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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起來看到的都是自己的丈夫,然后起床為要出門的丈夫整理衣物,這就是顧燕歸心里潛藏的愿望了。 然而左舒并不知道,他并不覺得有哪里像了,反正自己每天早上,下人都是如此更衣的。 你這話豈不是在貶低自己了哪有男人把自己以妻子為喻 顧燕歸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難得逾揶了一把左舒:以妻子為喻就是貶低自己,太傅原來也這么想 左舒意識到這話大男子主義了,微微有些慚愧,倒是難得顧燕歸的覺悟這么超前嗎便是在現代一個男人被比作女子也不會高興的。 是我膚淺了。左舒當即認錯。 太傅不必當真,男子漢自然是要頂天立地才是。我剛剛只是說笑的,早朝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顧燕歸三言兩語便把話題帶走了。 左舒也不再說什么,直接從他殿里去了早朝。 第9章 煙柳皇都(九) 林廣的回朝給朝局增加了緊張的局勢。本來還在觀望的一些中立大臣也慢慢地偏向了太子。 林廣接到五皇子的請帖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他現在立場很微妙,五皇子為什么會邀請他,他也能大概猜到,所以林廣猶豫了一下如何決定。 最后他想既然是請帖,必然邀請的不只他一個人,自己也沒必要躲避什么,所以思量了一番就赴宴了。 等到了地點,才發現廂房只有五皇子一人坐在那里等他,才意識到這是專門為他而設的宴。 可是走已經不可能了,于是林廣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五皇子。 顧燕歸面色溫和地起身到了門口迎他:將軍能來真是本皇子的榮幸。 五皇子說笑了。林廣有些不自在,他不太會這些官場的客套,所以不知道如何回話。 顧燕歸把他請上了上座。 前幾次本皇子見到將軍的時候都沒能好好說話,所以這一次本皇子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和將軍好好一敘。 林廣勉強地笑笑:不知道五皇子要說什么。 顧燕歸見他身體緊繃,如臨大敵的樣子笑著說:將軍不必緊張,本皇子也只是想與將軍聊聊家常。 林廣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家常能讓顧燕歸聊。 顧燕歸為林廣滿了酒,林廣起身接了過來。顧燕歸才開口:其實本皇子一直都有疑惑。將軍今年好像也年過四十了,不知道為什么至今還未娶妻呢 林廣的臉微微一僵,他突然覺得自己更寧愿顧燕歸說說會讓他為難的朝政。 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 顧燕歸還是笑意不改:原來竟是如此,將軍這樣的蓋世英雄,眼光高也是自然的。只是可惜不知道傷了多少閨中少女的心。 林廣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掩飾住了自己的慌張:五皇子過贊了,我也不過就是個莽夫,算什么蓋世英雄,戰場上朝不保夕,有了家室也只是徒增牽掛。 將軍這話就妄自菲薄了,本皇子就遇到過不少對將軍心懷仰慕之人,也許將軍也認識。哦,有一個人曾托本皇子給將軍轉交一樣東西,現在正好有機會,本皇子也保存夠久了,是時候該交給將軍了。 顧燕歸說這話的時候,從懷里掏出了一只金釵遞了過去。 仿佛被觸動了什么神經,林廣的面色瞬息萬變,卻沒有伸手。 顧燕歸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還是溫和地問:將軍不接嗎 林廣這才伸手接了過來。 五皇子想要什么 顧燕歸笑:本皇子都說了,今天我們只聊家常。看將軍這個樣子,莫不是這金釵有什么故事讓將軍想起了什么 林廣霍然起身:五皇子,請恕我失禮,我這才想起來府里還有事,不知五皇子能不能允我先離開。 顧燕歸一臉善解人意的模樣:這樣嗎將軍的事自然是重要的,那我們只能下次再聚了。 林廣倉皇離開。 顧燕歸淡定地泯了一口酒,不知道林廣會給他什么樣的答復。 林廣回了府里以后,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對著金釵凝神。這個金釵的主人他當然知道是誰,顧燕歸的母妃,蕭汐。 他看著這金釵,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女子嬌羞地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讓自己給她戴上。 汐兒,等過幾天我就讓我父親上門提親。 然而第二天就得知了她要被送進宮里的消息。 她踩著月光出現在自己面前:林哥哥,帶我走吧! 可是懦弱如他,沒能有這個勇氣,看著她進了宮里。后來蕭汐從寵冠六宮到后來打落冷宮,他都在邊塞甚至都不敢回來看一眼,一直到最后傳來她的死訊,他再追悔莫及,也只能陰陽兩隔。 林廣翻轉了一下金釵的上面,這是他和汐兒才知道的機關,里面出來了一張紙,林廣將它展開。 等他看完了紙上的內容,這個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的男人,卻紅了眼,這是蕭汐的遺書,說了自己是如何被皇后迫害,在冷宮受盡折磨。 我沒有想象中的勇敢,只能走到這里了,只是我的孩子,希望他能安穩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