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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瀾抿抿嘴唇,沒回答,只是將臉稍稍側了一點,露出來了臉上那道尚未好全的傷口,極像是無意之舉。 榮遠晴方才倒也不是沒瞧見傷口,只是因著那張臉給她的震驚更大,所以才略了過去。現在震驚漸消,那傷口正好勾起來她的怒意。 手一拍桌子,桌上茶盞具是一震,真是該死! 昏昏沉沉的眾人被她這一拍給拍醒了,默不作聲地觀察了之后,這才發現,遙知臺上的風向又變了。 搖搖頭,這些人啊,實在是太善變了。 還沒有外面的天來的踏實,說下雨,那就是下雨,一直下,停都不會停。 話題一跑偏,想再拐回去就難了。 謝明仙盡力試了試,問道:榮掌門,那四個人的身份,你可還要再確認嗎 榮遠晴在偏的路上一去不回,盯著猗瀾的臉,一瞬不瞬,問:可用過藥了嗎怎么這傷還這樣明顯 猗瀾想了一想,乖乖地點頭回話:師父給我用過了。 白道非也不攔她,想跟誰說話,說什么話,只要猗瀾自愿,她都縱著。 謝明仙不試了,手托著腮,就坐那看著。 其余眾人則是紛紛低回去頭,就當自己什么都沒看見。 謝明仙被榮遠晴無視,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從前,她都是拉上哪個看不順的,自己隨便說,把謝明仙晾那兒。等晾夠了,那家看不順的也差不多就該消失了。 謝明仙記仇,且睚眥必報,暗暗地報。 今天這事情顯然是議不下去了。 但五家一聚,也不是多容易的事,所以這次來議的除了天麟天啟間的事兒,還有旁的一些事情。 且雨還在下著,五家眾人便就在遙知臺暫住下了,準備明日再議事。 天漸轉暗,雨卻下的越來越大了。 被指派去村里驅鬼的那三個人,站在村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得了,看樣子,也用不著我們驅鬼了。 大火的光映在三人臉上,就是隔的這么遠,他們都感覺到了灼灼的熱意。 村子全泡在這片的火海里了,即便是天上還落著大雨,也不能澆滅那火分毫。 三個人就站著,一步不敢往前挪。 其中一個咽了咽唾沫,問:我們,要不要進去,救人啊 救人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這樣大的火,別說救人了,我們一進去就得被吞了! 那那怎么辦啊 等等,我好像沒聽見有人叫,你們聽見了嗎 另外的兩人便支著耳朵仔細聽了會兒,搖搖頭,沒有。 頓時三人心里便都起了僥幸。 沒有人求救,那就有可能,是人已經全撤走了也說不定。 對,一定是全撤走了。 至于另外的那一個可能,誰都不敢去想。 三人就在村頭站著,不敢走,也不敢進去,只站在一處,等著火什么時候熄掉。 這場大火,一直燒到后半夜才算完。 三人不敢大意,全都抽了劍,前后看著往村里去,準備一家一家的查看。 那些房屋被燒壞了大半,再有大雨沖沖,就連架子都沒剩下幾副了。 小心踏著進去第一家,三人拿出來夜光珠照亮,屋里四角查看過,并未發現有尸首。三人悄然舒了口氣,再繼續向前查看。 卻只向前了一步,最前的那人便不動了。 后面跟著的推了他一把,怎么了 最前的那人還是沒動,渾身上下都僵了。 后面跟著的起疑,便就轉過去順著看了一眼,只一眼,人也僵了。 那靠墻的塌上,坐了五具焦尸,頭正好對著他們三人,像是在看著他們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猗瀾是個時尚girl啊(嫌棄鄉土風的大翠嗎啊哈哈哈 ☆、第十:師徒之事不可說(6) 猗瀾靠里躺在床上,閉著眼想事情。 白道非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把天麟和天啟這兩片天搞塌。只是不知道,后來為什么沒有收住,就把整個世界都給搞塌了。 主神為了重新構建任務世界,就把世界的時間軸調了回去,調回到了白道非還沒有把世界搞塌之前。 現在雖然沒有了任務,但誰也不能保證,白道非不會再毀一次這個世界。 所以主神所希望的,就是她控制著白道非,好好地將天麟天啟搞塌后,就立刻好好地把自己搞死,不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簡直用心險惡啊。 猗瀾睜開眼,看著屋里的一片黑,幽幽嘆了口氣。 白道非稍稍側頭,輕聲問猗瀾,怎么了 猗瀾翻了個身,朝向白道非側身躺著,想了一想,問:師父,你可有什么心愿嗎 白道非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她道:有。 猗瀾朝著人挪的更近了些,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這次沒有停頓,白道非回答得很快:不能。 猗瀾借著黑暗的掩護翹了翹嘴角,接著便把挪過來的那些距離還了回去,自己還是靠里躺著。 白道非半欠起身,問:生氣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