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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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寡婦覺得很丟臉,轉頭就跟鄭二叔告狀,讓鄭二叔去打丁老太。 鄭二叔在家當了幾十年鵪鶉,讓他去打丁老太他真的不敢,就是又把家里的米搬出來一袋。 在此之后,鄭二叔家就沒消停過。 原來鄭二叔是村里干活的好手,拿最高的公分,每年都能分很多糧食。 丁老太依仗著男人能干,幾乎就沒怎么下過地。 現在鄭二叔不干了,要把自己賺到的東西都給寡婦。 丁老太一邊覺得傷心,一邊又不能真的讓鄭二叔把家里搬空,各種手段都用遍了,想讓鄭二叔回心轉意。 陳蕓聽著有些莫名其妙:“這和二叔死有什么關系?” “這不是三十那天你二嬸把你二叔叫回來吃飯,結果吃到一半又吵起來了,你二叔就走了,要去寡婦那邊,結果喝了酒沒站穩,掉河里淹死了?!?/br> 陳蕓:“……” “要不說這事丟臉呢,你二嬸也不怕人家笑話,這兩天還去寡婦那邊鬧,說要她給你二叔償命?!?/br> “……” “他們家真是……烏七八糟,現在你二嬸跟瘋了一樣,你們最好離遠點?!?/br> “行,我知道了。” 陳蕓對楊雪梅道謝,又拿出一雙棉鞋:“這鞋子挺暖和的,你穿穿看。” “唉,你回來就回來,還帶什么東西啊?” “本來就買好了的,就算不回來也準備寄回來,按你的碼數買的,你不要我也穿不上?!?/br> 楊雪梅也就不推脫了,彎腰試穿了鞋子,剛好一腳:“這真暖和,又舒服,花了不少錢吧?” “沒多少。”陳蕓說。 她覺得這點錢花的挺值的,家里的房子明顯沒人住,但仍然保持地不錯,一看就知道她廢了不少心。 他們回來時間也不早,楊雪梅要回去準備午飯,說了幾句就要走。 送走楊雪梅,陳蕓在院子里找到鄭衛華,把楊雪梅跟她說的話又對鄭衛華復述了一遍。 “現在過去嗎?” 鄭衛華點點頭:“我先過去看看?!?/br> “我也一起吧,你等我把頭發梳一下。” 兩人走了一會到達鄭二叔家。 這里院門大敞,棺材就停在院子里,鄭家其他人三三兩兩站在一旁,商量著什么時候給人下葬。 傳統的喪葬儀式屬于四舊中的一種,在六六年之后就被破除了。 如今家里有人去世不擺靈堂,不穿孝服,也不興哭靈、燒紙。 入土都選擇晚上,哭靈也偷偷的,就連燒紙,也要找個沒人的的地方悄悄來。 兩人走進院子里,有幾個人看到,打了個招呼。 鄭衛華點頭,走到棺材前面。 鄭二叔去世太突然,生前也沒有拍過照片,所以現在連一張遺像都沒有。 一旁的鄭三叔走過來,問他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鄭衛華看了一圈,問:“二嬸呢?” “誰知道呢。”鄭三叔唾了一聲,明顯對這位嫂嫂很不待見,他拍了鄭衛華兩下說:“你回來的正好,本來準備今天要封棺了,來遲了就見不到了。” 在鄭家其他人看來,鄭二叔養了鄭衛華一年多,算他半個兒子,鄭衛華要是趕不及看鄭二叔最后一眼也算遺憾。 鄭衛華讓陳蕓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鄭二叔被人換了衣服,重新梳好頭發,平穩地躺在棺材里,尸體周圍堆放著很多土包固定尸體。 兩天過去,鄭二叔的臉上爬上了尸斑。 “你二叔也是……”鄭三叔搖頭嘆氣:“老了老了,還糊涂了!” 鄭三叔為二哥覺得不值,好好的怎么就看上寡婦了?要不是看上那個寡婦,他至于喪命嗎? 你看他為了寡婦掏心掏肺,死了之后那寡婦都沒來看過一眼。 “唉!”鄭三叔又嘆了一聲:“真糊涂??!” 鄭衛華沉默了一會,問什么時候封棺。 “等晚上吧。” 三叔咳了一聲:“你晚上過來?” “過來?!?/br> 鄭衛華問過封棺的時間,便帶著陳蕓先回家了。 封棺的時間在晚上八點鐘,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也是無奈。 在傳統的喪葬習俗中,封棺有很多講究,但現在這些習俗都被打成了四舊,不能正大光明的,所以很多時候都晚上偷偷辦,其他人聽到聲音,也都睜只眼閉只眼。 晚上鄭衛華再來的時候,鄭二叔家的院門緊閉。 他敲了兩下門,里面有人問:“是誰?” “我,鄭衛華?!?/br> 里面傳來一陣動靜,隨后院門打開。 “哥?!编嵭l華堂弟手里拿著一條白布,不知道要不要送過去。 鄭衛華伸手接了過來,系在腰上。 鄭家人幾本都已經到齊,很快就可以準備封棺。 封棺用的元寶釘都已經準備好,一共五根。 其中四根用來釘棺材,另外一根是“子孫釘”。 封棺由鄭三叔和四叔一起來。 開始前,鄭大強要在子孫釘上扣上三根白線三根藍線,捏著子孫釘放在棺蓋上。 鄭三叔喊了一聲:“孝子護釘!” 邊用榔頭在鄭大強扶釘的手上象征性敲了兩下。 隨后正式封棺的時候,在場所有的后輩都要叫鄭二叔躲釘。 一群人壓著聲音喊,混合著飄向遠方。 聲音傳到隔壁鄰居家,被默契忽視。 四顆釘子全部釘入棺材,聲音也停了下來。 鄭二叔的棺材頭朝外擺好,準備明天的入葬。 在此之前,還要商量好流程。 抬棺的人選都已經找到,出喪時孝子要在前帶路,同宗族的人墜在后面。同時前山村這邊還有個習俗,就是與死者關系越近的人越壓后。 另外兩個叔叔就說鄭衛華被二叔收養過,到時候走到最后。 這個決定其他人都沒疑問,偏偏鄭大強不同意:“我們家變成這樣都是他害的,他還有臉走最后?” 話說完,鄭三叔脫下鞋扔了過去:“你放什么屁?” “我說的有錯?他找人抓了志強,他老婆娘家過來打我們!要不是他鄭衛華,我家能鬧成這樣?”鄭大強用通紅的眼睛盯著他們。 三叔又把另外一個鞋子扔了過去:“你怎么不說是志強壞了心眼?就你媽那德行還怪人家打她?要是換我,我就不止打這么一頓!” 鄭大強臉色漲紅,目眥欲裂。 邊上的叔叔還在嘲諷:“你怎么不說自己當哥哥的管好志強?不讓他走歪路呢?怎么不怪自己沒用,打不過陳家人,不能護著父母?” 鄭三叔呸了一聲:“就知道怨天怨地,還是怨怨你自己吧!我要是養了你這么個窩囊兒子,我都沒臉見人!” 鄭大強被說得沒臉,氣越憋越上頭,揮著拳頭就要上來,被周圍幾個兄弟連忙拉住。 “行啊,你管不了自己弟弟兒女,勸不了爹媽,現在跑我這耍威風了是吧?” 鄭三叔指著旁邊的幾個:“你們把他放開,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打我?!?/br> “三伯你消消氣,大哥這也是傷心呢?!编嵭l華的六堂弟拉住鄭三叔,對鄭衛華使了個眼色,想讓他勸勸。 鄭衛華不會勸人,所以他直接把鄭大強放倒了,讓他安靜安靜。 鄭大強倒在地上,不知道怎么站不起來,驚恐地瞪大眼。 邊上其他人也有點慌:“這是怎么了?” “沒事,過會就好?!编嵭l華讓堂弟放開三叔,叫他繼續安排。 鄭三叔看了看鄭大強,心情有些復雜。 鄭衛華手上留了力,鄭大強躺了十分鐘腿腳就有了力氣。 他本就懦弱,之前全憑多年的憤怒加持,鄭衛華給他的那一下就像是從頭澆下來的冰水,瞬間把所有的怒火以及勇氣都澆滅了。 沒了鄭大強的反對,鄭三叔很快便把事情安排到位。 下葬之前還要擺桌酒,賓客的名單在此之前就已經確定,鄭三叔只要定好出發的時間、路線,每個人的方位,以及什么時候落棺。 “行了,就這樣?!编嵢宸愿劳?,看向鄭衛華:“今天晚上你跟大強守下夜吧。” 見鄭衛華對喪葬習俗并沒有表現出排斥,鄭三叔就直接安排了。 鄭衛華點頭說好。 守夜是個枯燥且有些恐怖的活,膽小的人甚至能被嚇出病來。 鄭衛華守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去睡了一會,預備晚上去給二叔下葬。 他才躺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喧鬧聲。 鄭衛華驚醒,見陳蕓進來,問她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你二嬸回來了。”陳蕓皺了皺眉說:“帶著警察,說二叔是被人害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