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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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邊擺滿了各種鮮花籃,學校各處插著彩旗,穿著校服的學生在校門邊笑容可掬地發放節目單。 扛著攝影裝備的人在學校各處拍攝,偶爾拉著幾個學生做相關采訪,人走在其中,能感受到人群里散發出的蓬勃朝氣。 一中文藝晚會如期而至。 這是夏末秋初的狂歡,也是高叁年級最后一次的縱情肆意。 有人選擇留在班級里繼續埋頭苦讀,就有人選擇涂抹上不同的色彩,招搖過市放肆歡喜。 陸沉沉和任晴雯,還有余霽顯然屬于后者。 余霽穿著校服,肩膀上還斜掛著紅幅,一邊派發節目單,一邊給來往的人群指路。 “誒,”她招呼陸沉沉,“你男朋友去哪兒了?” 今天天氣好,太陽跟烤爐似的,熱得陸沉沉妝都快花了。 她抹了抹額頭沁出的汗,看了眼手機,沒有消息。 十分鐘前她問周恪一在哪里,他沒有回。 “該不會是被田菁琳叫去了吧?”任晴雯滿臉不忿,“這人最擅長以權謀私了。” 陸沉沉和周恪一談戀愛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因為早前就有傳聞,加上那段地方臺的直播也有不少人看到,大家都不算驚訝。 老楊向來不關注這類事情,只要不影響學習,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陸沉沉摸著手里有些發燙的手機,心頭涌上異樣的情緒,抬腳往班里走去。 “我去看看。” 她走到十班門口,教室里空空蕩蕩,沒有田菁琳也沒有周恪一,只有戴著耳機打游戲的陸星沉。 陸沉沉走過去,踢了踢他的椅子腿,一腳下去,他的游戲立刻顯示成黑白界面,game over。 “有病吧……”他張口就罵,在對上陸沉沉那張冷淡的臉后又生生憋了回去。 陸沉沉問:“周恪一呢?” 陸星沉摘了耳機,“我怎么知道?你男朋友你自己不清楚在哪里,還來問我?” 說的也是。 她翻開節目單,零零總總十多個節目,唱歌的占了快一半,只寫了歌名,沒有寫表演人員。 粗粗瀏覽下來,分不太清哪個是周恪一唱的。 他好像告訴過她他要唱的什么,但她忘記了。 這么一想,陸沉沉臉上立刻露出懊惱的表情。 陸星沉看她的臉色一會兒一變,直接樂了,拍拍她手臂,指揮她,“既然找不到男朋友,去給哥哥買瓶水去。” “喝什么喝。”陸沉沉啪地把節目單放桌上,一屁股坐下,悶聲悶氣道:“渴死你算了。” 陸星沉繞著耳機線,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道:“臭meimei,這么偏心啊。要是小胖讓你去買水,你肯定屁顛屁顛就去了吧。” 陸沉沉簡直被他煩死,從桌洞里掏出一瓶沒開的水丟給他,“我不僅給他買,我還買農夫山泉。” 她指了指陸星沉懷里的礦泉水,“你就只配喝冰露。” “草你妹的。”他笑出聲,抬手推她腦袋下,“偏心眼。” 他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把瓶子往邊上一放,沖陸沉沉勾勾手指頭。 “你有話直說。” 陸星沉撐著下巴,因為喝了水,嘴唇瞧著很是水潤,“乖meimei,你叫聲哥,我告訴你個秘密。” 陸沉沉不吃他那套,“不想說拉倒,沒興趣。” 陸星沉可勁兒搖她的椅子,“和小胖有關的,聽不聽?” 他這么一說,陸沉沉就有興趣了,和周恪一有關的一切,她都有興趣。 她轉過頭,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的臉。 沉默的對峙持續幾秒,陸星沉率先敗下陣來。 他暗罵了一句,然后湊過來,輕聲說:“剛剛田菁琳來找他了。” 哦,然后呢? 陸星沉賤嗖嗖地笑,“怕了沒?” 陸沉沉挑起一邊眉,起身就走。 “喂喂喂,別走啊!” 陸星沉把她拉住,摁在座位上,“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么。” 陸沉沉面無表情,“你最好一次性說完。” 陸星沉切了聲,臉上還是那種得意又張揚的神色,語氣也分外玩世不恭。 可他說的話,又那么認真。 “小胖不表演了。”他說,“剛剛田菁琳來告訴他的,他的節目被砍了。” 陸沉沉一愣:“誰砍的?” 陸星沉聳肩,“不知道。” 陸沉沉舔了舔唇,“那他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 陸沉沉急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陸星沉也很無奈,“你當你哥是孫悟空呢,我又沒在他手機上裝追蹤軟件,你男人不應該你最清楚么。” 陸沉沉霍地站起身,連白眼都沒給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步子特別快,還絆倒了兩張椅子,但她顧不上,直接往外奔去。 陸星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后,才放下手機,慢慢走過去扶起椅子。 想到她剛才焦急的神情,再回想下周恪一知道節目臨時被砍時,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竟然一下子覺得有點心酸。 那種你在乎的人卻格外在乎別人,即便他本人都不甚在意,她也因為擔心他而心急地奔那人而去的心酸。 “草。”陸星沉罵了一句,“偏心眼。” * 按要求,文藝晚會七點準時開場。 每個班級都有自己劃分好的座位,十班是重點班,位置比普通的班級靠前一些。 再前面是其他的重點班,和一些校領導以及地方臺的記者。 七點整,晚會熱鬧開場。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班長挨個點名,等點到最后一個,田菁琳發現不對勁。 “周恪一和陸沉沉呢?” 曾一帆和任晴雯坐在一起,聞言,很直接地說:“一開始就沒來,估計陪胖子在后臺呢。” 田菁琳轉身就要去后臺。 卻被一個人攔在原地。 陸星沉插著口袋,挑著眉梢,說:“班長大人,過來幫個忙。” 田菁琳知道他和陸沉沉的關系,看他那樣就是不安好心,懶得搭理他。 她掠過陸星沉的身邊,從窄窄的過道往外走,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班長大人。”他壓低了聲音,依然是那副笑意飽滿的樣子,可眉眼卻流轉出一股冷漠。 他和陸沉沉五官并不相似,唯獨冷眼看人的時候,那種不屑與冷淡像了個十成十。 他對田菁琳說:“覬覦別人的東西,也挺沒意思的吧。” 田菁琳咬著下唇,神情是被戳破心事的惱怒。她揮開陸星沉的手,道:“你瞎說什么!” 陸星沉放開她,淡淡地笑了笑。 “你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不要做這種自降身價的事。” 田菁琳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我自降身價,你meimei就不是自降身價了嗎?” 她有些急,語無倫次道:“明明就是你meimei先,先……”她說不太出口那些話,選了個委婉的說法,“她先和葉崢,又和周恪一,她自己不好好讀書,還禍害別人!” 陸星沉面對著她,聽她說完,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用的力道特別大,田菁琳臉上登時露出吃痛的神色。 陸星沉一字一頓道:“別讓我聽到你說的話第二次。” 否則,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哪怕在國外,他也能趕回來。 他不吝讓所有人知道,陸沉沉這個meimei是他唯一的底線,誰都不能碰,誰都不能說。 * 【我在天臺。】 陸沉沉收到這條消息,是在晚會開始了十分鐘后。 她從學校主干道繞到天臺下,順著臺階拾級而上,推開門,他果然在那里。 天色是半明半暗的黑,天臺是一中最高的建筑,從這里伸手,仿佛能抓到一團一團的云。 周恪一背對著她,風將他的頭發吹亂,拂過發梢,溫柔地不像話。 天地都沉浸在黑暗與寂靜里,他在遠處的身影就像一顆星子。 陸沉沉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 她手搭在欄桿上,迎著風,發絲學他飛舞。 “周恪一。” 她叫他的名字。 周恪一轉頭,看到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陸沉沉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周恪一別開眼,“節目臨時被砍了,我上天臺吹吹風。” “為什么被砍?” “有電視臺拍攝,時長不夠。” 陸沉沉不信,“你騙我。” 她很篤定,一把摟住他的手臂,整個人往他懷里鉆,“你說謊。你不能騙我。” 周恪一抿了抿唇,不自覺地把手臂收緊。 是的,他騙了陸沉沉。 不是因為什么時長不夠,而是那天地方臺的直播被人看到了,他們認為一個明晃晃早戀的學生,不適宜再出現在文藝晚會的轉播上。 所以他連晚會都不能去,因為怕拍觀眾席的時候拍到他,他只能被迫來這里吹風。 他們正對著的地方剛好是文藝晚會的大禮堂,那里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歡笑聲,主持人拿著話筒,聲音通過電線傳播到整個校園。 但此時此刻,歡笑聲都與他們無關。 陸沉沉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問他:“你會不會有點遺憾?” 周恪一搖搖頭,實話實說:“一場表演而已,不至于。” 陸沉沉勾著嘴角,轉身背靠著欄桿。 抬起頭,就看到天幕上的星星,一顆一顆,連成線。 她感覺心口某個地方有點疼,很突兀地疼。 “周恪一。” 周恪一一轉頭,猝不及防地被她吻住。 這個吻帶著點急切,還有點心焦,像是為了證明什么。周恪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順勢摟住她,將這個吻持續加深。 穹頂之下的天臺,他們纏綿地親吻,有種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的羞恥,和一絲被壓制,卻更瘋長的情愫。 有些感情盛開在不被允許的領域,風吹不倒,火燒不滅,春風一過,便如野草滿地,頑強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