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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榮遠晴應(yīng)過,又再三猶豫,終還是沒耐住,問猗瀾道:主上,您為何要留在白道非身邊若要成事,那您回來天啟,不是更容易嗎 猗瀾淡淡地看向她,什么都沒說,卻又似什么都說了。 榮遠晴只敢對了一瞬,便迅速低下去頭,認(rèn)錯道:屬下僭越,請主人責(zé)罰。 猗瀾拎著兜帽覆下,又將臉全遮進去了黑里,看不見表情。 夜深了,你回去吧。 是,主上。 應(yīng)是如此應(yīng)下的,榮遠晴卻還是彎著腰,送著猗瀾走后,自己又在原地站了一陣,才避過人回屋去了。 看見人確實進屋了,猗瀾便從拐角出了來,又將兜帽往下拉了些,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挑著暗處回了去。 本來還擔(dān)心榮遠晴不信的,現(xiàn)在倒是可以放心了。 猗瀾翹翹嘴角,果然,就算沒了一半,她也還是SSS級的攻略者,對付這個世界里的一個小配角,那是綽綽有余。 二十年前,修真宗族尚未形成五家之勢,而只有一家,立在萬千頂峰。 謝榮雙璧合一,他家莫有能及。 只是最后那一代的當(dāng)家家主,沒能調(diào)||教好自家的那三個孩子,謝榮雙璧終不再復(fù)。而天麟天啟二天對立之象,也是自那始成。 長女榮遠晴領(lǐng)榮氏一族,開承天啟。 長子謝明仙則導(dǎo)謝氏門宗,自立天麟。 這是天下修真眾人皆知卻秘而不提的事情,而眾人皆所不知道的,是榮遠晴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如今在位的榮遠晴,不過是死去的那正主的替身下屬而已。 天啟中也僅有幾人知曉此等辛秘。 而知曉的這幾人,也一直在等待著正主歸來。 關(guān)了附件,猗瀾伸手去推門,還未推,門竟就從里開了。 猗瀾仰起頭,正對上白道非的眼睛,黑沉沉的。 師父怎么起來了 你去哪里了 兩人同時問出聲,默契地有點奇怪。 猗瀾端正做人弟子的態(tài)度,先回答道:屋里太悶,我出去散歩了。 白道非沒準(zhǔn)備放水,繼續(xù)問道:然后呢 猗瀾取下斗篷,露出來臉,再對著自己眨巴眨巴眼,很無辜,然后,我就遇到了天啟的榮掌門。 她給你說什么了 她跟我說,我很像她一個多年未見的故人。師父,你可知道,她說的是誰嗎 白道非去抬她的下巴,讓她的臉仰的更高了些。 猗瀾一動不動,任由她看。 看完了,白道非沒直接回答猗瀾,而是提了一個問題:你知道,榮遠晴和成雙,是什么關(guān)系嗎 猗瀾搖頭,阿娘和榮掌門,怎么會有關(guān)系呢 一家分兩家的事,俗世人輕易不會知道。她一個鄉(xiāng)野丫頭,能知道才是怪事,更別提成雙還有意瞞著她了。 白道非沒松手,還是看著她的眼睛,道:你阿娘,是榮遠晴的meimei。 猗瀾擺出來一臉的疑問:可是,阿娘和榮掌門,并不相像啊。 先前,成雙對白道非說過的,她是白道非的師姐,也曾是天麟門中人。 現(xiàn)在看來,卻是還要再多添一重身份了:天啟掌門的meimei。 這些,是大翠現(xiàn)在知道的事,再多,就不是大翠了。 猗瀾就踩著線,穩(wěn)準(zhǔn)地扮演著一個精分的大翠。 白道非是看過她線內(nèi)線外的,沒那么好糊弄,她們不相像,是因為成雙,你阿娘,并非是親生的。 猗瀾岔開話題,師父,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啊 白道非由著她岔開,我是在謝氏,同他們一起長大的。 他們 榮遠晴,成雙,還有謝明仙,他們。 猗瀾又一眨眼,睜大了,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師父,所以阿娘,她還是掌門師伯的meimei嗎 所以,榮掌門,和掌門師伯,原來是姐弟嗎 白道非松開手,好像是贊許的夸了一句,道:你很聰明。 猗瀾一默,準(zhǔn)備繼續(xù)岔開話題。 她最近總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自己。 而且還是越來越不了解。 白道非顯然還沒跑遠,截住了她想岔開的話頭,道:夜也深了,你散心也散過了。快進來睡覺吧。 有搭好的臺階,猗瀾自沒有不下的道理,哦。 兩人又重在床上躺下,猗瀾還是靠里,白道非在外。 許是晚上出去跑了一趟,倒真有些累了,猗瀾一挨著枕頭,沒要多久,人便沉沉地睡著了,半點防備沒有。 白道非一直躺著,卻是沒睡。 只等著猗瀾睡熟了,她才能欠起來給猗瀾掖了一回被角。暴雨連住的下,天已經(jīng)涼的不似盛夏了。 掖過被角,手指又去猗瀾臉上的那道傷口劃了一下,很輕。 手底下的這個人,很奇怪。 她看的懂,也看不懂。 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那么你的,準(zhǔn)備什么時候告訴我 比如,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