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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南無風在線閱讀 - 盛景

盛景

    風之夕回到梅苑,對著暗處說了一聲:“出來吧!”

    漁歌晚搖著紅扇出現:“我以為殿下沒發現我呢?”

    “我沒發現你的話,你連竹海也進不來。”風之夕淡淡說道。

    “那倒是!”漁歌晚點頭:“殿下明知我在外面巴巴的看著你,也不說解了結界,害我在那久榮身上呆了好幾個月,還不得不幫著cao持南谷的破事。殿下該不是故意的吧?”

    “難得見那久榮有如此修為,不用豈不是浪費,怎么樣,幫著全尤去外門布陣沒出錯吧?”風之夕端起茶杯。

    “就全尤那水平,還鬼見愁呢!他要知道與鬼同行這么久,會不會氣的兩只眼睛都翻白!”漁歌晚紅扇一收,動作十分瀟灑:“我也就是看殿下的面子而已,幫他把陣法難度加大了。”

    “不要胡來,外門弟子納選,就他的程度已經夠難了!”風之夕說道。

    “好,的。”漁歌晚頭一垂:“聽殿下的,明日我去改。”

    “還有,全尤多疑,你收斂點。”

    “殿下放心,我隱去了陰身,他看不見我。”

    “你既要同我留在此地,當安分守己,不得肆意妄為。”風之夕垂目輕抿了一口茶:“若是覺得無聊,便滾回冥界去。”

    漁歌晚失色道:“不了,我要回去,麤殷飛就該來了。我走了把她困在森羅殿打理那些爛事,她才走不開。你以為她不想來啊!不過殿下最好不要見她,那女人太難纏了。尤其是殿下現在已經有了心上人,我怕你甩不掉。”

    風之夕與南昱的關系,倒也沒有刻意避諱漁歌晚,而漁歌晚對于主子的性向似乎也沒覺得有何奇怪,接受得理所當然。

    “麤殷飛又是誰?”風之夕問道。

    漁歌晚前世是個教書先生,樂此不彼的解答風之夕的疑惑:“就是那負責死門的右判,我一走,她左手管生,右手管死,忙得不可開交。”解答之余,不忘幸災樂禍。

    風之夕對此并無感覺,這些舊部除了漁歌晚外,其余的人可以說與自己毫不相干。

    “殿下為何不讓南公子毀去那東海神木,我跟在后面瞧見了,那許姜手里的斬天鞭能打開青木海的結界。”漁歌晚說道:“既然南昱對殿下如此上心,他有那樣的身份,將神木毀去后,殿下就再無后顧之憂了。”

    “然后呢?”風之夕突然轉向他:“沒有后顧之憂,想做什么?”

    漁歌晚宛然一笑,扇面擋住半邊臉怯怯說道:“歌晚只是那么一說,殿下既然那么信得過南昱,就算他手持龍吟劍,想必也不會對殿下下手吧!”

    風之夕撫住胸口,臉色突然發白,身形搖晃一下,皺眉道:“若有那么一天,我倒希望他下手。”

    漁歌晚神色一變:“是封印嗎?”

    風之夕點了點頭:“師父的封印越來越弱了... ...陰月快到了!”

    漁歌晚露出一絲喜色,又很快壓了下去:“殿下是擔心”

    “嗯。”風之夕起身拿起藥瓶,倒出一枚藥丸后看了一下,又多倒出幾枚服下:“應該來得及。”

    “什么來得及?”

    “南昱身上的極陽之力,能壓制我體內的陰氣。”風之夕道:“我也是慢慢才明白的。”

    漁歌晚不知風之夕體內的陰氣南昱會如何去壓,還有制。

    那個場景,不能細想。

    “殿下,是陰陽結合嗎?”漁歌晚笑容詭魅。

    風之夕愣了一下,煞白的臉又猛地一紅:“... ...閉嘴!”

    正如臺念東所說,從朱雀臺一直到赤石鎮,一路上全是人,前來參加納選的,還有參觀法談會的人接踵摩肩,想必是赤石鎮已經沒處落腳,道路兩旁全是營帳,就跟行軍打仗一般,別說車馬了,連走路都沒法走快。

    好在陵光君掛著南谷宗主的派頭,兩旁的行人紛紛避讓,才得已順利到達赤石鎮。

    幾個人表情各異,明卻一籌莫展,明朗憂心忡忡,臺念東一臉不耐煩,李陶童興致勃勃。

    撥開人群進入宗門入駐的客棧,東嶺孟章君笑臉盈盈,夸贊了幾句明卻的服飾,陵光君才有了喜色,謙遜說就是普通宗服沒什么特別的,換著以往,他定要翻箱倒柜找一件華服,才會出現在簡萬傾面前,可這些時日心情不怎么舒暢,連衣服都懶得挑了。

    西原宗主監兵君的出現是最令明卻意外的,這位老宗主已是十余年未見,上次西原法談會也沒露面,也不知道他這次為何有臉來,寒暄了幾句,西原人不像東嶺那般會說話,找不到什么聊的便離開了。

    北境長老執明君弘伏有些陰陽怪氣:“恭喜明宗主啊?”

    “喜從何來?”明卻見到赤石鎮的亂象后,著實高興不起來:“法談會年年在辦,也不知是喜是憂!”

    “不是法談會,恭喜明宗主即將繼任神院主持!”執明君笑道。

    明卻神色一變,隨即恢復了表情:“弘宗主消息倒是靈通啊!比起神院,我還是喜歡在南谷這個山坳里呆著。”

    應付了幾句后,明卻讓其他人不要跟著,自己去了一處小客棧。

    “拜見師父!”一男子見到明卻,跪地便拜。

    “起來,我有事問你。”明卻拉起地上的男子:“你赤極淵來了多少人?”

    該男子正是前南谷井宿長老呈交,師從明卻,離開南谷后自創了赤極淵任門主,延續了南谷宗派的所有傳統,算是嫡系分支。

    “回師父,整個門派都來了。”呈交說道。

    明卻吃驚不已:“為何全來了?以往不就幾個人嗎?發生了什么事?”

    “師父沒收到神院的通文嗎?”呈交不解,掏出了一張通文遞給明卻:“所有門派都收到了,要求全部參加此次法談會,意在弘揚修真門派,重振四宗威望。”

    明卻看著通文不語,他沒收到這個玩意,這哪來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神院對南谷此次法談會甚為重視,可發通文要所有人前來,似乎重視過了頭,為何所有門派都收到了,唯獨南谷沒有。

    到底是哪里不對?

    兩日后,南谷法談會及外門納選如期進行。

    數以萬計的人流涌進南谷,觀眾席一票難求,坐滿了人后,其余的便都擁堵在那一百零八根石柱大道上。

    外門弟子的納選則全部在朱云殿進行。

    循例依舊是南谷宗主開場作法,念念宗文。與往屆不同的是這次南谷設了一個巨大的火壇,高聳在瀑布頂端的巖壁上,由張宿長老李陶童搭弓上了一只火箭射出,劃過上空將遠處的火壇點燃,昭示著本次法談會正式開始,讓人耳目一新。

    “好箭法!”陣陣歡呼。

    “終于見識了南谷的立派絕技了!”人們大開眼界。

    接下來的入場式也沒什么特別之處,照例是南谷和東嶺在搶風頭,東嶺第一個,南谷最后,引來片片喝彩。

    唯獨有一處不同的就是,這次入場因為參加的人多了,陣勢也大了許多,宿位長老們還都紛紛將自己的靈獸召喚了出來,人們才知道除了以往那幾只,原來每個宿位長老都有命獸,打破了全天下不過十只的傳聞。

    明朗在召喚出自己的命獸木犴時,不禁想起南昱,南昱要是在就好了,不僅南昱沒見過這么多靈獸,就連明朗自己也是頭一回看這么全。

    別說其他宗派,就連南谷幾個長老的靈獸,也是頭一回出現,本不想召出來的,可東嶺的開了頭,后面入場的宗派不想丟了面子,也都紛紛效仿了。

    不僅召喚了靈獸面世,還都召了靈器在手,一副掏家底的模樣,東嶺擅劍術,所以除了花奚的靈器是個紫色法球外,其余人皆是用劍。

    除了已經面世過的靈獸,林柯抱著的靈獸是一只土貉,皮毛透亮,似乎還在睡覺。

    高晚的身后則是跟著一直蹦跳的日兔。

    箕宿岳伍的水豹自己吐了一個水泡,將自己罩在里面浮著。

    沒有來的許姜和廣姬的靈獸是什么,無人得知,可也免不得議論紛紛。

    “聽說角木蛟和亢金龍嗎?”

    “什么,難道說那二位的靈獸是蛟龍?”

    通常人們會對個頭大的靈獸更感興趣,召喚出了夠有氣勢,夠嚇人,蛟龍未能在此次法談會出現稍顯遺憾,可還是被一些奇異的靈獸刷新了視野。

    比如北境斗宿華碩云騎乘的白色木獬就驚艷眾生,似馬非馬,額間長著金色獨角,眼神清澈,一看就不是俗物。

    還有牛宿湯雷的金牛,體型巨大魁梧,叫聲如雷,甚是嚇人。

    以及壁宿白幸的水貐也是形狀奇特。

    可對那些個頭小的靈獸,觀眾的呼聲就不太高了,有的靈獸甚至遠了都看不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無奇不有,靈獸們也沒機會展示法術,所以就看著稀奇古怪,圖個新鮮。

    北境同樣有兩位長老卻小,女宿邊豐荷和危宿紅祖。

    “喂,你平日里怎么不喚出來玩啊?”李陶童看著耿卓的土獐:“挺可愛的啊。”

    耿卓笑了笑:“它膽小,怕人多。”

    “明朗,你那木犴本事如何?”李陶童騎在月鹿上問道:“要不法談會結束后,我們來一次靈獸作戰,可惜段祝不在,我真想看看他的靈獸是什么。”

    “火蛇。”丁凌面無表情的說道,“宗史里說得明白。”

    “嘩,這么牛!”李陶童眼睛一亮:“回頭一定要看看。對了丁凌,你的呢,咋沒見著,是不是太小了。”

    丁凌極不情愿的攤開手掌,一個黑乎乎的是魚非魚小東西在他手里浮著。

    李陶童一看笑個不停:“這啥玩意啊!你怎么就命定了這么個小東西啊,收了吧,還真是太小了。”

    丁凌掌心一收,小東西消失了:“這是軫水蚓,別看它小,不會比你的月鹿弱。”

    李陶童見他面不改色的叫板,斗志燃起:“吹吧你,怕你不成?”

    “隨時奉陪。”丁凌一板一眼。

    李陶童被他逗笑了,往向高臺:“你們知道浣溪君的靈獸是什么嗎?”

    幾個人都搖頭,丁凌似乎還默想了一下:“沒有記載。”

    “浣溪君又不是宗門之人,記你個大魚頭啊!”李陶童說道,段祝在外門,臺念東在赤石鎮,剩下這幾個人不是呆頭呆腦,就是悶葫蘆,在坐騎上用腳踢了踢明朗:“看到西原那兩只雞沒?多逗,丁凌,收好你的軫水蚓啊,那是它的天敵,別一不小心給啄了。”說完自個笑個不停。

    “有一只不是雞,宮盛那只那叫土雉。”丁凌飽讀宗門史書,對二十八宿位的命獸了如指掌。

    李陶童一仰頭:“看上去差不多。哎呀,這誰的鳥,在我頭上繞什么繞?”說罷伸手去趕。

    其余長老齊齊噤聲。

    只有丁凌忍不住:“這是宣邵的畢月烏。”

    “宣邵,管好你的鳥,別到處亂飛。”李陶童被那黑鳥繞在頭頂不勝煩躁,大喊道。

    周圍立即鴉雀無聲。南谷的幾個長老紛紛避過了臉去。

    “宣長老。”時寂望著旁邊的人,還特意低頭看了看:“人家叫你管好你的鳥。”

    西原長老宣邵此刻滿臉通紅。

    臉紅的還有明朗,此刻他再無心討論靈獸之事,只希望快點到啟陣的環節,他就可以離開場中了。

    與他有相同想法的還有南谷的幾位長老。

    所幸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進場儀式結束,出入陣參賽的弟子外,其余的人都撤離到了高臺。

    南谷鬼宿全尤長老代替宗主開陣,留在了原處,四宗弟子皆已就位,全尤口念咒語,正欲啟陣。

    “且慢!”突然北境宗主弘伏說話了,并下到場中“老朽還有個不情之請!”

    觀禮臺上的陵光君明卻站起身來,遠遠的問道:“執明君有何要求?”

    “素聞南谷浣溪君深韻陣法,老朽想請浣溪君開陣,不知是否賞臉?”弘伏向臺上安坐的風之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