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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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信賴一個人之后,總是會用格外真誠、好像一顆心都愿意掏出來那樣的信賴眼神看人,這種純粹的信任太少見了,宋墨白每次回想起祁明這樣的眼神,他便覺得自己辜負(fù)了祁明。 抱著這種愧疚,也為了緩解這種愧疚,宋墨白有意無意地盡量讓自己忽視祁明。 可一直到回國,看到祁明之后,宋墨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后悔的。 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收到這種忽視和對待。 在聽到祁明這么說,宋墨白低下了頭,他深呼一口氣,道:“對不起。” 當(dāng)這句話說出口時,宋墨白發(fā)現(xiàn)自己與昨夜坐在車內(nèi)的祁天文何其相似。 祁明搖搖頭:“不,你沒有做錯什么。” 祁明笑:“朋友……你不需要負(fù)擔(dān)我的情緒。” 宋墨白還要說什么,祁明對宋墨白搖搖頭,說:“如果是朋友的話,再說這些就有些過了吧。” 宋墨白看著他,那一直緊繃地肩膀慢慢地松懈下來,宋墨白的神色有幾分要哭不哭,那種神色尤為復(fù)雜,最后宋墨白低頭,輕輕地用手蓋住了臉。 祁明望著宋墨白,張開了手臂:“要抱抱嗎?” 宋墨白手放下來,看著祁明,笑了起來,他站起身往祁明的方向走去,貼了一個一閃而過的擁抱。 兩個成年男性擁抱未免有些尷尬,但一閃而逝的擁抱卻不會,反而讓人某種束縛一并被放下來。 祁明一直覺得宋墨白在給自己贖罪,或者是別的什么,其實并不需要,他并沒有那么脆弱。 第96章 室友 這十四天過得很快。 這十四天是祁明難得平靜的時光,宋墨白確實給他準(zhǔn)備去往學(xué)校的路程,依然是宋墨白帶著他去玩,宋墨白是和很擅長玩的人,和這種人待在一起會很輕松。如果這樣的人想要讓人開心,他也很擅長。 只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便是司震啟最后還是找到了祁明。 在看到醫(yī)院的祁明時,司震啟并沒有提出要送祁明回去的話,只說可以先把工資開了,又問祁明愿不愿意回去繼續(xù)打工。 祁明想了想,感覺都行,他無所謂,在祁明眼里,在宋墨白這邊是很輕松,但也就這樣。 何況宋墨白這邊偶爾會隨機搖晃出一只祁天文,祁明看著司震啟,就有點心動了。 去哪里不是呆呢? 看出祁明短暫的動搖,宋墨白及時剎車打斷了司震啟的話:“用不著,去你那邊有什么好的?” 宋墨白溫文爾雅地笑了起來,說話卻很不客氣:“何況你以往對祁明可不算好。” 司震啟沒去搭理這個以前的‘白月光’,只是看著祁明:“你想來嗎?” 祁明唔了一聲,看了眼宋墨白,沒想到司震啟還會問自己,“不來。” 司震啟很遺憾,但卻沒有強求:“好。” 宋墨白和司震啟競爭過,知道司震啟是個怎么樣的人,不擇手段,像是蛇類,看上的獵物就算是勒死纏繞直到獵物死亡也不會放過。 司震啟的這個態(tài)度讓宋墨白有些琢磨不透。 與宋墨白渾身緊繃的狀態(tài)相比,祁明就顯得懶散無所謂多了。 他看了眼司震啟,自然地道:“謝謝老板,再見老板。” 司震啟深深地看了一眼祁明,無聲地離開了。 望著司震啟的背影,祁明想到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似乎在那些破碎的回憶中,在被囚禁時也想過尋死,但司震啟這個人恐怖的地方就在這,他會以各種辦法讓人求死不能,束縛手腳關(guān)節(jié),不吃不喝就用灌的與靜脈注射,屏住呼吸就會讓人壓住他的xue位強迫他呼吸。 祁明淡淡地看著手里的英文書籍,他已經(jīng)決心要離開了,英語在這種生存的壓力下突飛猛進(jìn)。也能在沒有輔佐的情況下看得懂大半。 他翻了一頁,卻對司震啟并無畏懼。 可能祁明確實擁有非人的韌性與抗壓能力。 他把這種思緒甩了出去。 一切的生活都風(fēng)平浪靜,司震啟確實如約定那樣的把錢打在卡里,而司震啟也一直沒有動靜。 宋墨白略微的緊張祁明感覺得到,他安慰了幾次沒有用后就隨便了,也隨著宋墨白的安排去了學(xué)校。 宋墨白幾乎是形影不離,他很少會讓祁明一個人帶著,祁明無所謂,他回到宿舍的時候,舍友都已經(jīng)短暫地實習(xí)回來學(xué)校了。 祁明還沒有推開門,就聽到舍友在里面議論紛紛,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祁明在學(xué)校里捐贈了一棟樓這件事讓他們有幾分不可思議。 畢竟祁明的臉上疤痕嚴(yán)重,身上的衣服也只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衣服面料,就算祁明有點錢,也不應(yīng)該有錢到能捐贈樓的地步啊。 祁明推開宿舍房門的時候,里面的人聽到動靜轉(zhuǎn)頭,轉(zhuǎn)頭過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舍友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竟然是祁明。 沒有疤痕的祁明。 他們一下就驚住了。 祁明走進(jìn)來后宋墨白也跟著進(jìn)來,宋墨白看著房間,和沒看到這些室友一樣,“你有什么東西沒拿嗎?” 祁明:“沒有,只是想最后再睡一次宿舍,恐怕以后不會再有這種經(jīng)歷了。” 宋墨白看了眼房間內(nèi)的人,那些人看到祁明顯然很尷尬,他隱約能感覺到他們的人際關(guān)系恐怕不好,就說:“要我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