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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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蕓看過不少小說, 一般來說都是看完就忘,之所以能想起來金愛男的名字,主要是因為這是她穿越前看的最后一本。 這小說講的是重生回來的女主在改革初期奮斗的故事。 女主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母親生了弟弟之后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弟弟身上,對于女兒們疏于照顧。 金愛男上輩子只讀到初中就輟學,借著父親的關(guān)系進工廠做了一名工人。 但改革開放后,工廠經(jīng)歷重組,女主被迫下崗, 與此同時還發(fā)現(xiàn)丈夫出軌。 受到雙重打擊的女主在恍惚之下橫穿馬路, 被駛過的貨車撞倒,重回到初三那年。受夠了工廠勞作的女主發(fā)誓要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好好讀書考上大學, 不做被時代拍下的前浪。 陳蕓當時看的時候這小說女主才上高中, 劇情主要集中在金家還有學校。 女主一面摩拳擦掌想超過之前的年級第一,一面在家里和mama斗智斗勇,還抽空安慰了因為戰(zhàn)友離世而有些消沉的父親。 想到這, 陳蕓神色一凝。 金父離世的那個戰(zhàn)友, 似乎就是姓鄭? 她漸漸想到更多細節(jié),書中金父在酒后和女主說過他的戰(zhàn)友。年紀不大, 軍銜不低,還得上面看重,本應(yīng)該前途無量,卻英年早逝,還是被大兒子親手殺的。 當時女主也很震驚,追問更多內(nèi)情。 金父就告訴她,那位戰(zhàn)友最開始娶了個媳婦,后來媳婦難產(chǎn)死了, 他不好照顧孩子,便娶了第二個老婆。 結(jié)婚過后他因為有任務(wù)趕回部隊,等再回到家,見到的就是癱瘓在床的兒子。 妻子給的理由是小孩子亂跑從山上摔了下來,骨頭摔得太碎了,所以醫(yī)生也治不了。 他并沒有完全相信這套說辭,背地里一番調(diào)查,很快發(fā)現(xiàn)了妻子做過的事情。 當時他暴怒之下決定和妻子離婚,并且?guī)е鴰讉€孩子隨軍。 但軍婚難離,要走一系列的手續(xù),二婚的妻子在離婚期間找到部隊大鬧了一場,因此也知道了他們的住處。 離婚之后他用了一些手段讓前妻過的不是很舒服,前妻對此懷恨在心,忍了許多年,終于找到機會——逮住他女兒落單的機果果會,讓一個老鰥夫害了她。 女兒從小喪母,先是寄人籬下,又被繼母虐待,性格膽小怯懦。被欺負了也不敢說,兩個月后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在繼母找人慫恿下,欺騙家人嫁給了這個老鰥夫。 隨后悲劇釀成,不到半年,女兒就因為受不了家暴,大著肚子跳河自盡。 她的弟弟得知此事,籌劃著給jiejie報仇,找機會砍死了那個男人,恰好遇到嚴打,剛剛十五歲的他在這次嚴打中被判死刑。 弟弟meimei相繼離世后,老大也沒了活下去的意志,他偶然知道了繼母的所作所為,決心為meimei報仇。 但他覺得僅僅殺了繼母并不夠,造成這一切原因是父親,如果父親沒有再婚,就不會發(fā)生這一切。 于是他自制了□□,找借口同時約來父親和前繼母,拉著那兩個人一同奔赴黃泉。 書中的這個故事只是給女主和父親拉近關(guān)系制造一個契機,當時陳蕓看到時候并沒有多在意,反而覺得作者是不是在水字數(shù),現(xiàn)在想來,卻覺得渾身發(fā)涼。 劉琳說了一堆,沒等到陳蕓反饋,覺得有點沒意思。 她折了一把茼蒿放到框里,見陳蕓手上動作都停了下來,叫了她一聲:“妹子、妹子。” 陳蕓被驚醒:“嫂子。” “你怎么了?”劉琳看著她臉都白了,奇怪地問:“身上不舒服嗎?” “沒有。”陳蕓緩緩搖頭,松開被自己揉爛了的茼蒿,重新?lián)炝艘桓?/br> 她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那都是假的,書上的事情不會發(fā)生,他們一家都會好好的。 劉琳看了她好幾眼,突然靈光一現(xiàn):“你是不是那個來了?” 陳蕓心思不在這,完全沒注意劉琳在問什么,只順著應(yīng)了一聲。 “哎呀,那你要不休息去?” 劉琳的母親身體弱,來小日子的時候疼得滿地打滾,她見過那個場景,以為陳蕓也是如此,便讓她去休息。 陳蕓回過神才發(fā)覺自己應(yīng)了什么,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那個沒來。” “那你怎么回事?” “就是……累了。”陳蕓勉強笑了下,端起竹筐起身道:“這些就夠了。” 她現(xiàn)在腦子里很亂,不想跟人說話。讓劉琳在家里,她一人端著竹筐出門。 家屬樓盡頭的水房功能很多,刷牙洗臉洗衣服,當然也可以洗菜。 現(xiàn)在剛吃完早飯,水房人很少,陳蕓去了最里面的位置,把框子放到水龍頭下面用水沖。 她心不在焉,不受控制地一遍遍想起故事最后金父對女主說的話。 “人都炸碎了,rou飛的到處都是,拼都拼不出來。” 想著想著,便又打打了個寒顫。 她想的入神,沒發(fā)覺水房里又來了個人。 鄭衛(wèi)華買rou回家沒看到陳蕓,問過之后聽說她來洗菜,又聽劉琳說她狀態(tài)不對,好像是病了,便跟過來看看。 一進水房,他便知道劉琳說的沒有錯。 光看背影,便能發(fā)現(xiàn)妻子身上沉郁的氣息。 “小蕓。”鄭衛(wèi)華叫了一聲走過去,關(guān)上水。 陳蕓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復(fù)雜。 “怎么了?”鄭衛(wèi)華問她:“身上不舒服?” 他開始回憶自己是不是昨晚做的太過分,但想想覺得不是,顧忌著今天有人上門,他是收了力的,當時陳蕓看起來并沒有多難受,今天早上也醒的很早。 不是這個原因,難道是著涼了? 鄭衛(wèi)華猜測,伸手在她額頭上貼了下,也沒發(fā)燒。 看著陳蕓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有些擔心:“你怎么了?” 陳蕓搖搖頭,身體前傾靠在他胸口。 對方溫暖又堅韌的胸膛給了她一些安全感,讓陳蕓冰冷的手腳漸漸回溫。 “鄭衛(wèi)華。”她嘆了一聲,低喃道:“我們都要好好的。” “當然。”鄭衛(wèi)華有些疑惑:“你聽說什么了?” “沒有。” 陳蕓搖頭,書上寫的是書上寫的,并不是真的他們,所以不需要在意。 她這么告訴自己,長長吁了口氣,打起精神直起身:“我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鄭衛(wèi)華看了她一會,手指在她臉頰上擦過,見她不想說,便沒有再問,端起裝菜的框,和陳蕓一起回去。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xù)想那些事情,陳蕓沒話找話:“你買了什么rou回來?” 鄭衛(wèi)華也很配合:“你要求的都買了。” “處理了嗎?” “沒有,待會我去處理。” “還有魚和蝦,也都交給你。” “好。”鄭衛(wèi)華點頭。 他們到家,鐵柱正好出來倒水。 看到她,陳蕓腦子里又開始重復(fù)那句話。 鐵柱倒完水準備走,被陳蕓叫住:“你幫我去別人家借點碗筷過來。” “哦。” 他放下茶缸問:“就借碗筷?” “嗯。”陳蕓點頭,面對這個孩子時心里有些糾結(jié)。 鐵柱出門,沒多久就回來了,還超額完成了陳蕓交給他的任務(wù),不僅借來了碗筷,還順便帶了個爐子回來。 爐子還是人家主動送來的,陳蕓打開門都愣了。 對方說:“我估計你們家中午要做不少菜,一個爐子估計不夠用。” 陳蕓確實在為難這點,那么多菜一個個做,時間長了前面的菜冷下來,口感就不好,但要是為了今天一頓飯再買一個爐子,就太浪費了。 沒想到鐵柱竟然解決了這個煩惱。 陳蕓再三感謝,留人中午過來吃飯,對方擺擺手:“我們家待會要出門,中午不在家吃。” 她放下東西就走了,沒等陳蕓拿東西感謝。 人走后,陳蕓關(guān)上門,有些好奇地問鐵柱:“你怎么借來的爐子?” “就這么借的啊。我說借碗筷,她問我要不要爐子,我就說要。”鐵柱問:“你不要嗎?” “要要要。”陳蕓把爐子拎到廚房里,鐵柱跟過來問:“還要別的嗎?” “不用了,你去看書吧,或者和弟弟meimei玩也行。” “我和他們有什么好玩的?”鐵柱鄙視道,端起茶缸,又回了房間。 兩個爐子做飯確實要比一個爐子快得多。 陳蕓和鄭衛(wèi)華分工合作,一個料理食材一個做,配合的很默契。 十點多一點,客人們逐漸到來。 最先來的就是鄭衛(wèi)華之前宿舍的幾個人。 紀學文最先到,他妻子今天還要上班,所以把兩人的女兒也帶來了。 他的女兒叫紀晚晚,比二妞要大一些,今年七歲,長得很好看,家教也很好,舉止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怕生。 陳蕓看到便覺得很喜歡,把鐵柱他們也叫了出來,拿了瓜果點心讓他們一起吃。 鐵柱這個年紀男孩子對小姑娘沒興趣,打了招呼就不太理人,倒是二妞對小jiejie有些好奇,偷偷和陳蕓說她好漂亮。 陳蕓問:“你喜歡嗎?” “喜歡!” “喜歡就去找她玩,說jiejie我好喜歡你,能和你一起玩嗎?”陳蕓給她拿了兩個rou松餅,攛掇道:“沒事的,大膽一點,跟jiejie分rou松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