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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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了專業的陪玩。 云青岑十年前都很少參加這樣的宴會,十年前的宴會多數都是室內宴會,一群人吃吃喝喝,舉著就把到處找人敬酒,抓住想合作想巴結的就說一堆話,時間都要用在發展人脈上。 他去過幾次之后覺得無聊,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但是他畢竟是自己要開公司,要當總裁的人,說不定這次去了可以找到冤大頭呢? 這樣他既能吃飽,又能掙到錢。 錢對云青岑來說不是必需品,哪怕他身無分文,也從不擔心自己真的沒錢用。 有的是人愿意大把大把的給他撒錢。 但云青岑也愛錢,準確的說他也不是愛錢,是愛數字。 他對錢是沒有實感的,只是喜歡攀升的數字。 現在他穿的這套西裝他并不怎么滿意,因為是買的成衣,雖然是大牌,但是穿在身上顯然不如訂做的束縛,以前他穿的西裝,都是國際大牌手工訂做,完全貼合他的身材,不過重生之后,原身跟他的身材相差還是有些大,以前的西裝顯然是不能穿——就算還能穿,按照云青岑喜新厭舊的速度,估計依舊會壓箱底。 而這段時間他沒記起這件事,也就沒有讓趙鶴軒去給自己聯系。 云青岑還去樓下的托尼老師那里做了頭發。 托尼老師一邊夸他帥,一邊建議他辦卡。 做個發型的功夫,托尼老師已經把自己老家在哪兒,學了幾年,以前的老師有多兇都跟云青岑說了一遍。 嗯,果然托尼老師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都是一樣的,千人一面。 托尼老師覺得云青岑面嫩,梳個大背頭撐不起來,就只是把頭發抓了抓,讓頭發卷得更有型一點。 等做好造型,穿著體面,把貴寫滿了全身的云青岑出現在街頭上的時候,每個過路人都會對他行注目禮,但是這次沒人再來找他要電話。 任韞來的時候,開的是一輛銀灰色的布加迪跑車。 這輛跑車比云青岑本人還要吸睛。 車剛停靠在路邊,就有人拿著手機拍個不停。 云青岑坐上車之后,任韞就偏過頭,體貼地問:“要把溫度調高點嗎?” 云青岑:“不用,挺合適的,謝謝。” 這輛車是新款,云青岑還沒有坐過,而且傅明睿和趙鶴軒都不開跑車,云青岑現在對跑車的興趣比對轎車的大。 “這輛車不錯?!痹魄噌X得內飾也好看,跑起來也很穩,他問,“幾個渦輪?” 任韞:“v16四個渦輪?!?/br> 云青岑眨眨眼:“挺好?!?/br> 任韞微笑道:“你喜歡的話我送你?” 云青岑笑得溫柔極了:“說出口的話可不能收回去?!?/br> 任韞也笑:“一輛車而已,不至于騙你。” 云青岑:“任哥說你喜歡擊劍?” 任韞看著前面的路,目不斜視地說:“對,你有興趣?” 云青岑:“不怎么感興趣?!?/br> 他對運動向來是不感興趣的。 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云青岑跟任韞聊了不少,任韞像是沒有絲毫戒心,有問必答。 “我跟任博關系不算親近。”任韞說,“我們性格不像,也沒什么共同愛好?!?/br> 兩兄弟之間都不是喊對方哥或者弟,直呼姓名,長相有些不同,雖然是一母同胞,但沒什么相似的地方。 任韞:“對了,任博昨天跟我說,有位張女士想讓你幫她擔保?” 這種生意當然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去做,一單生意的收入不菲,但必須有擔保人。 “任博已經有三年沒接過這種生意了?!?/br> 云青岑好奇道:“這生意好做嗎?” 任韞笑道:“沒停手之前,都是接的國外生意,國內的不接,我們定居在哪個國家,就不會做哪個國家的生意?!?/br> “應該算是好做?沒失過幾次手,下面的人也都是雇傭兵出身,而且都是以前犯過事的人,沒有國籍,沒有身份證明。” 那些人只能依附任家。 云青岑贊嘆道:“好像電視劇。” 云青岑:“挺有趣的。” 云青岑:“要是他們被抓住了怎么辦?” 任韞:“那我就不知道了,這些生意任博沒讓我經過手。” 任韞又說:“我現在在做對沖基金。” 云青岑眨眨眼:“空頭嗎?” 任韞微笑著說:“對。” 云青岑沒了解過這個,他被任韞說的話題吸引了,他充滿好奇,眼底有光:“空頭到底怎么做?” 任韞給云青岑解釋:“跟對賭協議很像,如果我要做空的貨幣匯率下跌到一個數額,我就能拿到幾十倍的收益,如果匯率沒有變化,我的前期投入就會全部打水漂?!?/br> 任韞還給云青岑舉例:“比較出名的例子就是九二年索羅斯做空英鎊,他賭英鎊不能保持對馬克的匯率,最后他收獲了十億美元,被冠上了打垮英格蘭銀行的人稱號,不過索羅斯后來想做空港幣,結果鎩羽而歸,香港金管局雖然扛住了,但也是慘勝,調動了一百多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加上還有大陸這邊給支持,但大陸到底給了多少支持,現在沒人說得清?!?/br> 云青岑興奮極了:“一個人做空一個國家?!?/br> 任韞微笑道:“是的,如果成功了,這種感覺會很棒?!?/br> 云青岑托著下巴:“具體該怎么做呢?” 任韞想了想:“簡單來說就是從銀行借入當地貨幣,然后再進行拋售,風險就是價格上漲帶來的損失,借入貨幣的利率也是巨大的成本,匯市和股市兩面夾擊,索羅斯當年就是靠這個橫掃東南亞?!?/br> “比如你認為一只股票要跌,那你從銀行借入一大批股票高價拋售出去,然后過段時間股票跌了再低價買回去,股票跌得越多,掙得越多,如果股票上漲了,那你就得自己補足差價,但做空不僅僅是為了掙中間的差價,而是為了制造恐慌情緒,股票下跌嚴重,股民就會失去信心,市場悲觀,然后拋售所持的股票,導致這支股票崩盤?!?/br> 任韞說的時候云青岑看他的眼神都在發光。 這對云青岑來說是個新的領域,并且這個領域非常刺激。 以國家為單位的豪賭,其刺激程度是其它任何跟賭有關的活動比不上的。 云青岑舔了舔嘴角,任韞笑著說:“我準備先拿股市試試,做空一家公司?!?/br> 云青岑:“你挑好公司了嗎?” 任韞:“還沒有,你有推薦嗎?” 云青岑眼睛微彎,笑得燦爛極了:“鄭氏娛樂怎么樣?這種體量的大企業,你敢不敢?” 任韞挑了挑眉:“那就試試。” 云青岑:“鄭氏的股票如果跌停,那一定很有趣,你也能掙很多錢?!?/br> 任韞輕笑著說:“你想試試嗎?” 云青岑嘆了口氣:“我資金可不夠?!?/br> 想從鄭氏這樣的龐然大物身上咬下一大口rou,需要的資金絕對不是幾千萬一兩個億,對沖基金可以借款,只要有一塊錢就能借到二十塊,二十塊就能做兩百塊的事,但云青岑想了下自己的存款,就算他愿意借,他現在也是沒有下場資格的。 任韞:“等我把鄭氏股票做空,請你吃飯,怎么樣?” 云青岑笑瞇瞇地說:“好啊?!?/br> 云青岑現在覺得任韞十分可愛,有趣的很可愛,任韞似乎對很多方面都有涉獵,他不僅僅了解金融行業,還莫名的很聽話。 他都想知道鄭氏股票一旦被做空,鄭少巍臉上會有什么樣的表情了。 他總是這樣睚眥必報,看別人痛苦,就能收獲到一點微不足道的快樂。 不過是四小時的時間,等云青岑和任韞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兩人的關系就忽然好了許多,甚至在云青岑的默許下,任韞都不再直呼云青岑的名字,而是改成更親昵的“青岑”,任韞總是能在云青岑覺得無聊的時候拋出新的話題,并且云青岑覺得這些話題都很刺激。 “到了?!比雾y把車停在了停車場,云青岑下車之后發現這里停滿了豪車,有不少人也是剛剛才到。 這些人看到任韞以后的表情,就像是野狼也是看到獵物,無論他們剛剛在跟誰說話,在看到任韞的那一刻就拋棄了同伴,熱情的上前跟任韞打招呼。 “任先生。”一個西裝革履的禿頭伸出雙手,激動地握住了任韞的手,一臉激動地說,“好久沒見了,上次見面是前年了吧?” 任韞顯然記不起這人是誰,不過很有禮貌地說:“是啊,你最近還好嗎?” 禿頭笑道:“還好還好,我們公司去年也在日本上市了?!?/br> 任韞:“恭喜?!?/br> 禿頭看了眼云青岑:“這位是?” 任韞微笑道:“我朋友。” 云青岑沖禿頭笑了笑,他斜靠著車門,整個人看起來和企業家或者高管沒有一點關系,更像是來玩樂的富家少爺。 禿頭顯然很清楚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他自我介紹道:“我姓劉,劉舟,請問你……” 云青岑:“云青岑,初次見面,劉先生。” 劉舟高興道:“你們待會兒要去騎馬嗎?不瞞你們說,為了今天,我還專門去學了騎馬,雖然不如你們年輕人騎得好,但總算是跑得起來了?!?/br> 劉舟還沒有絮叨完,就有人忽然站在他的背后。 劉舟個子矮,身高甚至不到一米七,加上挺著個啤酒肚,視覺效果就更矮了。 他正要再拍一會兒馬屁,妄想著待會兒騎馬的時候能跟任韞一起,話還沒說話,馬屁也還沒拍出去,就忽然被人推開了。 那人的力氣很大,他肩膀一痛,表情有些扭曲,正想“罵”兩句,一抬頭就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把他推開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宇洋集團的大公子,現在是宇洋的執行副總裁,自從他上位之后,五年時間經他手收購了二十幾個老牌奢侈品牌,把這些品牌再包裝之后推出市場,獲得巨大利潤,現在是宇洋真正的太子爺,并且是手握實權和百分之八的股份,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等他爸退休之后,他就會馬上頂上去,無縫銜接。 劉舟剛想拍幾句馬屁——反正大公子和任韞都在,馬屁還能一起拍,不用分兩撥了。 就在劉舟想重新擠進去的時候,他聽見大公子說話了。 但對方顯然不是對著任韞說的。 “云青岑?” 不知道為什么,劉舟覺得大公子的聲音好像有點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