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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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賓客云集,外面的拳打腳踢聲絲毫沒有影響里面的人們推杯換盞,相反的卻平添了談資,心照不宣交換了眼神后,開始討論起這樓上雅間的主來。 樓上的那位京城第一美男,正是當(dāng)今皇帝南宮軾的親生兒子:南宮昱,字奇無。 南宮昱雖是皇子,卻并不受寵,出生便送到了皇弟秦王府中寄養(yǎng),據(jù)說是因這位南宮皇子的命數(shù)與皇帝相克,不能近身。 這南宮昱自幼長在皇叔秦王門下,雖授府邸封了齊王,卻并無封地。 他也從不用那齊王名號,住在秦王府內(nèi),并以王世子自居,喚秦王南宮靜為父王,至于見了皇帝如何稱呼,無人得知,只知道這位世子甚少入宮。 也就每年宮里舉辦家宴時,才會見到這位南宮世子騎著他那匹寶馬踏云烏騅,打馬過長街,身后拖著一頭狩獵回來的野獸,要么是野豬,要么是熊瞎子,年年不同,相同的都是鮮血淋漓,拉出一條血線往宮門而去,那獵物頭上還會綁一個大紅綢布,膽大好事的會問上一句,說是送給皇上的禮物。 什么樣的禮會送這么血腥?虧得從未聽說過龍顏因此大怒。 康都城里的人忌憚這位南宮世子,不僅僅是因為他毫無忌諱的狂妄舉止, 而是此人文上不了廟堂,武安不了國邦,說不學(xué)無術(shù)都是文雅了。不是今日砸了東家的店,就是明日占了西家的田。此人不好拉幫結(jié)派,皆是一人帶著手底下養(yǎng)的一幫府衛(wèi)橫行霸世,終日斗雞走狗,呼盧喝雉,過得是游手好閑、驕奢yin逸的日子,行的是紈绔不化、狂傲不羈的作風(fēng)。 “你們說,就沒人管管這位爺嗎?宮里那位想必是知道他的名聲吧!”喝酒的人小聲議論著。 “嗨!誰管得了他?。【驼f他那位名義上的爹秦王殿下,好花成癡,整日流連在他那京城第一大的后花園里挖挖鋤鋤。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是個不務(wù)正業(yè)的主,聽說他上個月為求一株稀有白牡丹,一擲千金,不惜千里迢迢從洛洲運(yùn)了來,足不出戶日夜守護(hù)著,怕是此刻還在園子里蹲著,等開花吧,哪顧得上外面這位夜叉啊!” “哈哈哈哈!” “話是沒錯,連宮里那位都不說話,這南宮世子誰敢惹啊!” “許是那位覺得虧欠了他,便由著他的性子橫行霸道了,只要不鬧出人命,我估計沒人敢吱聲上奏?!?/br> “對對對,不說了,來,喝酒喝酒!”店外的霸凌事件儼然成了席間的下酒菜。 “快看,那是不是南谷的宿位長老?”靠窗有人驚呼。 聽者皆是眼睛一亮,比起南宮世子當(dāng)街行兇的日常,這更能讓人心情一振。 靠里桌的客人們紛紛坐不住了,放下酒杯快步往門口攏去。 “在哪里,真是南谷的宿位長老嗎?” “你們看,身著紫袍,肯定是南谷的宿位長老沒錯!想不到如此年輕??!” 這才是真正可看的熱鬧了,要說為何人們會大驚小怪,平日里不僅是難得見到四大宗派之人,更何況這人還是宗派長老。 四宗起源久遠(yuǎn),經(jīng)歷朝代更替,數(shù)百年興衰,歷史悠久。相傳天地之初便有記載,分別位于東南西北四方,對于蒼穹星宿四象,載五行之屬。可是修真界不可置疑的扛把子,天下修仙問道之人趨之若鶩之地,門檻甚高,非天賦異稟之人不得入。 酒肆之外的玄色馬車停住,車內(nèi)疑惑問道:“明朗,何事?” “回師父,前面有人群擋道?!?/br> “出聲請行人避讓便是了,京城街道容易擁堵。” “不是,前面有人在打架?!瘪{車的紫袍男子盯著前面,表情復(fù)雜。 “去看看吧?!避噧?nèi)之人輕聲吩咐道。 “是?!弊吓勰凶铀┖庙\繩,躍下馬車往人群里走去。 四宗避世,極少能見,所以作為四宗之一的朱雀南谷長老出現(xiàn)在此,這才引起了sao動和圍觀。 “果真是南谷長老啊,紫袍加身,腰間掛的是焰紋宗牌。” “你連這個都看清楚了,梁兄真是好眼力??!”崔氏公子弟調(diào)侃著他的同伴。 “那可不,南谷可是我夢寐之地,六月納選外門弟子,我就要去拜師學(xué)藝了?!?/br> “你這資質(zhì),怕是過不了初試吧!再說南谷學(xué)費(fèi)高昂,你那摳門的爹舍得為你花銀子?不過說起來,東嶺青龍宗派,才是我向往之處??!來年春天,定去應(yīng)試?!?/br> “都知東嶺民風(fēng)開放,美貌女修又多,你這廝向往的怕是別的吧,哪有心思問道修行?!北徽{(diào)侃的崔公子反戈一擊。 “哈哈哈,梁兄懂我!”向往東嶺的人笑著一拱手。 “快看,紫袍長老要出手了!” 二人立即停止對話,屏息專注看著街上。 名叫明朗的紫袍道長撥開人群,掀袍低身查看地上躺著之人,伸手探了探鼻息,才回頭對著那幾個侍衛(wèi):“再打,他可就沒命了!” 幾個侍衛(wèi)自剛才一見到明朗,便已經(jīng)不自覺的停了手。 朱雀南谷名聲赫赫,長老更是個中高手,雖然主子沒有喊停,可內(nèi)心實在架不住對這位世外高人的敬畏,皆是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抬頭望向他們的主子。 二樓的南宮昱自然瞧見了明朗,比起對付地上躺著的那位毫無還手之力的文弱書生,這位紫袍男子的到來似乎更讓他興趣濃厚,如漆劍眉下一雙厲目如藏寒星,光芒閃爍了幾下“南谷長老是吧!本世子就是要打死他,你待如何?” 挑釁之意明顯。 明朗深深看了他一眼,輕嘆一口氣,將地上之人扶起靠在身上,回首問人群:“可有人認(rèn)識這位公子?” 打抱不平這件事,歷來只要有人出頭,必定能鼓舞人心,方才敢怒不敢言,甚至生怕站近了會惹禍上身的民眾,這會又紛紛擁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踴躍起來。 “認(rèn)識,這位好像是兵部尚書李大人的小兒子?!?/br> “煩請這位公子將他家人請來,將這李公子抬回去醫(yī)治,若是晚了,怕留下病根。”明朗說道。 那人猶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樓上的南宮惡霸,見他并沒有看向自己,只盯著那紫袍長老打量,心里稍松給自己打了打氣后,轉(zhuǎn)身往李府方向跑去了。 一邊跑一邊心里隱隱暢快,今日能見著四大宗派之一的南谷長老,與他對話已覺榮耀之至,還被他所托,仿佛點(diǎn)燃了心中的正義之魂,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日若是去南谷修行,仗著這一面之緣留下個好印象,說不定能破格收納作為外修弟子,腳步越發(fā)的輕快起來。 有修仙問道這個理想的當(dāng)然不僅限于達(dá)官貴胄,普通人家的年輕人一樣有此追求。 先不說是風(fēng)氣所至還是虛榮心作祟,總之在外面走一遭,交朋結(jié)友開口便問的是師從何處仙門,說不出個名堂來都羞于啟齒。 要是師從赫赫有名的宗派,如四大宗派,那簡直能讓人腰桿硬朗,足以羨煞旁人。 年輕男子漲紅了臉,越想越興奮,盤算著回頭一定要詢問長老仙師名號,報上自己的姓名。 明朗替李煥然把了脈,從口袋中拿了一個小瓶,單手倒出一枚丹藥喂至傷者嘴邊:“李公子,快將此藥服下,方能祛除內(nèi)腑淤血。” 李煥然緩緩睜眼,費(fèi)力的張嘴吞下了藥丸:“多謝仙長... ...”話音未落,突然臉色一變,身體一僵:“小心!”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手持長鞭朝他二人方向襲來,正是那南宮昱。 明朗雖反應(yīng)迅速,可此刻懷有傷者無法起身躲避,又騰不開手拿出武器抵擋,眼看那皮鞭帶著利風(fēng)就要抽來,只能將單手運(yùn)聚真氣,護(hù)住李煥然。 千鈞一發(fā)之際,長鞭并未如期而至,相反,那執(zhí)鞭之人的身體突然被一股無形之力改變了方向,鞭子隨之脫手,帶著慣性如斷線風(fēng)箏般掉落在遠(yuǎn)處的房頂,身體則如同墜石“咣”一聲砸在地上,摔得不輕。 南宮昱迅速站起來,緋紅怒目看去的卻不是明朗,而是遠(yuǎn)處停立的玄色馬車。 車簾微動,轉(zhuǎn)瞬即逝,最后留在人們模糊視線里的只是一抹紅色。 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街道兩旁的酒樓里空無一人,客人均棄下宴席,跑到了街上,將事發(fā)之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街道兩旁二樓的陽臺上也是人滿為患,皆是伸長了脖子看著這出好戲。今天的主角可是南宮昱??!名滿京城的邪惡世子,剛被人當(dāng)街無視,還被那車中之人以轉(zhuǎn)瞬之勢打落在地,南宮世子今兒這面兒跌大了! 看熱鬧的人心情復(fù)雜矛盾,幸災(zāi)樂禍中夾雜著一絲懲強(qiáng)扶弱的快感,又有著莫名的后怕。得見南谷高人的身手不枉此生,南宮昱睚眥必報的作風(fēng)又讓人不寒而栗,。 矛盾之余還有那么一絲對車內(nèi)之人的好奇,眼尖的只瞅見了一身紅袍,連相貌都來不及看清楚,便已經(jīng)被簾子遮住。 齊刷刷的注意力瞬間轉(zhuǎn)移到了那輛玄色馬車上,猜測到底是何等身份之人,能驅(qū)使南谷長老親自駕車。一身紅袍,莫非是.... .... 眾人只是議論猜疑,無人敢上前詢問。 可南宮昱是誰,受了這樣的恥辱,跌了這么大的面,豈會不了了之?闊步便向馬車而去,躍上車抬手便要掀那簾子。 手未觸及,簾子突然從里打開,南宮昱只覺渾身一震的同時,被一掌擊在胸口,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往外飛,眼前一只異常白皙修長的手收回車內(nèi),飄動的車簾再度遮住了那一身紅影,隨之從內(nèi)傳來一聲悶喝:“滾開!” 南宮昱重重的在馬車前摔下,驚得那黑馬嘶叫一聲,高揚(yáng)的馬蹄差一點(diǎn)沒把他踩住。 “車內(nèi)何人?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今日你我有緣,敢不敢出來?當(dāng)面把事情了了。”南宮昱嘴角含笑,起身左右活動了幾下脖子,顯然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子并未受傷,他心知剛才的一掌對方留了余地。 南宮昱自幼習(xí)武,算是體格健碩,加之他天生好斗,摔摔打打如家常便飯,絲毫沒有把這點(diǎn)皮外之痛放在心上。 人要是有了一個好身形,生就一副好皮囊,就連如此窘境也見不著他一絲狼狽之態(tài),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除了沾染了泥污的錦袍有些顯眼外,除了不可一世的表情之外,依遮掩不住他的玉樹臨風(fēng)。 “明朗,傷者家人還沒到嗎?”車?yán)锏娜撕敛焕頃蠈m世子的挑釁。 “來了來了!”剛才跑腿的男子氣喘吁吁,身后引著幾位女眷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人群紛紛散開讓出一條路,一位穿著華貴,裝扮艷俗的婦人,見了明朗懷中的男子,連撲帶爬上去就是一頓不明就里的哀嚎。 “兒?。∧阍趺催@么苦命啊,你是造了什么孽,要受這樣的罪?。 眿D人聲淚俱下:“你在府里受盡白眼不說,怎么在外面還要被人這樣欺負(fù)??!都怪娘命不好,連累了我的兒啊,老天哪,誰來為我們母子做主??!” 人群無不動容,眼前這一幕太過凄慘,都知道這婦人是李府的姨娘,丫鬟出生,在府里不受待見,時常被大夫人打壓排擠,這李煥然是庶出,境遇自然不會好到哪去。 個個眼里都露出了同情之色,議論的聲音里又換了內(nèi)容。 “真可憐!” “是啊,怎么說也是難得的康都才子啊,被欺負(fù)成這樣?!?/br> “喂!”南宮昱聽了并不樂意:“那誰,管好你兒子,終日里就知道寫一些yin詞濫調(diào)勾引世家小姐,我今日是替你管教管教他!” “世子爺,我兒命苦,你看在我們母子處境艱難,你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兒吧!民婦求你了!”那婦人似乎并沒聽見南宮昱在說什么,只是一個勁跪地求饒。 人群里有人在掩嘴小聲議論“這世子管的還真寬啊,就許他每日勾欄瓦舍夜夜笙歌,人家李公子寫個詩詞怎么了?” “難不成是搶了他的相好?”有人在偷笑。 “娘... ...不要求他!”李煥然艱難的去阻止他的娘,眼里怒氣更甚,剛伸出手,哇一口鮮血吐出來,倒頭暈了過去。 李府姨娘尖叫了一聲,回頭抱著她的兒子便又痛哭起來,被明朗制止住,招呼旁邊的幾個丫鬟:“快將你家公子扶回去,這口血吐出來就好了,不礙事,回去找個郎中看看,好好休養(yǎng)。” 丫鬟趕緊上前,七手八腳的將自家公子扶走。 那婦人緩過神來,顧不得向明朗道謝,也顧不上向世子討?zhàn)?,邊哭邊跟在后面喊著可憐的兒啊,很快沒了身影。 南宮昱蹙眉望著,并未表態(tài),也沒再制止,只是怔怔的立在原處,不知所想。 眾人心知肚明,南宮昱今日算遇到了對手,論武功修為,他的身手在眼前這位紫袍長老面前就不夠看,更別說車?yán)锬且晃涣恕?/br> 再說宗門身處世外,不受朝廷管束,于公于私,他南宮世子今日怕是討不到一點(diǎn)好處了。 “晚輩龍七,冒昧求道長仙名,今日有幸得見道長風(fēng)采,心生敬仰,他日若有緣,定備厚禮入南谷求見,還望仙長不要嫌棄?!闭f話的正是那個跑腿的男子。 “龍公子腳力很快??!”明朗贊許道:“今日得公子相助,沒有釀成大禍,小道十分感激!小道姓明名朗,南谷井宿,恭候龍公子光臨南谷。” 這一邊還在客氣,那一邊車上的聲音有些不耐:“明朗,走吧!” “是,師父!”明朗抱拳告別了龍七。 行至南宮昱身前,明朗抬手一禮:“得罪了,保重!” 南宮昱呵出一聲輕笑,轉(zhuǎn)頭凝視車簾:“無妨,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