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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傳到猗瀾手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石頭亮了。 雖亮光微弱,但的的確確也是亮了。 領(lǐng)頭的那人起先還有些高興,但一瞧見猗瀾臉上的那道口子,頓時便皺起了眉毛,似是極為不滿。 隨從把石頭取回,小心地放進(jìn)盒子里,才遞回給領(lǐng)頭的。 領(lǐng)頭那位收起盒子,一臉莊重的宣布道:方才握探靈石亮者,上前一步。 那幾個小姑娘便高高興興的依言上前走了一步。 猗瀾摸摸指甲,也跟著上前去了。 領(lǐng)頭的那人就當(dāng)沒瞧見她,只吩咐那幾人說現(xiàn)在回家收拾,日落之前回來,趁著夜涼啟程去天麟。 小姑娘們對仙人的話沒有疑異,只是對家人不舍,問能否再多寬限兩日。 領(lǐng)頭的道:若不舍,留下即可,我天麟不會勉強(qiáng)你們。 姑娘們立刻改口,說沒有勉強(qiáng),還請仙人稍等。 于她們,這樣求仙問道的機(jī)會,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 若是錯過,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所以她們舍不得也要舍得。 猗瀾倒是無所謂,她現(xiàn)在跟著,也就是想看戲。 想看看這幾個冒牌貨,還會演出來什么除了她已經(jīng)猜到的好戲。 還有那塊小石頭,探的不是靈的話,會是什么東西呢 真有意思啊。 胖大嬸兒過來拉她到一邊,關(guān)切道:大翠,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你要是怕你娘不讓,晉嬸兒就跟你一塊兒去。 猗瀾搖頭,不用了,天麟離我們這近,不出一天也就到了,那里肯定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 晉嬸覺得這話有理,也就沒再提,那我去告訴你娘一聲,你跟嬸兒一起去 猗瀾繼續(xù)搖頭,不了,嬸兒你替我給阿爹阿娘道個別吧。 雙娘戰(zhàn)斗力甚高,她斗不過,還是躲著吧。 晉嬸看猗瀾臉上那道口子,就把想勸的話咽回了肚里。 下手這樣沒輕重,孩子記恨,難免的。 日頭下的快,眼看就到了傍晚。 大翠爹娘沒過來,連句話都沒讓那嬸帶來。 猗瀾摳摳指甲,她真是親生的 估計不是。 被挑中的小姑娘陸續(xù)回來,肩上背著包袱,都不小。 人到齊了,那領(lǐng)頭的說出發(fā)。 一行人就走了。 村里的人跟著送到村口,領(lǐng)頭的就再不讓送了。 那幾個小姑娘全都眼淚汪汪的,模樣柔弱,讓人一見就覺得可憐可愛。 猗瀾跟在最后,全看著呢。 領(lǐng)頭的還好,那仨隨從就不行了,眼里都能冒光,還是帶綠的,邪乎的很。 嘴里銜著根隨手撅來的草,上下左右的撥弄,等著戲開場。 翻過兩座山頭,月色還不錯,亮堂堂的。 一行人停下來歇息,順便吃個飯。 飯很簡便,就是藥丸。 隨從一人給倒了一顆,分派完了后,領(lǐng)頭的給解釋道:這是五谷丹,吃下之后即可飽腹。 猗瀾捏著藥丸對著月亮看看,沒吃。 領(lǐng)頭的看過來,有問題嗎 猗瀾搖頭,把藥丸往嘴里一塞,沒有。 那幾個姑娘一見有人帶頭,便也就跟著吃下了。 吃完飯,便是短暫的休息的時間。 姑娘們趕了大半晚的路,都累的很,找了地方一靠便睡了過去,特別熟。 說是天麟的那幾人對看一眼,互相點過頭,準(zhǔn)備動手。 嘔咳咳咳 幾人具是一頓,還有人醒著 不可能啊。 藥量下的足足的,這一路都不會有人醒才是。 領(lǐng)頭那人做了個手勢,讓隨從繞過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猗瀾摳摳喉嚨,什么都沒再吐出來,干凈了。 取下腰上臨行前晉嬸給的水囊,喝了一口漱過嘴,再去把手沖凈,水就沒了。 真是太不禁用了。 猗瀾嘆口氣,把水囊隨手扔到地上。 領(lǐng)頭的緊張,你到底是誰 我啊,猗瀾把散落下來的頭發(fā)往上一撩,露出來臉,再扯著嘴角,斜斜一笑,妖異的有些嚇人,我是猗瀾啊。 臉還是那張臉,臉上的那道口子也還在,可就是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圍著猗瀾的四人面面相覷,不清楚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情況。 猗瀾不理他們,自顧自去拍了下額頭,啊了一聲,說不對。 我是大翠,大翠啊 嗯,對,是大翠。 月華皎潔,散著頭發(fā)的女子在草地上亂晃悠,底下腳步凌亂,一身白衣和那天上的冷光甚是相襯。 那四人緊張非常,連劍都拔了出來,就等著猗瀾有什么異動,立刻四劍齊上。 猗瀾猛地收住動作,仰起臉去看月亮。 忽的,夜風(fēng)突起。 猗瀾睜大眼睛,看著那道身影似從月中來,一縱而過,恍若白虹。 白虹在猗瀾身前落定,滿身清冷,你叫什么 猗瀾眸子一縮,又漸漸放開,還帶上了笑意。 我叫,大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