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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并沒有收著。 不止沒收著,還爆發驚人,每一次出手都是沖著猗瀾最弱的地方去的。 猗瀾前幾次連防衛的動作都沒有,而等她后面開始做了防衛,凌夏的攻擊也開始變的更凌厲了。隨著被擊中的次數增多,漸漸的,猗瀾就連閃躲都開始變得十分吃力了。 又被凌夏打中了一拳,猗瀾往后退了好幾步,最后半跪著定下來的時候,滿嘴的血腥味。 后槽牙對著錯了錯,猗瀾把面具往上抬了一點,直到鼻子下面。吐出來一口血唾沫,她就又重新將面具卡了回去。 就算只有下巴,凌夏也該認出來是自己了。 如果認出來,卻還是要這樣繼續下去,那她也只能跟自己打上一架了。 打完了,她還要好好的教教凌夏,自己愛自己,是不可以用這么粗暴的方式的。 否則,就算你是我自己,我也是會生氣的呀。 凌夏的確是已經認出她來了。 或者說,她比猗瀾更早就知道了,今天晚上跟她在這里打比賽的人,就是猗瀾。 跟監||獄||長帶猗瀾出來打比賽的目的是一樣的,副監||獄||長帶凌夏出來,也是為了錢。 只不過一個是公共的,一個是私人的。 她看著猗瀾被監||獄||長接走的時候,副監||獄||長也在,還跟她說:怎么樣你今晚的對手就是她,有把握贏嗎 凌夏沒回身,仍是看著猗瀾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副監||獄||長倒沒有多為難,說:這一次贏不了也沒事,她畢竟也替赫卡特打了不少場的比賽,確實很強。這一次不行,你還有下一次。不過下一次再不行,你可就只剩下一個機會了。 凌夏掐著指縫,仍然沒有說話。 照著籠子的大燈開了許久,熱度已經騰騰的升了上來,而凌夏卻似感覺不到,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淌。 倒是猗瀾,熱得不行,面具下的臉上早就生了密密的細汗,再被重力一牽引,就成串的往下落。籠子外面的那些人又熱情,不住喊喊喊的,像是又過回了夏天一樣。 凌夏看見猗瀾吐出來血唾沫的時候,來時被激起的情緒就已經全都退下去了。 她在干什么 指縫被掐的生疼,理智慢慢回攏,那條黑色環金紋的巨蟒的動作就也跟著緩了下來,對大貓不再步步致死的纏繞。黑白花的大貓感覺到它的意思,雖然有疑惑,但是猗瀾還沒有對它下達其他命令,所以嘴上仍繼續咬著,只是不再加力。 猗瀾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被打退之前的站位,對著凌夏張開雙臂。 籠外的人以為這是挑釁,看戲的興致更高了,叫喊的聲音也跟著更大了。 凌夏攥緊拳,向后退了一點,然后猛然發力,沖向猗瀾,拳頭帶到猗瀾頰側,連拳風都是利的。 在別人看來,這是凌夏打到了猗瀾的臉,還將臉打偏到了一側。而實際上,凌夏卻根本沒有碰到猗瀾,只是將她扶偏過頭,好方便說話。 凌夏說:打我。 很少說話的嗓子將一開口,還有點點啞,不過她的聲音很特別,即便是在這樣嘈雜的地方,猗瀾也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猗瀾聽見她說,打我。 嘆了口氣,猗瀾想,自己果然還是輸啦。 不過也沒關系,也不是輸給旁人。輸給自己,無所謂的,反正自己輸了是自己的,自己贏了也還是自己的。 自己跟自己呀,計較再多也是自己的。 算了。 這天晚上,來看暗賽的所有人都覺得,后半場打的要比前半場更出彩。 前半場是一個人完全不反抗地在那挨打,后半場則是勢均力敵的對打,有意思多了。雖然是個平局,沒有勝負,也還是精彩。 而只有籠中的兩人和兩獸知道,更出彩的那后半場,全程都是做戲做出來的。 猗瀾根本就一次都沒有碰到過凌夏。 因為她覺得凌夏有意引導的那個結果,就像她們自己:只要輸了,那就是全輸,從來沒有所謂贏的那一方。 誰讓她和她,都是自己呢。 再說了,猗瀾摸摸嘴角,這么疼,她可舍不得打在自己的身上呀。 作者有話要說: 打架那里還是挺激|情的是吧~不過家|暴不可取,自己跟自己暴就更不可取了哈~~ ☆、第八:絕對忠誠(11) 回到車上, 猗瀾扯了面具, 拿大拇指去抹了一把嘴角, 果然蹭到了滿指的血。沒讓監||獄||長看見, 把大拇指包進拳心,緊緊握住。 監||獄||長看她連頭發都濕透了, 便扔了條毛巾給她,問:今晚怎么回事, 怎么打成平局了那個新來的真這么厲害嗎 比賽贏了, 獎金翻倍。如果是平局, 那就只能得到一半。平時監獄||長||拿慣了翻倍的獎金,今晚卻只能拿到一半, 他這里的心理落差不算什么, 只是原本預撥出去的款項一旦削減了,那些人肯定要來和他鬧。 想想都煩。 監||獄||長扒扒頭發,急歸急, 他卻不能要求猗瀾豁出性命去打比賽。 上面對赫卡特的重視,他當監獄長這些年, 看的最清楚不過了。 赫卡特里關著的那些人, 遲早都是要變成邁卡蒂亞王族的工具的。她們這些工具, 也正是邁卡蒂亞王族最想要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