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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燕歸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偷偷看了一眼左舒,見他依然淡定地坐在那里,面色看不出任何異常,但是手已經在桌下不知從哪扯出了一根細線,在那里一本正經地纏繞著。 顧燕歸忍住了笑意。 左舒喝醉了就是喜歡做這樣的小動作,手上一定要有什么東西把弄著。 遠處的林廣又看向了這邊,他的視線落在顧燕歸身上,有些復雜。然后也發現了顧燕歸與左舒之間和諧的氛圍。 看來朝堂上流傳的五皇子與太傅關系匪淺確實不假。 宴會結束以后,顧燕歸帶走了左舒去了自己的宮里,喝醉酒的左舒雖然還是那樣遺世獨立的樣子,但其實特別乖,顧燕歸告訴他宮門現在已經鎖了,他就乖乖地跟著顧燕歸走。 顧燕歸要和左舒睡一張床,下人們也沒覺得有什么,他沒讓下人們伺候,自己給左舒寬衣,只留了中衣。 左舒一直乖乖地任由他擺布著,一直到躺在床上,他的手里還在纏著那根細線玩。 顧燕歸躺得靠近了些。 太傅,這個不好玩,我們不玩這個。他去拿左舒手里的線,本來左舒以為他要和自己玩,未做反抗,結果顧燕歸把線扔向了一邊。 這讓他有些不滿,但他天生不會有太久的情緒,所以轉眼就找到了替代品,他看顧燕歸的頭發散落在床上,拿起來一撮繼續往手上纏。 顧燕歸的心狠狠一顫,明明左舒只是撫弄著他的頭發,甚至沒有碰到他,他就已經渾身火熱而又酸軟,心口處是一陣陣傳遞過來的酸澀。 顧燕歸又靠近了些,讓他好玩得更方便一點。而他自己,就這么看著那人近在咫尺的容顏。怕左舒明天早上會想起什么,他也不敢再有多余的動作。 到了平日里的作息時間,左舒就沉沉地睡去了。 太傅。顧燕歸輕輕喚了一聲。 左舒自然沒有回應他,顧燕歸又看了他半晌,再次喚道:左舒。 僅僅是叫出名字,就已經有了甜蜜的感覺,顧燕歸和左舒挨著腦袋:若是能每日都與你靠得這么近,我就別無所求了。他想起那日左舒說的話,輕聲嘆了一口氣,難道你只覺得男女之間的吸引才是天經地義的嗎那我對你的喜歡又是什么呢 他又抬起了頭,看了看左舒的睡顏,然后盯著他的薄唇發呆,把手輕輕撫了上去。 柔軟的感覺讓他又像觸電般縮了回來,可是停留在指尖的感覺又在誘惑著他。 不知道親上去是什么感覺,他想。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是他還是不敢,左舒對古雨的態度也給他敲了警鐘,讓他知道左舒對于自己不能接受的感情態度有多堅決。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險。 我沒有別的要求,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我不找別人,你也不要有別人,我坐上了皇位,你便輔佐我一世,可好 顧燕歸在心里默默祈求。 第二天左舒看到旁邊顧燕歸的臉,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他差點要以為自己被丟去什么陌生世界了,左舒坐了起來,頭有些疼。 他剛一動,顧燕歸就醒了,也跟著他坐了起來。 太傅,早。顧燕歸笑著說。 左舒點點頭:嗯。 顧燕歸下床從桌上端來一碗湯:我讓廚房準備了解酒湯,你喝下吧! 左舒想自己的酒量可真是來搞笑的,不過頭確實有些疼,所以他也沒推辭,接過來喝完了。 多謝。 顧燕歸從他手里拿過去空碗放在了一邊。 左舒看了看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在顧燕歸的殿里。 昨晚我怎么沒回太傅府 顧燕歸笑:昨日太傅醉成那個樣子,再回府不也是麻煩,我這宮殿離得近,就直接帶你過來了。 左舒表示感謝:我酒量差,給你添麻煩了。顧燕歸當然不會覺得是麻煩。 可是,左舒又說道,你把我安排在偏殿就是,也不用睡你的床。 太傅是我老師,怎么能睡偏殿然而我去偏殿也不好,所以就與太傅一起睡了。顧燕歸面不改色。 左舒知道他的性子,覺得也確實像他的理論,自己雖然不喜歡與人共枕,但是兩個大男人,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于是左舒也不再想這個問題,起身下了床。 顧燕歸理所當然地為他更衣,左舒覺得不妥:這種事讓下人來便是。 顧燕歸笑:學生難得有一次機會能孝敬太傅,太傅就成全了吧! 左舒沒法拒絕,想說自己來又沒底氣,這個世界的衣物不僅復雜,而且講究極多,衣邊壓錯了方向都為失禮,左舒平日里都是交給下人,此刻還真不敢自己來。 顧燕歸自然是料到了這個結果,開始為左舒穿衣。 拋開顧燕歸身為皇子這個事實,左舒是沒有什么糾結的,倒是顧燕歸自己,每一次的碰觸都是心癢難耐。 他看著左舒乖乖讓他穿衣的樣子,笑了出來:太傅有沒有覺得我們像什么 左舒想不到:像什么 像不像是妻子為丈夫穿衣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