手舞足蹈:“這是不對的!無論從人倫道德,還是從……” 孫先生打斷了云青岑的話:“云先生,人倫道德是人們自己給自己制定的規(guī)則,一小撮人同意之后,大眾再被影響,但不代表每個人都應(yīng)該遵守。” “更何況我爸現(xiàn)在意識不清醒,作為他唯一的兒子,我可以做決定。” 云青岑緊張地看著他:“那另一個老人呢?你們問過他家里人的意思嗎?而且就算他家里人同意,你們又憑什么認為老人自己會同意?老年癡呆又不是死了!能看書寫字,就證明他還有行為能力,他只是記憶力衰退或者混亂,不代表他已經(jīng)……” “徐哥,你這是在犯罪!”云青岑怒視著徐凡。 徐凡笑了笑:“人間的法律管不了我,你也出不了這扇門,等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跟著我的好處更多。” 徐凡:“就像我之前說的,你跟別人不一樣,所以我才會給你這個機會。” 云青岑像是恐懼到了極點:“機會?” 徐凡點點頭:“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徐凡高高在上地說:“青岑,我之前給你看過相,我沒有告訴你,你的壽命很短,你應(yīng)該死于今年年初,能活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地府出了問題,又或者是有人幫你做了法。” “但你不可能像正常一樣經(jīng)歷生與老。” “只有我可以讓你得到正常人的一切。”徐凡沖云青岑微笑,“我也可以給你換命,換一個健康長壽的人生,不用英年早逝,不用經(jīng)歷病痛折磨。” 徐凡看著云青岑的眼睛:“只有我可以。” 云青岑:“我不需要!徐哥,你現(xiàn)在還可以回頭!” 徐凡攤開手:“我為什么要回頭?這可不是我第一次給人換命。” 云青岑緊咬著下唇,他再一次說:“徐哥,你現(xiàn)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徐凡卻只是微笑。 孫先生在床邊說:“徐先生,可以開始了。” 云青岑看著徐凡背對他走過去,有些難耐地咽了口唾沫。 他也給過他機會了。 云青岑低著頭,他看著自己的腳尖,嘴角帶笑地嘆了口氣。 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站在高處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比別人更需要機會。 云青岑掏出了荷包,把黃符攥在了手心里,只等徐凡開始作法,他就會點燃這張符。 徐凡戴上了黑色的手套,打開了一個木箱,木箱里放著線香和一個小巧的香爐,香爐只有成年男人的巴掌大小,醬紫色釉面,表面還有一層金箔釉,遠遠看去,似乎有金光凝聚,香爐頂端有兩朵疊起來的靈芝,爐身兩邊則是狻猊把手,底端三足托起整個香爐,華美精致,小而巧。 “這是乾隆年間的香爐。”徐凡把香爐從木箱里拿出來,取蓋后放進線香點燃。 等他再次蓋上爐蓋,一縷白色的香霧從爐頂飄出,裊裊娜娜。 他甚至還有心情跟云青岑說笑:“這香爐是我一個客戶送的,他換命之后多了二十年壽命,會無病無災(zāi)活到老死,而他能擁有那樣的人生都是因為我。” “我救了他。” 云青岑被白色香霧包圍著著,他高聲說:“但你害了另一個人!” 徐凡:“凡事有得必有失,一個人的痛苦和死亡,可以讓更多人免除痛苦,被他換命的那個人死了,只有他的家人會難過,但我的客戶死了,會有很多人失業(yè),更多家庭難過,我只是在其中做出了取舍。” 云青岑冷笑道:“你在詭辯,難道沒了工作不能再找?每年那么多公司破產(chǎn),我也沒見幾個工作的人就不再去找工作了。” 徐凡嘆了口氣:“這就是我們看事角度的不同,你見得還不夠多,眼界不夠開闊,不過這也沒什么,以后你待在我身邊,會學(xué)到很多東西。” 云青岑:“你會后悔的!” 徐凡笑道:“那就打個賭吧,看我會不會后悔。” 云青岑不再說話。 香爐里散發(fā)出的香味讓云青岑皺眉,這顯然不是真正的“線香”,入鼻之后是股腥甜味,但又不是血液的腥甜。 等這香味彌漫得整個屋子都是,白色的煙霧逐漸隔絕人的視線,徐凡才走到床邊。 他嘴里念念有詞,但聲音輕而快,讓人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什么。 云青岑卻能穿著這片白色煙霧,看到徐凡的背影。 看透徐凡混沌污濁的靈魂。 徐凡太自信了,自信到了自大的程度。 云青岑很想看看,當(dāng)徐凡發(fā)現(xiàn)自己是魚rou,別人是刀俎的時候他會是什么表情。 是不可置信還是怒不可遏? 云青岑攤開手掌,黃符靜靜的躺在云青岑的手掌心,一簇火焰從云青岑的掌心忽然冒出,青綠色的火焰讓符紙瞬間化為灰燼。 云青岑抬起頭,把手心里的灰燼輕輕地吹了出去。 吹出去的那一刻,以云青岑為中心,白霧瞬間消散。 站在床前的徐凡沒能念完最后一句咒語,他驟然轉(zhuǎn)身,眼中全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云青岑的身影倒映在徐凡的眼中,云青岑拍了拍手,他沖徐凡微笑道:“就像你剛才說的,我給過你機會了。” 徐凡的臉忽然漲紅,他忽然蹲下去,一只手緊緊掐著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地面,他額頭青筋暴起,似乎馬上整個腦子都會炸開。 孫先生看了眼半跪在地上的徐凡,又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云青岑,他不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沒法解決,在猶豫了兩秒之后,他丟下徐凡和床上的孫老先生,大步朝門外跑去。 他剛一動,屋內(nèi)霎時狂風(fēng)大作,陰冷的風(fēng)似乎要吹進他的骨子里,讓他一步都動彈不得。 孫先生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云青岑跟自己擦肩而過,而云青岑甚至沒有轉(zhuǎn)過頭多給他一個眼神。 但云青岑跟他錯身的時候,孫先生甚至覺得,從他旁邊走過的不是人,而是死神。 徐凡依舊緊緊掐著自己脖子,眼睛充血,鼻子和嘴都流出黏稠的血來。 這些血滴落在地上,很快匯聚成一小灘。 他狼狽不堪,手腳慢慢失去力氣,那些陰風(fēng)化為鋒利的刀刃,劃開了他的皮囊,讓他的魂魄暴露出來。 污穢的、骯臟的、惡臭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