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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韓朵一詫異,燕子天性活潑鬼點子也多,跟在她身邊已有一段時日,給她的感覺是陽光的溫暖的,不像是曾遭受過大災大難的樣子。 燕子不以為然道:我打小就沒了爹娘,有時候半夜做夢都看不清娘的臉,一個人跟著同鄉十幾個人一路走到這里,來了京城活著的就只剩下我和兩個老鄉,我吃的少喝的少所以他們也不嫌棄我任由我跟著,前幾年邊關戰事緊官府征兵,在大街上逮住沒名沒姓穿的破爛的人就拉倒軍營里充軍,到后來就只剩下我自己了,燕子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遇見公子那天也像今天這么冷,我也不記得我有多久沒吃過飯了,就記得那天我看見街上的人都是飄著走的,人們都飄啊飄越飄越遠,卻只有公子飄啊飄飄到我面前了。 韓朵一看著燕子天真無邪的臉蛋,突然覺得鼻子酸楚的難受。 世人皆苦,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受罪。 原本通往南門的大路寬闊平坦,來往商販馬車井然有序,可今日沈家行善,來往行人車輛水泄不通,明明一炷香的路程,硬是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 韓朵一一路提醒江叔慢行,以免馬兒受驚傷了無辜百姓。 嘴上這么說,可她心里卻迫切的想要見到沈黎。 七拐八繞的穿過幾個羊腸小巷,總算是繞到了離南門最近的地方,再往前走人群熙熙攘攘比肩接踵,馬車是走不到了。 跳下馬車,韓朵一幾乎是一瞬間就越過人群看到了沈黎,他身形樹立,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穿著一件極普通的青灰色亞麻布料長袍,腰間只系了一根瑞云圖案的藏藍色花紋腰帶,就連平日里佩著的鎏金蹀躞帶以及漢白玉玉佩也全部都不見了,這么冷的天他甚至連一件狐裘都未披,就那么淡然的佇立在人群中,泯然眾人。 韓朵一生平第一次發現,有的人真的會發光。 即使是跌進塵埃里,即使是掩露住所有光芒,她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他。 那種閃亮從內到外,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沈黎身后便是十口比普通水缸還大上一圈的鐵鍋,鐵鍋底下柴高火旺,鍋中真材實料的糯米、紅豆、蓮子、大棗隨著熊熊的火焰翻騰著,已經變成了濃稠飄香的臘八粥,香味四散,讓人聞了直想流口水。 令韓朵一奇怪的是,南門外聚集了上百個乞丐、難民,但是人群排列雖說不上井然有序,但是至少沒有一哄而上你奪我搶的局面,手無屬雞之力的婦孺幼子都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起來壯實一點的漢子自覺地排在后面,甚至還有幾個人在幫忙維持秩序。 江叔看她疑惑便解釋道:兩年前沈家頭一次在南門施粥,引來了四周郡縣無數窮苦人,其中不乏鄉野流氓街頭混混還有那些家有良田的摳門地主,來的人多了,分的粥自然就少了,到最后身強體壯平時有飯吃有力氣擠到前頭的人都吃了個飽,真正食不果腹的人反倒是什么都沒落到,公子為此自責良久。 那后來呢?韓朵一問道。 后來?時隔三月,沈家第二次在南門施粥,依舊有人恬不知恥蒙混進來,少爺就拿著戒棍站在粥盆前,但凡前舉著破碗來領粥的人手足干凈,連繭都不生,或是沒有常年干活在外吃苦受罪的跡象,少爺便會略施懲戒,不過趙小姐你也知道我們家少爺是武狀元不過他真的只用了三成的力氣,后來沈家施粥,來湊熱鬧的人少了一半還多,那些終日顛沛流離的苦命人這才有熱粥喝。 韓朵一微微點頭,英雄所見略同,如果是她的話沒準會使出全身的力氣暴打那些臭不要臉的家伙。 走得近了些,沈黎也看到了韓朵一他們,沈黎微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又忙著現場指揮了。 韓朵一想了想,扯掉了她嘴上粘著的兩片小胡子,解下披在身上的披風遞給燕子,然后從容的走到沈黎身邊拿起了鍋里的大鐵勺。 鍋里的粥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終于熟了。 ☆、我的渣男將軍老公11 大夫人竟熱衷于扮作男相,還......還被人瞧見出入那龍陽之所...... 將軍府中已傳遍趙婉容整日早出晚歸出入龍陽之所毫不避嫌的流言蜚語,宋軼琛不止一次聽到府里有人竊竊私語,如今聽聞老管家親口說出,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謠言四起,絕對不是空xue來風,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軼琛早朝回來就聽聞此事,朝服都來不及脫就氣沖沖的沖進韓朵一的小院,恰巧昨日下了一層薄薄的雪花,方生正戴著個棉帽哼哧哼哧的掃著雪。 宋軼琛頭頂自帶三把火,散發著綠綠的幽光。 方生見狀拿著掃帚的兩手直哆嗦,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宋軼琛卯足了勁一腳踹開房門,四面環視,見屋內空無一人頓時火冒三丈,身體里的血液一股腦的沖上了頭頂,此刻也顧不得禮節氣度,回身走到院子里一腳踹倒了方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字一句問道:趙婉容那個女人去哪了??! 方生在雪地上打了個滾,又急急忙忙地跪倒在宋軼琛腳下,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 宋軼琛抬腿又是一腳,右腿抵著方生的肩膀,鼻腔里發出哼的一聲,不知?